再渣一次就从善——叫我苏三少
时间:2020-08-14 08:25:53

  小冯晃着脑袋摇头,只是在流泪。
  最终,两人各退一步,一起在附近吃了顿饭。
  吃完饭,小冯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她揉了下红红的眼睛,“谢谢你啦,我好很多了。”
  路之遥摇头,“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看着小冯上了车回家后,路之遥看了眼时间。
  五点四十。
  她心里仍有些不悦,决定回趟办公室,问问看祁镜澍知不知道策划部和李成龙到底什么情况。
  路之遥刚下电梯,便看见祁镜澍和城云科技的总经理正迎面总来。
  两人聊着什么,面色却并不算十分愉快。
  生意谈崩了?
  路之遥想着觉得有些尴尬,一闪身躲到了电梯间拐角的洗手间门口。
  两人越走越近,话音也愈发清晰了起来。
  “这次的合作确实十分充满危险性,但是您也知道,一旦他们进入科技市场,我们现在的局面只会更差 。”
  “我十分清楚,但这也太冒进了,不过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我为这份冒进筹划近两年了,这是迟早的事情。”
  “唉,还是你这种年轻人有闯劲儿啊,路家你也敢染指啊。”
  “叮——”
  电梯门打开,他们的声音被突然塞进一个闭塞空间,消失得突然。
  路家。
  他们要联合起来对付路家?
  路之遥握住墙角,缓缓从拐角走出来。
  她迈腿,走向办公室。
  新盈科科技,庞大巨富的商业家族,但是和路家比起来,它却只能说是新贵。
  因为路家早在民国时期以官盐和股票发家,两百年间,路家的足迹遍布所有可以捞钱的行业,财富和权力如同指数式裂变膨胀成一个可望不可即的第一梯队的象征。
  近十几年,路家一直扎根于房地产行业,在许多新兴行业上投资参股却并不深入。
  原来最近是打算进入科技行业吗?
  路之遥面无表情地坐在祁镜澍办公室里。
  没多长时间,办公室门打开,祁镜澍一眼看见她。
  他有些疑惑:“你不是走了吗?”
  “对,然后突然想问你点事,就回来了。”路之遥看向祁镜澍,开门见山,“你要对付路家?”
  祁镜澍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平复了。
  算了算时间差,大约是电梯间的话被她听去了?
  祁镜澍松了松领带,解开几颗扣子,露出了纤长白皙的脖颈。
  他走向座椅,“是。”
  “哦,看来是我误会了。”
  路之遥顿了很久,看着祁镜澍倒水的背影,“原来你也没有那么忠诚。”
  原来祁镜澍既不忠于她,也不忠于路家。
  饮水机的水溢出了纸杯杯口。
  祁镜澍毫无所觉似的,任由冷水满溢而出,打湿了他的手。
  许久,他捏紧了杯子。
  祁镜澍转头看着路之遥,黑眸里没有任何波澜,“我忠于你。”
  路之遥语塞,好几秒,她道:“没有,你没有,你以前忠于的就不是我,是路家。现在,连路家都不是。”
  祁镜澍笑了下,这次是真实的笑,这笑里含着路之遥不曾见过的直白的尖锐和嘲讽。
  他走近了些,一把按住路之遥的肩膀,膝盖遏住路之遥的双腿。
  祁镜澍湿润冰冷的手摸上了路之遥,眸色愈发深沉。
  他缓缓收紧力道,圈住她的脖颈。
  祁镜澍又笑了,他今天笑得大概比平时笑得频率都高。
  不同的是,他的笑像一个没有感情无机质的扭曲的笑。
  祁镜澍道:“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
  祁镜澍道:“但是我做不到。”
  祁镜澍冰冷的手不断摩挲着她的脸,话音很低,“你把我当狗差遣,你把我的骨头打碎,让我成为你满意的狗,最后你却将我扔在一边,仅仅因为我不能让你冒险,你嫌弃我木讷,嫌弃我无趣,却唯独不能说我不忠诚。”
  祁镜澍的眼圈逐渐发红,压着话音,声嘶力竭:“是你将我扔在路家,自己离开的。是你拿我当筹码换你的自由的,你抛弃了我,是你!”
  路之遥愣愣地看着祁镜澍。
  祁镜澍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面上却仍笑着,愈发显得他歇斯底里。
  他的手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让路之遥呼吸不过来。
  她脸色微红,口鼻并用地呼吸,嘴唇发干。
  祁镜澍意识到她呼吸不顺畅后,立刻松开了口,另一只手仍然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死死地按在他身下。
  他眼里积蓄了越来越多的泪水,笑着的嘴角微微颤抖。
  祁镜澍低头,凑近了路之遥,平静无波的黑眸里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话音很低,很沉,带着无法挽回的疯狂。
  “你知道吗,被抛弃的忠犬,只会变成一只见谁都要咬上一口的疯狗。”
  祁镜澍又笑了,笑得他嗓音粗粝极了。
  他伸出拇指揩去自己滴落在她的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极了。
  祁镜澍轻轻地道:“路家也好,昨天那个沈忱也好,我都不会放过,遥遥。”
  这一声遥遥缱绻温柔得仿佛他们是抵死纠缠的情侣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祁镜澍不是忠犬,是狂犬,没想到吧.jpg
 
 
第63章 
  这样全然带着侵略意味的祁镜澍让路之遥内心愈发感到情绪矛盾。
  她看着祁镜澍黑沉的双眸, 伸手一把推开了祁镜澍。
  祁镜澍早已松了力道,一时不察,竟就这样被路之遥一推推了个踉跄。
  他身子晃动了下, 摔下沙发, 背部撞上茶几, 只撞得茶几上杯壶碰撞发出响声。
  路之遥吓了一跳, 下意识想要伸手, “你没——”
  她突然收回话头。
  路之遥垂着眼睛,拿着包包下了沙发就跑出了办公室。她匆匆跑出办公室是,这次懒得计较价钱, 随意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上了车后, 路之遥下意识两腿踩上了座椅,身子蜷缩着,咬着指甲发呆。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正想让她别踩着了,却见她失神落魄的样子有些可怜, 话便也憋下去了。
  路之遥又咬了下指甲, 陷入了回忆中。
  *****
  十四岁的生日宴过后,路之遥每天晚上醒来的时间就更多了。
  她作息一直混乱, 就算每天九点多十点多入睡,凌晨几点总会醒一次起夜。
  平时的路之遥往往起夜后就会扫荡冰箱吃点东西, 然后打几把游戏再睡。但现在,她打完游戏还会认认真真拿着马克笔在一个本子上写写画画。
  路之遥在做一个计划,一个离开路家自己住的计划。
  如何用借口搬出去。
  如何找房子。
  如何从路虞哪里敲一笔钱。
  ……
  诸如此类的问题和计划, 她想到哪儿计划到哪儿,虽然杂乱无章,但还真挺详细。
  直到有一天祁镜澍叫她起床。
  那时她抱着被子在看晨间的萌宠栏目, 祁镜澍俯身收拾着她的房间。
  路之遥看着电视里的橘猫,突然道:“唉,好想养只猫啊。”
  祁镜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姐,恐怕我不能替你照顾。”
  “嗯,为什么?”
  路之遥抬头看过去。
  祁镜澍垂着眸,好几秒,他才道:“我猫毛过敏。”
  “哇你这人真的好麻烦,恐高又过敏,真的难搞哦。”
  路之遥一本正经地嫌弃道。
  祁镜澍沉默好几秒,才道:“对不起。”
  路之遥哼哼几声,没和他计较。
  祁镜澍也不说话,眼睛瞥到了她床底下的本子。
  他弯腰拿起地上的本子,“小姐,这是什么?”
  路之遥一转头就看见了,在见到他手里的本子的瞬间,激动了起来。
  祁镜澍只是随手翻了几页,就猜出了路之遥的目的,他看着她,话音很轻,“你想离开路家?”
  路之遥瞪着眼睛,“你干嘛拿我东西!还给我!”她说完话,就探着身子要去够。
  祁镜澍微微仰着身子,拉开距离。他低着头,又继续翻了起来,他翻得很快,刷拉拉的。路之遥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看。
  不到几分钟,他翻完了。
  “这就是你的全部计划?”祁镜澍抿了下薄唇,黑眸闪烁了下就迅速垂下,话音低低的,“没有……”
  他看着像是一个莫名沮丧的狗狗,仿佛耳朵变成软趴趴的三角饼干,仿佛尾巴耷拉着,被抛弃仍在地上。
  路之遥也莫名觉得不舒服,她小声道:“什么没有?”
  祁镜澍闷着,不说话,一米八三的个子,却仿佛要在她面前变成八十三厘米的小矮人似的渺小。
  路之遥两腿跪在床上,讲究一个出其不意,一探身就把他手里的本子抢过来。祁镜澍反应灵敏,闪身想躲,却被路之遥的力道带过去。
  “嘭——”
  柔软的床因为重物陷入发出了小小的声响。
  祁镜澍的手支撑在路之遥肩膀上放,俯视着躺在躺在床上的路之遥。
  路之遥黑发松散着在红色的床上铺陈盛放,如同一朵嚣张的花朵一般舒展着花瓣,漂亮的面容上带着愕然。
  祁镜澍看着她,嘴巴张了下,黑眸瞳孔骤缩。他几乎瞬间起了身,将笔记本还给路之遥。
  路之遥用劲儿地扯过本子,闷哼着起身抱住了自己的两腿,将头埋在了膝盖上,话音小小的,“不准告诉别人!”
  她背对着祁镜澍,只听见祁镜澍微微不平静的呼吸。
  他没有回答,路之遥权当他默认了。
  反正,他也只会服从她的命令。
  ****
  高一下学期刚开学没多久,放学后的路之遥就已经跟着中介去找房了。
  中介一边说着好听话,一边却将路之遥往偏僻的地方带。
  路之遥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直觉有危险,她看着中介在前面走,一脚从背后踹过去,一转身就跑了。
  她不怕是误会之后去道歉,就怕现在真是碰到危险。
  路之遥跑了两条街,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喘得跟叭儿狗似的。
  没多久,她一抬头,脚还没迈出去,就看到了祁镜澍。
  严格来说,是祁镜澍和一群西装革履体格健壮的保镖们,站在后面的保镖按着方才那个中介。
  祁镜澍道:“你走到的这片地方,最近没有房子挂牌出售或者出租。”
  他只说了这一句。
  后来,路之遥被带回了路家。
  第二天起来,她身边的保镖比平时多了一倍,她的时间被排得更满。
  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外面多危险,告诉她那天多危险,告诉她要不是早有预防她可能就已经遭遇不测了。但路之遥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想法:所以现在这样是因为祁镜澍跑去通风报信了,他根本早就把计划的事告诉了路虞。
  路之遥用对祁镜澍、对身边佣人、对路家所有人进行了长大了一个月的“冷暴力”来表达她的愤怒。
  于是在一个月后,她被叫到了路虞的书房。
  她推开了书房的门,看见了主座上的他。
  他支着脸,似乎在思考,长长的黑发披散着,使得他面色更加如同纸张般苍白且无血色。他细长漂亮的丹凤眼里藏着点笑,愈发衬出他漂亮到近乎雌雄莫辩的面容以及他身上如繁华盛放的艳丽得如同即将颓败的糜艳气质。
  路之遥和他相处的时间比父母更久,对他比对世界的认知更深刻。
  很长一段时间里,路虞就是这样笑着,从容地教导她如何去肆意伤害他人。
  路虞说话了,声音如同清泉似的动听,“生气了?”
  路之遥不说话。
  路虞也没说话,他就这样笑着看路之遥。像是耐心温和地等待着她的回应,也像是一种无形的威慑和搏斗,赌是谁先沉不住气。
  路之遥败下阵来,她压着长长的话音,“我要离开这里,我要自己住,自己生活。”
  “你自己是无法生活了。”路虞支着脸,凤眼瞥到了她的头发,又笑了声,“头发乱了。”
  路之遥摸了摸自己高高的马尾,确实,头发松散着,马尾歪歪扭扭的。
  她摘下发圈,用手作梳子搅弄了下头发,却怎么也抓不拢头发似的。她举着手酸了,也没弄好,索性晃了晃脑袋任由头发披散着。
  路之遥道:“我不管,我要出去住,我不要呆着这里。”
  “哧拉——”
  电动轮椅滚动的声音响起。
  路虞推着轮椅到了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让她做了一旁的沙发上。
  他绕到她伸手,两手握着她柔顺如丝绸的黑发,纤长发青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中帮她梳理着头发。
  路虞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发圈,轻轻地给她挽住头发。
  他话音比他的动作更加轻柔,“你还没成年,你要去找什么工作养活你自己呢?学费、生活费、房租、水电费这些,你想过怎么办吗?”
  想过啊,从你这里敲一笔钱啊!
  路之遥在心里想着。
  路虞看着自己给她扎的整齐利落的马尾,微微叹了口气,“我不会给你任何钱的,遥遥。”
  路之遥像是被看破心事的,狠狠道:“我本来也没想让你们给我钱!”
  路虞看着她因为怒气而亮晶晶的眼睛,道:“可以。”
  路之遥愣住,转头看他
  “但是这些费用你要全部自己负责,还有,除了衣服和必需品,什么东西都也不能从路家带走,包括仆人。”
  路虞的话又轻又慢。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