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她在掌心纵情撒野——木厘枝
时间:2020-08-15 09:35:14

  没有人答话,时欢拿起啤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难受地皱眉,啤酒并不好喝,时欢也不喜欢喝,可是或许这就是人吧,觉得酒壮怂人胆,只要喝酒了,怎么出洋相都没关系。
  她有很多话要跟傅臣说,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傅臣不会听她的。
  她无助,迷茫,无能为力。
  如果重来一次还不能让他成为更好的自己,那她要怎么对得起那个夜里为她举刀杀人的傅臣呢。
  时欢喝完一瓶酒,傅臣看着她喝完,她表情平静,但是眼眶却红着。
  时欢最后一次问傅臣:“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就这一次,证明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委屈,可以吗?”
  傅臣没答话,叹息一声道:“我送你回家吧。”
  时欢闻言,便再什么话都不说了,她已经够主动了,可是无论如何,傅臣也是个人啊,即使他还是个十八岁不到的少年,但是他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他想做什么,他心里应该都有一杆秤,是她逾越了,做了多余的事情。
  想要拯救他也不止一条路啊,只要不和傅臣扯上关系,那么那些厄运就找不到他不是么?
  事情的根源还是在她这里不是么?
  既然如此,又何必强求傅臣去改变,她改变自己不就好了?
  时欢叹息一声,唇角扯出一个笑,对傅臣和路念念说:“啤酒不好喝,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喝,那既然傅臣已经决定不和我回去,那我就祝你们前路坦荡,快乐永随。”
  她再次转向路念念:“那麻烦你以后看好我哥哥,别让他惹事,打扰了。”
  路念念看了看傅臣,又看了看时欢,点头:“我会的,我觉得应该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他更喜欢他了。”
  时欢点头。
  她一点都不难过,真的,有人喜欢他照顾他,免他伤免他苦,她该是高兴才对。
  只要他觉得好,未来陪他走的,是不是她时欢都没关系。
  时欢起身走了,她甚至都没转身看傅臣。
  路念念说:“果然还是臣哥一厢情愿,你看她还主动把你让给我。”
  傅臣看着时欢的背影,冷笑一声:“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她,是我一直在拒绝她罢了。”
  路念念问:“为什么拒绝?”
  傅臣说:“有不得不拒绝的理由。”
  路念念说:“是因为她的家庭?身份?”
  傅臣说:“很多,不单单如此。”
  路念念说:“也确实,就算你俩现在在一起了,未来肯定也不会一帆风顺,既然知道结果,那不如别开始,臣哥你是对的。我的家庭情况就没那么复杂,臣哥,考虑我吗?”
  傅臣没答话。
  *
  时欢出了酒吧门,一直都没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站在自己的自行车前,看着人来人往,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还是那样,似乎什么都没改变一样。
  她在尽力把傅臣往一条光明的道上引,可是傅臣却偏执于黑暗,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力。
  这就像两个人拔河,她努力地想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可是就在她筋疲力尽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对面不是人,是一个固定在原地根深蒂固的木桩子,哪怕累死她,她也不可能让其前进一步。
  傅臣就是那个根深蒂固原地不动的木桩子。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晚自习的时间了,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再看了看酒吧门口,心里失落到了极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失落。
  不多久,梁晓霜果然又打电话来了。
  时欢接起来,梁晓霜问:“欢欢,你又没在学校?去接你的司机叔叔又没找到你。”
  时欢刚从傅臣那里受了委屈,听到梁晓霜的声音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难过地不行,眼泪就止不住了,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妈妈都是第一个关怀她的。
  时欢稳定自己的情绪后,回复道:“我自己骑车回去,妈妈不要担心我。”
  梁晓霜说:“昨天没回来,今天一定要回来。”
  时欢点头,答应了梁晓霜后挂了电话,眼眶还在泛红。
  酒吧里突然一阵骚动,一群人陆陆续续地出了酒吧门,时欢就在一边站着,正准备推车走,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时欢?”
  时欢回头,见高杰走了过来,他讶异道:“你来找臣哥?”
  时欢摇头,说:“我要走了。”
  高杰回头看了看,说:“臣哥出来了。”
  时欢摇头:“不用了,不找他。”
  时欢兀自推着车走了几步,然后骑上车就走了,傅臣出来后,高杰指着时欢的背影道:“臣哥,你妹妹来找你了。”
  傅臣抿了唇,沉默了一会儿,对高杰说:“你们先走吧,我送她回去。”
  高杰说:“可是她已经走了。”
  傅臣没答话,把自己的外套扔到高杰手里就向着时欢离开的方向而去,他以为时欢早走了,原来她没走么?
  他是不是伤到她的心了?
  他真是个混蛋,明明是最见不得时欢难过伤心,可是伤她的却是自己。
  傅臣走了几步就开始跑了起来,李鑫睿问高杰:“臣哥又怎么惹他的心肝了?”
  路念念看着傅臣的背影,难受道:“我也不知道时欢到底有什么好的,让臣哥这样。”
  高杰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大概是爱情。”
  李鑫睿说:“如果说是爱情,他们怎么还不在一起?”
  高杰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臣哥寒酸。”
  李鑫睿说:“不是我吹,我们这里的所有人可能都没臣哥身价高,且不说他的身世,就未来他做一个拳击手,成为明星运动员,那身价都比我们强。”
  高杰说:“我姑父问过他了,他不想做拳击手,拒绝了我姑父的橄榄枝。”
  李鑫睿问:“为什么啊,多好的机会啊,臣哥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比进国家队更荣耀的?”
  高杰笑了笑:“或许真的有。”
  *
  时欢骑了一段路,就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她不是因为傅臣那样对她而哭,而是因为她明明可以看到前路一片坦荡,却只能她一个人前进,依旧要把傅臣留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让他连挣扎都没可能。
  她应该要怎么办?傅臣拒绝和她一起拥抱光明,她还有什么办法去争取?
  她一边走一边想,也或许因为重来一次,她保护好自己,傅臣就不会再走老路了,所以和不和她一起都没关系?
  不知道,一切都没有定数。
  慢吞吞地走着,想事情想的太入神,差点被绊倒,幸好有人一把扶住了她的自行车,时欢刚要道谢,一转身却看到了傅臣。
  时欢一愣,四下看了看,只有傅臣。
  路灯昏黄的灯光,被两边巨大的法国梧桐的树叶遮住,斑斑驳驳的暗影投在傅臣看不真切的脸上,时欢抿了唇,将自行车按好,问:“你跟来干什么?”
  傅臣按着时欢自行车的后座,说:“不放心你。”
  时欢说:“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回去陪你的路念念吧。”
  傅臣扯住时欢的自行车,时欢使劲推了两下,没推动,就很委屈:“反正我就是多管闲事,你也不用太在意,就当我闲的。”
  傅臣问:“哭过了?”
  时欢摇头:“没有,我才不哭呢。”
  傅臣沉默半晌,竟然道歉:“对不起,今天是哥哥不好,让你难受了。”
  不说还好,一说时欢就委屈地掉金豆子,傅臣走到她面前,她低头不看傅臣。
  傅臣伸手去给她擦眼泪,时欢躲开道:“你哪会有错,都是我的错。”
  傅臣说:“哥哥真的错了,不要哭。”
  越说时欢越委屈,委屈地开始哽咽,傅臣伸手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哥哥是个混账,你不要和哥哥计较,哥哥跟你回去证明自己,别哭了好么?”
  时欢鼻子都塞了,她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地问:“真的么?你别又骗我,你不要再骗我了……你老是骗我。我都跟班主任和年级主任说好了,我不想你被所有人误解贬低,你是傅臣啊,你怎么能被……被那么多人冤枉呢,我……我真的很想帮你,我比谁都想你好,我真的……”
  傅臣心里揪痛,他怎么能不明白呢,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真心想让他好,那一定是时欢。
  呵,他原本以为没有人真心为他好,没有人真心喜欢他,可是……时欢喜欢他。
  这是生活将他百般折磨后,唯一馈赠给他的糖,他怎么舍得丢。
  这个时候了,傅臣还能笑得出来,他的声音沉沉的,却带着莫名的愉悦感。
  他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脑勺:“不骗你,哥哥再骗你的话,哥哥就是狗。”
  作者有话要说:  时欢:我都这样了,哥哥竟然还笑!
  傅臣:开心,欢宝竟然在为我哭。
  时欢:哼。
  傅臣:乖,以后只能在哥哥的床上哭。
  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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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冲突
  傅臣到底是不想让时欢失望, 即使全身血迹斑斑、伤痕累累,那也舍不得她哭啊。
  他可以忍受所有的痛苦和不解,但是她不能, 姑娘家从小就是被妈妈宠大的,就像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 根本经不起任何的摧残,哪怕只是掉一滴泪,都害怕她被眼泪融化了。
  傅臣舍不得。
  更何况是为了他,他怎么舍得呢。
  傅臣哄了半天, 时欢才止住了哭泣,傅臣又带她去吃好吃的,时欢也没客气, 跟着傅臣去小吃街, 吃饱喝足之后心情好多了,又怕回家晚了会被说,时欢也就没再逗留,傅臣把她送到新家附近才准备离开了。
  然而刚停下自行车,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着他俩走来, 竟然是甄芃。
  傅臣和时欢皆是一愣,甄芃看了傅臣一眼, 又看了看时欢,态度冷漠道:“原来有人送,我就说我出来接你是多此一举。”
  傅臣看到甄芃的心情也很不爽,毕竟甄芃曾经追过时欢,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问时欢:“他怎么在这里?你和他……”
  虽然之前他早就猜到她的新哥哥是甄芃,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碰面还是很尴尬。
  时欢尴尬地解释:“他爸爸和我妈妈结婚了, 他现在是我哥。”
  傅臣的神色凝聚了几分,他还想说什么,甄芃就没好气道:“还想在外面站多久?还不进去?”
  时欢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又没让你出来接我,你干什么跟我这样说话?”
  傅臣活动了一下手腕道:“谈谈?”
  甄芃对时欢道:“你妈还在等你,别在这里跟我废话。”
  时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回头对傅臣道:“你也赶紧回去吧,明天学校见。”
  傅臣摆手:“去吧。”
  时欢从傅臣手里接过自行车推进去,走了两步又回头喊甄芃:“你别想为难傅臣,你也赶紧进来。”
  甄芃说:“你管不着,滚进去。”
  傅臣心里有莫名的怒气,他等到时欢走了才显露了自己的敌意:“你别以为她来到你们家你就可以欺负她,我以前怎么揍你的,我现在依旧可以。”
  甄芃抱着胳膊看着傅臣,冷笑一声:“傅臣,那时候说是不想让别的男的打扰时欢,你把时欢当妹妹,现在看来不尽然吧?你在追她?”
  傅臣问:“关你什么事?”
  甄芃回头看了看自家的方向,唇角再次噙起冷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敢追她了?她现在可是我们家的豪门千金了,我们一家对她可好的不行,你觉得你有机会么?”
  傅臣自嘲地笑了笑:“那你觉得我没机会,你会有机会么?我和她的机会或许比你的大一点,你和她是法律上的兄妹,怎么连这也要我告诉你?”
  甄芃听到这个就来气,他怎么也没想到和他爸结婚的是时欢母亲,自从时欢和她母亲来到甄家后,他就真的没给过梁晓霜好脸色,他原本想着他爸跟谁结婚都行,反正他们能一起生活就罢了,谁能想到对方会是时欢的妈妈,命运果然喜欢捉弄人。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和时欢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但是他就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在傅臣面前处于劣势,他不配和时欢在一起,傅臣更不配,是个残疾人就罢了,一穷二白还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垃圾,就算是梁晓霜也不可能让时欢和那样的傅臣在一起。
  甄芃是要给傅臣下马威的,他看了看傅臣的腿,笑道:“如果我非要和她在一起的话,我可以和甄家划清界限,就看我做不做了,毕竟我和她又不是亲兄妹,可能性还很大,至少和她朝夕相处,我比你更容易靠近她不是么?”
  傅臣抿了唇没说话,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觉得也没必要去和甄芃争辩什么,争辩这种事情毫无意义。
  傅臣转身要走,刚走了一步,甄芃在后面笑出声:“就这样还想肖想时欢?傅臣你先把走路姿势校正了再来找时欢,不然真的很难看。”
  甄芃的话语像刺一样,一根根地直击傅臣的伤痕,傅臣握紧了拳头,他很想转身给甄芃一拳头。
  甄芃又说:“我也不是歧视残疾人,如果傅臣你的人品好一点,我也可以忽略你身体的缺陷,但是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比我更清楚,你就是个混混流氓,没资格。”
  傅臣顿住脚步,回头就想上去给甄芃几拳头,刚走了两步,里面时欢开始喊甄芃了。
  “哥,吃夜宵了!”
  时欢就怕甄芃和傅臣起冲突,也千万不能让梁晓霜知道傅臣在外面,不然不仅她要挨骂,傅臣也要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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