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梁晓霜,时欢还是跟着她去了一趟单家,时静怀孕后就一直在单家被养着,但是单危并没有想要娶她的意思,时忠言的意思是想让时静赖在单家,单家迟早会耗不下去。
然而单危不喜欢,自然不会让时静进单家的门,时静怀孕了以后单危都不想要时静的孩子,让她打掉,时静没打。
时静胖了很多,但是看时欢和梁晓霜的眼神依旧很不屑,梁晓霜和时静去看她,她依旧不知好歹冷嘲热讽,嘴里说出来的话相当难听。
梁晓霜和时欢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回去的路上梁晓霜一直在抹眼泪,她自责道:“如果她从小在我身边的话,也不会走这条路。”
时欢说:“谁知道呢,事情总归是发生了,就再也没有如果了。”
梁晓霜抹了眼泪问时欢:“欢欢,你不会怪妈妈吧?”
时欢笑了笑道:“怪你什么?怪你不让我和傅臣在一起么?那都过去了,我早就释然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傅臣也是最重要的,只要他能好好地在这个世上活着,站在巅峰俯瞰她都没事,她想要的不过是守护好他们,即使不和傅臣在一起,他过得好就行了。
未来和傅臣走过余生的人,即使不是她也没关系啊。
梁晓霜说:“你看时静已经成了这样,妈妈就不想看到你和时静一样的下场,以后你会有一个很爱你的丈夫,他的家庭健全,你有婆婆和公公,即使以后生了孩子,也会有人替我关心。”
时欢笑了笑:“你想的可真多。”
梁晓霜说:“妈妈受了半辈子苦,同样的苦不想让你再受一次。”
为人父母的心情时欢理解,梁晓霜是为了她好,只是这样的好,只是一味地溺爱而已,她从来都不相信时欢自己的眼光。
或许这就是很多传统家长想法吧,想把孩子规定在自己规划的道路上,偏一分都不行。
阳历九月初开学,进入的八月份的天气像魔鬼,入伏的天气让人烦躁又无所适从,时欢也因着有自己的工作才显得不那么无聊。
陈好妹考上了一所二本医学院,他爸爸妈妈开心地给她买了手机,时欢时不时地会接到她的电话,接到陈好妹的电话时,时欢就很开心。
无意间提起傅臣,时欢就像隔了几个世纪之久才听到那个名字一样,陈好妹说:“还是欢欢你的眼光好,傅臣现在可是光鲜亮人,最近我见过他,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时欢只觉得心酸,她好久没见过傅臣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傅臣成了她提起就眼睛酸涩的人,她眨眨眼,将涌出的雾水逼回去,问陈好妹:“你和高杰还好吧?”
陈好妹毕业就被高杰表白了,和高杰在一起了,高杰高三复读,陈好妹给他加油打气,两个人感情还算好。
听到说高杰,陈好妹略显羞赧:“还好啊,他说要和我报考同一所院校,我会等他的。”
时欢笑了笑:“真好,祝你们长长久久。”
陈好妹又多嘴问了一句:“你和傅臣真的分手了吗?”
时欢抬眼看了看玻璃窗外一望无垠的天空,对陈好妹说:“大学那么好,肯定有很多帅哥,我干什么要单恋他这一棵歪脖子树啊,未来会有更好的。”
陈好妹点头:“这才对嘛欢欢,你会遇到更好的。”
会遇到更好的,却再也遇不到傅臣了。
时欢挂了电话后,最后一次给傅臣发了短信,她不知道傅臣换电话没有,她只有这个当初高杰的电话。
她想通了,以后无论路途如何,傅臣始终是她心里无法磨灭的回忆。
她给他说:
愿你余生安好,无病无灾,一生顺遂。
发完最后一条短信,时欢将这个电话永远地从通讯录里删除了。
她忽觉轻松很多。
是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她重来一次也没必要勉强曾经的少年和她并肩行走,他有自己的路,自己的使命。
八月末的时候,时欢为期两个多月的舞蹈老师生涯结束,她也要准备准备去大学报到了,梁晓霜会陪同她一起去。
但是谁也没想到,灾难就这么发生了,甄宇帆公司一夜之间股票大跌,外债累累,甄宇帆一夜白头,要和梁晓霜离婚。
时欢惊了,了解了才知道是单家的杰作,公司内有内贼,甄宇帆都要崩溃了。
最后梁晓霜还是选择陪在甄宇帆身边,没有同意和甄宇帆离婚,时欢看着两个人抱头痛哭,突然觉得余生梁晓霜有个爱她的老公也挺好,不富贵又怎么样,一家人在一起,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甄宇帆开始着手到处借钱还债,去银行贷款,总之能想的办法都想了。
最后单家给出的条件是,让时欢嫁到单家去,这恩怨就此了结,甄宇帆和梁晓霜就算死也不会把时欢推出去抵债,夫妻俩把单家骂了个狗血淋头。
甄芃也是忙着到处借钱给他爸排忧解难,最后还是不得不去找他外公一家。
然而更没想到的是,就在甄家面临破产的时候,突然有人帮了甄宇帆一把,原本已经跌到没人要的股份,一夜之间被人全部买了,而且还是高价买的。
甄宇帆惊了,让财务查一下这个时候买他公司股份的憨憨到底是谁,结果一查,才发现是傅臣。
甄宇帆沉默了很久,才把这事情告诉梁晓霜,梁晓霜也沉默了许久。
*
傅臣一直都知道时欢家的近况,他除了管理公司之外,所有的经历都花在时欢身上。
自从上次一别,时欢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是他却每天都能看到时欢。
从六月份中旬到八月份月末,时欢都在当舞蹈老师,他会在她等车的地方停留很久,像当初每个追在她身后奔跑的日子,他经常让司机追着公交车跑。
陈进不明白傅臣到底为什么每天如此,傅臣只会说:“无聊,逛一逛。”
但是每天都逛一个地方,陈进就挺疑惑的。
后来在发现,傅臣不是在逛,而是在等人。
无数个日子里,陈进都能发现同一个漂亮女孩,后来他就明白了,傅臣喜欢那女孩。
第40章 结局
他也认识那女孩, 是甄家的养女。
傅臣每天都能收到时欢的短信,那个破电话他一直没还给高杰,时欢会给他打电话, 即使他不接电话,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他也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可是从八月末,他收到了时欢最后一条短信,自此就再也没有收到她的信息。
傅臣便知道,时欢彻底放弃他了。
放弃了也好, 省得让她和母亲闹翻。
只是余生,他没有了小欢宝,就像行尸走肉。
最近听闻甄芃在借钱, 一查才知道单家对甄家下手, 把甄家搞垮了,傅臣手里有多余的流动资金,便直接抛给了甄家,也就当他最后为时欢做点什么。
毕竟甄家倒了,时欢就要受苦。
他舍不得欢宝受苦。
很多个辗转难民的夜里, 他也只能抱着时欢的照片入眠,当初偷拍了时欢的照片, 找了个角度好的,让他那个会刺青的朋友帮他纹在了胸口。
他的胸口,纹着时欢最美丽的照片。
纹的时候很痛,也很危险, 但是比起心里的痛,他觉得身体上的痛并没有什么。
他知道他和时欢总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以后会有自己的人生, 他也庆幸当初决定在一起的时候没把她玷污了,她最好的一面应当留给她以后的老公。
*
甄宇帆的公司突然起死回生,傅臣成了最大的股东,但是他们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时欢,他们私下去感谢了傅臣,傅臣很忙,没时间见他们,只是让秘书带了客套的话给他们。
时欢也不知道甄宇帆是怎么让公司起死回生的,因为她要上学了。
意外总是比什么都来的快。
时静怀孕被绑架,绑匪威胁梁晓霜,梁晓霜吓得大哭拿着钱准备前去救人,还不让报警。
梁晓霜都没跟时欢说,结果时欢也收到了威胁恐吓电话,时欢第一反应就是录音报警。
对方是谁她并认识,但是时欢能想到,大概率可能是单危干的。
时欢去派出所报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民警让时欢先应下绑匪的要求,他们跟着时欢去救人。
其实时静的死活跟时欢没什么关系了,时欢并不想管她,但是梁晓霜还念着她和时静的母女情分,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人,免不了把自己也搭进去,时欢这才觉得害怕了。
然而绑匪的目标不是时欢,而是傅臣。
在给时欢发了短信的同时,他们也给傅臣发了短信。
傅臣收到短信的时候,还在公司办公室没下班,他有看短信的习惯,因为他总是在等时欢的短信。
但是没想到有一天,有人威胁人威胁到他傅臣的头上。
短信内容是:
你再不来时欢就是我的了,我觉得我们俩的恩怨还是解决一下比较好,拿五千万来赎人,你一个人来,敢报警,他们一个都别想活,我们在xx山。
傅臣当即给时欢打电话过去,结果打不通。
外面天色已然很晚了,傅臣对陈进说:“陈叔,我先下班,有点事,你今天就不用送我了。”
陈进还疑惑:“怎么了?”
傅臣说:“我自己开车出去溜一圈,缓解一下。”
陈进就再没说什么。
傅臣知道那个人的目的不是钱,而是他,这个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傅臣只身去赴约,他确实没报警。
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他出面解决比警察出面的好。
他和单危的恩怨老早了,从争夺时欢开始,再到争夺傅家,单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他都知道,但是又有什么用,单危永远斗不过他。
*
时欢带着一批民警,到了荒郊野岭的山上,她不知道梁晓霜怎么样了,就很着急,她到了以后才发现手机都没信号,民警都潜伏着,时欢就一个人沿着山路往上走,边走边喊“妈”。
梁晓霜和时静已经被抓起来了,单危当着梁晓霜的面要剖开时静的肚子,时静吓得大哭,声音都嘶哑了,可是这里只是一个山里的小破屋,四周根本什么都没有。
更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求救。
梁晓霜吓得神经都快失常了,单危拿着一把刀子在一边笑的不伦不类:“给过你们机会了,不把时欢给我是吧?那行啊,那我就让你们看着我把孩子从她肚子里剖出来。”
时静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被人绑着躺在一块木板上,外面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梁晓霜哭着求单危:“不要这样对时静,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你不要这么对时静!”
时静这才想起梁晓霜是她妈了,哭着喊着:“妈妈救我!”
梁晓霜都快疯了,单危说:“如果时欢肯来,那么你们就都没事,如果时欢不来,你们就都下地狱。”
正说着,外面突然有人说:“老板,有人来了,在喊妈妈,是个女孩。”
梁晓霜一听,完了,她摇头:“不要伤害欢欢!”
单危笑了笑:“如果今天两个女儿只能活一个,那你会让谁活呢梁阿姨?”
梁晓霜闻言,哽咽了半晌,看了看时静,她一边哭一边摇头:“让欢欢走,不要伤害欢欢!”
单危哈哈大笑:“所以,所有人都偏爱时欢是不是?你看啊时静,这个时候了你妈妈竟然还选择保护时欢,你果然不是她亲生的。”
时静一边哭一边喊:“妈妈救我,妈妈求你救我……”
梁晓霜自己也自身难保,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能保一个是一个,她得让时欢走!
梁晓霜哭着摇头:“对不起静静,妈妈也没办法,妈妈得救欢欢。”
时静的心瞬间凉了,她泄了气,躺在哪里不断地流泪:“从小我就是被丢弃的那个,现在也是。”
梁晓霜摇头:“妈妈从来没想过丢弃你们任何一个。”
时静一边大哭一边嘶吼:“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梁晓霜闭了闭眼,对着外面大喊:“欢欢,走啊!别来!”
时欢听到了梁晓霜的声音,民警从四周的灌木丛里潜伏上来了,她走的大路,她之所以来只是为了确保梁晓霜的安全,然后争取时间。
单危想要的是她,只要她来了,梁晓霜就不会有危险了。
果不其然,几个人突然出现,怒喝道:“什么人?”
时欢乖乖地举起手道:“我是时欢,你们这里有人想见我。”
那几个人便直接带着时欢去见单危了。
不大的山间小屋里,单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屋里亮着蜡烛,梁晓霜被绑着跪在地上,地上脏乱不堪,一个破旧的木板上,时静正被捆在上面不能动弹。
时欢进去后,看到梁晓霜蓬头垢面狼狈至极,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时欢舒了一口气,也或许是豁出去了,见过上辈子捅她十几刀的单危,所以时欢这会儿异常冷静,她看着单危:“我来了,不相干的人,你也该放了。”
梁晓霜在一边声泪俱下:“妈妈让你走啊,你来干什么啊?欢欢,快走!”
时欢笑了笑:“我走不了的,妈,如果今天非要死,那我们一家死在一起也好。”
时静一边哭一边怒骂:“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别带上我们!”
单危啧了一声:“欢欢,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置这个女人?这个时候了还骂你。”
时欢说:“随你,前提是,别伤害我妈。”
单危对时欢招招手:“你过来。”
时欢走过去,单危伸手搂她的腰:“那我们把她的肚子剖开好不好?”
时欢:“……”毛骨悚然,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开始紧张。
单危继续说:“答应和我结婚,我就不管他们了。”
时欢问单危:“你搞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让我和你结婚?你有话好好说,我肯定会同意的,没必要这样。”
单危笑的像个变态:“可我只想让你生我的孩子,我不想让别人生,所以我决定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