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菟丝花前妻[穿书]——日日复日日
时间:2020-08-15 09:35:52

  可她的这份好心, 无形之中又给舒清浅施加了一重压力。
  她越是对她好,舒清浅便越是愧疚。
  虽说是一场大梦,但她囚于梦中,所有一切都如亲身经历一般真实, 舒清浅闭上眼睛,甚至还能记得自己金丹破裂时刺骨的痛。
  也记得师尊握她手的力道。
  那些在梦里折磨过她的心思,鲜明而深刻, 从梦里延伸出来, 醒来后依然可以折磨她,连她自己都有些迷惑了,分不清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可这些心思,她哪怕稍稍吐露一点, 都担心伤了师娘的心。
  她不愿意那双会对她笑的眼眸,变成梦里的模样。
  姜黎黎愁啊, 舒清浅明显是有意躲避着她,自从小天劫之后,她都不怎么过来找她了。
  倒是殊何时常跑来她的洞府,白吃白喝。
  他听到姜黎黎时常叹气, 终于关切地询问了一句,毕竟手里还拿着她炙好的肉,“师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缘何频频叹气?”
  姜黎黎坐到一旁,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大哥,你也太直男了吧,今日你对女主的爱答不理,都会成为将来你高攀不起时掉的眼泪。
  “你相信宿命吗?”姜黎黎心不在焉地问道。
  殊何笑了两声,没有半分迟疑,说道:“不巧,我最不相信的就是宿命那一套。”
  姜黎黎点头,这回答很符合男二的人设,这也是他后来堕魔的原因之一。
  “怎么?师妹相信?”殊何起了几分兴致。
  姜黎黎:“……”这好难回答哦。
  说相信吧,她现在就走在逆天改命的道路上。
  要说不相信吧,她总不能单凭自己不信命,就强行去拆了原著cp吧?
  姜黎黎大约能猜到几分舒清浅避开她的缘由,原著里没有明确写出女主动心的具体时刻,她在感情之事上懵懵懂懂,自己都分不清爱慕与崇敬的区别。
  感情这种事除非一见钟情,原本就属于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很难有鲜明的界限之分。
  所以在原著中,才有了姜黎儿这样一个角色,在仙门大会上反向刺激,迫使她认清内心,通过女主的心境崩溃,来向读者表明女主心有所愧,当时确已动心。
  一直以来,舒清浅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所以姜黎黎便也疏忽了。
  她沉默地拨着火焰,扪心自问,我到底是疏忽了还是下意识在逃避?
  根据原著的时间点,其实可以倒推个大概的,现下距离仙门大会已不足三月,怎么算,舒清浅应该都已经心动,只是她自己还未明白罢了。
  原著中,本该由她来担当这个“催化剂”的角色,现在她脱离控制,所以天道多半便亲自动手了。
  以舒清浅的性子,原著里,姜黎儿与她那般不对付,她尚且把自己折腾得惨烈兮兮,如今,她与舒清浅关系亲近,只会让她加倍内疚,自我折磨。
  姜黎黎一想到这里,就懊恼想爆捶自己的头。
  她做错了,因为贪图现在这样安宁的日子,所以即便知道她应该早日做出决断,退出男女主之间,却还是一拖再拖,下意识不想有任何变动,才给舒清浅造成了额外的伤害,才把自己逼到了这种两难的局面上。
  就算天道不做什么手脚,她也该早点醒悟才对。
  她必须要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结束这一切。
  “我真是太蠢了。”姜黎黎垂下眼眸,低喃道。
  殊何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对于她的纠结无动于衷,反倒还兴致盎然,他能清楚地看到姜黎黎变动的命轨,这一系列的改变,都在他眼前发生。
  这种体验真是妙极了。
  送走殊何,姜黎黎设下禁制,把自己关在房里,认真地琢磨应该如何向白满川提出和离,要她当面说,她定然开不了口,一个人提着笔反复斟酌,揉了一张又一张的纸。
  看着笔下“白满川”这三个字,从晚霞漫天坐到朝阳初起,最后发觉再多的措辞都没什么用。
  她简单地落下几笔,脑子里回荡着舒清浅说的那句“就算是师尊,也有被刺伤的可能”,她心里面就酸胀酸胀的。
  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对不起”。
  她小心地将信笺折成纸鹤,点入白满川的通讯符,将它抛出窗外。
  白满川正在主峰议事,纸鹤飞来,他挥手收入袖中。
  魔气渗透上境之事,兹事体大,越衡宗不可隐瞒不报,已暗暗知会各洲的主要仙门宗主,各大仙门宗主经过多次商讨之后,决定暂时先不能宣扬出去,由宗门内部对门下修士多加注意,私下查探。
  既然已经查清楚魔气来源,便可先行干预中境战乱,由佛修及时超度亡者。
  藏器邬与多个仙门合作,已开始研制新的魔气探测法宝。
  只是仙门大会在即,恐怕已等不及。
  等到会议散后,白满川才拆开信笺,随即怔了怔。
  姚妄天好奇道:“真是稀奇,竟然有人会给你写信。”他说着,神识扫去,却没料到白满川竟然毫无阻拦,叫他一眼看了干净。
  白满川还没说什么,姚妄天先吓了一跳。
  这可如何是好?
  白满川是他一手带大,姚妄天深觉自己应该担当起调解师弟家庭矛盾的角色,斟酌片刻,开口道:“师弟啊……”
  白满川冷冷扫他一眼,大步朝外走去。
  越发没大没小,竟然还给他甩脸子。
  姚妄天追上去,叫道:“你要好好同弟妹谈谈,你不日就要走洗魂池……”
  白满川理也没理他,姚妄天嘀咕道:“就叫你早日和弟妹生个孩子,这会儿还多一个牵挂……”一张封口符飞来堵住了他的嘴。
  姚妄天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沉吟,师弟的反应不对劲,莫不是真的动心了?
  白满川虽然封了姚妄天的嘴,但却还是听进去了他的意见,先行回到覆云峰,从后山捞出被关禁闭的小黑蛇,揣进袖子里才往姜黎黎的洞府去。
  小黑蛇稀里糊涂地重获自由,一见姜黎黎就扑到她怀里翻滚撒娇。
  姜黎黎正坐在花台上发呆,她心里闷得慌,便将蒲公英撒满了整座山,听植物窸窣的声音,小黑蛇突兀扑上来,她有些茫然地捧住它,惊道:“你又背着你爹逃出来了?”
  小黑蛇摇摇尾巴,冲她身后叫道:“爸爸。”
  姜黎黎:“……”
  “和离的理由。”白满川站在她身后,声音里并无半分异样。
  姜黎黎一听见他的声音,心脏就狠狠抖了一下,垂头盯着玄巳,闷声说出在心里默念多时的托词,“你知道的吧,当日我使计嫁于你,只是为了攀附你来上境而已。”
  白满川道:“姜黎儿,确实如此。”
  姜黎黎眼波微漾,白满川是把她们分开看待的……
  她暗暗吸了口气,调整好语气,说道:“白满川,我很感谢你,若不是你,我可能根本就在这里活不下去。”
  “这些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你我之间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也无夫妻之情,空担着这个名分,只会互相耽误罢了。”
  白满川走到她身边,有些疑惑,“我耽误你了?”
  姜黎黎:“……”不,怎么你的第一反应是耽误我?反了啊,大兄弟!
  白满川继续问道:“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妻之情?”
  姜黎黎震惊地看向他。
  白满川仔细打量的她的神情,说道:“你也不知道。”
  姜黎黎:“……”
  他的眼神让人很有压力,姜黎黎被他盯着,无端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她沉默半晌,硬着头皮道:“我想找个爱我的人。”
  白满川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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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主线剧情(修)
  白满川站在她身侧沉默不语, 沉郁的气氛充斥在两人之间。
  姜黎黎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态度,便抱着小黑蛇也不说话。
  玄巳歪着头来回看看,用它那核桃仁大的小脑瓜品出了一点不妙的气息, 在姜黎黎怀里噗一声变成了一个光屁股的小娃娃,环抱住她的脖子, 奶声奶气地叫道:“娘亲。”
  姜黎黎都震惊了,她从来没教过玄巳这样叫自己。
  她下意识向白满川解释道,“不是我教的。”
  玄巳的眼眸黑黑亮亮,在她怀里蹭, “清浅姐姐教的。”
  姜黎黎:“……”
  “娘亲,玄巳爱你呀,我以后都会乖乖的, 叫爸爸不要再关我了。”
  姜黎黎无语地捂住它的嘴, “快闭嘴吧你。”
  白满川盯着波光摇晃的水面,第一次产生了一丝茫然失措的情绪,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临这样一个问题。
  那日他以强硬的态度将姜黎黎的魂魄禁锢在这里,往后对于她便多了一重责任,这还是他主动招惹来的麻烦。
  就这样下去也不错, 他理所当然地这么认为,从没考虑过姜黎黎愿不愿意的问题。
  找一个爱她的人……
  他不明白姜黎黎为什么会想要去沾染这种麻烦的东西。
  白满川不赞同道:“儿女情长最是易生执念, 情爱是修行一途中最难渡的劫。”
  姜黎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白满川真不愧是一百万字后才开窍的铁憨师尊,真是一心向道, 天地可鉴。
  “我说实话,你不要骂我。”姜黎黎小小声道。
  白满川颔首。
  “我从没想过要修炼至多厉害的境界,也没想过要渡劫飞升, 我拜入璇玑峰,我努力修炼,都只是为了能有自保的实力,为了活得更自在一些。”
  姜黎黎眯起眼睛望向远处苍穹,若不是剧情逼迫,她可能早就已经找个地方开开心心混吃等死了。
  她不爱与别人争,上辈子唯一争过的只有父母留与她的房产,这辈子就更没有需要她争上一争的东西了。
  这是书里的世界,她有时候半夜梦醒,总惊疑这一切是不是她的黄粱一梦,姜黎黎在这里就如水中浮萍,她其实是需要爱的,因为爱才能让她在这个世界得以生根。
  云兮、玄巳、舒清浅、谢顾……当然还有白满川,都是她想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什么劫不劫的,我不在乎。”
  姜黎黎揉了下被天光刺痛的眼睛,抱着玄巳起身,胆大包天地抬手在白满川的肩膀拍了拍,说道:“兄弟,别犹豫了,咱们分手了还能当朋友的嘛。”
  从此,你好好搞你的师徒恋,我好好苟活,天高海阔,祝你们幸福。
  她都要被自己感动到了!
  白满川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决定了?”
  姜黎黎坚定点头。
  “好,我会考虑。”
  他说完转头便走,姜黎黎望着他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又禁不住有些空落落的。
  玄巳很懵懂地坐在她怀里,姜黎黎捏了捏它一圈圈的肉,无奈道:“你已经是大孩子了,以后随身备上衣衫,下次变成人要立即穿上,不能失了礼教。”
  玄巳被她一说,又变回蛇身,“不喜欢。”
  “不喜欢也得穿。”
  越衡宗,藏剑峰。
  藏剑峰上的剑修大多沉迷修炼,不爱与人来往。
  巫斟长老收到白满川的拜帖时,委实被惊了一跳,他慎重地读完拜帖,没从那古板的字里行间看出什么端倪,便御上剑一阵风地冲往自己糟心的小弟子洞府去。
  “殊何!你个混账东西,又给老夫惹了什么麻烦?”他人未至,声先到,音浪震得山间嗡嗡余响。
  殊何一脸莫名,“师父怎生一大早就这般火气上头,有损修为。”
  “为师早晚被你气死!”巫斟一把将拜帖拍他脸上。
  殊何扒下来看了,惊讶道:“白满川来找我?”
  “没大没小,叫白峰主。”
  “他找我做什么?”他和白满川顶多有个一面之缘,连句正当的话都没说过,实在谈不上交情。
  “你还问我!我观你最近常常往外跑,是不是又去做了什么混账事?你惹谁不好去惹他。”巫斟长吁短叹,当初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被他的根骨所误,请了这么一尊祸害回来。
  殊何满不在乎,“老头,你别不讲道理,人还未来,怎么就知道是我惹麻烦了。”
  “你惹得祸还少?”巫斟横眉怒目,眼看着又要开始掰数他的丰功伟绩,殊何赶紧告饶,“师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快别磨蹭了,万一白峰主来了没人接待,岂不是更加怠慢于他?”
  巫斟这才放过他。
  藏剑峰,听音崖。
  殊何为他斟上茶,问道:“白峰主来找弟子,可是有什么事?”殊何多少猜到几分,左不过是和姜黎黎有关,只是他想不到会是何事。
  白满川表情淡然,摆上棋盘,问道:“会下棋么?”
  殊何满脑门疑问地点了点头。
  白满川并指在棋盘上点去,神识凝出一枚黑子,殊何顿生几分兴致,尝试凝聚白子。
  这一局棋从天明下到天黑,巫斟也在那阁外的树干间蹲守到天黑。
  白满川一走,他便立即飞身上前,问道:“他找你何事?”
  “你不是一直在旁边看着么,下棋。”殊何摊手。
  巫斟疑惑道:“你何时与他关系这般好了?”
  “我哪知道。”殊何揉揉眉心,这一局棋委实耗神,他要回去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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