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娇艳媚人——李诗情
时间:2020-08-15 09:55:17

  翊坤宫一时安静下来,白苏不知道自己现在要不要慌, 想想还是算了,每一次万岁爷离开的时候不高兴,很快自己就想开了。
  左右娘娘也没做什么。
  姜照皊又做了两瓶子花油, 这才收手, 想着够用不少时候了, 她有些想做香水, 但不知道该怎么弄。
  现下用的香水,都是从欧洲传过来的。
  小小的一瓶, 堪比黄金。
  只是没有方子,当下也是用香丸多些,并不怎么使用香水,偶尔用个稀罕。
  姜照皊正坐在廊下看潮平绣花,他生的好看,五官俊秀, 捏着针绣花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温柔。
  他纵然平日不怎么说话,其实骨子里透露出领导和强势的意思,这样压着,他那种别扭的禁欲感便愈加明晰。
  就见外头进来一个小太监,跟白苏说些什么。
  见姜照皊望过来,白苏赶紧过来禀报:“小太监过来禀报,说是老夫人有些不大好了。”
  她听见这三个字,基本上都代表着有人逝去。
  在脑海中挖了挖关于老夫人的印象,突然发现,原主能这么受宠,老夫人的态度也很重要。
  她就喜欢这个娇娇孙女,夸她生的好有福气,叫父母多宠着些。
  “多派几个太医过去,仔细瞧瞧,若缺什么,尽管来寻本宫就是。”她道。
  说着还起身拿礼单盘点,先赏点什么回去。
  想想又觉得无力,生老病死,并不是她能控制的,系统出品的东西固然好,只管用在她身上才行,换个人就没什么用了。
  她有些惆怅。
  “把本宫新制的花油送过去。”她叹了口气,突然心里有些不
  高兴。
  不光老夫人出她没有办法,就连身边任何一个出事,她都没有任何办法。
  怏怏不乐的斜倚在软榻上,姜照皊想,这样的日子不成,古代医疗条件太差了,玻璃已经制出来,这显微镜、望远镜,也得紧跟其后才是。
  可这些东西,她都没办法拿出来。
  毕竟以康熙对她的杀意,她担心拿出来之后直接掐死她。
  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康熙得到消息,就赶紧过来瞧她,见她睡着了,眼角还带着泪,就有些心疼。
  刚开始的时候,他觉得仁妃性子娇软,最爱撒娇痴缠,后来了解的深了,才知道她心里越是痛苦难过,这面上就越是云淡风轻。
  她向来不肯讲她的难处。
  “唔。”她醒了。
  康熙凑近了些,见她睁开眼睛,迷茫的望过来,就轻声问:“可还好?”
  “嗯。”随意应了一声,她不想说话,就又闭着眼睛养神。
  仁妃这样,康熙反而愈加不放心。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音响起,姜照皊侧眸,就见康熙自己脱掉靴子,蹭蹭挨挨的挤上软榻。
  顺手往他怀里一滚,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不高兴?”他问。
  姜照皊没再说什么,轻轻嗯了一声。
  “生老病死乃是天定……”
  “臣妾只相信人定胜天。”
  说着又沉默下来,姜照皊垂眸,细白的手指扣着他腰带,抠着上头的细碎宝石。
  “臣妾想着,研究院的事,就由臣妾出资,只是挂着您的名。”她道。
  这是万不得已的法子。
  要不然以康熙的多疑,她这样的举动,会被他猜测成收买人心之类,她何苦来哉。
  康熙沉默。
  转过脸看着她,阴着脸问:“朕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不成?”
  姜照皊想了想,他不是这样的人,又是那样的人,但是话不能这么说。
  “自然不是,也是为着太子考虑。”她道。
  这话一出,康熙就沉默下来。
  “倒也不用。”他道。
  想了想,还是仔细问:“为何突然这么想。”
  姜照皊垂眸,细细的解释过,这身边的人屡屡出事,却每每都无能为力,着实叫人难受。
  看着他也跟着沉吟,显然是在仔细思索。
  “成。”康
  熙道。
  他想不出拒绝的理由,通过玻璃的事,他也尝到研发的甜头。
  “挂你自己的名字,朕倒不至于小气多疑成这样。”他道。
  姜照皊无言以对,原来他知道自己小气多疑。
  “那就叫……”她说着有些卡壳,叫什么来着。
  和康熙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懵,对于起名,一个比一个菜鸡。
  “大清研究院吧。”她道。
  简单又明了,一听就知道归属,这种东西,不能带有太强烈的个人色彩。
  为国为民可以,为她姜氏倒大可不必。
  康熙沉默,显然也知道她的意思。
  “你呀。”他轻叹。
  蠢。
  不知道又被说蠢的姜照皊,美滋滋的想了一瞬,又惆怅起来,也不知道这一次老夫人能熬过久,但愿能够长久些。
  康熙也是紧张的,这老夫人要是没了,这姜中檩就要回去丁忧,到时候手中的事,尽数要搁浅。
  大清承担不起三年这样的负担。
  纵然姜中檩没有藏私,在认真培养接手人,但是这种事情,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
  再加上,这经商需要天赋。
  康熙也有些惆怅,这人才不够用,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培养啊。”姜照皊道。
  说着她又拿南怀仁当例子,什么对方一个平民都懂那么多,您瞧瞧您的大清,随意拎一个百姓出来,一二三都不会写,恨不得加减法都比较难。
  康熙被她说的不高兴,就伸手来捂她的嘴。
  “被你说的一无是处。”他不满。
  姜照皊就不吭声了,蔫哒哒的枕着自己的胳膊,歪头看着窗外昏黄的天空。
  见她又沉寂起来,康熙又后悔自己话说的重,就叹了口气,搂着她,浅声道:“朕已经很努力了。”
  当初登基的时候才那么点年岁,什么都不懂,走过来好难。
  姜照皊点头,把他的头扒拉到自己怀里,闷声安抚,说她知道他不容易,这些年一个人扛了那么多,家国天下,尽数都在他肩头。
  他又是个负责任的,一直默默的在扛。
  “臣妾也不是说您不好,只是能够更好些。”她道。
  想了想,认真的安抚他,对于未来而言,她心中忐忑。
  “臣妾没有私心,只想着大清要好些
  ,再好些,能够迈步走起来。”不要再像历史上那样,闭关锁国列强入侵。
  也算是她一点小小的心愿,并不是对康熙不满。
  将这些都跟他说清楚,姜照皊侧眸望过来,笑吟吟道:“您可放心了?”
  康熙笑骂:“作。”
  这一茬算是揭过去了,既然决定要成立研究院,姜照皊说自己出全资,挂康熙的名,这样以来,为国奋斗总比为她奋斗好听些。
  再说这原本就不过书中世界,她要这虚名也无用。
  要拨钱的时候,才知道心疼,这选址倒还好些,郊区偏远些的地方,选一个皇庄,直接圈起来就可以做研究院。
  这选人上面,就有些难了。
  毕竟士农工商阶层还在,突然间将一些工提拔到士,触犯到太多人的利益。
  好在多的是一腔热血的年轻人,这第一批,就在今年恩科里面选,一些不能进翰林院,但是又比较有其他才能,便先询问,愿不愿意进研究院。
  新成立的东西,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
  愿意去的人比较少,还是康熙觉得不像话,直接拨人过去,看谁合适,就作为硬性分配,必须过去。
  这样一来,研究院的大致框架就出来了。
  姜照皊为他的效率点个赞,拿着手中的花名册,认真从头看到尾,当她扫过之后,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科举制度,大家都为了科举而努力奋斗。
  那么有主科的存在,这副科不考,也就是个人兴趣,略有涉猎,要说精到能够进设计院,那自然是不成的。
  她大手一挥,这一批研究员,直接全部回笼重造,再次读书。
  当然学的都是研究相关。
  这样忙了些时日,等回神,她肚腹明显的遮不住,谁见了那视线都要在肚子上扫一圈。
  她索性大大方方的公布。
  当仁妃再次传出有孕的消息,宫里头就特别咸鱼,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跟没这会儿事似得。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蹦跶又如何,没有结果还会被按下,若是轮着心情不好,瞧瞧敬嫔如今在哪。
  风平浪静的不像话,康熙都有些懵,反复问梁九功:“没有任何动静?”
  梁九功在帝妃的眼神下,有些懵,仔细的回想一下,确实没有。
  “密切关注。”
  康熙道。
  他有些不敢置信,后宫妃嫔会这么乖。
  还是姜照皊心里有数,说来也是,入宫这么多年,若是能得宠,早就得宠了,哪里轮得到现在。
  再说这皇贵妃、敬嫔的前车之鉴,也就皇上不觉得是因为她,后宫诸人,就包括江贵人在内,都觉得她是幕后主使。
  若真是有人闹腾,除非有百分百的把握。
  但是被忽视这么多年,谁敢说自己能上位,都是斟酌着来,保住现有的最重要。
  见康熙的眼神有些茫然,姜照皊没说什么。
  “您尝尝这个芽菜,非常好吃。”她笑吟吟的给康熙夹菜。
  康熙接过尝了,也夸好吃,还细细问了哪里产的,收拾起来可容易。
  两人就絮絮的说着话,一边用膳,好在她孕期反应不怎么强,也没什么恶心呕吐的感觉,就是整个人没力气,像是发烧和大姨妈的综合反应。
  吃了几口,不饿就把筷子放下。
  康熙看了心疼,就劝道:“多吃些,你自己身子壮了,也舒坦些不是。”
  说着就絮絮叨叨的开始讲,什么不必讲究身材,他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胖点瘦点都无所谓,只要她身体健康,就比什么都强。
  最爱色的康熙,说自己最不爱色。
  这是什么人间魔幻。
  姜照皊被他念叨的烦了,就挥挥手,不耐烦道:“若是能吃进去,臣妾何时没吃过。”
  她向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再加上她怎么吃都不会胖,都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康熙被她凶的怔了一下,委屈巴巴小声道:“朕也是心疼你。”
  孕妇情绪敏感又多变,他越是这样说,姜照皊一下就炸了,冷笑道:“那您倒先替臣妾把这孩子生了。”
  康熙一噎,轻叹一口气,将她搂到怀里,细细安抚,先是说知道她难受,又说若是能替,倒也无妨。
  左右嘴里说的好听至极,偏偏不做一点人事。
  姜照皊被他哄了一会儿,心情倒是平定下来,想着他如今养气功夫愈加好了,为着孩子果然能忍。
  这么想着,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侧到一边,发了一会儿呆,就自己睡着了。
  康熙垂眸一看,她跟只小猫崽一样,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光是
  瞧着,就觉得心里踏踏实实的。
  原想将她放好就走,但是搂着她娇软的身躯,着实有些放不下。
  又往怀里搂了搂,他索性也闭上眼睛,跟着一道小憩。
  等姜照皊睡醒,就感觉被紧紧的圈着,鼻翼间尽是熟悉的龙涎香,她睁开眼睛,就见康熙正搂着她,睡得香甜极了。
  鲜少能瞧见他的睡颜。
  他总是醒的很早,整日里瞧着精神奕奕,跟她这种睡神全然不同。
  细细的打量一番,就见康熙睡着的时候,其实也挺温柔,那脸颊白皙如玉,微微翘起的唇瓣像是在邀人轻吻。
  姜照皊想了想,微微探身,在他那浅色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四目相对。
  一片暧昧的寂静。
  “偷亲朕?”康熙低低的笑了,他懒懒散散的微阖着双眸,轻声道:“朕闭上眼睛了。”
  姜照皊被他弄的红了脸,也是他今儿格外温柔,才叫她一时兴起,偷偷亲了一口。
  谁知道刚好就被看到,简直叫人羞赧的恨不得立刻消失。
  见他唇角那揶揄的笑容,姜照皊冷笑一声,索性双臂撑在他身周两侧,低头撷住那温软的唇瓣,好生的尝个够。
  康熙被她按着,整个人挣扎不得。
  等两人唇分,他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骂:“放、放肆!”
  姜照皊舔着唇瓣,斜睨着看过来,狎昵的捏着他下巴,吃吃笑:“放肆吗?臣妾还有更放肆的呢。”
  天色昏黄,室内光线暗淡。
  唯独她的双眸璀璨,亮的他心尖都跟着颤。
  “你先休息,朕忙去了。”他再次落荒而逃。
  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一声轻笑,康熙回眸,就见仁妃咬着自己细白的指尖,斜睨着眼眸望过来。
  昏黄天色,她是唯一的光亮。
  康熙心尖鼓噪,震耳欲鸣。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
  陌生的情绪在胸腔鼓荡,明明只是略显挑逗些的表情和动作,却颤的他心尖疼,紧缩缩的难受。
  在外人看来,却又是他木着脸,满脸寒霜的从翊坤宫出来。
  白苏学着主子的模样,挠了挠脸颊,看向一旁的魏珠,纳罕道:“这……”背后妄议主子是过,她不敢说的太明显。
  魏珠嘴里也有些苦,这和他熟识的万岁爷不
  一样。
  在他眼里,皇上喜怒不形于色,最有君威不过,这般眼神冒着汹汹火光,大踏步离去的样子,着实有些少见。
  魏珠沉吟,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他来说,帝王一直都是遥远的,从来不曾见过这么生活化的一面。
  而且翊坤宫的奴才,都不怕皇上。
  这是他呆了许久之后,终于悟出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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