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娇艳媚人——李诗情
时间:2020-08-15 09:55:17

  说起来也是奇怪,这放在旁人宫里头,那惧怕皇上简直就是天生本能,毕竟生杀予夺,全看对方心情。
  焉能不怕。
  然而翊坤宫从上到下,都少了这份敬畏。
  瞧万岁爷的样子,倒是不怎么在意,又像是刻意惯出来的,无声无息的,叫人察觉不出来。
  魏珠抖了抖,看着潮平深邃的目光,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于他来说,从乾清宫到翊坤宫,他是有些不高兴的,但不管心情如何,这翊坤宫的差,他必须当好。
  满宫怪胎,他在心里嘀咕。
  姜照皊施施然的走出来,看着康熙离去的方向,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还有闲心问:“葡萄可还有?”
  魏珠怔了怔,还不等他回答,就听潮平道:“应是还有的。”
  说着就去厨下找,毕竟仁妃若是不吃,就放在厨房里,用膳的时候,一并分了。
  她这是想起来酿葡萄酒了。
  硬是祸祸了一坛子的葡萄,看着那大玻璃缸中满满当当的葡萄,白苏捧着脸问:“这样就成了?”
  姜照皊一脸深沉的点头,完全没有说自己也不知道。
  正弄着,就见外头进来一个小太监,跪着就开始哭:“老夫人没了。”
  话音一落,姜照皊就满脸惆怅,这老人年岁大了,也差不多到时间,说起来是喜丧,但是痛失亲人,总是叫人心酸的。
  一时间忙着拆卸钗鬟,将身上绣着葡萄缠枝纹的旗装脱下,换上月白色的,这种清浅的蓝,简简单单,作为孝服也是可以的。
  毕竟她现在是君,而老夫人是臣。
  在礼制上和寻常祖孙不同。
  收拾着,又把胤祐、胤祚叫回来,衣裳尽数都换了,毕竟这说起来也是老祖宗,不管怎么说,她出不了宫,这孩子出宫吊孝,也是一份心意。
  都穿上月白色的衣裳,头上的发坠也换成
  月白缎子,这才叫带着丧仪出宫去了。
  姜照皊吩咐奴才好生带着,也有些想跟着出宫,但有些不符合规矩,她也就没说。
  “去乾清宫走一趟,禀报一下。”她道。
  两个孩子今年不过三岁半,话都说不清楚,这独自出门没个大人跟着,她有些不放心。
  魏珠一到乾清宫,说一声的功夫,梁九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直接派了二十个侍卫跟上,也算是保护了。
  康熙随口问:“仁妃不去?”
  魏珠跪地认真禀报:“娘娘不曾说过。”
  康熙挥挥手,魏珠就赶紧跪着告退。
  等到晚间的时候,姜照皊正在廊下坐着荡秋千,就见康熙走了进来,立在她身后,慢悠悠的晃着,一边问:“怎的不陪着孩子一起去?”
  她今儿打扮的素净极了,头上只簪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绢花。
  “不必了。”她道。
  说到底,不是她的亲奶奶,无法产生同情。
  能够做的,都已经做了。
  “嗯,你还有朕。”康熙从后头拥住她,笑着安抚:“生老病死乃是天命,节哀顺变。”
  姜照皊轻轻嗯了一声,不打算多说,毕竟在没有共情的时候,非常容易露馅。
  见她兴致不高,康熙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陪着她。
  原本不曾明白,他喜欢来翊坤宫,喜欢跟她一起,如今总算是反应过来。
  想想她平日里的爱好,康熙就试探着问:“朕给你唱个曲?”
  以前总是叫田田唱曲或者是讲故事,他现在想要亲自体会。
  “好。”她随口回。
  见她应下,康熙便哼了起来,他不怎么会唱,平日里听的比较多,有些句子能记住,有些句子就含混过去。
  姜照皊听了,还挺感动。
  毕竟帝王身份,还能在这里给她唱曲,着实有些不容易。
  “您辛苦了。”过了一会儿,见他嗓子微微有些哑,姜照皊赶紧奉上茶水。
  这投桃报李,才能长久。
  康熙果然高兴,轻声道:“朕下次还给你唱。”他毕竟不会唱,最是费嗓子,几分钟就哑了,嗓子也有些疼。
  “嗯。”姜照皊乖巧应下,窝在他怀里发呆。
  她最近喜欢上发呆,让自己有空去思考一些问题。
  康熙就沉默的顺着她
  脊背,也跟着闭目养神。
  两人窝了一会儿,姜照皊生无可恋道:“臣妾去更衣。”
  说是更衣,其实是解手,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一次,还是双胎,这尿频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不给一点反应时间。
  经历过上次,康熙显然也知道。
  搀着她往屏风后头去,一边安慰:“先忍忍,等生完就可以了。”
  姜照皊懒得搭理他。
  等解决完之后,就起身,往外头走去,又到了每日运动时间。
  搭着康熙的胳膊,两人溜溜达达的往外走,这时已是秋日,秋高气爽,倒是挺舒坦的,就是她整日懒懒的,不想动弹。
  走在御花园中,看着枯叶凋零,不由得感叹:“上一次瞧,还是绿的呢,转眼间就落了。”
  康熙不喜欢她悲秋,就笑道:“花开花落,自有定数。”
  现在刚好怀着身孕,老夫人又没了,这恰逢秋日寂寥,最是容易伤春悲秋。
  有的人敏感些,一口气上不来也是有的。
  这么想着,心情愈加复杂,紧张开口:“这乃是天时。”
  姜照皊莫名看了他一眼,点头说自己知道,也不会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事。
  “无事。”想想还是开口道。
  毕竟时下注重孝道,康熙紧张她也无可厚非,但是她不能直接说,我不伤心你不用安慰。
  这么想着,她叹了口气,努力做出悲伤样子。
  康熙瞧着她蹙起眉尖,伤怀的很。
  这心里就跟着紧了紧,最喜欢她笑的没心没肺,妩媚又撩人。
  “乖,不要想那么多。”康熙有些头疼,开始疯狂做承诺:“要不,朕带你出去玩?”
  说起这个,姜照皊就更加惆怅,她现在尿频,去哪里玩呢,就没有她能呆的地方,毕竟这一时半会就要更衣,地点不方便,多难受人。
  “不想去。”她怏怏不乐。
  说着就又转着要回去。
  怀孕从来都不是美好的,而是母体最大的损毁和桎梏。
  虽然龙凤胎如今可爱又聪慧,每每跟小天使一样,逗的你肝颤,但不可否认的是,怀孕的时候也是真难受。
  特别旁人还用艳羡的目光看过来,跟你说,你真有福气。
  简直有口难言,若是敢抱怨一星半点的,准准要
  来说什么,不知福。
  “朕这胳膊,可比潮平好用?”康熙笑道。
  后头被点名的潮平欠了欠身,打了个千,没敢说话。
  姜照皊哼笑:“您这叫人怎么回。”
  “直回。”康熙道。
  “您好。”这简直就是毋庸置疑的,不管是谁好,都必须是康熙好。
  康熙才不管是真话假话,高兴的跟什么似得,自得道:“那是自然,朕自然做什么都优秀。”
  说起这个,姜照皊才笑了,他还挺有意思。
  说着说着,两人就已经走回翊坤宫,姜照皊顺势往软榻上一歪,看着康熙匆匆离去,回去批折子。
  她在心里嘀咕,总觉得现在的康熙,有些过于粘人了。
  但是这话没有说出来,有些欠打。
  她一直盯者,想要看康熙是不是这样。
  一连盯了好几日,才若有所思,这确实不是她的错觉,康熙来的频率很高,基本上若是用膳的点能够过来,直接就过来了,若是用膳的点过不来,午间小憩的时候,也会来瞧瞧。
  总之每天都不落空,急匆匆的来,再急匆匆的走。
  这是重视子嗣,还是重视她。
  姜照皊就有些分不清楚。
  她也懒得分,手里捧着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见白苏来了,就笑道:“剥石榴来吃。”
  门口的石榴树,又硕果累累,又大又好,瞧着就喜人。
  各宫都送去一点,留下的尚有许多。
  康熙最不耐烦吃这个,一嚼一大口,偏只有丝丝甜水。
  姜照皊的观感倒还好,没东西吃的时候,吃个稀罕,再加上是自己宫里头出来的,说句从小瞧到大,也不为过。
  这吃起来,自然更有感觉一些。
  “成。”白苏笑着应下,坐在她身边剥石榴,一边犹犹豫豫的道:“榴红……”
  其实手里不拿这石榴,倒有些想不起来,只有拿在手里,难免想到她。
  “怎的了?”姜照皊随口问。
  榴红在浣衣局里头,这日子有些不大好过,遣人使了银钱递消息过来,说能不能宽恕一二,不说别的,调出来做个洒扫也是可以的。
  毕竟她年岁快到了,这在浣衣局里头,到时候出来也是浣衣局宫女,不管是说亲,还是找差事,都有些不太好。
  “奴婢知
  道这话不当说。”白苏叹了口气,她也是无奈,想了想还是道:“到底是翊坤宫出来的。”
  姜照皊蹙眉,看向白苏。
  她一向拎得清,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二人是什么关系?”她问。
  若是说她一时糊涂,瞧着也没这迹象,清醒的紧。
  白苏脸色一变,白着脸跪下,这才低声道:“原先不知道,前儿母亲递信儿说,榴红家里头找上来,说求个情。”
  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就是母亲辈是一个爷爷罢了,只是这样套上关系,她开口不开口都是为难。
  姜照皊皱眉,看着白苏小脸煞白,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们拎不清,你也拎不清?”
  这就不应该开口。
  纵然没有谋划主子,但是她知道实情却不上报,只是发配浣衣局,已经是她仁慈至极。
  白苏轻轻嗯了一声,就谢恩告退了。
  母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什么想要把连姐儿嫁给他们家的小爷,不提前把事办了,到时候做亲之后,连姐儿的日子怎么过。
  可母亲从来不曾想过,她在宫里头的日子该如何是好。
  开口是难,不开口还是难。
  若是主子因此对她起了嫌隙,自此不受重用,又该如何是好。
  母亲从来都不想,只一味的苦求,连姐儿到底比她重要些。
  姜照皊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出来就不必了,只是档案可以改。”
  这样以来,惩罚也受了,最后的仁慈给了。
  也算是仁至义尽。
  白苏猛地跪下,叩头道:“今儿主子怜惜,白苏往后一条命都是主子的。”
  姜照皊摆了摆手,表示大可不必。
  谁要她的命,好生办差就是。
  可白苏不觉得,她只想着主子愿意为她妥协,就是一万个好了。
  放到旁的主子那,不拉出去打一顿都是好的。
  等出去后,魏珠瞪着她,骂:“你不要命了?”这是什么样的事,敢这么跟主子说话。
  白苏抹了把泪:“一头是奴婢,一头是生身母亲,你叫我如何?”
  拼着一条命,为母亲谋划些罢了。
  潮平眼神扫过来,意味不明。
  “且尽心些吧。”魏珠感叹,遇见这么好的主子,不容易。
  白苏擦着眼泪点头
  。
  不提奴才窝里如何,姜照皊是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管什么样的刑法都有期限,榴红也算是罪有应得。
  其实她已经忘了榴红长什么样子,只记得她沉默寡言,不管是什么话,都爱闷在心里。
  偏偏又有点小机灵,可不就是自己猜度着行事。
  翊坤宫的一动一静,都在康熙掌控之下,得到消息之后,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她还是那么心软,若换了旁人,一把掐死了事,谁还管她许多。
  想想又觉得她委屈,便拼命的赏了一波东西。
  他现下也摸到仁妃的一些喜好,知道她不耐烦一些洋玩意儿,便寻古董字画来赏她。
  姜照皊接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私库增加,还是叫人高兴的。
  “谢万岁爷。”她笑吟吟的冲乾清宫方向行了个福礼。
  正说笑着,就听魏珠过来通报,说是佟贵妃来了。
  “您里边请。”姜照皊笑着往里头让。
  佟贵妃看着她的身型,心里有些酸酸的,都说怀孕难受,她想尝尝到底是个什么难受滋味。
  “客气了。”她道。
  进了屋,分主次坐下,又寒暄几句,佟贵妃这才说明来意。
  “原是早该说的,只一直耽搁着,不曾来。”她先是铺垫一句,这才笑道:“今年冬天,又该选秀了。”
  冬天要上花名册,其实这基本名单就已经定了。
  姜照皊沉吟:“老规矩,这姜氏一族的女子,不得入宫。”至于选秀定然是要参加的,但是进攻膈应她就不行。
  十三岁到十六岁,这个范围很宽广,基本每一次选秀,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
  “没旁的了?”佟贵妃问。
  姜照皊摇头。
  佟贵妃斟酌着开口:“这一次,先皇后家的姑娘,也要入宫了。”
  赫舍里氏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姓氏,只要到年纪,就必然要入宫的。
  姜照皊听完有些意外,这确实有些麻烦,不管对方受宠不受宠,这作为太子姨母,入宫后的地位必然特殊。
  能不能影响到她不一定,但是必然会影响皇贵妃、佟贵妃的。
  “皇上待先皇后赤诚,刚开始的时候,每个月都要去巩华城的。”佟贵妃垂眸,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
  “那是万岁爷
  发妻,自然与众不同。”姜照皊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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