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失宠世子后——是团初
时间:2020-08-16 09:24:26

  “别做样子。”顾宴眼里一寒:“顾阳序在哪?”
  顾显朝哼笑了声,反而胜券在握道:“侄儿,你觉得你今日能赢?”
  顾宴挑眉,反问道:“不能?”
  放眼望去,刺客死的死,残的残,余下的都是他们的人,不远处官家和陈三汇聚到一起,显然大局已定。
  顾显朝飞快的朝一旁密林处看了一眼,旋即语气颇为怜惜:“侄儿,你放心,等你到了下边我会多为你上一柱香的。这皇位在先帝那一朝就该是我的,如今,只是迟了些到我手里。我会让你看看这汴京,在我的统治下,依然盛世繁华。”
  随后,在顾宴恍神时,他飞快的扭开脖子,身子朝一侧密林里扑去。
  天地一片沉寂,突然震裂巨响,“砰”的一声,巨大的白烟炸裂在空气中,转瞬便将顾宴席卷。
  随后,官道上自车头开始蔓延,“砰砰砰”无数巨响同时爆发,强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携着滔天的焰浪吞噬着周遭事物。
  陈三瞳孔骤缩,暗道不好。他飞快的从袖口处掏出信号弹朝天射去,随后一把捞过官家朝一旁草丛卧倒。
  “影,保护小夫人!”
  沈谣眼看着那焰浪猛然爆发然后一瞬就到了眼前,身后有股力量拽着她,朝地上扑去。
  “轰隆,轰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绵延不绝,直冲破云霄,方圆十里火光滔天,被白烟黑浪转瞬吞噬干净。
  在路的尽头,一小队身着硬甲的队伍,行动敏捷,行伍有素,宛若一条银色蛟龙。飞快冲进浓烟中。
  一炷香的功夫,顾阳序在近卫司南搀扶下缓缓起身,唇边的血迹早已干涸,他抬手抿了抿,眼神直盯着一片黑墟的官道。
  车马烧成荒芜,胳膊腿炸的横飞,断裂处肉被烧的焦黑,还往下滴着血水。连一个完整的尸体都瞧不见。
  顾阳序咳了两声,眸中却精光大盛,那抹狂热几乎就要掩盖不住。
  成了!终于成了!他终于干掉了憬帝和顾宴,没了官家,没了官家最宠爱的私生子,再无人可阻挡他登上皇位,执掌天下了。
  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如今真的来了,他却觉得那也不真切,不踏实。甚至隐隐让他觉得有些害怕。
  这一切,真的结束了么?
  顾阳序眼神一凝:“去查,去把憬帝和顾宴的尸体给我翻出来。”
  司南犹豫:“殿下,人都被炸飞了,胳膊腿都不知道是谁的,恐怕有些难。”
  也是。顾阳序按捺住心下的喜悦,摆摆手:“罢了。”
  现在,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十步外,顾显朝晃晃悠悠站起身,之前为了演戏,他假装中招,大腿处被钢刀划了深深一道,血流不止,他生生撕开衣裳绑紧才止住血。
  饶是如此,他的脸色仍然苍白,行走间不是很便利。
  他看向顾阳序,俊朗的眉舒展着:“干的不错。”
  顾阳序拱手道:“是皇叔配合的好。皇叔天纵英明,阳序佩服。”
  顾显朝冷笑,说什么这种虚伪恭维的话,官家死了,顾宴死了,这汴京城里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他顾阳序了。
  他们因利结合在一起,也会因利而散去。
  如今便是利尽而散的时候了,他手握威北兵符,铁骑二十万,各个都是真刀真枪从修罗沙场活下来的铁兵,顾阳序什么都没有,他拿什么和自己逗,笑话。等回了汴京,他便会将顾阳序悄无声息的解决掉。
  他考量的同时没注意,顾阳序也在悄悄朝后退着。
  “皇叔。”顾阳序在远处喊道。
  顾显朝目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皇叔天纵英明,是不可多得的帝王之才。只是汴京城太小了,阳序怕皇叔施展不开,您的才能,还是留到地底下和父皇一起切磋吧。”
  说完,顾阳序泰然自若,面带微笑,自然的冲他摆了摆手。
  顾显朝眸子一眯,暗道不好!
  顾不得与他唇舌,他拖着伤残的腿正要离开时,脚下突然突然爆炸,“砰砰砰”三声,与方才如出一辙的火浪转瞬将他吞噬。
  甚至还未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整个人便如同灰烬散播到空气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司南撩着袖子挡在顾阳序身前,去抵挡那股瞬间爆发的高温热浪。
  顾阳序咳了两声,温文尔雅的脸上挂着一抹如释重负的笑。
  最后一个障碍也扫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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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药灵
  沈谣醒来时, 外面下着暴雨,狂风顺着小屋缝隙呼呼往里钻,铺天盖地的雨幕直敲打着窗棂, 噼啪作响, 震耳欲聋。
  脑海里有一瞬的茫然,她分不清自己现在在哪。
  隔壁传来嘈杂的人声,她顿时掀开被子, 一股钻心的疼痛骤然充斥神经, 疼的她咧开了嘴。
  沈谣垂下头, 手腕上有一小块焦黑, 皮肉烫坏了, 但是已经在结痂了。
  她猛然想起,对, 爆炸, 官道上,她们一整条队伍都被那场爆炸席卷。
  夫君……沈谣下意识把被子全掀开,然后光脚跑了出去。
  外厅的土炕上, 顾宴静静的趴在那儿,后背一片焦黑,大面积的灼伤, 整个后背都看不出有一块好肉, 血快和破碎的衣裳凝结在一起, 嵌入肉中。
  可怖的景象,沈谣一下子就捂住了脸,眼泪大颗大颗顺着指缝滑落。
  憬帝坐在顾宴身边,毫发无损,可脸上却布满了愁容, 通红的眼眶满是哀戚。
  陈三手臂也灼烧了一片,他浑然不觉,走到沈谣身边劝道:“小夫人,救救我哥吧。”
  沈谣肩膀耸动着,喉间小声啜泣,哭音满是绝望:“我怎么救?我想一命换一命,可我怎么办呢?”
  “村民说你娘会医术,你是不是多少也会点?”陈三眼色复杂。
  “不会。”沈谣哭着摇头,她恨自己,在顾宴性命垂危的时候,她什么都帮不上。
  可让她眼睁睁看着顾宴死,她宁愿跟他一起死。
  沈谣走到炕前,蹲了下去,看见那张俊美无俦,但却毫无生气的脸,眼眶里便水雾模糊。
  “夫君。”沈辞抽噎一声,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心里好像被一千根钢针刺入,翻江倒海的痛处疼的她身子不住颤着。
  陈三叹了口气,他袖中那枚信号弹是以备不时之需,暗中保护所用,可没想到却迎来一场爆炸。顾阳序这孙子真不是个东西,竟在那一条官道上通铺了□□,这是要把他们炸得渣都不剩啊!
  还好,信号弹被他发出去了,官家被他护着也无大碍,小夫人有影保护着,可唯独他哥。银骑把他们带到了新家村,小村子与世无争,很是隐蔽,足够藏下他们几个人了,队伍已被他遣散至方圆五里,也不会引来太多瞩目。
  眼下唯一的,就是他哥的命。
  拖久了会死人的!
  可他们也不能大张旗鼓去寻医,手里没有兵,银骑也不足以抵抗汴京大军,被发现了就是个死,显然已陷入绝境。
  陈三眼底隐隐猩红,他不能看着他哥就这么死了,可是眼下到底怎么才能救他呢?!
  “砰”一拳,陈三狠狠砸向身后的墙,壁上的画颤颤巍巍晃了几下,“哗啦”一声,倾斜过去,掉在了地上。
  “什么破玩意。”陈三心里烦闷,低头随意一捡,可看到那画中景象却陡然怔住。
  憬帝注意到他的反应,询问:“可是发现了什么,说出来。”
  陈三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眼那泛黄的溪谷,脑海里渐渐有一些零碎的画面拼凑在一起。
  他下意识皱眉,快速的回想着,拿着那画自顾自叨叨:“药灵仙子,药到病除。妙手回春,起死回生。”
  憬帝眼色一沉,苏公公见状立马扶过陈三,脸色探索:“陈大人,您方才说什么呢?”
  陈三愣着,不为所动,可旋即他眼里渐渐亮了起来,如枯木逢春般苏醒。他欣喜又颤抖着把画奉送到憬帝面前:“官家,这是药灵谷。传闻谷主药灵仙子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可使人起死回生,咱们或许可以试试去药灵求一求这位谷主。”
  他兴高采烈,龇牙笑:“我哥有救了!”
  憬帝看向那画中女子,肤若凝脂,巧笑嫣然,一袭素衣,周身不加丝毫修饰却充斥着天然的灵气,远远望去,绝代风华。
  药灵仙子药沅沅,他倒是听说过。早些年绾月病重,他急令传召这位仙子,可她脾气古怪,藐视君命,把他的人拒在了谷外。
  谷外十里遍布毒草冷蛇,他恨不得二十万大军平了药灵谷,可绾月奄奄一息,他无暇分心,便顾不上这桩恩怨。
  如今,当年月儿那一幕还会再上演么?
  憬帝眼里划过一抹后怕,不,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女人,绝不能眼看着宴儿也在他身边离去。
  他转头问向沈谣:“这画在你房里,你可认识她?”
  沈谣猛然被点名,旋即摇摇头:“我只觉得画上的人很熟悉,但却不知道是谁,这是我小娘生前留下的。”
  她犹豫着:“陈三说的没错,官家,我们可以去试试,这画中的人必定会认识我小娘,说不定愿意出手搭救。”
  憬帝点头。
  陈三立即吩咐:“药灵谷路途虽不算远,却也得两天。大家稍作休息,我找人做个担架,再去借一辆马车,把东西干粮收拾好,咱们等会就出发。”
  有了一丝救人的希望,沈谣也顾不得再哭,她赶紧去里间收拾棉被褥子。一路颠簸,马车里得弄的蓬蓬,松软一些。
  陈三出去安排人马时,绊了一脚,高大壮硕的身影斜了斜,憬帝盯着这似曾相识的背影出神,幽幽道:“陈原,你父亲他,还好吧?”
  背影一顿,旋即陈三转身,一向嘻嘻哈哈的脸染上了一抹看不出的神色,眼睫垂下,他恭敬道:“谢官家关心,家父如今的日子怡然自得,很好。”
  憬帝眼色复杂,如散开的墨一般,浓重沉淀:“你是个好孩子,行事风范丝毫不输你父亲。”
  陈三肩膀微动,拱手垂下:“官家过誉了。”
  他走后,憬帝蓦的就想起多年前与邻国那场战役,汴京城护国大将军陈北江率领三十万闪银骑举兵南下,那场旷日持久的战役耗费半年,赢了,却赢的惨烈。
  陈北江一双腿废掉,闪银骑几乎全部折损,只余不到百人。
  回京后陈北江数月消沉,最后请命解甲归田。憬帝记得他是老来得子,那会他的孩子陈原不过八岁大。
  后来他们离京,渐渐淡出了憬帝的视线。再然后,宴儿去北疆那一年,身边多了个副将,唤为陈三,那时他便知,再也不用担心宴儿的周全了。
  护国将军一脉,体内都有着忠君爱国的魂。他们拼死也会护着国土安定,君上安宁。
  天色渐渐擦黑,沈谣简单的做了一些饭菜,又备上了干粮后,众人从新家村出发。
  *
  皇宫,司南跪在顾阳序面前,垂着眼。
  坐上,沈兰一身薄如蝉翼的料子,恍若无物,她攀附在顾阳序腰间,美艳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蹭着。
  顾阳序垂着眼帘,手搭在椅子上,看不出神色。
  司南眼睫不自然颤了颤,声音肃穆:“殿下,为了安全起见,您让属下自那条官道方圆三十里搜查,如今有了消息。”
  “说。”低哑的声音不掺杂任何情绪,冰冷生硬。
  司南脖子一梗:“属下的人在新家村附件发现一辆马车朝北边行去,踩着天刚擦黑的光景,很是可疑。”
  顾阳序抬眼,大掌挪开沈兰的手,继续问:“可派人跟着?”
  “为避免打草惊蛇,属下指派了两个侦察兵悄悄跟在后边,若有发现,便会立刻发射信号弹。”
  顾阳序点头:“好好跟着,有事再报。”
  屋内光影暗了几分,他喉结动了动,低头看向怀里的沈兰,神色娇羞妩媚,身前软盈动人。
  沈兰亦看向他,眼眸羞怯,小手却不老实的乱摸着。
  自从那日侧妃礼的婚宴上,殿下对她发了重怒,为此冷落她好久。今日她鼓足勇气,万万不能有差错。
  妩媚的声音带着勾人的颤:“殿下,今夜让兰儿服侍您好不好?兰儿许久不见殿下,心里想念的紧。”
  顾阳序看着她,眼色深了一分。没回应也没拒绝,任由那柔弱无骨的小手缓缓覆在自己脸上。
  见他没阻拦,沈兰嘤咛一声,身子更软,她咬着唇,泫然欲泣:“请殿下重重责罚兰儿吧,您怎样对待兰儿也好,打也成,骂也行,就是别不要兰儿,兰儿可就只有殿下一人了。”
  沈兰心知,面对顾阳序这样自傲的男人,做小伏低是便是最好的武器。
  一个男人,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拒绝一个对他俯首称臣的弱女子的。
  顾阳序冷笑:“你有父母家人,还有几个姐姐妹妹的,怎么就本殿下一人?”
  沈兰眸光怔了怔,似是能拧出水一样,就快哭了:“可是兰儿心上却只有殿下一人啊。”
  生怕顾阳序再向之前那样撵她走,沈兰破釜沉舟,也顾不得司南还在下边,她目光凝了凝,只一瞬便扭了下身子,牢牢搂着他的脖颈。
  主上的事情,司南丝毫不敢多看一眼。
  他头埋得低低的,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
  顾阳序皱着眉,眼里似是极力隐忍着,他暗哑道:“退下。”
  司南弯着身子朝后走,随后悄悄关上了门。
  身后已经隐隐传来女子的调笑声,似银铃入耳,婉转不绝。
  寂寂夜里,殿内的低语清晰入耳。
  “殿下,兰儿棒么?”
  “文官清流家的女儿竟会这般路数。沈兰,你父亲知道么?”
  司南皱起了眉,快走了几步,身影很快融入到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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