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尔导师,看昨天挨着校长落座,地位应该不低,只不知道是个什么脾气?
魏安对着门深呼吸,终于推开了课堂的门。
她第一印象就是人少,太少了,跟她同班的只有这三个人吗?
课堂里空空荡荡,足能容纳一百多人的课堂只坐了两男一女,还坐的很分散。
魏安之前的导师足足带了五十多个学生,人数多,能够接受的教导就有限,几乎人人都抢着发问请教,难得能够轮到薇薇安。
人少,座椅板凳也少,后排被改造成休息处,摆着两人长的软沙发,还放着一壶热腾腾的红茶和金黄色的小点心。
坐在沙发前的金发女孩听到推门声眼前一亮,第一个出声,“学妹来的很早啊!”她主动招呼,“过来坐,导师不会这个时间来的。”
“吃早餐了吗?要不要试试?”
魏安谢绝她的好意,倒也主动坐下来,旁边的两个男孩不动如山,学姐笑吟吟的说,“别搭理他们两个,就不爱说话,我叫玛佩尔,已经跟着埃博尔导师学习一年。”
“那是艾伦和安德烈,已经跟着导师学习三年了。”她指着窗边的两个男孩,叫艾伦的男孩生着一头灿烂的红发,十五六岁模样,等玛佩尔介绍到他时,微微点了点头。
魏安跟着点头,自我介绍,“我叫薇薇安。”
至于安德烈,连头都没回,一直望着窗外,魏安只能看到他不屈的后脑勺。
人各有性格,不喜欢搭理人也很正常,魏安带着包容的心态想,自己年纪比他们大,就当谦让小朋友了。
玛佩尔倒是很热情,“也不用紧张,导师每年带的学生有限,我早就盼望来个新人,让我升级当个前辈。”
“咱们这是小班教学,埃博尔先生也很热情的。”
玛佩尔嘀嘀咕咕说了许多话,魏安的思绪跟着她的介绍一路走,她的眼神突然落到课堂正前方的一幅字上,好奇心让她发问,“那是什么?”
“喔,那是......”玛佩尔正要解释,从进教室来就没开口的安德烈突然发声,“玛佩尔,她能不能通过先生的测验还是未知数,你用不着这么热情。”他伸出手指头揉了揉额头,眉头紧锁,“吵的我头疼。”
玛佩尔尬笑,艾伦倒是帮腔,“他就是这个性格,别指望从他嘴里听到好话。”
“不过学妹倒也该留心一下,先生的测验可是不好通过喔!”
“测验?”校长直接发话送来的人,埃博尔导师还要测验?
“那当然。”艾伦的语气带着三分自豪三分骄傲,“先生曾经是帝国第一学院的首席导师,手下教育出来的无一不是精英,就连第一大驯兽师都曾经受过他的教导。”
“当然,先生也很严格,给他手下送学生可以,必须要通过他的测验,才会正式收入门下。”艾伦说完,突然调皮的眨了眨眼,“我看好你啊学妹!”
“看你,把学妹吓着了!”玛佩尔瞪他一眼,“学妹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魏安心想自己还落入了精英班,说不定还进不来,那倒也不怪刚才安德烈不太热情。她顺着玛佩尔的话,终于想起刚才的话题,“我是想问问,那墙上挂的是什么?”
“那是埃博尔导师的心爱物品,你瞧,上面还请人施放了防尘防潮的魔法。”玛佩尔说,“我就好奇很久,那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好奇怪的图案,难道是什么防护魔法?免得我们在课堂上失控?要么就是增加魔力的窍门?学妹你说呢?”
“啊?我觉得这幅字写得挺不错的.......”
“我就说不错吧?哈哈哈......”
是挺不错的,一幅飘逸娟秀的字体,一字一顿,提了两句耳熟能详的诗。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漂亮的字画。
魏安还想再多打听两句,门吱呀响了一声,昨天看到的埃博尔导师进门了。
昨天在台下还看的不够清楚,凑近了看,那可,可真是鬼斧神工的长相啊!
埃博尔导师看起来大概有五六十岁的年纪,这在平均年龄一百五十岁的奇都卡大陆仍然处于壮年,但他看起来就是很愁苦,脸上每个褶皱,每个眼神都在描述他的愁苦。
“还没进门先听到你的声音了,玛佩尔,是想把新学生吓走吗?”埃博尔故意板着脸。
“我是在发挥同学爱给新学妹介绍您啊!”玛佩尔笑嘻嘻的,一点不害怕。
“那不如你来帮她做测试,如何?”
刚才还笑嘻嘻的玛佩尔退了退,“这就算了吧埃博尔导师?入学就需要测试喔!”
“哼!”埃博尔故意哼了一声,“跟我来。”后一句是对魏安说的,魏安作势更上。
玛佩尔用口型无声说加油,艾伦笑嘻嘻,安德烈仍然看着窗外,让魏安还挺好奇,窗外到底有什么好风景。
一整层都是属于埃博尔导师使用,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大概跨过了三个教室,埃博尔停下脚步,“到了。”
门上挂着红黄蓝三色的卡片,埃博尔沉吟,最后翻动了红色的,这个程度的测试,应该够了。
他回头对着魏安说,“在这个教室里带上三个小时,你就正式成为我的学生。”
“如果承受不了,就喊我的名字,我会救你出来。”
当然,呼救之后也失去了做学生的资格。埃博尔没明说。
“好的,埃博尔导师。”魏安点点头,自己推开了那扇门,消失在白色的雾气当中。
埃博尔看着人进去了,突然想起他刚才站在教室外听到的话,这幅字?这么多来来去去的学生,第一次有人说那是字,他专研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研究透其中的诀窍。
也许这个学生能够告诉他答案?但,她能够从里面出来吗?
魏安进了白色雾气中,还担心呼吸不畅,结果那些雾气就只是围绕着她旋转,对她的动作进行阻扰,并不伤害人。
延迟效果?
魏安看白雾不阻止他,就朝着更深的地方走去。
第6章
进门之前,魏安观察过整层的结构,走廊在右侧,左侧是课堂,面积约是10米乘10米的构造。一个成年人每跨一步是45-60厘米,刚才魏安走了二十多步,按理来说应该走到课堂的边缘。
面前仍然是白雾,她就知道,是有什么东西模糊了她的感知。
还是传送阵,她已经来到一个未知空间了呢?
魏安又走了许多步,白雾从浓转淡,视线逐渐开阔,侧耳还能听到淙淙流水声。
面前出现一条小溪,有一只奇怪的生物正在喝溪水,它很渴,喝完溪水还踩进小溪里,就地打了个滚,直滚到白色的翅膀变成灰色,周身淡色的皮毛也沾满了泥巴。
魏安:告辞!
她抬脚就准备走,那奇怪的生物发出长啸,如同惊雷咋响,“人类,你不想契约我吗?”
“吾名地龙,按你们人类的说法是A级生物,拥有我,就等于拥有强大的实力,无人能够违背你的意思。”地龙声调里带着诱导,“来吧,只要握住我额头的角,就能契约我.......”
“谢谢,但是.....”魏安欲言又止,脸上的神情写着,来问我原因啊来问啊!
“你在犹豫什么,人类?”
“我妈不让我和脏小孩说话,谢谢!”魏安视线落在它的翅膀上皮毛上,很好心的建议,“你还是先洗洗干净吧!”
“而且,地龙这个名字,实在太不符合我的审美了!”魏安补充。地龙这种生物,啊,不能想,一想鸡皮疙瘩都起了。
“等等,你不知道地龙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怪兽急了,“我是亚龙种,除了不出世的飞龙族,我就是地表最强的生物!”它还展示性的扇了扇翅膀,地面的树木被一扇顿时拔地而起,纷纷倒塌。
魏安被灰尘扇的灰头土脸头发乱飞,这一下更坚定了她不契约的决心。
“谢谢!再见!”她转身就走。
可怜的地龙估计做梦也想不到会因为这个原因被拒绝,它思考自己魅力是否减退的一瞬间,魏安已经走的没影了。
她穿过小溪边,又来到丛林的更深处,长时间无人踏足的土地积满厚厚的落叶,一脚下去陷个半掌深,还有松鼠在林间跳跃,前爪捧着松果。
这些松鼠一点不怕人,看见人来不仅不跑,还凑近来,咕咕的叫了两声。
魏安蹲下,试探性的摸了摸松鼠的头顶,松鼠反过来蹭了蹭手指头,咕噜咕噜的似乎很舒服,绒毛一抖一抖的。
好可爱!她还想更近一步亲近松鼠时,挂在身侧的荷包突然发热,烫的魏安连忙把荷包摘了下来。
是昨天抽到的鸟蛋!它在发热!
这不会先把自己烫熟了吧?魏安摘下鸟蛋试图去寻找水源,让鸟蛋降降温,面前的松鼠已经跑的没影了。
松鼠一走,鸟蛋的温度逐渐变低,保持着刚刚好又不烫手的温度。
这鸟蛋真是霸道,连主人去接触别的动物都不允许,魏安又好气又好笑的把恢复正常的鸟蛋挂了回去。
辞别了松鼠,魏安又碰到一只纯白色的孔雀,站在高高的枝头上,吟唱着动人的曲调,荡涤人心,听到曲子的人仿佛被引进了纯白圣境,洗清了情绪上所有的哀伤和不幸。
蛋又热了起来,魏安绕着孔雀转了一圈,不经意看见了美丽尾羽背后的光秃秃的屁股。
噗!魏安捂着嘴离开了纯白孔雀。
她在森林里转了半天,也不知道遇到多少灵兽,最后无一契约,荷包里的鸟蛋,时刻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白雾逐渐散开,魏安看到前面背对着她站了一个人。
“选好自己的灵兽吗?”那人淡淡的问。
“选好了。”魏安话音刚落,面前的风景一边,树木倒塌,溪水干涸,灵兽逃走,火山爆发,岩
浆滚滚而下,流淌到这块平静的土地。
魏安操起脚边的松鼠,就朝着反方向跑,岩浆淌过的地面,青草化为焦土。
人类的速度怎么可能跑的过岩浆呢?背对魏安的人想,这下知道不契约灵兽,就出不去这个环境了吧?
他抬眼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魏安跑的这个速度啊,都快赶上飞行兽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
背对人不信邪,指挥着岩浆滚动的更快,魏安就跑的更快,脚下生风,还有余暇去救那些呆愣不知道逃跑的生物,只见她拎起一只梅花鹿远远的一抛,梅花鹿被抛远了落地一滚,半秒没耽误就跑了。
渐渐的,魏安成了殿后的那个,而整个兽群以她为中心,按照着她指挥的方向逃亡。
背对人气的跺脚啊,嘿,还真奈何不了她!眼看着三个小时要到了,他只能只会岩浆再冲刺一把,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魏安跑着跑着,突然看到前面的墙壁,她速度太快,刹车不及,狠狠的撞了上去。
嘭!
本来以为会头破血流,墙壁变成软软的沙发墙,虽然撞上去,一点都不疼。
魏安扶着额头,第一时间去摸荷包,还好,鸟蛋安然无恙。同样,那些岩浆灵兽和树木都消失不见了。
埃博尔导师推开了门,看着跪坐的魏安,淡淡的说,“你合格了。”
“合格了?”魏安扭头看他。
“嗯。”
埃博尔看着跪坐还有些恍惚的魏安,“没受伤?”
“没,没事。”
“那些都是幻觉,只要能扛过去,不会伤到分毫。”埃博尔补充,突然发问,“教室里挂的字画还挺好看吧?”
“好看。”
“上面写的什么?”
“写的是......”魏安张嘴想回答,荷包的鸟蛋再次发热,热意一下子惊醒了她,魏安扶着窗户边勉强站起来,“我也读不懂。”
“读不懂?”埃博尔说,“所有能看到那副字的人,都会疑惑那是不是什么魔法符号,或者布置了什么法阵,只有你,点出了那是字。”说你自己不懂?谁信啊?
所以是这里留下了破绽?魏安表面上埋着头,大脑急速转动,最后决定半真半假的说,“我是认识上面的一个符号,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喔?”
“我父亲是做生意的,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东西,他曾经买到一张破旧羊皮卷,上面就写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其中有一个,就跟教室里的一模一样。”
“是哪个符号?羊皮卷在哪里?”埃博尔紧张的问。
“羊皮卷我小时候调皮,在壁炉里烧糊了。”魏安脸上出现羞赧的表情,“还被父亲骂了一顿。符号嘛,我知道其中的两个字,是代表月亮的意思,其他的我就不认得了。”
魏安很笃定,这些事情都是她在记忆里挖出来的,羊皮卷也是真的,就是去问薇薇安的父亲,大商人说不定还能造一块羊皮出来,就为了跟曾经的帝国第一导师搭上话。
“埃博尔导师,那块羊皮很重要?不如我写信回去,让我父亲寄过来?”魏安试探着说。
埃博尔本来想拒绝,一块羊皮能记载多少内容!只是好容易出现一点线索,他不忍心放过,于是含糊点头。
那就妥了!魏安今天回去就写信!
埃博尔离开,玛佩尔悄咪咪的探头进来,“学妹?薇薇安?你没事?”这个时间点,学妹应该变成真正的学妹了吧?
“没事。”魏安利落的从窗边站起来,“导师在上课了?”
“他早走了。”玛佩尔耸肩,“上午导师讲课,下午是我们自行安排。”或是锻炼身体,或者增强精神力,都由自己做主。
“薇薇安下午有什么安排?需要我帮忙吗?”玛佩尔很热情,这热情又跟上午的客套式热情有所不同,非要讨论其中的区别,就是把魏安做自己人了,语气里透着不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