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均称元帅明见万里,他们都听她的。阿离心想:我真的是穿了武侠世界,玩的是武侠圈子,这行军打仗上的事,兄弟们的想法就不多了。
她手底下何时才能历练出徐达、常遇春、蓝玉那样的名将呢?
阿离道:“好,就这么决定。今日是我军北伐以来,第一次高级将领军事会议。起义不从比兄弟们从前在江湖逍遥自在,关系着下属千万将士的生死存亡,关系到咱们驱逐鞑虏、一统江山的建业能不能成功,所以纪律就是最重要的。我们高级将领自己先守纪律,军事会议的纪律就是会上充分发表意见、看法,采不采纳是我的事。只要是为胜利,哪怕你的意见是卑鄙的、下流的,都不要紧。打仗就是打仗,不是江湖比武,点到为止,所谓兵不厌诈。会议之后不怀疑不质疑,哪怕你个人认为决议是错误的,也坚决执行军令,这就是会上尽管说,会后不议论。大家还有没有异议?”
“没有!”
阿离点点头,说:“明日开始,吴铮率紫微堂、灵蛇坛的兄弟为一班,李师叔祖率天市堂、白虎堂的为二班,秦坛主率青龙、朱雀、玄武为三班。你们轮流扰敌疲敌。”
“末将尊令!”诸将起身领命。
阿离点了点头,看向张无忌和刘基:“表哥,明日一早,你跟横舟大师陪同刘先生去天童寺走一趟。”
阿离觉得横舟现在还没有还俗,去寺院走走,总是方便的。
第123章 扩张地盘
张无忌和横舟和尚陪同刘基走一趟,至少能确保他的安全。他也自知阿离不想强攻明州城, 若得招降城中大半义军, 己方势力又更加强大。
天童寺座落于太白山麓, 始建于西晋, 是佛教禅宗五大名刹之一。
三人骑马抵到寺外, 横舟和尚前去和知客僧报上名号, 求见寺见的长老东水上人。横舟和尚在浙东一带本也有盛名, 其德能被名士甚至元廷敬仰, 他是瑞岩寺的长老,知客僧听说他的名号, 也就不敢耽搁了。
张无忌、刘基、横舟和尚进入禅院, 只见一白须黄袍僧人迎上前来, 口称佛号,与三人见礼。
三人回了礼, 刘基道:“数年不见大师,大师可安好?”
东水上人道:“据闻刘施主早年辞归故事,潜心研究《六甲天书》, 如今出现在庆元, 只怕是有要事吧。”
刘基哈哈一笑,说:“大师豪情还如当年。”
东水上人微微一笑,邀了三人进屋奉茶,便有小沙弥端了清茶来。
饮了半盏,东水上人看向屈坐在刘基下首的张无忌,说:“这位施主好面相, 目光炯然,气态返璞归真,如此年纪,已是当世巅峰高手了。宋后武学衰微,本朝武林早不复前朝群英荟萃,中原五绝,绝迹江湖。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年轻高手。”
张无忌道:“大师过奖了。”张无忌见他面色红润,气息绵长,年纪虽大,双目却仍然清澈有神,知道他武功绝计不弱。
东水上人想了想,说:“据闻当今武林名门正派中,以六大派武学为正宗,但是依贫僧之见,六大派只怕教不出阁下这样的弟子。”
张无忌微微一笑,只平平淡淡地说:“我叫张无忌,先父师承武当掌门,先母是天鹰教主的女儿。我的功夫并非源于六大派和天鹰教,而是另有奇遇。”
东水上人也没有再问他得了什么奇遇,轻声叹道:“原来是这样……天鹰教如今可是兴旺得很。天鹰教是明教旁支,伯温当年在在覆船山得到《六甲天书》,结识了些明教圣者,终还是归于明教。”
刘基道:“大师,如今元室无道,将失天下,已成天数。大师慈悲为怀,何不助基一臂之力,天下早得安宁,以免多累及无辜百姓。”
东水上人沉默了一会儿,取出两个锦囊交给刘基,道:“我那两个弟子虽然幼时出家,但是到底红尘之心太重,而资质又有限,只怕不堪张施主大用。”
张无忌吃了一惊,暗想:这老和尚是不是有点门道,他难道能看出他的野心吗?以他的演技,张三丰和武当六侠都没有觉得他是野心勃勃的人。
张无忌微笑道:“前朝大侠郭靖也是江浙人,据说他年轻时还被其师看作是资质平庸者,但是他二十出头就已是顶级高手。镇守襄阳城,守护百姓,哪一件不让天下英雄景仰?倘若一个人有郭大侠的信念,再平庸的资质也不是平庸的人。 ”
东水上人神色不禁一变,说:“张施主年纪轻轻,还知武林百年前的事。”
张无忌道:“我常得太师父教诲,听他说起过百年前的事。”
东水上人点头道:“好,好。”遂又取下随身佛珠交给刘基,让他们以此为信物见他的两个弟子。
军情要紧,三人也没有担搁,离开天童寺就走山道绕到明州城北。
直到第三天中午,才抵达明州城北门,此时城门紧闭,守军分布在各个城门,显然北城门的守军是最少的。
这样光滑高耸的城墙,张无忌一人上墙不难,但是要带一个不会武功的成年人上墙,又不被守军乱箭射伤,难度就不是一点点了。
于是三人喊话,表示要找齐校尉和金校尉,为天童寺的东水上人传话,从城墙缒下两人搜三人的身,没有带危险物品,就将他们拉上城去了。
……
话说两头,阿离率军攻打南城,正要分三班制扰敌,此时各班都轮了两轮了。每一班作业八小时,余下十六小时,八小时睡觉,八小时做一做后勤事物和吃喝拉撒。
这天阿离亲自带队,在南城门外敲锣打鼓放爆竹,闹了好一大通。最严重的就是让张海把弹射车推来,发身了一些毒盐上城墙,给城墙上的守军造成了不少动乱。
阿离走时,还挽弓打马上前,朝城墙上射了三箭,射下了对方的将旗,引得将士们喝采,喜气洋洋。
李天垣再带了三千人来接着骚扰,夜里还有人带了油和盐偷偷泅过护城河,到城门上放火。油和盐绝对是易燃物,但城门再厚,到底是木制的,很快就烧了起来。城门守军不得不开门出来灭火,但是受到了天鹰教高手的暗算,死伤了几十个兄弟。好不容易灭了火,但是这事已引得城门守军人心惶惶。
此时镇守明州城的将领是方国珍的哥哥方国璋,因为方国珍“暴毙”,他作为兄长,又素来勇武,除了方国珍之外,他的权位最重,有意接任方国珍的位置。毕竟方国珍的长子方礼还不到二十岁。
但是方礼联合在台州打了败仗的方国瑛,拉拢了方国珉,他一人力孤,奈何不得他们。他没有当上义军元帅,先回到庆元府。
此时方国璋也觉得两难,这样龟缩下去,城市百姓受不了会造起反来,义军的心理上也受不了。但是出城迎战的话,他只有七千人,兵力上也无优势,反而陷于无险可守的境地。
方国珍占了浙东多年,尚且拿境内的明教、天鹰教的教众没有办法,当时台州本也就是青龙坛这地头蛇的地盘,他们反起来十分厉害,方国瑛都只有灰溜溜地北逃了。
对方只是扰敌,也不敢强攻城,方国璋无法做决断,事情又被拖了四天。
这一天疲累三天的方国璋熬不住了终于回府睡了一觉,醒来城外仍然传来鼓声,方国璋在听出并北面传来的,不是杭州来的援军,也没有太在意。但是鼓声近了一些,听起来是城楼上的鼓声,方国璋穿好铠甲带着亲兵队出府去。
不多时,就听前方杀声震天,只见竟是自己人杀自己人。
方国璋连忙打马上前喝道:“怎么回事?”
忽然一名重伤校尉退了回来,看到方国璋,恨恨道:“将军,齐定国和金岘反叛投敌!他们杀了叶祖德,去开了城门,敌军就要杀进来了!”
方国璋忿然道:“什么?我待他们不薄,他们何至于叛我?”
但是一见战局,此时想着自己待他们不薄还有何用?
方国璋到底是打过多年的仗了,见势不对,忙振臂高呼往北门撤退。
反叛军将士一心起义立功,见着方国璋的身影不禁高呼“活国方国璋!”,方国璋听到不禁大惊,更加路得急切。
阿离带兵打进明州城时,方国璋已经出了北门,阿离知道后,也不让人追击,任他逃到杭州去。
阿离让张无忌带人去打开府库,犒赏三军,首功当推起义将领方定国和金岘,赏其百金,又加封二人分别统领降军。降军名册重新编撰,此事就先交给刘基、横舟二人。
刘基和横舟正忙着编册,张无忌则去管理繁杂的后勤了。新得一郡,又多得近五千义军,如果没有本地的粮食供应保障,台州那边也集不了这么多粮食。
阿离巡视大营之后回到帅帐,帅帐旁边就是刘基和横舟的营帐,两人正忙着整理名册,杨不悔和秦家姐妹也在一旁帮忙研究、裁纸、订册、端茶倒水、校对。
“元帅……”
阿离道:“你们自顾忙吧,不要多礼麻烦。”
刘基等人也就没有起来行礼了,阿离坐在刘基身旁,秦瑶倒了茶过来,阿离见刘基的茶碗都淡了,就把热茶先换给了他。
阿离道:“先生觉得我们是急攻杭州为好,还是暂守庆元府?”
刘基停下笔来,说:“元帅早有主意,怎么还问我?”
阿离道:“此时攻下庆元府,多有取巧,但是打仗不能一直取巧呀。”
刘基笑道:“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策。”
阿离说:“拿方国珍威胁人家,总是有点……倘若我没有这功夫,以硬碰硬,那就说不定谁死谁活了。”
刘基对此不作置评,阿离感叹几声,说:“既然先生对我的闪电战计划没有异议,我就干了。杭州人杰地灵,卧虎藏人,以后咱们摊子大了,人手上就越发不足了,先生有什么好朋友呀可以介绍来工作的。工资可以谈的,有才能的可以漫天要价,我看着就地还钱,总也无伤大雅。”
阿离说了几句,见刘基态度并不热情,又喃喃着负手离去了。
秦珍道:“姐姐,我怎么觉得师父今天怪怪的。”
秦瑶说:“师父她老人家的心思,岂是你能猜透的,干活吧。”
杨不悔道:“师妹,阿离姐姐不老呀,你叫她老人家,她是不高兴的。”
秦瑶脸上一红,但也不多争辩,刘基也只莞尔一笑。
这小妮子也是会紧张的,人在紧张时,神经崩着,有时自己就会无意识的干一些事情。一个少女担着三军之重和天鹰教的兴衰,那么多人的前程性命,压力可想而知。
只留一千人守卫明州,连同降军在内,大军开拔北上,到了杭州南郊,以钱塘江为天险,两军对垒。
这时水性极好的海沙派成员、投效天鹰教的原盐工、青龙坛暗中联系的民间教众就帮了大忙。他们组织的蛙人队夜袭凿破了几条水师战舰。
敌军发现战船太过分散很容易遭蛙人暗算,逐个击破,有于是把战船集中的港口,守住登陆要道。
时值七月,江南副高天气又热又干燥,阿离令三军扎起竹筏、木筏,三天时间,扎了近两千只筏子。
拉出其中五百条筏子,在上面堆满干柴、干草,架起一个简易的风帆。
到了夜晚,天鹰教将士拖着木筏、竹筏下了钱塘江,阿离让海沙派出身的教众拖来他们的毒盐,将毒盐撒在干草、干柴之上。
那毒盐伤人靠的是毒,但是它到底还是盐上加了毒,盐是助燃品。烧过煤炉的人会知道,有时煤不易点燃,在上面撒些盐巴就容易燃,烧起来还啧啧声响。
在主力舰的护送下,一千勇士划着五百筏子往北岸前进。夏日正吹着东南风,顺风而行,到了百米之外,敌方发现他们夜袭,连忙上船朝天鹰军放箭。
一千勇士下了水,但是把火折子留在筏子上,他们游着推进筏子,夜里几十米外的敌军难以射中水中人。
水师将领下令开船迎战还击,阿离让人放出信号,一千勇士打开火折,点燃筏上的干草、干柴,顿时火光冲天。
东南风还没有把筏子吹到敌船身边,那浓烟就先涌向敌船,那毒盐和干草烧出的浓烟不见得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但是也呛得对方的水兵们眼睛红肿,呼吸困难,呕吐不止。
真正烧着的敌船也只有两成左右,但是敌军已经大乱,阿离正在战船上,看前方火光大起,连忙下令传出信号,李天垣、白龟寿等将领见着信号弹,便带步兵主力上了剩下的竹筏发动总攻。
那些被呛得、吐得够晕的水兵听到敌军杀上来,口呼“投降不杀”哪里还有别的更好的路,此时他们士气低落,身体又不舒服,坚持抵抗,送命的成份更多。
只有几个蒙古人出身的高层在百来个亲卫军的保护下弃船逃亡。
大军渡过钱塘江,杭州已无天险可守,赵敏身在杭州,她智计再多,江左、江北、中原盘遗踞着韩林儿、朱元璋、张士诚的义军,汝阳王大军不能顺利无阻南下,已然救不得杭州。
赵敏虽然不悦,但是对于她来说,方国珍集团覆灭,她也不会有多少心疼。
赵敏带着群雄北上,心中一直盘算着明教和中原武林才是反贼蜂起的根源,回大都禀报汝阳王察汗帖木儿。
至正十七年八月初(1357年),殷离率天鹰教大军攻至杭州城下。
方氏紧闭城门不出,因在攻打明州时有校尉齐定国、金岘降了殷氏,不日城中传起谣言,称方氏旗下诸校尉都有效仿齐、金之为。方国瑛一怒之下错斩三个校尉,不禁人心更失。
在杭州南门外搭起十余丈高台,将方国珍缚在高台之上,叫降方氏守军,方氏军心大乱,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围而不攻七天,在第八天发动总攻前,方氏献城投降。
至此,天鹰教义军占杭州、庆元、台、温四郡,以此为基发展。
至正十七年十一月南下攻衢州,至正十八年三月攻占处州、金华,得江浙大片富庶之地。
天鹰教得了地盘,鼓励农商,休养生息,百姓安居。因为天鹰教亦是明教分支,江左集团首脑朱元璋尚要披着明教的皮,此时不敢与天鹰教争夺。
朱元璋已占了集庆(应天府),他东边是元朝军队、东南方是张士诚、西面是徐寿辉,个个家大业大不好惹。不能往江浙发展,地盘又缩小一半。
第124章 六大派围攻
中原、江南烽火狼烟,武林也是动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