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不易做——月下清泠
时间:2020-08-16 09:28:17

  但想如果阿离跟他过了一辈子便不爱自己了,她要去追求别的生活了,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大笑话,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存在。
  他说了武当派张三丰对他们在一起的支持态度,武当六侠都是极尊师孝顺之人,张三丰都说好,他们哪里还能不认?
  他再谈起在光明顶的生活,认识的人,和他们的交往。
  阿离一直听得津津有味,这时不禁笑道:“这是提前了解自己的下属了?”
  原随云脸皮之厚,性情之从容,就算是楚留香和胡铁花当众揭穿他的所作所为,他仍然保持着风度翩翩。
  可是现在,他想到阿离的用心良苦和深情厚意,被她调侃一句,他的脸就不由得红了起来。
  阿离目中露出这个角色特有的狡黠神态,笑道:“表哥,你脸怎么红了?你浪迹江湖一年多,不会是像楚留香一样,遇到不少女孩子正在洗澡吧?她们想要嫁你了?”
  张无忌道:“我可没有那样的运气。在光明顶男子居多,大家以为我和不悔妹妹亲近,便是有女儿的,也不敢动那心思。”
  张无忌知道阿离是不会吃杨不悔的醋的,杨不悔待他就像是亲哥哥,亲厚之心只怕不下于杨逍,但是绝无别的念头。
  阿离道:“表哥,我现在也在想,朱元璋可真英雄。他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只不过运气还不错,同乡朋友中有徐达、常遇春、汤和这样的英杰。其实原著中的张无忌可真的不是白手起家的,掌管明教实权的人和他都有关系:节制天、地、风、雷四门的杨逍受了张无忌的万里送孤的大恩;白眉鹰王是张无忌的外公,天鹰教是明教一支强大的势力;原统领五行旗的金毛狮王是张无忌的义父,张无忌也救了五行旗的人;五散人是青翼蝠王的派系,张无忌救了他的命,又给他疗寒毒。没有这些关系,就算有救命之恩,也难整合明教。”
  张无忌笑道:“实力、关系、天时缺一不可。你呀总是更喜欢‘白手起家’这四个字,幸好朱元璋长得没有我帅。但是朱元璋也不算‘白手起家’了,开始时不也靠了岳父吗?天底下根本就没有真的‘白手起家’,但凡‘起家’就是有利益的结合,就不算‘白手’了,这个词本身就是悖论。”
  阿离笑了一下,又说:“也许吧,造反最难的就是人才,朱元璋同乡里就有这么多人才,不是最宝贵的资源吗?我当时想在处州起事,而不和天鹰教一起干,钱财我弄得到,可是就是找不到到一个人才。”
  张无忌知她甚深,道:“你既不愿妖言惑众,以宗教为名招揽人白给你干活,二不愿强逼百姓,你短时间里哪里容易招到人?”
  阿离点了点头,又道:“到后年时,你当上教主,我的地盘也能经营好了。再到大后年,徐寿辉一死,他的地盘最大,你也可抽徐达、常遇春去那边,二人与朱元璋平级,决没有叛你而拥立朱元璋的道理。朱元璋是俊杰,自然识实务,到时候必不会有那样的想法了。”
  张无忌暗想:小妮子还是怕我杀朱元璋。
  张无忌笑道:“表妹,这些事对我来说还很远。我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不去管那些烦心事。”
  张无忌搂住她的身子,将她抱在膝盖上,问道:“你想不想我?”
  阿离微微一笑,目光流转,一时不答,张无忌说:“我可想你想得好苦,白天想,晚上更想。”
  阿离刮着他的俊脸,说:“张无忌本就是……小色鬼,见了朱九真就移不动脚步,后来也是见一个爱一个。”
  张无忌忽道:“说起这事,前头我不是见到赵敏了吗,长得确实……”
  阿离道:“确实怎么样?”
  张无忌见她目光像是极其关切,心中极乐,说:“确实不及你,还是我老婆最美。”
  阿离说:“谁是你老婆……”
  张无忌道:“我说过我老婆是你了吗?”
  阿离一把推开他,说:“所以我说谁是你老婆了,我打下江浙就办一个美男选秀!”
  张无忌笑道:“阿离,我逗你的,外公已经答应将你许配给我啦。”
  阿离挣脱出他的怀抱,说:“我才不要随随便便就嫁人呢!我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单身生活!”
  张无忌又扑过去,叫道:“你嫁不嫁?要不我抓了你今夜就洞房!”
  阿离笑呵呵地跑开,说:“色狼呀!流氓呀!我告诉外公去!”
  张无忌正再抱着阿离的腰肢,要往她唇上亲去,忽然发现有人声。
  但见河上流一个文士和一个和尚走来,见到他们正在耳鬓厮磨,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阿离也发现了他们,才忙推开了张无忌,整了整衣襟发髻。
 
 
第122章 义军出征
  刘基与横舟和尚走了过来, 朝阿离平揖,道:“见过元帅。”
  “刘先生与大师不必多礼。” 阿离回了礼,又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刘先生, 处州青田人,是江浙名士, 我们礼聘了他来做谋主;这位是横舟大师, 武艺十分了得, 他现在军中担任教习。这位是我表哥张无忌。”
  “见过张公子。”
  “两位先生有礼了。”张无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刘基在元朝当过官, 当时正是一心要剿灭方国珍。可是方国珍重金贿赂元朝官员, 最后还被招安封官, 刘基看到元朝的腐朽愤而辞回故里。
  文人与武将不同,就算加入义军, 仗打败了, 文人总不会丧命的。刘基能被朱元璋请走,这时天鹰教诚心请他, 又可以了他心结,自然就出山了。
  刘基在江南交友广阔, 又熟悉民政,武林中人大多是不通这些的,阿离就建议把这些事全都交给了他。
  四人回到亭子, 刘基递给阿离一张纸, 说:“这是我草拟的杭州的一些名士,元帅攻取杭州之后,若得他们效力, 能尽快稳定后方。”
  阿离点了点头,道:“刘先生不必担心,便是曾在朝廷为官的,只要弃暗投明,我都保其家小和合法私有财产的安全。”
  刘基笑着称是,阿离又问起如今台州市面上的米粮油价格,刘基也对答如流。
  阿离心头甚喜,笑道:“先生果然是务实能人,倒是你跟着我走了,祖父身边就少了臂膀。”
  刘基笑道:“元帅过誉了。”
  横舟和尚道:“元帅,你就让我也跟你一块去吧,这大军走了,我一个教习在后方也没事儿。”
  阿离笑道:“大师,我们是去打仗,打仗是会死人的,这不适合出家人。”
  横舟和尚摸了摸脑袋,说:“那我还俗好了。”
  张无忌忽笑道:“大师还俗,正可大干一场。数年前,我和表妹在凤阳遇上一位明教朋友,从前也是当和尚的,如今已是一支义军的元帅了。”
  横舟和尚听了甚喜,道:“我可没有指望当元帅,但是生逢乱世,自当有些作为。”
  现在佛教兴盛,僧侣众多,不是所有和尚都四大皆空的,少林三渡不是,灭绝不是,朱元璋不是,横舟当然也不是。
  两人谈完了事,也不多打扰二人,起身告辞。
  张无忌看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叹道:“一统天下刘伯温,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阿离道:“他此时都四十七岁了,除了少年神童的名声,以及在元朝当过官又辞了官之外,有何作为呢?英雄之所以为英雄是因为他做成了什么,没有功成之前,气都不足,这是人之常情。”
  张无忌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他已对元室失望辞了官,倘若现在再不出山做一番事业,以后怕是做不动了。难怪他会跟了……”
  张无忌话锋一转,问道:“你是三顾茅庐将他请来的吗?”
  阿离道:“那倒没有,只不过我在他家住了半年,有时跟他下下棋,吹吹牛,弹弹琴,写写字。他的两个儿子拜了我为师,他也高兴乐意得很。我们打下台州后,我再跑了一趟,他就跟我来了。”
  张无忌微微一笑,拉过她搂在怀里,说:“你别太累着。”
  再平淡不过的话了,阿离却觉得心安,枕在她怀中,这一年多的时间,从来没有这回这样心中欢喜安乐。
  ……
  翌日就是黄道吉日,天鹰教义军拔营北征。上午殷天正设宴款待诸将领,便是普通士卒的伙食也是放足了材料。
  宴罢,殷天正让人取出一方长盒,打了开来,诸将一见,双眼发光。
  只见那长盒中放着一柄四尺来长的古剑,那剑鞘上隐隐发出一层青气,上面金丝镶着两个字:【倚天】。
  诸将不禁哗然。
  殷天正道:“阿离,此剑本是你与灵蛇坛所得,今日我就将此剑交给你。望你持倚天宝剑驱逐鞑虏,光复我汉家河山。”
  阿离没有推辞,起身上前,双手接过。
  只见诸豪眼睛亮闪闪的,都怀着好奇心。正在这时,几个天鹰教教众押着两人上来,只见他满脸的络腮胡子,身形健硕,细细的小眼睛,灰色的眼珠子,与南方汉人模样大异。
  殷天正道:“此人名叫达鲁赤花,是元室在福建路的一名水师提督,落到了我教手中,便拿他祭旗吧。”
  古人征战祭旗再寻常不过了,这不是法律层面上的事了。
  将人押了出帐,诸将众目睽睽要见识一下阿离的倚天剑,其实那剑鞘已是不凡,剑不出鞘都能砍断金花婆婆的珊瑚金柺杖。
  天鹰教的人已经放开达鲁赤花,反还他的蒙古弯刀。
  殷离声音清冷,道:“你只要能接我一招,你就可以活。”
  达鲁赤花知道此时有进无退,蒙古人性子倒也干脆,拔出弯刀就朝她劈来。阿离将倚天剑朝上一抛,宝剑连鞘飞至空中,阿离飞身跃起,白袍红披风飞扬,她右手拔剑。
  只觉一道寒芒闪过,犹如天空中的一道闪电,阿离飞下地来,宝剑划过,达鲁赤花的弯刀就像豆腐一样被切开,剑芒横扫,把达鲁赤花提督的脑袋也平平砍下,鲜血狂涌。
  剑招快得不可思议,一招早已使完,剑鞘还没有落地,阿离随意地伸出手接住正落在左手边的剑鞘。
  忽然紫微堂的天字部出身的将领吴铮叫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诸将皆都喝彩:“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阿离横过剑锋,只剑尖上沾了一丝血迹,她轻轻吹落血珠,回剑入鞘。
  原随云做过无数比这残忍一千倍一万倍的事,又怎么会怕死人,但是他是第一次见着她杀人。他的白月光、朱砂痣兼现实的老婆一直是善良圣母的,她居然杀人了!
  那神色太过平常,就像那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或者,她在认识他之前,也曾经是杀过很多人的。
  凌菲从来不会和他说她怎么杀人,总是灌注他仁心善心公义之心,只因为她知道他已经是一个太坏的坏东西了,不助长那样的风气。
  祭旗之后,诸将士气大振。阿离率领诸将拜别殷天正,转身前往校场,此时大军已经集合列阵以待。
  诸将回到自己的部队,阿离也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背,红披风高高飞扬。张无忌、杨不悔跟着秦家姐妹一起护士在她身后,此外秦琉、张海也跟在阿离身边。
  秦家姐妹聪明伶俐、能文能武,阿离又是女子,就让她们随身侍候笔墨。而秦琉上有大哥、二哥和师兄领了青龙坛的兵,他就跟在阿离身边当个传令兵队长。
  后面一辆马车,里面坐的是刘基,此时是去故地重游,他交游广阔,有他在,许多事好办得多。
  其时正值六月,天气正热,倒是大军往北的官道多半离海较近,海风吹来,才没有那么严热。
  此时方氏军阀群龙无首,也来不及布防层层抵抗,大军一直开到庆元府(古时宁波行政区划)明州城外五十里扎营。
  阿离便在傍晚召集诸将开会,右路大将军兼副帅李天垣、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灵蛇各坛的坛主也都到了。
  阿离起身,亲自朝李天垣作揖后,称请师叔祖上座,李天垣笑道:“阿离不用客气,你是首义之人,此时出征师兄已然有命你为主帅,私人关系先放一边。”
  阿离再请两次,李天垣仍然坚持,阿离只好公事为先在主座坐下,请大家依职位分左右列座。
  张无忌此时坐在刘基下首,和他一起当文书,见了阿离那番表演如此自然,倒也是见怪这种礼让的。
  阿离道:“我们已到庆元路境内,庆元原是浙东道都元帅府所在地,其城颇为坚固,强自攻城,只怕我军损失太重。”
  李天垣道:“何不直接绕过明州,直接攻打杭州?只要拿下杭州,明州不攻自破。”
  阿离道:“这到底有些风险。倘若有这股敌军在后捣乱,我们必要分兵。以防他们断我军补给。”
  紫微堂的将领吴铮道:“元帅,不如让我的兄弟去轰他们几炮,以为威慑,再行喊话,令他们投降。”
  秦琉说:“如今只有这几门炮,炮弹也不多,杭州尚未攻克,哪有现在就拿来攻打庆元府的。”
  诸将也觉有理,阿离看向了刘基,说:“刘先生,您有何高见?”
  刘基微笑道:“高见不敢,元帅或可一听,未必能有效。令全军将士三班轮流佯攻明州城,每每扰而不攻,过个七八天,敌军也疲,必放下警惕,再行强攻南门,或能破城。今年方国珍的主力北迁至杭州,明州城的守军最多也只有几千,城内百姓也并不是都与之一心。”
  阿离笑道:“先生倒是深知我心,我也想这么搞搞……”
  刘基微笑道:“在下既然已经效力于元帅帐下自当尽力,明州东部太白山天童寺里东水上人与我有两面之缘,东水上人有两个徒弟,正在明州城担任校尉。”
  阿离哈哈大笑,拍案道:“我就佩服先生你朋友遍天下!”
  刘基道:“若能说服对言归顺,里应外合则最好,若是不能,元帅也不要因基担误了大事。”
  阿离点了点头,看看诸将,说:“诸位还有没有别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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