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不易做——月下清泠
时间:2020-08-16 09:28:17

  终于弹到了最后一个音符,她抬起手,呼出一口气。
  鼓掌声响起,她见是那个人,他还是不很白,可是没有人会觉得他丑。他很英俊,他蜜色的肌肤显出他身上彭勃的男儿阳刚之气。
  黛玉起身来轻轻一福,李朔看到女神,就像是无知小毛孩,心理上一时改变不了仰望女神的身位,所以有些局促。
  李朔说:“我……我没有打扰你吧。”
  今年本来是黛玉与宝玉共读《会真记》的年纪。
  原著描写宝玉的少年状态的辞句最为贴切:【谁想静中生动,忽一日不自在起来,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出来进去,只是发闷。园中那些女孩子正是混沌世界,天真烂漫之时,坐卧不避,嬉笑无心,那里知宝玉此时的心事。那宝玉不自在,便懒在园内,只想外头鬼混,却痴痴的,又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这岂不正是十二三岁的男孩女孩有的状态?女孩总是想着那个漂亮的男孩,又或者幻想着天边的美男,就是觉得近前之事百般没有滋味。男孩也是想着漂亮的女孩,幻想着云端的仙子,巫山的神女,哪里会在意眼前?
  黛玉也是凡人女孩,自从与迎春从皇庄回京,懒在府里也左右不对,竟是将外头对她的流言纷扰都不在意。
  漫说她还没有与宝玉转变感情,那时宝玉已遭了她的三分反感,她又定了人家的,便总是想起李朔来,想他哪一日回京。他离京前还来见过他,只不过两人都是生疏又守礼的,可是他俊美的样子也留在少女的心里。况且,英雄总有美人慕,李朔是本朝冠军侯又是未婚夫,黛玉因正少年,也生出一番痴来。
  近些天听说他回来了,可是她也不能去瞧瞧他,她也不知他对她是否像王爷对二姐姐一样有心,只留些落寞空虚。
  如今见着了他,心中欢喜,却又见他呆呆的,甚不聪明的样子,她也不会嫌弃,只觉有趣的紧,怎么这人还是简在帝心、平南荡北的定北侯了?
  黛玉可是林怼怼,便如这年纪的男孩女孩总会对喜欢的人没话也要找话聊,又要脸面,便爱挑事,总是少年燥动引发的行为模式。
  黛玉道:“你若扰了我,又如何?”
  李朔走近来,说:“若是扰了你,我给你赔罪。”
  黛玉抚着胸前的一缕发丝,走在一旁,说:“谁稀罕你赔罪,二姐姐说,男人的赔罪不值钱。”
  李朔暗笑:贾迎春要贾迎春,你要将我的媳妇给教坏了。
  李朔却笑道:“那我赔钱。”
  黛玉转过头来,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一双妙目看着他,说:“你很有钱吗?”
  李朔说:“没有法子,你说赔罪不值钱,钱总值钱了。往后我要是得罪了你,均可赔钱给你。”
  李朔说着,取了荷包出来给她,黛玉收也不好意思,不收也不是,李朔到底有几分机灵,就放在桌上,说:“我的荷包赔给了你,里面的钱也就算了,你可得再给我做一个补上。”
  黛玉也不答,李朔又从大袖中取了一个小袋子,说:“这是我从缅甸边疆带回来的物什,你拿着玩吧。”
  黛玉好奇:“缅甸来的?是什么?”
  李朔打了开来,只见是一些翡翠、宝石,那一对翡翠镯子、一对耳环、一条嵌了翡翠的金项链,用的是帝王绿,宝石也有红宝石、猫眼石、鸡血石。
  黛玉说:“你不是去打仗了吗?哪里能弄来这些?”
  李朔笑道:“打仗也可以赚钱的嘛。一些金银我拿得少,分给下面了,我见这些适合你用,便取了来。”
  黛玉说:“皇上不会怪罪吗?”
  李朔摇了摇头:“我没有多花朝廷的钱,在国外打仗取了一些战利品,皇上不会怪罪,这又不是贪污粮饷。我自己也拿一些,不会全用来收买人心,皇上才对我更好。”
  黛玉低下头去,李朔又转开话题,说:“你戴给我看看。”
  黛玉说:“有甚好看的?”
  李朔说:“你嫌东西难看,那我扔了,再给你找好看的。”
  说着他收起来要扔,黛玉急着抓住他的袖子,说:“谁说这个难看了?”
  李朔被小女孩拉了袖子,心中狂喜,笑道:“那……这里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难看了,难不成你是说我难看?”
  黛玉说:“左右‘难看’二字都是你说的,我又何曾说过?”
  李朔说:“那你收不收?”
  黛玉才说:“我收,为何不收?”
  李朔取了那玉镯子给她,黛玉试着戴起来,那剔透的翠色与她白皙如玉的肌肤相映成辉。
  李朔就看着她的手发呆,从前虽然警告自己不猪哥、不变态,这时忍不住去握住那手,黛玉一惊,挣了挣却没有挣开。
  当然,这时候,她把什么神功都忘记了,只觉他身形健美挺拔,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男性气息,让正值躁动读《会真记》年纪的少女也有些迷醉。
  李朔说:“玉儿,我有一年半没有见过你了,我可想你得紧。”
  黛玉说:“你又来胡说了。”原著中宝玉说的一句情话,黛玉就羞恼哭了,这时黛玉已经定亲,又和迎春处久了,自与从前不同。
  李朔叹道:“我可没有胡说,在边关时,我也会想,倘若死在战场便可惜了,我还未娶你过门。”
  黛玉道:“你这才是真胡说,你别吓我。”
  李朔喜道:“玉儿心里担心我,我便如何也不舍得死了。像我们当兵的,时常难以享天伦之乐,将士们也无不想家中妻儿,没娶亲的就想回家娶媳妇。一身本事也得日日训练才能保持,才能在关键时候保命。”
  黛玉想了想说:“二姐姐武艺高强,出神入化,想来王爷也不会差了,请王爷传你一些保命功夫。”
  李朔笑道:“王爷是传过我一些功夫,是有另一番天地。”
  黛玉才放心一些,说:“你不要断了修习,将来遇上危险,也可逃回来。”
  李朔说:“军人怎么能战场逃跑?”
  黛玉说:“有准备的战场上自然不用逃跑,若是无备的,于己不利,先逃跑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朔不禁刮了刮她的挺直的鼻子,说:“这些是不是王妃教你的?这般无赖。”
  黛玉俏脸通红,青春绝世容颜,如初荷悄悄开放,她身上又传来一阵少女香气,说好不变态的李朔不禁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依在他怀里。
  黛玉只觉得这种感觉很神奇,知道不妥想推,可是又好奇又带着几分心醉依恋。
  ……
  李朔用过了饭,又与林如海一起谈起朝堂官场的事,太阳西沉时,他才告辞离去。
  黛玉下午在虚里,拿着他送的那些翡翠宝石,还有他的一个荷包,里头有两百两的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
  黛玉看看荷包,嘴角勾了勾,喃喃:“这荷包也真丑!”
  说着,黛玉唤来了雪雁,将府中库房藏的一些苏锦宫缎各色都取一些来,然后又让寻些彩线来。
  之后几日,她就做了几个不同颜色花纹的荷包。可是,她绣的荷包又送不出去,也不能让谁去送到侯府去,那太不庄重了,一时竟又苦恼起来。
  李朔九月就去了京西北大营,统西北大营十万兵马,可谓是位高权重,若是皇帝无诏,他半个月才有机会休沐三天回京,他每逢休沐便会回京来,看看母亲,也来林府走动。这时黛玉才会将给他做的东西送他。
  初时她做的是荷包,但是有一会见他便袍甚旧,他说他日常多穿军服、官袍,那些多是朝廷分发的或者买的。别的衣服也是市面上买得居多,母亲到底年纪大了。
  于是,黛玉又给他做了两身衣袍。
  又有一回,他穿着一双旧靴来了,正值热恋的小萝莉上了猪哥的当,又给他做了鞋。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又是两年。
  ……
  这一年,迎春十六岁了,功夫出神入化,也早与司马煊圆了房,越发得他喜爱。只不过,两人因为迎春的年纪太小,打算她十八岁后再考虑孩子的事。
  黛玉十四岁,李朔二十四岁,林如海也眼见李朔年纪实在不小了,这个时代十四成婚的人也多的是,十四岁也可以进宫选秀了。
  于是,林如海也松口让他们早日成亲。
  正当十月,李朔便跟朝廷请了婚假,择在十一月二十八迎亲。黛玉十里红妆出嫁,迎春自然有所添妆,而太后、皇后哪个又不添妆的?既便皇子不可结交外臣,但是皇后总可以恩典女眷吧。皇后育有皇子,也希望像定北侯这样的国之栋梁将来不会支持了那庶出的皇子去。
  黛玉也几次陪迎春进宫,见过太后,太后也稀罕这个绝代风华的女孩,给她恩典,又让侯府、林府甚至王府的人心更在她身上,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她给了人家脸面,下面的节庆时各家也会向她送礼。
  荣府本来厌了黛玉,只贾母还有些念着黛玉,时常觉得没有促成两个玉儿而遗憾。黛玉出嫁,贾母到底添了妆,如王夫人就只作不知,而邢夫人手头根本就没有钱。还是贾琏到底有几分良心,知道大观园中不少东西都是林家的,与王熙凤准备了一抬嫁妆送来。
 
 
第288章 教训凤姐(二更)
  林如海是将大半副家业当了嫁妆的,留下一些,将来也是要给他们夫妻打理的,只愿等待他们的孩子依次出身,有个孩子来继承家业,了却他的心愿。
  其实府里的贵重摆件十之七八都进了大观园,过了两年,荣府也像是没事人一样,都没有表示要将东西还回来。以至于黛玉出嫁,也置办了很多东西。
  黛玉十里红妆,几百抬的嫁妆,晒妆时展露出来的仅压箱银子就三十万两,直把李母都惊呆了。李母只觉这门媳妇太有钱了,难怪儿子说有人红眼病,嫉妒他得了门出身高贵、富贵逼人、能当王爷连襟的好亲事。
  其实那三十万两的压箱银子还只是部分的钱,还有二十万两她都收着。至于田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太后、皇后、王妃的各式添妆也都新奇,皇帝对自己的心腹大臣大婚也有赏赐,他是男子,不是添妆。
  还是贾琏来了,将黛玉背着上了花轿,这时眼见林妹妹嫁得真正的公侯之家,他才越发觉得荣府的空壳子、虚面子难以长久,竟是痴痴呆呆起来。
  还是潘又安过来叫他,说是王爷让他过去一起坐坐,贾琏才忙依言过去。
  其实这时的潘又安已经放出去做生意了,王府也不很剥削他,出了本钱,两方各占一半的股,王妃也允了他十二月迎娶司棋。
  潘又安也是来林府做客的,但是遇上司马煊、迎春时仍以仆人自居。
  司马煊见了贾琏也甚是感叹,忽然恩典潘又安也坐下,但是潘又安死活不坐,只坐在司马煊身边侍候。在他眼里,司马煊于他有救命之恩,其它方面也是恩厚无比,他是一个别人对他讲情义仁义,又有知遇之恩,他也决不负人的人,所以他坚守本份。
  司马煊指了指潘又安,说:“又安也是荣府里出来的,前些年在王府里甚是得用,现在他也出去了,做了不小的生意,眼见着你妹妹正在准备着司棋的婚事。”
  贾琏说:“我依稀也听说了。”
  司马煊说:“当年,夫人也说让你来我身边做事,寻着机会或是为官、或是做些生意,你左右没来,自有更好的去处了。现在,却又怎么说?”
  贾琏通红,说:“我实在忏愧,没有什么能耐的。”
  司马煊说:“二房的大姑娘封个贤德妃也能让你昏了头。本王也不缺人使,不是非要你不可。你在那府里总也见艰难了吧?”
  贾琏说:“府里确实没有银子了。”
  司马煊说:“收好你的名帖吧,我听说近来你媳妇拿着你的名帖包揽诉讼,这是府里穷疯了吗?赚这要命的银子给谁享用富贵呢?”
  贾琏吃了一惊:“怎有此事?”
  司马煊说:“也是夫人怕你们为了钱乱来,让本王看着你一点,本王才知这事。怎么办,你自己看吧。”
  要不是迎春要他帮忙,司马煊才没有这闲心。因为皇帝就不是一个能看着这么好用的人白领俸禄的,去年下半年,内务府总管大臣病故,皇帝就命司马煊担任了内务府大臣。内务府内大小三千官吏,还不算一些小喽啰,所以这是一门极重的活。
  司马煊一进内务府,内务府官员人人自危,包括相关的官员也是战战兢兢,就怕这个玉面活阎罗拿他们中的谁开刀。
  司马煊进内务府时,李朔早就全面掌握京西大营了,那些内务府的官员,从前再有脸面也造不了反。皇帝也是内外布好了大局,要司马煊改革内务府了。
  贾琏求道:“王爷,我实在不知内情,待我回家查明前后因果,再向您请罪!”
  司马煊说:“向本王请什么罪?这是触犯王法的罪,由有京都府的人来管。你去吧。”
  贾琏领命匆匆回家去,来不及向老太太、太太回报黛玉出阁的细节,就去了凤姐屋里,找到她劈头就问。
  凤姐原是不认,夫妻感情也早不似两年前恩爱了,便与他吵了起来。
  贾琏骂道:“你想死,别带累了我和巧姐!”
  凤姐心中忿然,自己为了荣国府付出了这么多,嫁妆赔出去多少也填不上,眼见又要发月钱了,田庄铺子那点产出哪里够整府的人花销?她到哪里变银子去?
  凤姐只是掩面哭泣,贾琏说:“你那些张扬的毛病当我不知?说什么你们王家的地缝扫扫,银子都够使了,这又怎么说了?还有你从前说‘告你造反你也不怕的’,这又怎么说?你要造反去吗?我休了你,你好好去造反,再不关我的事!”
  凤姐双眼含泪:“你竟敢休我?你这没良心的!”
  凤姐就要扑上去抓他。
  贾琏早也吓怕了,况且他有些良心,自觉包揽诉讼不过仗势欺人,也不是什么能为。
  贾琏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又不禁气苦,说:“只在我面前处处要强,你管着这个府就以为这府是你的了?府里哪一件东西是你的?园子是娘娘的,园里的东西是林家的,我就陪你犯傻困在这府里为他人做嫁衣。如今一个年轻的后生奴才也比我出息能为些!”
  潘又安在外做了大掌柜,在外跑商,会把江南的货品运来京城卖,也会买云贵运来的玉器、草药、茶叶等商品。人为人机灵,又有王府撑腰,别人不敢剥削他的生意,所以钱赚得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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