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多问。
结果主子又抛话了。
“近日,你出门调查,若是路过什么有特色的地方,可以买点玩意儿回来。”
有特色?又…又是买东西啊。
“属下领命!”说完黎渊拿起药碗冲了出去,生怕主子再给他布置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任务。
不多时,凤宿从屋中走了出来,进了不远处的侧屋。
……
水离在月光底下一路摸到了温泉池子。
四下无人,静谧十分。她褪去衣物,钻进水里。
很意外的,这水不是一味的暖热,也不是小溪水的清冽。虽然一时想不到具体怎么形容,但泡着超级舒服就对了!
她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茫茫之中,仿佛有仙气缭绕。
头顶有一轮明月,池边是假山错落,太惬意了。
可能因为今天了解到不少信息,大脑太累了,没一会儿她就昏昏欲睡了。
毕竟是在外面,哪怕没人看得见她,但水离还是乖乖爬起来穿衣服,以免自己不小心睡过头。
正在擦身上的水珠,她的手顿了顿。
她身上的小伤口愈合了?
不是吧,这是什么奇妙玄学??
池子里的水这么神奇的吗?
水离捧起一汪水,清澈透明,在月光下仿佛有一层白光。
仙气四溢没错了!
不如就叫你“神仙水”吧!
那……这神仙水这么神奇,必须喊凤宿也来泡一下,他身上还有好多伤呢。
水离赶紧穿好衣服,原路返回。
却见主屋一片漆黑,反而是侧屋亮着灯。
“凤宿。”周围无人,她直接推门进去。
一看到凤宿就激动道:“哇,我告诉你哦,你喊我去泡的那个神仙池,池水有疗愈的功效!”
见她如此激动,凤宿委婉道:“……这个我知道。”
水离才不管他在想什么,推着他往外走:“哎你快去泡一下,说不定泡一晚上,你身上的伤都好了!”而且新帝让他去军中去战场,他早点把伤养好,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
他大概是真的被一个姑娘推着走了。
凤宿:“你还真是个行动派。”
“走了走了。”水离先他一步关好门。看他积极性不大,于是准备身体力行地告诉他。
“你看,我身上一些小口子……就这么泡了一下就愈合啦!时不时超级神奇!”
眼看着她就要激动的脱下那件薄纱,凤宿赶紧拦住。
他无奈,道:“抓紧我。”
水离那双眸子充满不解。
然后她的腰就被搂住了!
卧!槽!
阿伟反复去世!
心跳得这么快有点过分了。
水离努力压下心底的悸动,手搭在他的肩头。
哪怕是附带一个人,他前行的速度依旧很快,日行千里大抵就是这样了。
耳边只剩下风声,夜色看的模糊了,她再抬头,看到的是那轮不变的明月。
神仙池到了。
月光下,仙气缭绕,她看向凤宿的脸庞,觉得小说里常有的谪仙应该也比不上他。
反正……她觉得他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的一个了。
此时的凤宿并不清楚她心中所想,为了避嫌,让她在边上等候。
水离点点头,转过身去。
颜狗归颜狗,但她绝对是正经颜狗,按规矩办事。
……也不是。
呜,算了。
满脑子都是刚才凤宿把她带来神仙池的画面。
“可以转回来了。”凤宿已经入了水,留有一层单衣。
水离早就做好心理建设,即便如此,依旧不影响她在把持不住的边缘疯狂试探。
呜呜呜她有这么经不住诱/惑吗?
想起自己当初一连数日跑去看这位美男,觉得……自己是老惯犯了。
叹息一声后,问:“我可以坐在边上陪你聊会儿天吗?”
“可以。”
得了应允,水离立刻坐到池边,光着两条腿在水中轻轻荡,手握住衣裙,防止衣服被打湿。
“如果以后你有事不在,我一个人待在玲珑宫,带点书啊水果啊之类的来这里打发时间好像也……”
她话说一半,凤宿神色一凝,从水中钻了出来,捂住她的嘴巴,顺势把她带到一边,与她一起滚到假山下面。
几近肌肤相贴,两人挨得极近。
不是吧,搞这么刺激?
水离与他对视上,顿觉不好意思。
对不起,是她脑袋里的黄色废料太多了。
文明和谐、文明和谐……她默默背起核心价值观。
“砰——”
一道黑影坠入池子,溅起无数水花。
就在她刚刚待的位置!!
要不是凤宿捂着她的嘴巴,她已经吓得叫出声了。
“砰——”
又砸下一道黑影。
一连两次惊吓,水离的心脏都要骤停了。
她已经吓懵了,凤宿也松开了手。
“接下来,万事小心。”他压低声音嘱咐她。
水离应下,然后就见他起身,披上放在岸边的外袍系好,朝着神仙池走去。
他过去了,水离有点放不下心,忍不住跟在凤宿后面。反正其他人都看不见她。
走近神仙池边看清了。
从天而降的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而是两个人。
两个受了重伤的男人,从未见过,离了一段距离还是能闻到很浓重的血腥味。
水中的两个人很快就出来。仅仅是呼吸间,其中一人背上的剑就出了鞘。
“谁?!”话音刚落,他的剑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们抬头看,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年轻人。
两人皆怔愣。
怎么会……他们明明记得玲珑宫无人居住。
凤宿持剑,冷声问道:“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们。你们是何人,闯入我府?”
作者有话要说: 辛苦阿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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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awsl”即“啊我死了”
晚安哦
第22章
千重、千霄双目对视,随即面露几分不屑。
面前这个气息薄弱的年轻人是谁?哪来的资格问他们是谁?
“不知深浅的小辈,竟敢拿剑要挟本尊!”千霄一个飞身,就要从水中一跃而起。
“咳咳咳……”
忽然,千重猛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凤宿伺机而动,剑身紧贴千重的脖子,动作极快,目光冷冽。
“若这剑再近一分,前辈就会首身分离。”
千重、千霄两人在凤宿身上察觉到了杀气,脸色瞬变。
这小子明明资质平平,怎会试探不出具体内力?难道碰上和他们一样的人了?
由于顾及到还想全身而退,千重不得不拉下老脸示弱:“小子,我二人负了伤,原想借这个池子疗伤,不知你已经在此住下,无心叨扰,还望网开一面。”
见凤宿没有反应,千重气得快呕血。他忍着脖子上的剧痛与他说话,竟然连个回复都没有。
背后的千霄也快气死了。
他们何曾受过这般待遇?!一时间什么也顾不得,怒而拔剑,朝着凤宿刺去。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迅速念个灵诀,让千重动弹不得。
见状,千霄急忙把剑收回。
“你…你……”千重说不出话,急得要命。
千霄赶紧给千重解了那个定身诀,朝着凤宿问得直截了当:“你也是青鸾国的人?”
凤宿不答,手中的剑挪开了些,不再那般致命。
千重有几分犹豫,但还是开口表明身份:“我与他名为千重、千霄,替雇主办事。与你一样,乃青鸾国的人。”
凤宿目光锐利,冷声:“你们认错了。”
“不,你定是青鸾国的人!”千霄、千重一口咬定,“若无青鸾血脉,无法习得灵诀。”
凤宿依旧冷淡:“青鸾与轩辕乃邻国,两国来往密切,有血脉交汇的后代数不胜数。”
千霄听了哈哈大笑,说:“小子,教你灵诀的人难道没告诉过你青鸾的秘诀是外人学也学不来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千霄、千重皆是一脸自豪。
凤宿的态度仍是冷若冰霜。
千重丝毫没有介意,接在千霄后面道:“你血脉纯粹,天资独厚,再不济也该是个少尊主。少尊主,随我们回青鸾吧。”
水离躲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再看看凤宿,他脸上的表情连一丝变化都没有。
她解读不出来。
“二位想多了。”凤宿神色不变,扔了手中的剑。
“你!”
千重千霄二人何时被这般看轻过?在青鸾,他们是历朝皇帝的直系部下,是主上手里最重要的左右“剑”,为青鸾国忠心效忠了数十年。如不是主上交代的那件事至关重要,绝对轮不到他们出马。
千霄傲气更重,当场不愿与这个连自己血脉都不肯人的小辈继续浪费时间。
“我俩还有要事在身,既然你不欢迎,那便后会无期!”他丢下这句话,拿起地上的剑,带着千重飞身离开。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等水离反应过来,人影都看不见了。
她问:“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凤宿略有沉吟:“与他们交战,我的胜算不大。”
不是吧,你都这么厉害了……话到嘴边,水离收住了没问。
那俩人一副高高在上,当惯了大前辈的样子,好像真的挺深藏不漏的。
她犹豫道:“可是……”可是那两人看着也不比凤宿大到几岁啊,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从外表看,他们容颜不老,与二十七八的年轻人别无二致,实际上他们……”
水离一听,有仙侠修真小说内味儿了。
她补上:“实际上已经几千几百岁了?”
凤宿:“……”这倒没有。
不过水离想起了原著中关于青鸾国的一些描述,颇为感兴趣,兴冲冲地问:“是不是青鸾国那边的人很喜欢修炼啊,修炼个心法、灵诀什么的……”
回答她的只有凤宿冰冷的视线,冻得她直打哆嗦。
不问就不问嘛。
可她执着啊。
水离:“凤宿,我还是想问,你和青鸾国……”
话音未落,凤宿一记眼刀扫过来。
她乖乖闭嘴。
想起凤夫人曾是盈贵妃,深深觉得凤宿搞不好真是青鸾国的皇子啊,就是他现在还不好轻易回去。
看着凤宿越走越快,她跟在后面,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想上去追问,又因为步子追不上他,不得不换成小跑,堪堪赶上。
水离累着了,气喘吁吁,娇里娇气地试探:“你送我过来,好歹再送我回去嘛。”
话出,凤宿停了下来。
水离又体验了一次被他带着,在月光下飞快前行的感觉。
她实在是太喜欢这种耳边只剩下风声的感觉了!
等凤宿把她送到主屋门口,她忍不住道:“要不然,你教我武功吧?”
饶是凤宿习惯了她想一出是一出,又十分行动派,还是被这话弄得不能理解。
“为何?”
一提到这个,水离两眼放光:“我要是学了武功,就不用总是让你带着了。还有那个飞檐走壁的轻功,我也想学!”当时她就想学了!
“仅仅是这样吗?”凤宿对此表示怀疑。
“当然了!”为了不那么表现出自己的“不轨”,水离斩钉截铁。
凤宿:“那好,明日卯时,你在这里等我。”
水离没想到他会答应得那么轻松,反应过来后连连点头:“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师傅啦!时不时还要行什么拜师礼?”
凤宿无奈扶额:“……不用。”
“那就这么定了!”水离推开门,两只脚都跨了进去,才注意到凤宿一动未动。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了来着?
明天在门口等他。
她只当没注意到刚才那句,依然转身询问他:“你不进来吗?”
凤宿:“玲珑宫下人不多,你独住此处也可随意出入,不用再顾及。”后面的话他没说。
如此一来,他也无需再与她同住一个屋檐。到底男女有大防,每晚同住一起总是不好的。
水离听懂了。意思就是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房间一人一间了。
心里隐隐有些微妙,她顾不上,立刻问他:“那你呢?你住哪?”
凤宿:“侧屋。”若她有什么事,也能及时联系到他。
水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见他真的不打算进屋了,心中有几分落寞。
“你真的不来啦?”关门前,她不太死心地问。
“嗯。”凤宿朝着侧屋的方向走去。
当门关得只剩一条缝隙的时候,水离突然拉开门,急促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啊对了!”
凤宿的脚步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