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如何温柔地杀死狂犬——所谓前夜
时间:2020-08-17 09:06:09

  “……”切尔贝罗说, “瓦利亚方自然有他们的考虑, 并没有规则说明机器人不具有资格, 只要火力和性能还在规格内……”
  “既然如此, 我相信裁判小姐的判断,但是为了保证公平,我申请再次对其是否符合规定进行简单的检查。”
  太宰治脚步轻快地走向因为久久得不到战斗开始的信号而沉寂在原地的机器。
  “住手,不可——”
  “有规则说明这种行动是应该被禁止的吗。”
  他说。
  “别担心,我不会做什么。”
  在他靠得很近以后,机器人后知后觉地抬起了机械炮筒,试图锁定面前的太宰治。
  在它失真的瞄准镜视野中,太宰治却微笑了起来。
  “只是,触摸一下而已。”
  太宰治的指尖碰到了机器装甲的边缘。
  就在这一刹那,炮筒中聚集的光和热都骤然静止了。
  下一秒,太宰治能将一切特异能力无效化的“人间失格”封锁了机械的能源运转回路,以死气之炎作为驱动力的机器人彻底停止了运作。
  接着,它开始崩解,在四分五裂的铁块之间,逐渐暴露出了一个老人的身影。
  “……虽然觉得这样的安排很不自然,但倒是没有料到会中这样的大奖。”
  太宰治回过头,仍然带着一点笑意。
  “没有认错的话,这位就是彭格列九代首领吧?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被作为动力核心使用而奄奄一息呢?”
  ——“由隐瞒了这一切的你们发起的指环战,又是否真的具有实际效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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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被你搞得一团糟了。”
  “这是赞美的话吗,reborn先生?”太宰治说,“想必你一定可以处理好局面吧?”
  “消息已经确保传达到了本部,可以调动的同盟也正在赶往并盛。”
  reborn的目光重新回到泽田纲吉和xanxus的战斗中,明亮得刺眼的赤色和金色火焰爆裂交织。
  “泽田君他们只是孩子,但reborn先生和我一样,是明白成年人肮脏的规则的。”太宰治笑着说,“既然对方的行动已经完全不具有正当性了,那不择手段把指环收集到手不就行了吗,在利益和结果面前,过程是否正义并不重要,不是么?”
  “啊,你说得没错。”
  reborn平静地说。
  “不过,如何教授弟子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
  “好吧,我也是有两个弟子的人,所以我向你道歉。”
  太宰治耸了耸肩。
  “那么,我去做一些我个人的私事了。”
  “等等。”
  被叫住的太宰治回过头看他。
  “怎么了,你要阻止我吗?”
  “不,并无此意。”reborn笑了一下,“虽然感到不快,但毕竟是我在澄的安危和彭格列继承人之间选择了后者。”
  “所以,要我替你向她道歉吗?”
  “说什么蠢话。”彭格列的杀手嗤笑道,“只是想告诉你,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这点代价彭格列还支付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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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出现的时候,看守鸟笼的切尔贝罗小队明显地紧张了起来,这与她们一开始的漠然态度截然不同。
  “在大空指环的战斗结束以前,请离开这里。”
  走出来与太宰对话的是其中看起来像小队领导者的那个切尔贝罗。
  “没有商量余地了吗?”
  “抱歉,规则如此。”
  “规则。”太宰治以一种奇异的神色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乎你们的规则?”
  他微微一哂。
  “那我来说说我的规则吧。”太宰治说,“在并盛中学的这片土地下,到处都是事先准备好的遥控式□□,一瞬间就能破坏这场指环战……啊啊,说到底我对彭格列并没有什么特殊感情,毁掉这一切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损失呢?”
  “这不可能……”
  太宰治把手放进口袋,按下了某个按钮,远处卷燃起的火光把天空和烟尘照亮一霎,然后才听见闷雷般的隆隆响声。
  他抬起脸来:“要不要和我赌一次呢。”
  “……”
  切尔贝罗们进行了短暂的交流,最终,太宰治得到了他的结果。
  “对我等而言,保障指环战顺利发展才是首要职责。”她对太宰治说,“我们会释放人质,因此请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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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田纲吉的零地点突破和九代首领的很像,这给xanxus带来了更深层的憎恨,这无可避免地让他回忆起内心所坚信的世界被真相推翻,他本以为属于他的东西被夺走的那天。
  澄的囚笼正在被降下,xanxus的怒火在此刻达到了顶峰,这种无以伦比的愤怒就连彭格列大空指环的排斥也被暂时压制。
  他甚至忘记了要先杀死面前的另一个彭格列继承人。
  在指环的斥力几乎撕裂他的躯体的前一秒,最盛大的火炎从xanxus的枪口中迸发而出,遥遥地奔涌向胆敢觊觎他的所有物的人。
  即将从天而降的火海实在是过于可怕和壮观,位于鸟笼下方的切罗贝尔都不禁惊慌了起来。
  “威力太强了,必须撤离——”
  太宰治却依然留在原处,一动不动地抬头凝视着他所爱的人。
  澄同样望着他,然后她转过脸看了一眼席卷而来的火焰飓风。
  这时地面仍有一段距离,但澄推开了笼门。
  “太宰,接住我。”
  “好。”
  太宰治张开了双臂,爱人落入怀抱之时,天火也随之降临,宛如地表洗礼般的澎湃烈焰顷刻便吞没了两人的身影,却在下一个瞬息被生生撕开,如同摩西分红海,流火从两人身旁坠落,宛如一场燃烧的骤雨。
  火雨逐渐熄灭,世界再度沉寂。
  太宰治伸出手,几下动作之后,澄脖颈上的拘束环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发出了细微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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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都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亡。”
  reborn说。
  “不过要是太宰先生轻率地引爆了炸//弹的话,情况可能就会截然相反了。”
  “啊,那只是玩笑而已。”太宰治轻松地说,毫无愧疚之意,“临时安排了一处用来骗骗切尔贝罗罢了……说起来,从刚才开始是不是就有人刻意不让我接近澄的样子。”
  reborn望过去,云雀和纲吉正在澄的身边接受治疗,不约而同地警惕着太宰治的靠近。
  “有这样的事吗?”
  reborn不动声色地说。
  “可能只是单纯地太宰先生太惹人讨厌了。”
  “我讨厌他。”
  云雀恭弥说。
  在从自己的战场脱离以后,他成为了与瓦利亚的守护者作战的顽强力量。
  但他现在隐隐觉得这可能也是某人的某种刻意安排。
  云雀身上肉眼可见的不爽让泽田纲吉微微打了个寒战。
  “……我也这么觉得。”拥有超直感的少年说,“总觉得太宰先生身上有一种……唔……该说是不舒服还是害怕呢……总之是有点不好的感觉。”
  “一定程度上,倒也没有错。”澄笑了笑,“要是诚实正直的人熟悉他,大概会奉劝他人和他保持距离吧。”
  “那为什么,澄小姐……”
  “所以,那样的话,他不是就太可怜了吗。”
  澄温和地说着,站了起来。
  “我是这么想的。”
  太宰喜悦地看见澄正向自己的方向走来,但在他说话之前,澄却径直走到了reborn身边。
  “xanxus的情况还好吗?”
  “伤得很重,但是没有生命危险。”reborn指了一个方向,“要去看看吗?”
  “嗯。”
  “——那我呢,澄?!”
  面对马上就要难以自抑地在大庭广众下撒起娇的婚约者,澄不禁失笑。
  “几分钟就好,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她的手指碰了碰恋人的嘴唇,对方的不满立刻被转化成了爬上脸颊的红晕。
  “那,一会再见哦,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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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见到重伤的xanxus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像是正在小憩。
  她知道不仅是出于治疗的目的,瓦利亚的首领被注射了大剂量镇静剂和安眠药物,但他绝不会任由自己失去意识。
  绝不会是现在,绝不会在这里。
  “xanxus.”澄温柔地让对方将头颅枕在自己的膝上,“能听见我说话吗?”
  xanxus大约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但此时他才懒懒地望了她一眼,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我啊,无论多努力都没有在拘束环上找到注射装置。”
  过了一会,她又说道。
  “xanxus,我有一点想念西西里了。”
  xanxus没有回应。
  他终于陷入了浅眠之中。
  澄动作很轻地退出了医疗车,周围彭格列的人手正在做战场清理工作,太宰治则在不远处全心全意地等待着她。
  他们的视线交错的时刻,澄陡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忽然非常渴望做些什么来确定对方的存在,所以她向他走去……一开始是走,后来澄跑了起来,但即使如此,她依然觉得这样太慢了,于是澄意识到了她现在怀有的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她在害怕。
  她所畏惧的是……
  “如果,这就是幻影呢。”
  白兰。杰索从背后拥抱了她。
  “你很害怕,我明白你的心情。”
  澄的身体轻轻颤抖,时间在白兰的操纵下停止了流动,澄怀疑她也被按下了暂停键,否则为什么她不能动,也无法挣脱内心的恐慌与他。
  但是她的心脏却正在胸腔中跳动。
  “这是在所难免的事。”
  白兰耳语道,轻吻她的头发。
  “澄,和你无穷无尽的旅程相比,片刻的真实又和幻影有什么区别呢。
  但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他们所处的维度与你不同,所以他们永远不会了解你的痛苦……”
  白兰忽然停了下来,在被暂停的灰白世界中,忽然有一个角落微微颤动起来,这种震动犹如一种挣扎般不断扩大,终于挣脱了束缚,静止的画面被用力地撕下了一个碎片。
  澄望着那个以凡人之躯与神明的权柄抗争,并将其化为乌有的男人向她走来。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好像早就预感到了,一个会把她永远带走的存在终将出现在我们面前。”
  太宰治直视着白兰冷冽的双眸。
  “现在,放开我的妻子。”
 
 
第111章 熹光
  “你确实这么想吗, 太宰先生?”
  白兰的唇角先是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他看着太宰治,恶意的笑在他的脸上不断扩大, 眼中却几乎有了一点悲悯的意味。
  “你甚至不知道你所看见的,究竟是……”
  “白兰。”澄已经恢复了平静,她镇定地打断了对方, “抱歉,但这是我和太宰之间的事情。”
  “……是吗?”
  白兰叹息般问道。
  “你下定决心了, 澄?”
  澄轻轻推开了白兰, 回头望向他。
  尽管此时发生的事并不在澄的预料之中, 也很难说她理解了对方的意图,但她已经发觉了白兰对她的了解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甚至包括了她未曾和人提起过的那些。
  因此, 澄明白此刻对方的发问的真正意义,这也正是她曾经不断地询问自己的问题。
  你从那么遥远的地方走来, 或许未来仍要前往更多你也无法预知的远方。
  即使在此间的躯壳湮灭以后,这些付出和被给予的记忆仍然会跟随着灵魂继续旅行,到那时,你还能坦然奔赴向下一个目的地吗?
  你能忍受它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淡去吗?或者恰恰相反,它变得越来越沉重, 最终成为了无法被挣脱的诅咒呢  ——你还能够不憎恨自己的命运吗
  澄不知道。
  但是她说。
  “是的。”
  这就是她的决定了。
  “……”
  澄,我……
  白兰的声音异常地轻,就连澄也只是隐约抓住了一点气息。
  她不能、也来不及去探究白兰说了什么了。
  在只有三个人仍醒着的世界中, 澄的身影渐渐稀薄, 在发现这件事的第一刻, 她慌张地向太宰治伸出了手,太宰用力地握住了她变得半透明的指尖,把她紧紧揽进怀中,却并不能延缓她的消失。
  “太宰。”怀中的爱人对他说,“还是太短暂了。”
  有没有留住她的办法呢?
  太宰治拼命地、竭尽所能地思考着。
  但是他绝望地发现,他所了解的关于她的事实在是太少了。
  究竟怎么做他才能抓住更多她的存在和过往,以从中堪透打破困局的方法呢。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短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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