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之皇长子——因果定律
时间:2020-08-18 10:01:49

  在他们看来,本朝和前朝如果要建立合理的承继关系,就必须找个反派出来。张献忠不够格,南明不提也罢,自然是险些稳定局势的李自成最合适。
  胤禔看过万斯同的明史初稿,其中对李自成也是描写的也是一言难尽,横竖明亡原因内部分配背黑锅,崇祯、阉党、东林、李自成等人都有份,唯独复社干干净净。
  这样不行啊,明史这个初稿,还得在武英殿放着。反正不着急,还得慢慢修。
  “好,就这么定了。”胤禔最后宣布:“封朱慈焕为延恩公,许他和之后历任延恩公为前朝诸帝祭祀,但要向朝廷请旨,由礼部承办。朱慈焕已过古稀之年,许他长子朱和岐、长孙朱怡钊代他入朝谢恩。”
  “至于旗籍的问题,朕决定了,延恩公长房作为祭祀官,不必放在旗下。长房之外,将他们列入正白旗,由朕亲领。”胤禔道:“去宣旨的时候记得说一句,他家的婚事,不可自行决定,朕会为他家未婚的孩子指婚。”
  等众人都退出去,被胤禔带过来的苏日格和弘晗从东暖阁走了出来,俩孩子听的两眼冒金星。他们以为让前朝后人设祭祀官,不过是父亲一句话的事,结果今天真是上了一课。
  作为皇帝,或者说想让别人跟着自己走,光靠权力是不行的。譬如简王那样根基深厚的铁帽子,应是用辈分、年纪、权力压制他,并不是最好的手段。
  “想办什么事,最好让人心服,如果实在没法调和,那就让他口服就行了。”胤禔笑着告诉两个孩子,毫不避讳:“要么让人服你,要么让人怕你。你们俩是我最年长的孩子,将来总归要独自去做些事情,要记住,服和怕,便如福与祸一样,是相依的,懂么?”
  弘晗也就罢了,苏日格还以为阿玛说的是将来自己出嫁,也要管理旗地什么的。她却没想到,上头的这位老父亲,能为她打算到什么地步。
  胤禔带着俩孩子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弘曜已经醒过来了,这会躺在床上奶声奶气的和额娘撒娇。听见外头传来迎候请安的动静,才乖乖的安生下来。
  “申午好些没有?”胤禔大步走进来,笑问道:“哟,咱们四阿哥看着好多了。用膳了?”他问的是弘曜的奶娘。
  奶娘战战兢兢的一一汇报,说四阿哥用了些米汤垫肚子,晚些时候打算用鸡粥。
  胤禔颔首,出去将外头跪着,负责伺候四阿哥的人都叫进来,道:“阿哥们都住在阿哥所,公主们在公主所,他们每日要读书练武、骑射火器都要学。皇后又有孕,不好太劳累。让你们跟在阿哥身边,不是叫你们闭着眼睛乱做主!”
  “若是再有下次,你们也不必来见朕,自己了结自己得了。”
  “奴才们遵旨!”
  一帮人擦着冷汗出去了,里头这位万岁爷嘴上说不严惩,实际上跟着四阿哥的太监还是被罚了,只不过这会还算是大行皇帝孝期,没有要他们的命罢了。
  等到傍晚时分,弘昱带着弘昸,又奉命去公主所把乌日娜也找上,兄妹三人一起来了养心殿。自从康熙驾崩,这还是他们全家头回一起用饭。
  胤禔也没有那么教条,动辄“食不言、寝不语”,他关注着老婆孩子,动辄让人给他们夹菜,也没有问孩子们的功课。吃饭就好好吃,说话就说些闲话,关键问题饭后再说。
  “朕打算封了延恩公之后,就奉太皇太后、皇太后去畅春园。”胤禔捧着茶道:“还有春明园,我打算把它和畅春园连起来。到时候等你生了孩子,孩子满月再回宫,免得宫中狭小,住着不舒服。”
  胤禔很不喜欢紫禁城这个地主大院的布局,总觉得太憋屈了,热孝已过,他必须得带着全家老小去园子上,正好也可趁着这个机会,将宫里要紧地方的人都换一换。
  特别是内务府,他并不打算将苏鲁放在内务府,但是内务府必须有自己人。苏鲁的哥哥博敦,可以顶上去将水搅浑,胤禔并不打算动内务府大臣。他着眼的是内务府一堆司官郎中和盘踞在内务府多少年的内务府世家。
  胤禔打算在二到三年的时间里对内务府进行一些改革,有道是三年无改父道,这说的是国事。而内务府乃是皇室家奴,虽然这帮人也会添乱,但胤禔打算玩点更高端的东西,让这帮人在不自觉的时候,就被彻底踢出局。
  “妈妈、额娘和孩子们自然要去。”道琴微微蹙眉:“太妃们呢?先帝庶妃还有三个有身孕的,太医来报说怀相都还好。算算月份,入秋之后陆续也要瓜熟蒂落。”
  “让太医留下。”胤禔打发孩子们早点休息,被允许留在养心殿的弘曜也被带下去睡觉了。只留下他们夫妇,胤禔就道:“而且正好,到时候我一直陪着你,宫里留给她们。城里留给那些人,给他们点空间让他们折腾。我还打算让佟家、钮祜禄家那几个出来办差。”
  道琴也不是傻子,这会明白了丈夫的意思,要想抓谁的把柄,并不是一直看着他,管着他,什么都不让他干。而是要让他干活,让他动起来,人一动起来才会有破绽。
  这个博弈就像下棋,想一辈子不输棋吗?
  这很简单,一辈子不下棋就行了。
  所以,想要赢、想要得到一些东西,面对皇帝抛下的诱饵,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控制自己不去伸手。
  “不会、不会闹出什么不好吗?”皇后有些担心,毕竟登基不久,这会若是有人挑衅,是不是对皇帝的威信也是伤害。
  胤禔笑着摇头:“九门提督是那日松,丰台大营是佟蔺,恩绰、巴特、萨宾图我打算都分别令他们掌管火器营、善扑营,或者编入御前侍卫。过段时间鄂尔泰、索伦图也要回来了,来年还要开恩科。这些事情会让他们的眼光拉过来,出其不意方算奇兵。”
  元起元年六月,经过准备,皇帝胤禔封前朝崇祯帝唯一在世的儿子朱慈炤为一等公。作为民公里最高的爵位,在王爵不授异姓的情况下,这个爵位恰到好处。
  朱慈炤的长子、长孙来谢恩的时候,胤禔正好将他们封为世子、世孙,也算是帮朝野内外安安心:朕是真的封爵了,该有的都会有,你们别瞎想!
  至此,元起年间的王士元案,以封了一个公爵,给前朝找了个祭祀官宣告终结。
  大学士和南书房、礼部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说他们新皇帝召见了西洋教士和太医院医正,他居然准备允许他们进行尸体解剖!
  登时内阁哗然,这简直是从来没有过得奇闻异事,皇上您这么能允许这种事呢!
  这容易引发百姓不安,这大清……岂不是要完?
  张玉书满脸皱纹都是叹息:“这位爷,不好伺候啊!”
  李光地和马齐却难得一致,默然不语。
 
 
第243章 :仁善厚道元起帝(上)
  康熙在世的时候, 对西洋医学很感兴趣。受他影响,当时的直王、九阿哥等都对西洋医学报以善意。
  朝中大臣意见不一,但都觉得既然皇上喜欢,又的确有用, 那就闭嘴随他去吧。哪个皇帝没有什么喜欢的奇技淫巧呢, 可以理解。对于一个实权君主, 只要他没有玩的太过分, 大臣都不比涌上来抽皇上的耳光表忠心。
  但允许解剖, 那可就是另一说了。当年康熙想过开禁, 但是被大臣以“骇人听闻”等言劝谏, 最后不了了之。如今新君居然打着“皇考当年也想这么干”的旗号, 又重提此事。
  荒谬、滑稽!
  自古以来, 就没听说过给人看病和解剖尸体有关系的,望闻问切都不能满足大夫了?那说明这个大夫就是庸医!
  这是朝中几位大学士私下的说法,当着胤禔的面, 他们当然不是这么说的。
  “皇上,此举容易引发民间的各种流言, 而且这种话从来不好禁止。”张玉书语重心长,“防民之口, 甚于防川, 川壅而溃, 伤人必多,民亦如之。若是一朝不慎, 这……”
  民间若是有流言, 那一时半刻很难扑灭, 特别是流言里牵涉到了皇帝家的事儿,老百姓喜闻乐见。大臣们的担心也有道理, 但胤禔心态良好。
  “朕想好了,直接发告示,就说太医院在努力解决天花问题,需要一些尸体。”胤禔正命人准备去畅春园的东西:“秦吉了,让他们记得把皇后的画具都带着,还有皇考赐给朕的刀,都要带去畅春园!”
  “这事你们不用管,朕也已经下旨给各地督抚,若是有人胆敢冒称、谣传顺天府之外的地方要尸体,务必严惩!”皇帝叹口气:“朕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是也不要总觉得百姓都是群氓,朝廷什么事儿都不明说,才让人有可趁机之际,把事情大大方方办了,还有宵小乱言的余地么?”
  “朕尝读史书,扁鹊、华佗亦有关于人身体的描述,他们怎么知道的?还有黄帝内经,脏腑之事甚重。错一处,满盘皆输,卿等忙着正事去罢,这些事朕心里有数。”
  “哦对了,这次你们也跟着朕去园子里,朕在京郊也寻地方赐给卿等,避暑消夏到还是个好去处。”
  张玉书快七十岁的人了,他是顺治年的进士,真正的三朝老臣。熬过了顺治爷、熬死了康熙爷,对着眼前这位元起爷,他就盼着能善始善终。
  这位爷的性子倒也还好,就是这想一出、是一出,想干什么就直接干了的架势,有点让人受不了。这不,一边赐了京郊的住处,一边还张罗着到了园子里,开经筵日讲的时候,要聊聊医书!
  唉!
  出了门,张玉书难免抱怨:“晋卿,方才皇上跟前,你怎么不说话呢!”
  “延恩公那件事能看出来,皇上是个有主意的人,我听说当日御前会议,简王他们不太赞同封公的。”李光地搭手凉棚看乾清门外头的青石板地,宫里可真是个寸草不生的地儿,“皇上也能听得进劝谏。但他既定了好了主意,咱们尽了做臣子的心,也就罢了。”
  “皇上在潜邸二十多年,我不信他没考虑后果。”李光地笑道:“咱们说不定真是想多了,且看看。”反正他老李打定了主意不去和皇上过不去,他总有个感觉,这位爷似乎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
  临去园子里之前,胤禔将大舅子、九门提督那日松叫到了跟前,叮嘱道:“你在禁军多年,朕去园子里避暑,你留在京里帮朕盯着几个人。记得,只是盯着,什么都不要做。”
  “还有,朕打算将宗室近枝的阿哥、格格都叫进宫读书,公主郡主们也需要同窗,朕打算将京中三品上官员适龄的女儿、孙女都召入宫中。你家也预备一下,顺便把孩子都带来,让朕和皇后瞧瞧,哪个没成婚的,朕还能给他们预备好亲事。”
  “等到去了园子,请老夫人也入园子,正好也可见见皇后。皇后有身孕,如今在大行皇帝丧期,朕也不好庆贺,只好劳动老夫人陪在皇后身边,也算朕的心意。”
  那日松诚惶诚恐的遵旨,自打先帝去后,他一夕之间被当今拔擢为九门提督,每日都小心翼翼的当差,唯恐哪里做的不好,耽误了皇上的大事。
  在过去很多年里,论起私下里的亲近,那日松是比不上索伦图和牧克的。他早年先是在盛京当差,多年后,当时的直王爷站稳脚跟以后,他才从盛京回到京城。而从废太子位置不稳开始,那日松开始偏向支持直王,不过也只是略通过几次消息。
  皇后娘家兄弟三个,牧克已经从笔帖式被皇上弄到了御前做侍卫,索伦图眼看着也要回京,那日松想要不被弟弟们甩下去,为了家里孩子前程着想,他只能更加勉力报效。
  这都在胤禔心里,否则他会随便冲着那日松是自己大舅子,就让他做九门提督?别逗了。
  春末夏初,胤禔带着全家老少浩浩荡荡来到了畅春园,太皇太后因为看见园子又想起了先帝,便要独自留在住所念经平复情绪。道琴有身孕也要休息,孩子们要读书,这就给胤禔难得的机会可以陪着皇太后散散步。
  “此刻,江南正是草长莺飞之时,额娘保重身体,等到出孝,儿子奉您去江南走走。”
  三十几年了,皇太后和皇帝母子俩难得有这种机会,胤禔还能去春明园、庄子上到处走走,或者出京办差、跟着康熙出巡。但皇太后、当年的惠妃,绝大多数时间只能困在宫中,无处可去。
  自打成了皇太后,纳兰氏觉得自己心情都不一样了,别说来园子里,就是呆在宫里都觉得四方天也蓝了、红墙黄瓦也更好看了,连宫女、太监们瞧着精气神都跟着变了。
  “额娘?”胤禔自顾自说了一车华,转头却发现亲娘正在抹眼泪,“您这是干什么,如今正该是您松快过日子的时候,好好的哭什么呀?”
  “我想起我刚进宫的时候,才十二。十二的小丫头懂什么啊,还以为进了宫还能回家,你舅母就抱着我哭,问你舅舅能不能免选……”皇太后笑着拭泪:“当年你哥哥没了的时候,我哪里想到,还能有你,还能有今天。”
  “所以您更该高兴。”胤禔笑着扶皇太后坐在湖心亭中,道:“您该想着儿子陪着您来园子、日后还要奉您去避暑山庄,还要奉您去江南,去关外老家。儿子带着您媳妇、您孙女、孙子日日陪着您。还有承庆哥哥,”
  皇太后看着胤禔,就听她的皇帝儿子说:“儿子打算追谥承庆哥哥,封王追谥,您看怎么样?”
  “保清!”好好一场母子散步,最后以皇太后嚎啕流泪而告终。太后知道,皇帝没见过承庆,今儿这么做,纯粹就是为了安慰她。
  “您看您,儿子还打算改日将舅舅请来,让揆叙、揆方带着他们媳妇进园子,您也见见娘家人。”
  不想太后拭泪之后却道:“你那春明园离这远吗?额娘想到你的园子去看看。”
  胤禔笑的格外灿烂:“当然成。明儿就带您去瞧瞧,我还打算把春明园和畅春园连起来呢。”
  给承庆追谥也好、陪太后去春明园也好,胤禔除了尽力让太后也过的更舒坦之外,还有一层用意。这会看着胤祉在他面前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就说明有用了。
  皇弟们也都跟着来了畅春园附近,住在自己的园子里,像胤祉这种等着皇上赐嘉号的郡王,这会更是抓紧时间巴结皇上。
  老三也不是拍马屁给自己感动哭了,他纯粹是被胤禔给招惹哭的。三爷一大早就去了园子里,然后就听皇上说起来皇太后还念着想到春明园看看。
  “可怜天下父母心,皇额娘还是惦记着朕,想看看这些年朕住过的地方。”胤禔摇头叹息,胤祉五味杂陈。三爷心里苦啊,如今眼前这位大哥当了皇上,自然可以带着皇太后散心了,自己额娘还住在宫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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