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之皇长子——因果定律
时间:2020-08-18 10:01:49

  他是嘴上说的好听, 实际上当时因着打仗选秀停止, 朴尔普又怕女儿赶上战事完结之后的选秀。近枝宗室、铁帽子家都没有年龄合适的子弟, 万一指给潦倒宗室, 他们家闺女又不是倒贴的!
  车驾已经离开了江宁, 一路往山东孔府而去, 康熙路上无事, 召来几个大臣一起说说话。
  康熙平素还是挺喜欢听大臣聊聊私房话,觉得这样是君臣亲近,他闻言道:“是嫁给成德那个?哎呀, 那朕还真得将格格们留的时间长些,日后性子定了, 朕给她们挑额驸也能好好过日子。”
  “您说的是,做阿玛也就盼着姑娘过好日子, 不敢欺瞒皇上, 奴才整日想起她, 头发都愁白了。”
  “……这个嘛,若是实在过不下去, 就要你多操心了。不过明珠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要说朕年轻的时候还觉得做父亲容易, 现在看看, 为父难呐。”
  如今朝廷正尊崇理学,康熙也不好大喇喇的表示“过不下去再找一个呗, 你们家的门第怕什么。”但他这样说,朴尔普马上明白皇帝的意思,心中一喜,趁着女儿还在好年华,再寻一个正好。
  要说从朴尔普的角度,不管旗民,过不下去就自己躲出去,既不骂人、也不动手,这就是好人了。但是女婿再好,他也得和女儿过日子啊,又不是嫁给了宗室脱不了身,他也舍不得让姑娘空耗一辈子。
  一等公决定了,回京就和明珠摊牌,然后就给女儿再寻一个好女婿!不过也得让她改改自己的脾气,别张口就伤人,要不然和谁也过不下去。
  朴尔普又回忆起女儿理直气壮的对他说:“阿玛您说,女儿不过是告诉奴才,把那些没用的书丢出去,咱们满人不看那个,留着什么用。我错了吗?我又不知道那是他前头那个留下的。再说,女儿说的有什么不对,咱们本来就不靠那玩意过日子,南蛮子的东西有什么好学的!他至于气成那样吗?”
  悔不当初啊,这孩子小的时候,正赶上三藩战事剧烈,大家还打算收拾包袱回老家。自然言谈中就有些情绪,小孩子听大人说话,也就有了些念头。等到孩子长大该出嫁的时候,想教导她也来不及了。
  容若正在外头布置驻扎营地等事,他如今是一等侍卫,带着手底下一溜人忙活。曹寅已经留在江宁,容若的结义兄弟张纯修打算去考科举,原本这么多人,如今在御前的就只有他了。
  “你怎么在这?”他们先头侍卫得布置完,就正好赶上皇帝的车驾过来,直接休息。容若一回头就看见大阿哥带着五阿哥坐在地上,俩人也不嫌脏,鱼尾灰的四开裾下头蹭的都是土。
  “我带着五弟骑马,结果我们俩骑的太快赶上你们了。”胤禔头也没抬:“我说,我们在这么长时间了,你才发现啊!”
  要说这事得怪胤祺。这小子原本和胤禛、胤祉在一起斗棋,结果他赢不了就耍赖。扯着嗓子唱歌,还专门在两个哥哥耳边唱,给胤禛烦的要跳车,胤祉拿棉布塞耳朵。
  后来闹到外头骑马的胤禔这,大阿哥作为长兄,非常有风度的将这个活猴子带在身边。然后就跑马跑的太开心,一直和开路侍卫们肩并肩。
  “成德侍卫,有饭吗?我饿了!”胤祺倒也不见外,伸手就要吃的。
  容若简直哭笑不得,这营地才扎完,还没开火哪来的饭。可面对五阿哥眼巴巴的眼神,成侍卫只好喊道:“你们谁带吃的了!”
  “我也要。”胤禔举手:“我也饿了。”
  要不就说什么叫会享受,有人出门都不肯委屈自己,这人就是小国舅鄂伦岱。人家过来布置营地,随身还带着干粮,聪明人呐这是。
  饿极了的时候,干饼和水都是美味,何况鄂伦岱还带着盐巴、胡椒,随手还能打个野味。热腾腾的肉汤泡饼别提多好吃了,胤祺的小脑袋恨不能埋进碗里,吃的不亦乐乎。
  胤禔比较矜持,一点一点咬着吃,他表哥毫不留情:“你也不嫌腮帮子疼。”
  “诶,说话就要到山东地界了,孔家谁来跟着巡抚接驾?”鄂伦岱问道:“衍圣公亲自来啊。”
  容若拨弄火堆:“听说是孔尚任,孔家有名的才子,被衍圣公孔毓圻请出来修家谱,教习礼乐,监造祭器。此次也负责御前讲经,孔毓圻在曲阜迎驾。”
  “唔,听着是个有本事的人。”鄂伦岱蹲着大概觉得不舒服,干脆坐在了地上:“我也听说从前年孔家就开始准备了。”
  容若点头:“是,准备两年了,皇上此番想要将这次祭孔办的盛大。”他也跟着鄂伦岱坐在地上,火堆就在旁边,地面还挺热乎。
  “前朝嘉靖皇帝修改祭祀之法,皇帝不跪。听皇上的意思,这次打算跪拜。”容若叹道:“也就元朝和我朝,对孔家格外上心。”
  “呵呵,那画像又不是自家祖宗,一年得多少叩拜啊,孔家光算这个也值了。”鄂伦岱笑道。
  容若沉默一会,道:“没办法,洪武皇帝说胡人无百年运。虽然我瞧着完颜金过了百年,可那只是偏安一隅。”所以从顺治到康熙,对孔家都是再三怀柔,立个旗子给大家看。
  不过,孔家也非常乐于接受这种定位,安分待着就行了。
  说话间,皇帝銮驾已至,胤禔带着胤祺过去迎驾。康熙下车就看见儿子们站了一溜,笑道:“你们俩也在,朕还以为你们兄弟打算直接跑回京城呢,以后不准带几个侍卫就跑的没影子,听见没有?”
  “儿子记下了。”胤禔拉着胤祺和兄弟们站在一处,听容若和鄂伦岱禀告,前头行在已经备好,还挖了灶。
  太子松了口气,这车坐的他想吐,可得热水泡泡脚,解解乏。
  “太子,到朕这里来,一会山东地方官会来。”
  “嗻。”太子垂手应是,心里满不是滋味,他身上汗津津的,好想休息一会。
  没办法,储君也叫储贰,说白了就是二把手,自古二把手的日子不好过:万事不得自主,还最容易受夹板气。
  胤礽有时候会陷入疑惑,他明明是皇储,有时候却觉得没有大阿哥过得舒坦。说真的,他不差别人给他二跪六叩,也不差比兄弟们多吃几块肉—实际上这就是个等级的表示,太子又不是大胃王。
  他也知道这种等级上的差别是“礼”,司马光不是说:上之使下,犹心腹之运手足,根本之制支叶;下之事上,犹手足之卫心腹,支叶之庇本根。然后能上下相保而国家治安。故曰:天子之职莫大于礼也。
  这种礼和朝廷的正统宣告一样,是维系储位的保障,是必需品。
  可太子觉得,自己有时候不自在,而且是十分不自在。就像上回格尔芬他们来问安,说起大阿哥出宫跑马。太子心里就有点羡慕,可是他不敢说,因为他曾经提过一次自己带着侍卫去景山。
  结果一群人跪谏,储君不可轻动!汗阿玛也说,他是太子,出门要有仪仗,要有体统。
  难道自古以来的太子,都一步不敢离宫吗?离宫必有全副仪仗?那紫禁城的东华门是做什么的,整日就让太子呼啦啦全副仪仗的折腾?
  胤礽心里不痛快,回到帐篷,太监给他更衣的时候没抹平褶子,太子冷冷的盯着太监,太监吓得跪在地上身如抖筛。太子去康熙的帐篷之前,冷道:“让他滚出去跪着!”
  胤禔和胤祺都吃了饭,俩人就坐在帐篷外头捧着热茶碗说话,刚才胤祺还气胤禛:“四哥我一会还给你唱歌!”
  “我不听!”胤禛大声抗议,胤祉在一旁捧着汤碗笑的差点呛着。
  宫里规矩,太监受罚不敢大呼小叫,那太监被拖出来也不敢吭声,只是跪着,瞧那样子仿佛是哭了。
  “大哥你看。”胤祺拽着胤禔,“那是不是太子身边的?”
  如今已经到了晚秋,北边天黑的快,胤禔仔细看了一下才道:“好像是,许是犯了事吧。夜里风凉,咱们进去罢。”说着起身,顺势给秦吉了使了个眼神,叫他过去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胤禛吃了饭,出去溜达一圈消食,结果没有半盏茶的功夫又转回来了。
  “怎么了老四?”胤祉正在满肚子搜刮故事,胤祺缠着他讲故事,见胤禛回来,“这就回来了。”
  “太子那里好像罚了太监,我瞧着有点不对,就回来了。”胤禛也是个厚道孩子,还道:“不知道什么事,咱们也小心点。”
  胤祉、胤禛的母亲都是主位,胤祺养在太后膝下,虽然学业宽松,但是也没有被养成个傻子。太子的事情不要多嘴,对太子就敬着就对了,这都是母亲的嘱咐。
  慢慢长大了,小孩子读了书就明白,所谓敬着无非就是敬而远之。这个二哥,说是哥哥,可不同于大阿哥,又不全是哥哥,不一样的。不能叫二哥,要叫太子殿下。
  宫中娘娘们倒没什么特殊的想头,只是都懂得“近则不逊”的道理,万一有个什么冲撞,太子发作、或者被皇上知道了,那必然是自己儿子吃亏,所以孩子小的时候,离得远点最好。
  惹不起总躲得起,皇上那么爱重太子,可自己的儿子也是宝贝。小孩子有时候闹起来没深浅,她们不想让儿子赶着撞南墙,被人杀鸡儆猴。
  胤祺随口秃噜一句:“也不算什么吧,毓庆宫的太监常常受罚。”
  “你怎么知道?”老三、老四异口同声,连胤禔都好奇起来。
  “我跟着妈妈去慈宁宫,有时候会听见顾谙达去禀告啊,毓庆宫死了太监什么的。”胤祺一脸惊讶:“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
  一三四面面相觑,无言以对。看吧,不管你动多少脑筋,都比不了接触信息源的人。
  “祭孔诶,汗阿玛只带太子。”胤祉叹口气:“我也想,这毕竟是孔先师的府第。”旁边的胤禛深以为然的点头,胤祺半打瞌睡并不关心,而胤禔在出神。
  要说做皇帝,尤其做个不那么“正统”的皇帝,也是够闹心的。嘉靖能甩手不伺候,康熙就得给孔子他老人家三跪九叩,还是从孔庙大门口下辇车,自己走进去。
  姿态做的足够,胤禔心想换成自己恐怕是做不来。别说他,就是胤礽恐怕也做不来。毕竟这会皇太子和皇长子在政治上就是两只小菜鸡,而旁边这三个更小的孩子,就是仨鸡蛋。
  什么时候算是修炼出来了呢?胤禔觉得,像康熙这样,不管这事喜不喜欢,只要必要就去做,并不影响心情的时候,就算修炼到家了。
  比如现在皇帝愉快的和孔尚任逛孔府,看见孔府的水井,还要尝一尝。而太子就不行,胤禔和他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眼看着这位东宫殿下心情不佳。
  皇帝身后的起居注官密切关注皇帝的一举一动,在本子上记录今天发生的一切,面对微笑的皇帝,谦卑的陪臣,胤禔荒诞的觉得,自己仿佛在看大清朝“新闻联播”,就差寻个画师给皇帝照相,不,画像。
  康熙皇帝在曲阜同衍圣公孔毓圻等人进行了亲切交谈,并对孔家和大清朝的教化问题进行了深入交流,衍圣公表达了对皇帝的感激之情,并说要编撰《幸鲁盛典》记载这场盛事,留作子孙后代瞻仰。
  皇帝对此表示了赞许,并答应了关于孔府扩林、置守卫、除租赋、设百户等请求。总而言之,这场祭祀真是宾主尽欢,成果斐然,极为圆满。
  胤禔对此却只有一个感受,你们的花活儿总算完事了,咱们可以回京了。再不回去,就得在路上过年了!
 
 
第48章 :少年时光的终结
  “大哥, 南边有什么好玩的吗?”
  “大哥,都说南边女人漂亮,真的吗?”
  前一个问题来自于富尔祜伦,后一个问题来自于海善, 真的要承认上梁不正下梁歪, 恭王常宁有点散漫, 儿子也养的张口就来。
  胤禔呼噜着海善的小脑袋瓜:“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嗯, 小心五叔听见了揍你!”
  “去去去, 都一边去。”季兰呼噜堂弟和弟弟一边玩去, 然后脸上带着笑容, 张口就是:“所以, 南边到底好不好玩啊?”
  胤禔叹口气:“说实话没什么好玩的, 我觉得夏天去还能好点,秋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何况汗阿玛有正经事,我们也就是老实跟着罢了。”
  整个南巡除了认识沈瞭挺有意思, 顺便挖了一下他表哥的隐私之外,乏善可陈。
  “宫里最近怎么样?”
  季兰点点头:“挺好的呀, 偶尔我也去延禧宫转转,惠娘娘请我吃点心。哦对了, 你还没去惠娘娘那里?给你提个醒, 回头所叫人备礼物, 老六病了,断断续续整个冬天都不太好。”
  老六就是胤祚, 胤禔对他印象不深, 说实话除了住在阿哥所的老三、老四, 养在皇太后跟前的老五,胤禔对下头的弟弟就都不太熟悉, 包括惠妃照顾过的小八。
  有了万黼那件事,胤禔就对小兄弟保持一点点距离,免得他们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太伤心。他可没有康熙那么强韧的心脏。
  “成,我知道了。他如今不是在兆祥所么,回头我亲自去。”
  康熙在回京数日,安排好了一系列朝政之后,也去兆祥所亲自关心儿子,胤祚已经好些了,起码能坐起来说话。康熙这才放心,看着小阿哥房里的礼物,皇帝就问:“这都是阿哥们送来的?”
  “回主子爷话,正是。”六阿哥身边的大太监回道:“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纯王府大阿哥、恭王府大阿哥,亲自过来探病送了礼。”
  “不错,”这是儿子们孝悌嘛,康熙嘴边的笑容还没落下,马上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太子呢?”
  这下可给太监问住了,他支支吾吾道:“回主子爷的话,太子方才回京,又在毓庆宫,可能不知道这事。”
  康熙没再问,温言抚慰胤祚,叫他乖乖养病之后,回头就把太子叫到了乾清宫。“六阿哥是你弟弟,他病了,你身边的太监没禀告你吗?”康熙温和道:“如今你知道了,也要有所表示才对。”
  胤礽当时就有点心态崩了,他脸上火辣辣的,觉得汗阿玛是在教训他。要说胤礽对胤祚有什么心结,那倒不至于,但是一听他的名字:胤“祚”,太子难免有点下意识的反感。
  太子不说话,康熙一看就知道儿子有点不高兴了,老父亲微微叹气,明白了胤礽大概觉得自己被教训了脸上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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