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爱浓——君子阿郭
时间:2020-08-19 10:02:26

  一周没见,这小孩这回倒是挺沉得住气。
  今天见习内容比较多,还是第一次手术观摩,恩禾和小组同学做完总结汇报,时间已经很晚了。
  下班时间赶上下雨,她和王慕宁都没带伞,打算等雨停了再走,结果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
  末班车迟迟没有来,偶尔有出租车经过,也都载满了人。
  身后的老板迟迟没有动静,恩禾又没有带伞,邓助理斟酌了一下,小声提醒道:“宋总,要不要我去叫苏小姐上车?”
  宋越川神情静默,薄唇轻吐出两个字:“不必。”
  让她淋淋雨,吃点苦头,才长记性。
  其实恩禾现在的脾气,很大程度上都是他惯的,她还没有步入社会,没有真正意义上经历生活打拼的辛酸,离开他,她会比想象中过得艰难。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笃定,恩禾坚持不住,就会主动跟他低头妥协。
  但显然这次有点出乎他意料。
  小姑娘宁愿在公交站台上风吹雨打,也不愿给他打一通电话。
  宁愿跟那么多人挤一辆破破烂烂的公交,也不愿向他寻求帮助。
  宋越川握着手机,很耐心地在等一通电话打进来。
  朦胧的雨幕中,恩禾隐约看到对面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脑子里闪过一个可能性,很快被她否决。
  宋越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然而看清那辆车的车牌,恩禾神情微僵,真看到了从西边升起的太阳。
  恩禾轻描淡写地收回目光,当没看见。
  直到包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恩禾拿起来一看,才发现那天离开的时候,只在微信拉黑了宋越川,忘了他还有手机号码。
  恩禾看都没看,直接按了挂断。
  对方却锲而不舍,又打进来。
  恩禾看着这串熟悉的号码,而后抬头,对面的黑色轿车也在这时缓慢摇下车窗,露出那张模糊却熟悉的脸。
  宋越川侧目,那双黑黢黢的眼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
  他像个胜券在握的猎人,即使跟她隔着一段距离,恩禾都能看到他此时居高临下的神态。
  有些话的确该说清,免得日后再纠缠不清。
  恩禾抿唇,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恩禾缓慢地垂下眼,视线移向别处,低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女孩的声音很轻,软绵绵的,冷冷淡淡辨不出情绪。
  宋越看到她被大雨淋湿的帆布鞋,溅满了脏兮兮的泥泞,裤角都湿透了。
  他眉心微蹙,语速不急不缓:“苏恩禾,你闹够了没?”
  这一次两人冷战了一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长。
  在宋越川看来,恩禾只是闹别扭,每一次还不都是云淡风轻的过去?
  听着宋越川吴无波无澜的语气,平静淡漠地跟个没事人一样。
  她并不是只能依附着他才能活下去。
  恩禾扯了扯嘴角,喉咙里像扎了根刺:“宋越川,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在无理取闹?”
  可她明明已经长大了,甚至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但他明确地告诉她,给不了。
  恩禾再也不想过这种战战兢兢的生活,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由一个人支配。
  一直以来,她的重心一直都是宋越川,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害怕会被他抛弃。
  当一根紧绷的皮筋断裂,就成了两根。
  极端的情绪之后,恩禾才慢慢意识到,她已经太久失去了自我。
  秦贝贝去世之后,她才真正明白,生命的渺小脆弱和不堪一击。
  她学医的初衷并不是因为有什么高尚的理想,仅仅只是想在宋越川受伤的时候,可以帮他减轻痛苦。
  如今她幡然醒悟,既然选择学医,今后无论做什么,都应该对得起身上那件白大褂。
  除了宋越川,她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要做。
  从此以后,无论他做什么,她绝不干涉。
  他和什么样的女人结婚生子,共度一辈子,都跟她没关系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地落进车里,带着潮湿泛滥的凉意。
  宋越川垂眸,擦掉手背上微凉的雨滴,在听到恩禾的声音时,眼里一片冷然。
  他看到马路对面的女孩平静淡漠地伫立在雨中,乌黑的长碎发淋湿,黏在脸颊。
  外面雷声大作,似乎一阵风就能将那道纤瘦单薄的身影击倒。
  宋越川拧眉,心底涌起一阵浮躁,仅存的一丁点耐心,终于在这一刻消耗殆尽。
  “苏恩禾,上车。”
  他语调冷沉,再也没有刚才的耐心,暗含警告意味。
  恩禾抬眸,淅淅沥沥的雨幕中,与车里的人对视。
  她说:“宋越川,你走吧。”
  “那个地方,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女孩丝毫没有被他的警告威慑,语气里只有冷静。
  宋越川握紧手机低咒一声。
  他怒极反笑,扯着嘴角轻嗤一声:“苏恩禾,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的语速很慢,似乎在给她反悔的机会。
  宋越川:“你要是有骨气,就永远都别回来。”
  恩禾抿唇,温和地笑了笑:“嗯,我说话算数。”
  至此,对方率先挂断电话,再无余地,宋越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邓助理听着两人的对话,更是心惊肉跳,紧跟着他听到身后手机砸在椅背上的声音,又“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车厢里的气氛陡然间变得沉闷,邓助理脊背僵直,顿时大气都不敢喘。
  虽然清楚苏小姐经常会闹小孩脾气,但这一次显然跟以往不同。
  车外面还在下雨,站台上的女孩依旧没有打到车。
  宋越川没发话,邓助理也不敢开车。
  正当宋越川拿着伞,准备下车亲自去逮人的时候。
  一辆白色奔驰驶出医院,而后停在公交车站台。
  宋越川站在雨中,望着对面的方向,握住伞柄的手一寸寸收紧。
  那辆车摇下车窗,看到车里的人时,女孩淡漠冷凝的脸终于松动,唇角弯成一抹浅浅的笑痕。
  雨太大,宋越川看不清驾驶座上那人的具体相貌,但从轮廓判断,十有八九是个男人。
  紧跟着,恩禾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白色的奔驰疾驰而去。
  直到那辆车消失在雨幕中,宋越川长久地没有回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宋越川:以后想回来,门都没有。
  恩禾:滚吧
  后来
  宋越川:门没有,八抬大轿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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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龄紫在当一位纨绔子弟的契约女友时,尽职尽责,随叫随到,十全十美。
  这让“男友”十分有光,在狐朋狗友面前从不将她放在眼里。
  转眼,契约期限一到,沈龄紫拿着酬劳走得潇潇洒洒,头也不回。
  有人问起那位纨绔子弟的乖女友呢?
  他一脸无所谓道:“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大少爷随随便便就能找一个。”
  后来他才听说,沈龄紫其实是沈氏集团的千金。
  而他也对她动心。
  某个瓢泼大雨的夜里,他淋湿了一身,红着眼敲开沈龄紫家的房门。
  不料,开门的却是自己的死对头梁焯。
  梁焯穿着浴袍,单手拿着毛巾擦拭潮润的发,脖颈上还有一抹红(蚊子咬的,不要多想)。
  他矜贵慵懒地倚靠在门框上,一脸似笑非笑道:“你谁?”
  *
  沈龄紫为了躲避家族联姻,离家出走。
  为了维持开支,扮演起纨绔子弟的契约女友。
  却在一个醉酒之夜和认识不久的梁焯纠缠一起。
  后来,沈龄紫决定好好说清楚:“梁先生,我想我们之间不应该再见面了。”
  梁焯慢条斯理熄灭了手上的烟,一脸矜贵傲慢:“不见面怎么培养感情?我的未婚妻。”
  #千辛万苦躲避家族联姻却又和联姻对象搞在一起的的沈龄紫:(⊙﹏⊙)#
 
 
第15章 
  这条路通往A大。
  邓助理坐在驾驶座上, 车速不快不慢,稳稳地跟在那辆白色奔驰的后面。
  从苏小姐上了这辆车开始,车里的气压明显低了好几度。
  车在十字路口停下, 白瑜安侧目扫了眼后视镜,眉心微蹙。
  那辆黑色宾利已经跟着他很久了。
  “白老师, 今天谢谢你送我。”
  身旁的女孩规规矩矩地坐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白瑜安笑了笑,眉眼温和清隽:“别客气, 顺路而已。”
  恩禾抿唇,忽然想到什么,又问:“白老师, 秦贝贝的弟弟今天来医院了吗?”
  白瑜安嗯了声, 说:“今天下午他爸妈送他来拆线。”
  那次爆炸事故,秦贝贝的弟弟胳膊上划破了一道口子,缝了几针,如今伤口已经愈合。
  恩禾似乎还想问什么,却发现有些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察觉到女孩的低落, 白瑜安似乎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那个叫秦贝贝的小孩。
  白瑜安不太擅长安慰人,毕竟像秦贝贝这样的案例, 他见过不止一次,甚至有比她还小的孩子。
  由于种种原因被父母遗弃在医院的卫生间里。
  大部分情况下,面对高昂的医药费,有人选择砸锅卖铁, 倾家荡产,想跟命运博弈,也有人权衡利弊, 在生命与利益之间做出选择。
  白瑜安斟酌片刻,缓声道:“等你毕业,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以后会遇到形形色色的病人。”
  恩禾明白,这一次在医院见习,她只看到了冰山一角。
  恩禾点点头:“白老师,我会努力的。”
  努力成为一名独当一面,救死扶伤的医生。
  白瑜安抿唇笑了笑,“加油。”
  车内的气氛又变得安静,恩禾忽然觉得白老师跟宋越川有点像,两人都是面瘫脸,话很少。
  但白瑜安的沉默寡言属于谦逊内敛,外冷内热,是个好医生。
  宋越川的冷淡则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很少笑,即使笑了,恩禾都觉得他是不是在讽刺谁。
  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人的脸,恩禾皱眉,自顾自摇了摇脑袋,让自己不要去想。
  “你有没有见过后面那辆车?”
  白瑜安转动方向盘,报备之后,驶入A大校园。
  恩禾愣了下,看向后视镜。
  就在他们进入学校以后,后面的那辆黑色宾利也跟着进来了。
  还是宋越川的车,他到底想做什么?
  是她说得不够明白,还是他压根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恩禾低着头,下意识扣着手指,小声道:“没见过。”
  白瑜安侧目瞥她一眼,轻而易举识破小姑娘的谎言。
  他并没有拆穿,而是将车停在宿舍楼下,温声嘱咐道:“那辆车从医院跟到这里,你以后小心一点。”
  恩禾乖乖点头:“谢谢白老师,我会注意的。”
  说完,白瑜安摇上车窗,调转车头离开。
  白色奔驰从身边经过,宋越川终于看清驾驶座上男人的脸。
  恩禾回到宿没多久,手机紧跟着振动了一下。
  她拿起来一看,眉心微蹙。
  狗男人:“那男人是谁?”
  狗男人:“说话。”
  恩禾抿唇,毫不犹豫地将号码直接拖进了黑名单。
  没有等到回复,宋越川直接打电话过去。
  “您拨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宋越川舌尖抵着腮帮子,望着黑漆漆的屏幕傻眼了。
  这是又被拉进了黑名单???
  -
  还有一周见习就要结束,暑假期间学生宿舍不开放。
  恩禾在网上租了间小公寓,比起清河湾的那套别墅,这里的总面积甚至比那的浴室还小。
  刚搬到这的第一天,王慕宁帮恩禾购买了一大堆生活用品,两人忙了一下午,戴着帽子和口罩,将公寓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傍晚,两人累得瘫在沙发上,恩禾在手机上点了份豪华外卖。
  看着手机余额里不断减少的数字,恩禾惆怅地叹了口气。
  交了房租以后,剩下的存款顶多支撑两个月,她得尽快想办法才行。
  这里是老小区,在寸土寸金的A市,房租还算便宜,周围虽然出行挺方便,但治安不太好。
  王慕宁还是有些不放心:“恩禾,你真打算以后住在这呀?”
  恩禾抿唇,摇摇头:“等过段时间,等我手头宽裕,再换个地方住。”
  开学以后她大二,除了寒暑假,平时都住学校,一两个月的时间,忍忍也就过去了。
  -
  今天晚上是贺子羡的生日。
  贺子羡叫了一帮兄弟去浮生,都是长期混在一个圈子里的朋友,到场的男同胞大都带了女伴,周景行最近失恋,一直都郁郁寡欢,就剩下贺子羡跟宋越川两个黄金单身汉。
  有人还特意叫了几个小明星过来唱歌,热场子。
  宋越川来得最晚,包厢里弥漫着刺鼻劣质的香水味,他小幅度地皱了皱眉头。
  看到他进来,有人立刻起身,让出中间的位置。
  贺子羡眼巴巴地看了眼宋越川身后,确定是他一个人过来的,忍不住开了腔:“诶诶,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
  “小恩禾呢?”
  宋越川拿出手机看了眼,随机丢在桌上,眉宇间情绪冷淡:“她没空。”
  闻言,贺子羡哭丧着脸,一副受伤的神情:“不是吧,今天可是我生日,那小孩太不给哥哥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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