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远离黑化偏执狂[重生]——风无关月
时间:2020-08-20 08:53:47

  “我想起来了。那张照片我还留着,但是你没署名,所以我对你的名字没...没什么印象,对不起。”
  沈毅尧不拘小节的摆手,温善笑道:“哈哈,哪有那么多对不起。托你那张金奖照片的福,我才能在帝都新闻社工作,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这个小学妹。”
  黎粹心忖,原来那张照片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运。
  沈毅尧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忙从椅子上起身。
  “不行,我得走了,校长还等我去拍照。拜拜学妹,晚上校友会见。”
  “好,晚上见。”黎粹简单道别,在沈毅尧离开后台时,也起身去了更衣室。
  走廊,两个男人狭路相逢
  他们僵硬的面对面,谁也不愿多让一步。
  沈毅尧看向那双阴鸷黑暗的瞳眸,捧起挂在脖子上的单反,打开镜头盖正对面前男人冷冽分明的五官。
  “我本来还想下一期的经济时代采访商总,打电话给商氏集团却说你已经辞职了,啧啧,真是太可惜了。”
  商琛俊颜漠然,两边手肘叠放在轮椅两边把手上,十指交叉,阴沉目光凝视前方镜头。
  沈毅尧并未按下快门,只是手拍相机边缘,略略比划了一下,嘴里还发出“咔哒”的声音,又盖上镜头盖放下相机。
  “抱歉。”沈毅尧对商琛嘴一咧,“我这是职业病,毕竟到昨天为止你还是我想采访的对象。”
  轮椅轱辘的方向倾斜,商琛并不愿和陌生人浪费时间,驱动轮椅前往后台门口。
  错身而过的瞬间,沈毅尧站在轮椅背后,叫住了他,“我好像记得曾经有个学弟,每天都去我拍的金奖照片那里报到。”
  轮椅到后台门口刹住了闸,一时寂静。
  背对商琛的沈毅尧把玩着单反,面带讽笑,“听说是金融系的天才,商总你说,天才怎么会连照片里的人都会认错?这聪明人有时候还真是笨的可以。”
  男人宽阔肩背瞬间绷紧,薄唇抿成一条僵直的线,按动按钮驱动轮椅驶入后台。
  整个后台只有黎粹一个人。
  她简单换了一件印有华大徽章的白T和紧身牛仔裤,蜂腰细腿,举手投足摇曳生姿。
  正对镜子卸妆的黎粹看见镜面映出的轮椅和男人,拿着化妆棉的纤手停在空中,微怔后又继续手上倒卸妆水的动作。
  华大校庆一定会邀请商琛,她心知肚明。
  他们算什么?
  离婚夫妻还是前世孽债?
  “粹粹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我找人送你去医院。”商琛急切关心的问,殷切目光紧紧注视着她,
  黎粹仍然平静的照镜子擦脸,漠视男人的关心,任他自己唱这出独角戏。
  “我辞职了。”双腿残疾的男人卑微低头,“也已经向校长申请复学,回到学校继续完成学业。”
  她不说话,将男人当成空气,连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予,
  商琛珍惜一分一秒和她对面的机会,贪婪望着镜子里的美艳容颜,沉声道:“心恒珠宝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半个月,他日日在办公室面对一堆照片发呆,如同饮鸩止渴的病人。
  面对黎粹充耳不闻的冷漠,他极力不让气氛尴尬冷场,道:“祖母说想你了,让你有时间回庄园看看。白彦月也已经离开庄园,她的事商家不会管。”
  提到商老太太,黎粹手上一顿。
  自己这段时间太过安逸,全然忘了该如何将离婚的事情告诉商老太太。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内敛深沉的男人一改往常像个话痨,仍然得不到女人的半点回应。
  黎粹把化妆品一一装进包里,她周围好似竖着一堵墙,将他的身影和声音都屏蔽在外。
  商琛忙用双手转动轮椅轱辘,正好拦住她的出路,抬头仰望她,“去校友会是吗?我...我送你去好吗?”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这个男人。
  上辈子的商琛从来不会用手转轮椅轱辘,他一直抗拒自己双腿残废的事实。
  黎粹同样抗拒他的殷勤,冷冷的瞥开眼端起双臂,红唇轻启说了第一句话。
  “你烦不烦?”
  男人如鲠在喉,不知名的酸涩如潮水上涌使人窒息。
  原来这就是被喜欢的人厌烦的感受,而这种日子,黎粹曾经熬了十年。
  “你辞职关我什么事?我砸没砸到又关你什么事?”她淡淡戏谑的笑,“自打你不追着白彦月,黎氏破产,我又差点被砸,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对象错了。”她认真冷静的阐述,“两辈子发生的主线都是你应该和白彦月在一起,可你破坏了主线,导致别人都开始遭殃。”
  商琛好整以暇地听着她的主线理论,阴翳目光透出极少显露的温柔。
  “上辈子你该和白彦月在一起,但是没有,所以我和很多人都跟着遭殃。这辈子,你的对象搞错了,我又跟着遭殃。”
  黎粹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她现在希望将一切推回主线,将自己置身事外。
  他听到理论结果,薄唇轻挑起弧度,摩挲下巴,赞同道:“嗯,你说的很对,我的对象的确是错了。”
  商琛是天才,是聪明人。
  既然他听懂了,她也懒得废话,背起包与轮椅错身而过,背影决绝。
  离开后台,校庆表演结束到了投票时间。
  公平起见,每一个参加演出的社团都会在礼堂出口摆投票箱,然后在学生会的监督下当场数荧光棒的个数。
  黎粹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等待社长数完荧光棒。
  她抬头看到棚顶有一处空。
  那是刚才顶灯掉下来的位置,正正好好就在自己头顶上。
  “小学妹,想什么呢?”沈毅尧拍完照,发现她正看着棚顶出神。
  黎粹被这一唤回神,她抿唇轻笑,摇摇头道:“没什么,学长怎么还没走?不是要集合去校友会的么?”
  “没事,我跟你们一起走也行。”沈毅尧靠在椅背,拿起单反翻看照片,叹气牢骚道:“唉,给一个校庆拍照怎么比我去非洲拍狮子还累。”
  “279、280、281...哈哈哈!我们又是第一!”
  话剧社数完荧光棒已经在庆祝欢呼,尤其表演系的女生笑完都看向座席上的黎粹。
  社长向黎粹比了一个剪刀手,八字,拳头,而后反向倒扣空空如也的投票箱,表示已经尽力。
  沈毅尧看到社长生动形象的比划,好似想起什么忙摸裤兜,掏出一根荧光棒后向台上晃,喊道:“嘿!我还没投!”
  在芭蕾舞社全员希望的注视下,沈毅尧跑上舞台,把荧光棒投到社长面前的箱子里。
  “谢谢学长!”芭蕾舞社的女生们嗓音清亮的道谢。
  281对281。
  黎粹扭头望向台上惊愕的表演系女生,她对表演系的同学们无奈的摊摊手,以此表示自己深切的哀悼和同情。
  学生会主席确认结果,大声宣布道:“281比281,本次校....”
  “稍等!”
  低沉浑厚的嗓音由远到近,打断学生会主席宣布结果的话。
  一把轮椅载着冷硬清贵的男人缓缓靠近舞台,手里还拿着一根荧光棒,交给芭蕾舞社的社长。
  “谢谢学长!谢谢学长!”芭蕾舞社的社员们激动的手舞足蹈。
  看到来人,座位席上的姑娘悄无声息从出口离开。
  沈毅尧举起单反相机,对着商琛按下快门,挑起唇边,笑得邪肆。
  “商琛,有点儿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追妻骨灰盒????????
 
 
第12章 【膈应死人】
  校友会举办地是一处西洋宫殿城堡式庄园。
  夜幕降临,星光璀璨。
  这场宴会别开生面的地方是没人穿晚礼服和西装,都穿着印有华大标志的白衬衫。
  宴会厅是自助式取餐。
  靠窗边的小沙发上,姿容昳丽的姑娘慢条斯理吃自己盘中的黑森林蛋糕,而后端起高脚杯喝了一口气泡酒。
  黎粹手心托下巴,水眸出神地望向窗外
  小时候她常陪父母参加宴会,大半是生意场上的交谈,她就像一个瓷娃娃礼貌点头微笑。
  一道女人清瘦身影忽然闯入她视线,说话声音轻淡。
  “ 粹粹,你有时间吗?我能跟你聊两句吗?”
  看到白彦月面带憔悴,黎粹猜得到原因。
  争夺抚养权的事情一旦商家抽手,那就是基本无望。
  白彦月在她对面落座,十指绞在桌布下,神色苍白焦急,看得出来是下了极大决心才来求人。
  清瘦女人愈发哽咽道:“粹粹,阿琛他....他已经不管我儿子的事了,祖母肯定也不会管,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她淡淡瞥眼女人的可怜劲儿。
  上辈子也是,动不动哭哭啼啼,白莲花一装就是十年。
  黎粹耸肩,直白坦言。
  “我也没办法,白姐姐。商家不是我当家,你还是找商大哥哭一哭比较好用。”
  话音刚落。
  她看到餐厅门口进来的轮椅,下巴一抬:“呐,他来了。”
  真烦,怎么又都凑一起了。
  黎粹厌倦扶额,妖冶面容露出不耐。
  她不喜欢安静时有人打扰,并且面对着一个骗子和一个被骗的魔鬼。
  森冷男人驱动轮椅刚到餐桌旁边,白彦月竟开始低头抽抽搭搭的哽咽。
  黎粹扭头喝了一口气泡酒。
  她上辈子看这种场面十年,现在再看是真的要吐了。
  白彦月抹抹眼角,再抬起头看看黎粹,道:“粹粹,嫁给阿琛真是苦了你了。”
  装!还在装!
  黎粹一个白眼翻到天上。
  白莲花上一秒还在说抚养权,这一秒又变脸扯这么老远。
  她积极为白莲花配戏,摇头笑道:“不苦不苦,商大哥又帅又有钱。以后一定会对你和孩子好的,要不你考虑考虑?”
  不就是膈应人吗?
  她也会,还能技高一筹的膈应两个人。
  商琛在一旁俊颜铁青。
  他显然被膈应的不轻,没想到黎粹真的把主线理论应用实践。
  白彦月被黎粹一句话惊得半张口,看到商琛冷脸的一刹那又低下了头。
  黎粹瞥到那两个人的表情,她爽得都想放笑出声。
  僵硬尴尬的气氛缓了许久,商琛俊颜阴戾,冷眼漠然睨向白彦月,沉声质问:“我说过商家不插手,你又找她做什么?”
  “粹粹!”白彦月慌得拉住黎粹的手,泪眼濛濛,“我真的没办法了,你让阿琛帮帮我好不好?孩子在美国多待一天,我都害怕的睡不着觉。”
  黎粹勉强干笑抽回手,拒绝道:“白姐姐你都没办法劝商大哥,那我就更不行了。你也知道的,你和商大哥的关系比我好太多了。”
  反正膈应死人不偿命。
  既然白莲花都开始上手膈应自己,她总要自己说什么让自己爽一爽。
  “粹粹。”商琛怅然低声唤她,他可以容许黎粹的憎恶,却难过她故意把自己推给别人。
  她并未搭理商琛,纤细指尖摇着高脚杯,将话摆在台面上摊开,“白姐姐,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拿着别人的照片骗人,再来膈应人。你不觉得难受,我还觉得被侵犯肖像权。”
  闻言,白彦月震惊抬头瞪着面前的两个人,本就憔悴苍白的面容抽空了为数不多的血色,浑身颤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黎粹当着商琛的面,残忍撕破白彦月伪装多年的脸皮。
  清瘦女人双目布满血丝,歇斯底里的将桌上的一切连同桌布囫囵到地上,酒杯咖啡杯全部扫在地上碎成渣。
  白彦月发疯一般地站起来,冲商琛扯着嗓子尖叫:“阿琛,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骗你!如果不是商老太太看不上我,我早就是商家的少奶奶了!是你!是你商家逼我到这个地步!”
  黎粹目光平静淡然的看这出闹剧。
  幸好现在城堡外搞泳池聚会,餐厅冷清没人,不然还真的要引起瞩目。
  轮椅上的男人目光阴鸷狠戾。
  他抬头,锐利墨眸看向脱掉假面具的白彦月,薄唇翕动:“你错了,即便没有祖母,我也不会娶你。”
  这一句话直接将发疯的女人定住。
  白彦月怔怔的看着商琛,随后全身无力的倒在凳子上,嘴里不断念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
  “你把这一切做得太天衣无缝。对我说那照片里的人是你,带我去照片拍摄地,带我看到那个推车的老人,甚至和那个老人交谈甚欢,讲述当天推车的细节。”
  商琛面孔冷硬深沉,残酷无情的细数白彦月欺骗他的那些曾经。
  黎粹听着都一阵头皮发麻。
  连她自己都记不得当天和老大爷说了什么。
  只隐约记得那天好热,穿皮鞋上坡把脚后跟磨出了血。
  “可你根本撑不起大红色连衣裙。”商琛说到这里,目光温柔看了一眼身边的姑娘,那样炽烈鲜艳的颜色,单是一个背影就令人着迷。
  紧接着是一阵无边沉默。
  黎粹忽觉双手冰凉,在桌布下暗暗攥紧了拳,用力驱走颈后的凉意。
  这种骗局堪称完美。
  可因为那一丝丝异样,仅仅是潜意识的感知,让他从来没有跨出最后那一步。
  根本不用祖母阻拦。
  只要商琛想要,他就一定会有。
  得不到白彦月,是因为他从来不想要。
  黎粹感到一种被无底海洋淹没的窒息。
  她紧咬着唇,一言不发拿包起身,攥紧拳绕开轮椅径直走向餐厅的卫生间,完全不顾留在餐厅的两个人。
  刚转进卫生间,黎粹立马放下手包摸到最近的水龙头,双手捧着冷水一遍遍扑在脸上,抵不过胃里一阵痉挛趴在水台上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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