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它是奶糖味的——图样先森
时间:2020-08-20 08:57:53

  穗杏羞愧的叹了口气,赶紧拿出自己的笔记本,逼迫自己赶快忘记刚刚发生的事,强行投入进学习中。
  她在01小组的群里艾特了褚学姐。
  学姐:【你还没睡呐?】
  穗杏:【学姐,我和学长今天陪你一起加班/可爱】
  学姐:【嗯?会影响你们室友吧】
  穗杏:【我今天在学长家留宿】
  学姐:【@shen,出来解释下】
  穗杏:【他去洗澡了】
  学姐:【噫~~~~~~】
  穗杏羞赧之余又觉得庆幸,看来她的思想也没有多脏,至少没有学姐脏。
  趁着沈司岚洗澡,穗杏顺便跟学姐聊起天来。
  穗杏:【学姐你也在自己家吗?】
  学姐:【嗯】
  穗杏:【这么晚还不睡,爸妈不会催你吗?】
  学姐:【?我不跟爸妈住】
  穗杏愣了,她记得学姐是本地人,和沈司岚这种外地在本市买房的不同,按理来说是应该跟父母住在一起的才对。
  穗杏:【那学姐你跟谁一起住啊?】应该不会是一个人住吧,就连沈司岚都有他堂弟陪着。
  学姐半晌没回复。
  直到几分钟后。
  学姐:【跟一个亲戚住】穗杏思索两秒,懂了。
  学姐一定是家庭不幸,父母离异分居,所以从小只能寄住在亲戚家。
  她叹了口气,体贴的没再继续这个悲惨的话题。
  没想到学姐在学校里那么开朗大方,原来心里也有治愈不好的创伤。
  聊了没多久,沈司岚洗完澡回来了。
  男生洗澡就是比女生快一些,他也洗了头,头发还有点湿,耷拉在额前,眉眼被水浸润,清俊的五官显得柔软无害。
  美男出浴。
  穗杏瞬间就想到了这个词。
  沈司岚坐在床上,像只大狗狗甩了甩头,又用毛巾搓了搓头发,服帖的短发瞬间变得有些毛茸茸。
  穗杏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转过头去。
  沈司岚照例拿起手机,看到了群里自己被学姐艾特的聊天记录。
  shen:【?】
  学姐:【听说学妹今晚在你家留宿?】
  shen:【嗯】
  学姐:【噫~~~~~】
  明明隔着屏幕,穗杏却能想象到学姐那脸上淫荡而猥琐的笑容。
  沈司岚沉默几秒,发起了群组语音通话。
  【shen发起了语音通话】通话接通,学姐作势无奈地说:“这么着急证明自己?是不是心虚?”
  沈司岚和穗杏默契的忽视了学姐的问题。
  穗杏元气满满地说:“学姐,我们来陪你啦!”
  语气听着一点也不像在熬夜的人。
  学姐笑了,没再纠结刚刚的问题:“好吧,那我们开始吧。”
  错落有致的键盘声此起彼伏,偶然有人提出疑问,其他两人就会立刻解惑。
  时针指向十二点,他们还丝毫没有睡意。
  有时候百分之百投入学习和工作当中,精神就很容易亢奋起来,这个时候效率是最高的。
  褚学姐安安静静调试自己的仿真模拟电路,沈司岚和穗杏却因为一点程序的问题发生了小小地争执。
  两个人并不大声的争论声也不算吵,只是你来我往了几分钟,可褚学姐却渐渐的没办法淡定做自己的事。
  原因是听这两个人争执还蛮有意思,穗杏声音柔和明亮,沈司岚声音清隽干净,两人逻辑都清晰,即使对方和自己观点相悖,他们也不会因此情绪激动,而是斯文的抛出自己的观点,礼貌且温和的向对方表达。
  跟听言情广播剧似的。
  其实在学姐眼中,沈司岚并不是多么温和的人,他虽然不常跟人争执,很多时候是因为不屑,比起浪费时间用来争执,还不如继续做自己的,他遇事也很少和其他人商议,大部分情况下是自己单独就解决了。
  和这样的人合作,舒服也难受,舒服是可以安心做一条高枕无忧的咸鱼,难受是合作的意义丝毫得不到体现。
  学姐其实是不大想和他合作的,但是没办法,谁让这个学弟能力真的牛逼呢。
  可现在却好像跟之前不同了。
  或许是穗学妹温和却坚定的态度潜移默化影响了沈司岚。
  就连褚学姐自己也必须承认,她对穗学妹这样的人毫无抵抗力。
  乖巧无害,却又机灵懂事。
  她真的很喜欢穗学妹,喜欢到恨不得能认学妹做干女儿的那种。
  最后的争执以穗杏要去洗手间为由结束。
  趁着学妹去洗手间,褚学姐果断开始了她的拷问:“回你家加班这事儿是你提出来的还是她提出来的?”
  沈司岚敛目,语气不耐:“这个好像跟我们的项目无关。”
  “好了,不用解释了,我都懂,”褚学姐话中带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
  “学姐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褚学姐继续以一种资深长者的口吻循循善诱,“男人越坏,女人越爱,坏坏的男人最招女人爱。”
  “……”
  学姐听不懂人话,沈司岚不想跟她多费口舌。
  沈司岚似乎都能听见学姐在她家里兴奋跺脚的声音。
  可是很快地,学姐猥琐的笑容戛然而止。
  沈司岚听到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慢悠悠的说:“褚老师,向谁传授恋爱知识呢?”
  沈司岚翻了翻前面的聊天记录,猜到了点什么。什么亲戚。
  他不屑的呵了声,果断结束了群聊语音。
  穗杏回来的时候,懵懵地问:“诶我们不跟学姐语音了吗?”
  沈司岚语气淡定:“学姐有事。”
  “学姐这么晚了还有别的事要做啊?”
  穗杏问。
  沈司岚面不改色:“对。”
  “可是我还有问题想要问学姐,”穗杏提议,“要不我给学姐发文字消息吧?”
  沈司岚却阻止了她。
  “会打扰到学姐。”
  “学姐到底要做什么啊?发文字消息也会打扰到她吗?”
  “会,”沈司岚淡声,“学姐不能分心。”
  穗杏:“?”
  听了半天也没听懂沈司岚到底在说什么,穗杏只能悻悻放下手机,继续忙自己的。
  直到时间接近凌晨,他们必须得睡了,不然明早肯定起不来赶去学校交差。
  穗杏开始考虑自己今晚的睡哪儿。
  “学长你家还有客房吗?”
  “有,但是没有铺床。”
  穗杏心想那难不成我今晚就要苟睡在沙发?
  她正纠结着,沈司岚随意指了指自己的床:“你睡这儿吧。”
  穗杏大吃一惊:“那――不、不行的。”
  沈司岚挑眉:“怎么?”
  穗杏手脚并用的解释:“我晚上踢被子,而且我睡觉不老实,滚来滚去的,而且,而且我睡觉还磨牙。”
  男人怔愣几秒,然后笑了起来。
  他今天好几次都笑得莫名其妙,穗杏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戳中他的笑点,好奇又不敢问,她感觉到自己好像一直处于下风,丢脸的很。
  “没事,我抱着你睡。”
  沈司岚轻飘飘地说。
  穗杏瞪大眼:“抱?还、还抱着睡?”
  “不要?”
  沈司岚眉梢略扬,故作恍然,“害羞啊?”
  穗杏极力否认:“怎么可能。”
  沈司岚在床上坐下,用手拍了拍床铺:“那上来吧,关灯睡觉。”
  穗杏紧张的咬唇,颤巍巍的爬上床。
  沈司岚起身关了灯,卧室陷入黑暗。
  穗杏很想逃走。
  理智告诉她要矜持,可内心的小恶魔却对她说天大的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情绪纠缠着,穗杏动弹不得,既无法从心躺下欣然接受,也没舍得逃走。
  良久后,穗杏很弱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学长。”
  沈司岚懒懒应了声:“嗯?”
  “要是我晚上睡迷糊了,不小心对你做了什么,你千万不要怪我。”
  “比如呢?”
  “……”
  穗杏不说话。
  沈司岚侧过身,黑暗中勉强看见她坐在床上娇小纤细的影子。
  背脊僵硬,直直的挺着。
  “比如我不小心碰到你哪里……”
  过了好久,她才说了个比如。
  “哪里?”
  穗杏啊呀了一声,语气有点凶:“就是手啊脸啊胳膊腿什么的啊。”
  沈司岚没忍住笑:“不怪你。”
  穗杏:“那就好。”
  “你让我碰回来就行了。”
  沈司岚漫不经心的说。
  穗杏:“啊?”
  沈司岚在黑暗中精准的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倒在床上。
  穗杏的手被他捻起,突然碰到个温凉而柔软的物体。
  “你碰到我的嘴了。”
  他低声说。
  穗杏心一跳,想赶紧缩回手。
  手腕被他抓着,她想收也收不回来,自己的唇瓣突然被覆上指腹,不那么温柔的缓缓摩挲着她的唇。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
  穗杏呼吸急促,张唇咬住了他的手指,想警告他赶紧拿开。
  他吃痛,缩回了手,为了报复她的咬人行为,像捏鸭子嘴似的捏着她的唇,不许她张嘴。
  穗杏那该死的胜负欲被激起,张开嘴狠狠的往他不老实的手指上咬了口。
  他半根手指被她含住,安静在口腔中沉睡的舌尖不经意间刮擦过他的指腹。
  “嘶。”
  男人低喊了声,赶紧缩回了手。
  穗杏也懵了。
  沈司岚从床上坐起来,很快下床走出了卧室。
  穗杏想,他是不是去洗手了?
  过了几分钟,他回来,穗杏刚想道歉,却听到他沉声说:“你睡吧,我去我弟弟卧室。”
  穗杏先是呆滞的点了点头,等人走了,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突然意识到什么,难堪的整个人埋进床里,恨不得原地去世。
  就算只有两张床,沈司岚也可以跟他弟弟挤一张床啊!
  为什么她刚刚那么理所应当的觉得他把床让给她睡就是要跟她一起睡的意思啊!
  简直不知羞耻!
  自作多情!
  居然还真的做好了跟他一张床上睡一晚的打算!
  穗杏!你这个傻逼!
  穗杏掀开被子从头到脚将自己罩住,恨不得将自己和这尴尬的空气彻底隔绝。
  越想心里就越是难堪,她忍不住狠狠捶了锤床。
  将自己卷成小小一团,脚趾都蜷缩在一块,穗杏抓着自己的头发,在沈司岚的卧室里无声崩溃。
  头发被抓成了放荡不羁的形状,穗杏又不得不打开灯,将自己抓落的头发一根根捡起来再丢进垃圾桶,生怕弄脏了他的枕头。
  床上全是沈司岚的味道,她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天坐在他腿上,那清晰的触感,以及刚刚他用手指碰到她的唇,那惹人心间酥麻的触碰。
  穗杏踢开被子,用手扇风给自己降温。
  虽然很丢脸,也很羞耻,可穗杏隐隐觉得,她内心的情感,似乎渐渐被回应了。
  并不是若即若离,而是很明显的回应。
  足以让她产生,胜利的号角似乎快要吹响的错觉。
  不知过了过久,她的心跳逐渐趋于平稳,终于冷静下来,穗杏又将被子重新盖好,睁着双清明如洗的大眼睛,盯着这漫漫黑夜,思索该怎么熬过这个晚上。
  -  客厅的灯还开着。
  沈司岚坐在沙发上,弯着背垂头,胳膊撑在膝上,掌心覆在眼前,缓慢难受的呼吸着。
  他又用指尖不住摩挲着太阳穴的位置,力道极大,恨不得戳破太阳穴让自己冷静下来。
  半晌,他叹了口气。
  原以为客厅就是容身之处,坐在这里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这时候本应该睡在他卧室里那个人不老实的又打开门探出了脑袋。
  她好像也是怕碰上他,却没料到他正好就坐在客厅,两个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穗杏立马把脑袋缩了回去。
  看着没关上的房门,沈司岚盯着门缝看了会儿,终于门里的人憋不住了,还是选择走了出来。
  他很快垂下眼,眼神虚焦盯着地板,咬字极轻:“怎么还不睡?”
  穗杏老实说:“上厕所。”
  说完就往洗手间跑,看她恨不得贴着墙走的样子,沈司岚侧开眼,意味不明的再次叹了口气。
  上完厕所回来时还要经过客厅。
  只是这次沈司岚是用后脑勺对着穗杏的,她暂且松了口气。
  打算回房时,穗杏没忍住,悄悄回头看了眼沈司岚。
  本来不用太尴尬的,就因为这一时忍不住,视线又撞了个正着。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转过的头。
  穗杏比他先一步躲开,迅速躲回房间,心有余悸的靠着房门,按着胸口平复心跳。
  明明只是对视,为什么感觉好像快死了。
  穗杏不理解。
  门外的沈司岚还沐浴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中,所以情绪无所遁形。
  年轻的男人一贯沉稳又冷静,面对任何人或事物,都习惯了宠辱不惊,无波无澜的处理方式。
  明明神色依旧淡定,眼睫却不安地上下掀开又落下,眼眸依然清澈,却总有情绪在其中翻滚倒腾着,姿势仍然闲散随意,不安握紧又松开的手指却出卖了他。
  清晰却毫无章法的心跳将人逼到情绪崩溃的边缘,维持表面的淡然并不容易,刚刚的音调和语速都尽量适中,可颤抖的声线却无法抑制,男人咬着唇瓣,斜斜倚在沙发上,大拇指与食指交界处挡着唇,突然莫名其妙的,极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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