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武器收集员——原谅花
时间:2020-08-24 10:25:32

  这番话让沈琪动摇了一瞬,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卖了它,拿什么当镇店之宝,为了锻这柄剑,我都闭门三个月了,暂时也没有精力再锻造了。”
  那红衣男子一怔,眼帘微掀,打量的眼神颇有些郑重了起来:“老板的意思是,这柄剑是您锻造的?”
  江湖中有那么几种人,即便没有武力,也能获得众多江湖人士的尊重,那便是在医毒器阵等方面具有颇高造诣的人,这样的人往往会被人所求,也因此拥有诸多人脉。
  他又瞧了一眼那杀气冰冷的宝剑,负手而立道:“既如此,在下便不强求了。”
  说罢,他一甩衣袖,转身毫不留恋地潇洒离去。
  沈琪颇为赞赏这位兄台拿得起放得下的魄力,也意识到自己这柄剑确实是锋芒太露,但是镇店之宝不就是招揽顾客的摆件嘛,若是就这么收回去,岂不是太可惜?
  于是她思索了三秒钟,最终还是选择窝在柜台后看书,并没有把那柄乌鞘长剑给收起来。
  自那气质神秘的红衣男子走后,似乎带动了店里的生意,又有几个人进了店里买了几把兵器,其中也有人看中了那柄乌鞘剑,但都被沈琪给拒绝了。这铺子离县衙不远,有些人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惹事。到了晚上关店时,沈琪数了数账面,竟发现自己开店以来,难得盈利了几两银子。
  沈琪惊喜万分,作为第一次做生意赚钱的犒赏,她准备去附近的客栈吃上一顿大餐。
  把店里的兵器都收回空间,关上房门,挂上歇业牌。沈琪眯眼瞧了瞧有些昏黄的夜色,到了附近客栈二楼的雅间,要了壶女儿红和几碟招牌菜,兴致十足地大快朵颐。
  酒菜刚吃了一半,忽听得楼下街道上有人大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走水?为什么她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沈琪眉头一皱,握着酒杯,走到窗户边推开,只见不远处烈火熊熊,小孩的哭喊声,女子的怒斥声,奔走相告声嘈杂在一起。她定睛一看,却发现那火势已经迅速绵延起来,袁家的绸缎铺,她的武器铺,还有在绸缎铺左侧的一家包子铺,都在受灾的范畴内,尤其是绸缎铺里都是布料,火势最为凶猛。
  她下意识地喝了口酒,吞咽下去。
  为什么,想要开个店打发时间都那么难?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绸缎铺火势最大,但她却总有一种这场火是针对她的感觉?
  又不是被害妄想症……
  沈琪苦笑了一下,把酒水一饮而尽,然后从客栈二楼的窗户处一跃而下,来到了那燃烧的绸缎铺前,她瞧见绸缎铺的袁大娘正揪着二狗子的耳朵目眦欲裂地呵斥:“烤什么红薯!烤什么红薯!谁让你在库房旁边烤红薯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儿子!”
  瘦瘦小小地男孩哇哇大哭:“对不起,娘,我错了,我错了!”
  做错了事导致了这种后果确实该教训,不过沈琪心中却有几丝疑惑,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她纵身上前,抽剑出鞘,剑气所指之处,张扬的火苗便被一股气劲压灭。如此重复了几遍,伴随着其他街邻的泼水,火渐渐被扑灭。
  木料被燃烧的熏香味有些刺鼻,绸缎铺整个店面已是焦黑无比,惨不忍睹,武器铺也被烧了大半,唯有后院幸免,包子铺因为烧到了柴房,因此火势也不小,亦是非常惨烈。
  这样看来,她的武器铺倒是其中受灾程度最小的一个。
  方才袁大娘骂二狗子的话已被其他人听了去,众人都知道火灾的源头是因为二狗子,但出了灾事,孩子自有家长指责,大人自会找大人赔偿。眼见着那包子铺的夫妻二人把袁大娘围住纠缠不休,沈琪悄悄走上前蹲在了抽噎不止的二狗子身边,问道:“我记得你家的库房为了防火,不是用的砖房吗?”
  二狗子抽噎着答:“是……是砖房。”
  砖房不易燃,只是烤个红薯,怎么能弄出这么大的火势?她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拍了拍二狗子的脑袋:“乖,向你娘和隔壁叔叔婶婶好好认错,以后别自己烤红薯了。”
  说罢,她站起身,忽略了自方才灭火起就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趁着官府的人还没来,先去那绸缎铺已焦黑一片屋梁垮塌的后院看了一下,库房的位置仍大致能分辨出来,墙面漆黑,但形态却大体未变,她伸手抹了一下墙面的灰,轻嗅了一下。
  ……啥也没闻出来。
  她在后院里摆出一副侦探的模样转了个遍,越看越觉得古怪,不一会儿,官府的人便前来,将受灾的几家人叫到了一起,沈琪原以为有个保险赔偿,没想到他们只是询问了一番,然后把绸缎铺的袁大娘叫走罚了些钱,便又走了。
  看着袁大娘一夜间仿佛苍老了许多的模样,沈琪也不好意思去说赔偿的事,她在这里不会久待,也因此,那武器铺的店面和院子都是租的房子,店面的赔偿问题,自有房契的主人去交涉。
  沈琪将就着在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回到武器铺准备收拾一下东西找房东退租时,却发现那个留着山羊胡,眼神泛着精光的房东手握着一把算盘,气势汹汹地守在门口,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沈琪茫然地眨了眨眼:“怎么了?”
  “怎么了?”房东大叔哼了一声,一手撑着算盘,瞪着她,另一只手拨弄着算珠,“你说怎么了!”
  “你不说怎么了我怎么知道怎么了……”
  “你!”房东大叔身为收租一族,自然不会被绕晕,他站在被烧烂的木门边,居高临下地俯视道:“赔钱!”
  笑话!
  沈琪嗤笑一声,身为空间仓库从不缺金银的人,她还会怕赔钱?
  作者有话要说:  算盘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说!
  说一说~那沈妹子啊~要被算计惹!
  PS:话说基友要带我参加感恩节的活动,我好方,日万什么的,想想都瑟瑟发抖。读者也有在活动日期内投了十个霸王票就能抽奖玩的活动。你们有满足的可以去抽奖玩,么么。
 
 
第54章 日常
  又是晨起, 小镇上熙熙攘攘,吆喝声此起彼伏,几日前着火造成的废墟如今已开始重建,那袁大婶正搬个小马扎坐在大门处监工, 时不时地大声唤二狗子出来给盖房的工人端水。
  沈琪手里捧着用油纸包着的几个包子, 悠闲自在地边吃边逛, 经过袁大婶身边时,忽听得一声语气复杂的话语从旁边传来:“听说您的铺子搬了?”
  “唔。”沈琪点点头, 把嘴里的食物咽下,道, “顾老板见我赔钱赔的爽快, 就说要把一个收益不太好的铺子低价租给我,我想想也可以,就租了。”
  顾老板就是那个留着山羊胡的房东, 他说的那个收益不太好的铺子是一个卖茶叶的作坊, 这小镇里大都是些讨生活的平民, 很少有人会将辛苦得来的钱去换上几斤精细的茶叶, 因此这茶叶作坊的收益不好倒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与此相反的是,她的武器铺子搬过去后,生意倒是好的出奇。
  说到生意, 沈琪看向袁大婶:“虽然账本被烧了,但是您那赊的账我可都还记得呢。”
  不过她对此倒也不是很在意,而且以袁大婶这个精明的妇人而言, 没了账本,就相当于借钱没了借条,岂不是想赖就能赖掉?她要能还钱,那才是天上下红雨了呢!
  孰料话语一落, 袁大婶一个激灵,眉宇纠结了片刻,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我这暂时只有五两银子,其他的还要给工人发工钱,等铺子重修好了,再找您还钱,请沈姑娘暂且宽限些时日。”
  沈琪愣愣地接过荷包,仰头看了看天——没下红雨啊。
  她一头雾水地回了铺子,把门上的牌子翻成开业,将仓库里的武器都给摆上后,回到柜台后打开那荷包,不多不少,正是五两白银。
  而且,若是她耳朵没听错的话,方才那袁大婶的态度,还有一口一个‘您’……
  她心中隐约有了些端倪,着火那一天,她用剑气灭火,像这种很少接触江湖的平民百姓见到那火苗莫名灭掉,或许对她产生了一些奇怪的看法?
  正思索时,一个肌肉虬结的威猛大汉迈进了店内,在一旁的陈列架上看了片刻,取下一件四尺长的大刀,然后匆匆走到了柜台前,声音隆隆道:“多少钱?”
  不知是不是沈琪的错觉,这男子的声音总带着一股子颤意?
  她眯着眼瞧着这大汉的面容,发觉这大汉虎目般的瞳孔正隐隐颤抖,额头上肉眼可见的涌出几滴冷汗。
  不是错觉,这大汉确实很怕她。
  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了句:“二十两。”
  二十两对一个普通家境的人而言已是不小的一笔开销,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年的生活费,然而这大汉却未曾讨价还价,反而松了口气似的,从怀中掏出银子,然后匆匆地离去。
  他来时沈琪未曾注意,如今心里冒起了疑惑,仔细地瞧了一下他的步伐与背影,却发现这人似是有几分外功的底子。
  “江湖人士?”沈琪咬着笔杆皱眉不解,但想不通的事她也不愿费心再想,用毛笔在账册上记了账后,习惯地又瞧了一眼仍是一成不变的任务面板,便拿起昨日看了一半的话本接着看了起来。
  而那大汉出了门,却未曾走远,径直转入了不远处的一家茶馆之中,上了二楼,一个瘦削精明的二十岁左右的布衣男子迎上前来,兴奋道:“怎么样怎么样?”
  “那女人邪气啊!”肌肉大汉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把那把四尺大刀往桌上一拍,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又喝了口水,放在对方期待又不耐的眼神中缓缓道:“好家伙!我一进那铺子,就跟进了冰窖似的!那女人身后放的那柄剑,杀气极重,我怀疑,那柄剑上沾的人血,绝不下于这个数。”
  他张开蒲扇大掌,比了个五字。
  那布衣男子倒吸一口冷气:“五十?”
  孰料肌肉大汉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不,五百。”
  布衣男子吓得长大了嘴巴,过了许久,方吐出一口气,语气渐渐低缓:“那……你觉得对方有几成把握是血娘子?”
  “前日在客栈上见那女人灭火时,我已有六分把握,毕竟江湖中年纪轻轻就能习出剑气的女剑客凤毛麟角,而且血娘子也喜穿红衣,今日再瞧了那柄剑,我已有了九分把握。你想想,血娘子恶名震惊江湖,是因为哪一个案件?”
  布衣男子眉目一皱,旋即恍然:“杀害了夫家柳氏一门整整五百三十二人……”
  “没错,我怀疑,那柄乌鞘剑,就是她犯案时用的武器。这样才能解释这杀气的由来。”
  “那……单凭我们二人,也拿不下官府悬赏的那万两白银啊。”
  “但凭武力而言,我们当然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对付那种恶人,方法是不局限的……”
  二人的声音渐渐压低。
  不远处,竹帘遮挡的雅间内,一个一身白衣,约莫七八岁的男孩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道:“王伯伯。”
  一旁面容清癯的老者垂眸看着他,慈爱地笑了:“少爷放心,这镇子上大都是山庄的家产,这里来的每一个人都调查过底细,那‘虎鹤拳’孙虎和‘罗汉腿’齐豹追了血娘子快一年,仍是查不到她的踪迹,因此瞧见了一个实力高强的女剑客,便以为对方是易容的血娘子,约莫是被那万两白银吸引的魔怔了。”
  男孩松了口气,却又被话语中的描述所吸引:“实力高强?既然王伯伯也如此说,那个女剑客一定很厉害吧。她的剑是真的杀过不下五百人吗?”
  “她手中的剑是否杀过百人尚且不知,不过那孙虎和齐豹口中说的那柄剑,却是连一人都未杀过的,那是一柄无主之剑,据说是那位女剑客不久前耗费了三个月的时间锻造而成的。”老者顿了顿,看着男孩的眼中绽放的耀眼光彩,又道:“其实,今日少爷的生辰,老爷本想送给您那柄剑的,可惜那女剑客不愿卖。所以老爷才转而送了您那本剑谱。”
  男孩眼中光芒略微闪动,拿起筷子夹了口菜,不语。每年他的父亲都会在他生辰当日悄悄把礼物放在他的房间,但是哪怕他彻夜守候,却从未见到过父亲一面。
  老者见状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毕竟只是个孩子,一个孩子若是自出生起便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哪怕旁人再怎么给予温暖,心中也仍然留有一分空洞。
  但那份空洞如今已被填补。
  不是被更温暖的事物,而是被冰冷的剑。
  男孩倏的站了起来,冷冷道:“王伯伯,带我去看看那柄剑吧。”
  *
  沈琪现在陷入了一个难题中。
  她把盖在脸上的话本拿下来,瞥了一眼那个怯怯又目含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男孩,无奈地叹气道:“二狗子,乖,姐姐不吃糖。”
  二狗子闻言把手里的花生酥塞回怀里,又掏出一个荷包,鼓起勇气道:“我!我有钱的!这些都是我的压岁钱!足足有三十文!”
  “哇!好棒棒哦!”沈琪笑眯眯地揉了揉对方因缺失营养而有些枯黄的头发,“不过姐姐我也不缺钱,你自己攒着留着以后娶媳妇吧,乖。”
  “那沈姐姐到底怎样才愿意教我武功?”二狗子嘴一瘪,泫然欲泣道,“我娘想让我去做木匠学徒,可是那个老木匠徐老头最喜欢打徒弟了,我不想当木匠,我想做飞来飞去的武林高手。我想像沈姐姐一样,挥一挥剑就能灭火。像神仙一样。”
  沈琪头大无比:“我收徒弟也是看根骨的,说实话,你的根骨只能算是中上,若非有机缘,即便迈上武道,此生也难以跻身一流高手之境。”
  “那我当二流就好!”孰料二狗子丝毫未被打击道,反而抹了把泪兴致勃勃,“我娘常说棒打出头鸟,越出众就越容易招惹麻烦,中庸之道未尝不是一条道。”
  沈琪本是被这孩子缠的头痛,闻言却蓦地心中一动。
  她垂下头,看着还未有柜台高的小人儿,皱眉道:“你这最后一句话,也是你娘教你的?”
  二狗子歪了歪头:“不知道诶,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就顺口说出来了。”
  中庸之道未尝不是一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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