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概但笑不语。
开了荤,怎么可能还会吃素。
到了洗漱台前,他才把她放下,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具给她。
霍悠我看得瞠目结舌的。她算是明白这男人有多会打算盘了,合着他这里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兔子入洞呢。
最可气的是她竟然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霍悠我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洗漱完她不肯走,赖着沈概要他抱。
沈概简直不要太好说话,她话音刚落他就把她抱了起来。她不知道的是,他很喜欢抱她,很喜欢这种时刻跟她在一起的感觉。
外卖很快就到了,盖子还没打开,味道就充盈了整个屋子。
霍悠我悄悄瞅他,如想象中地看到他眉心紧蹙,不由一阵得意。
让你昨晚拿这个转移我注意力,哼,活该。
她吃得欢快,沈概终于忍不住打开了他那份,跟她一起吃起来。
还没吃完,霍悠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霍饶一。
看到来电显示,霍悠我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随即想想,爸爸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怕什么呢。
霍悠我朝沈概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起电话。
霍饶一应该是一边在忙一边抽空给她打电话,声音心不在焉的:“霍悠我,又迟到?”
“唉,别说的这么难听嘛,人家只是适当的休息。今天也没什么事,那我就请个假吧。”
霍饶一:“……”
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生出脸皮这么厚的女儿的。
“扣你工资。”霍饶一哼了一声。
“你扣呗,全扣了都行。”反正她平时用的都是他的副卡。
霍饶一也想到了这一层,噎了噎,更生气了,“霍悠我!”
他不要面子的吗?
霍悠我像是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件小棉袄了,她软声软气地说:“你的宝贝都这么累了,休息一天不行吗?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宝贝了?”
沈概撩起眼,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霍饶一最受不住霍悠我来这套,她没说几句他就缴械投降,“行吧行吧,就一天啊,明天不行啊。对了,后天外婆生日别忘了。”
“知道啦,一定准时到。”
霍悠我应付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刚放下手机,却发现沈概在看她。
“看我干嘛呀?”
沈概问:“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他听了个轮廓,不清楚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没,是我爸提醒我后天我外婆生日,让我别忘了回去给她庆生。”
沈概颔首,又道:“霍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见家长呢?”
霍悠我差点噎到,“什、什么?”
她这反应可以说是非常不合格了,沈概不满道:“难不成你打算吃完就跑,把我吃干抹净了却不打算负责吗?”
哟呵!倒打一耙!
霍悠我扑了过去,一脸凶狠,大有一副他不好好说话她就咬他的架势:“沈盖盖,你又颠倒黑白,你说,是谁把谁吃干抹净啊。”
沈概含笑把她带进怀里,“嗯,我把你吃干抹净。那你给我个负责的机会,让我去拜访你家长,好不好?”
“不好。”
她拒绝得太干脆,沈概疑惑,“为什么?”
“我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见家长意义重大,见了家长可就真的定下来了。”霍悠我皱皱鼻子。
沈概凝眉,顺着她的话理解了下,迟疑道:“所以你还不打算跟我定下来?还想着换人呢?”
“……”
霍悠我拍拍自己的嘴巴。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她赔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沈概一点也没放过她的意思,搂着她的手不断收紧,轻哼道:“别解释,你就是这个意思,睡完就跑,还不打算负责,你很出息啊,霍喔喔。”
见他好像真生气了,霍悠我有些茫然,她没想通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她……她也没真打算睡完就跑,这不是觉得这些事还早呢吗?她还这么小呢,才毕业多久,压根就没想过结婚的事。
霍悠我磕磕绊绊地努力给自己洗白,道:“那什么,谁说我睡完就跑,我这不是还在这里呢吗?”她赶紧搂着他脖子撒娇,“人家只是觉得太快了。”
睡完就跑的罪名太大了,霍悠我可不敢当。沈概是谁啊,她怎么敢把他当鸭子嫖?待会明天沈氏就跟霍氏打起来!
她摸摸鼻子,暗下决心,坚决不能承认这个罪名。
“可我想见,你看是我先上门拜访好,还是我和我母亲一起上门提亲好?”
霍悠我:“……”
某只狼步步紧逼,简直不是人呐……
瞧瞧这话说的,瞧瞧这两个选择给的。让她二选一,可是不管哪个她都不想选好吗!
有区别吗?有区别吗?区别就在于一个是过分,一个是更过分!
霍悠我绝望望天。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想要名分了,第一步就是先把傻喔喔骗倒~
抱住我家傻喔,唉唉唉
第85章 一更
沈概看上去十分真诚地发问, 霍悠我在他如炬的目光中弱弱地说:“我觉得……都不是太好。”
沈概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他不紧不慢地反问:“哦?哪里不好了?你列几个点出来看看。”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列几个点?她能列出十个, 就是怕会被打而已。
霍悠我瘪了瘪嘴, 她想开的是小电瓶, 可沈概想开的是火箭。
这昨晚才刚内什么, 现在就要见家长了,见完家长他就要开始说领证婚礼之类的事了吧?
霍悠我圈住他的腰就开始耍赖式撒娇:“人家还小嘛,不想这么快,再过段时间好不好?必须说好,你要是说不好那就是觉得我不小了, 我哪里就不小了?我才毕业一年啊, 沈概你居然敢嫌弃我老了吗?你还是人吗?”
沈概:“……”
好一出自导自演的年度狗血大戏。
就这样拍,拍个电视剧,保证深受中老年妇女喜爱,茶余饭后必看。
沈概扶额妥协道:“嗯, 还小还小,喔喔还小。”
霍悠我沾沾自喜地点点头,“那就以后再说啦。”
沈概揉揉她的头, 不甘心地咬住她的唇角。
坏丫头, 该有点惩罚。
霍悠我正高兴于他的妥协, 不仅没推开咬她的人, 还主动啃了回去。
沈概眉梢轻挑, 那他就不客气了。
他掐着她的腰肢一提,把她提到了桌上,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抚着她的腰。
她穿着他的衬衫, 长度仅及腿根,刚才到现在,对他都是一种无形的折磨。而现在这折磨终于结束了。
霍悠我轻呼一声,声音却被他尽数吞咽。
她刚开始以为这只是一个吻,顶多是一个深吻。而事实证明,她还是太低估了这男人的狗。
……也罢,好歹让他暂时放弃了见家长,姑且给他点糖吃吧。
她哪里知道沈概虽然表面上妥协,却还是没死心,私底下又去联系了下几位设计师,催了催进度。
他在想,见家长这事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先把其它的事办完再去见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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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悠我从下午醒来后就坚持离开狼窝,回自个那儿去了,不然她不太能保证自己明天还能不能下床去上班。即使沈概连连保证不再乱来她也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她太低估这个狗男人的狗了,没想到他精力如此旺盛,一点也不觉得累得慌。
……可他不累,她累啊。
霍悠我回去后没忍住又睡了一会,直到肚子真的饿了才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揉着腰起来。天,就睡了这么一小会,身体稍微缓了缓,她就感觉整个腰都要断了,酸疼感比刚才刚做完更甚。
霍悠我忍不住又低骂了一声,才拿起手机慢吞吞地查看消息。
沈概的微信赫然映入眼帘,虽然霍悠我刚骂完他,但还是忍不住戳开。
他去了超市,买了很多东西,一一给她拍了照,附字:【请霍小姐点餐。】
霍悠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就是一扬。
虽然他挺会惹人的,但也挺会哄人的嘛。
她去衣帽间找了身衣服出来,是她精挑细选的、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套运动装。把这身给穿上后,她才放放心心地去对面找他。
防狼必备。
霍悠我就跟穿上什么黄马褂似的得意,自己开门钻进去后,脚步都是轻快的。见沈概在厨房,她快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概收拾好食材,想问她想吃什么,没想到入目的却是一个穿得严实得不能再严实的人。他意味深长道:“喔喔自我保护意识很强。”
霍悠我谦虚了下,“还好还好,家中有狼,迫不得已啦。”
沈概扯了下嘴角,没有轻易打破她天真的幻想。
傻喔喔,不管是什么衣服,该脱该撕的不也还是会脱会撕么?下场不都是一样的么?
要是在想着对他的诱惑程度会不同,那就更是想太多了,要知道她就算裹在帐篷里一动不动,对他的诱惑都不可能减去半分。
他没有“好心”地多说,只是温和地问她想吃什么。
他买了很多菜,任她挑选。
本来是件再寻常不过的好事,可霍悠我总觉得他有点……笑里藏刀。她狐疑地瞥他一眼,可他还是坦坦荡荡的模样,都不由让她觉得是她想多了。
她挠挠头,说了几样想吃的东西,说完后又嘟囔:“好饿哦。”
她消耗了那么多体力,可今天就吃了一碗螺蛳粉而已,可不是饿坏了。思及此,她又忍不住怨念深深地看向罪魁祸首。
沈概揉揉她的头,笑道:“这不是特意买了好吃的犒劳一下我家喔喔的辛苦呢吗。”
跟他说着说着,霍悠我想起什么,特意多闻了闻,忽然新奇道:“咦,这才多久,你这里螺蛳粉的味道已经散光了,你怎么做到的?”
那味道可不好散,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残留,可现在这里的空气中一点残留都没有。
沈概无奈。味道就算再不好散,他也得给散掉。要是让这味道留在这环境中,那他一刻都待不下去。——除非她在。
刚才趁着要去超市,他找了个钟点工过来收拾这里,他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反正味道的确是散得很干净。不愧是金牌钟点工,总有点独家手艺傍着身。
“钟点工的功劳。”
霍悠我佯装害羞地低了下头,“真是不好意思,让沈先生拥有了一个喜欢吃螺蛳粉的女朋友,以后身上可能会常出现这种味道了。”
这话对求生欲的要求太高,一不小心就是巨坑天坑,一着回答不慎便是直接火葬场。沈概却只是略微沉吟了下,便笑道:“那都是小事,大事是我能不能把女朋友升级成未婚妻,要是能的话,我住在螺蛳粉店里都行。”
霍悠我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这样堪称满分的完美回答。唔,她的沈盖盖跟初识时的沈盖盖恍若两人,她这调.教的技术未免太好了。
自我夸奖了一番,她也不忘夸夸沈盖盖,抱住他的腰一阵猛蹭,“盖盖你对我太好了,要知道这味道连我爸都不忍我。”
沈概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听小姑娘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他只会忍我妈妈。”
沈概失笑。这对父女是真的有意思,反正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识过无数家庭,却没有一个家庭如他们这般有趣。
这是一个真的存着□□,父爱母爱、父母之间的爱。听上去好像也挺简单,但他心里清楚,这种东西在豪门这个圈子里那是少之又少,极为稀罕。
他的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他温声道:“岳父忍岳母,喔喔也别吃醋,你这不是有我来忍么,总要‘各司其职’。”
霍悠我突然冷笑:“你刚刚还表现得心甘情愿的样子,这才多会功夫,居然用上了‘忍’字?!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哼!”
沈概一噎,没想到还能这样抓漏洞,一时哑口无言,辩解不得。
霍悠我见他如此就更得意了,“沈概的话不能乱信。”
沈概气笑了,这姑娘挺会得寸进尺,给她一点染料她就开起了染坊。他掐了掐她的脸,使了三分劲,“所以沈概说要给你做晚餐你也不信了?”
说着就要去解围裙。
霍悠我忙不迭按住他的手,“不不不,还是可以信的,我家盖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呀,刚才的话我撤回我撤回!”
“我都听到了,撤回哪有那么容易。”
“嘤,好嘛,我错了啦。”霍悠我抱着他的脖子爬上他的背撒娇,“想吃盖盖做的饭饭~”
随便换个女人,沈概都会当场冷脸走人,偏说这话的人是霍悠我,他嘴角一扬,拍了拍她屁股,“小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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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晚间时光霍悠我都喜欢赖在沈概身边,可今天吃完饭没多久霍悠我就想溜回自己那边。
被沈概提前察觉意图,一把揪住了人,“去哪?”
“回去睡觉。”
“还疼吗?”
霍悠我眨了眨眼,缓缓理解着他的话的意思,旋即抬手捂住脸,拒绝谈论这个话题,“还好。”
沈概心疼地用指腹擦过她的眼角,哄着小姑娘: “我去买药给你涂一下好不好?”
霍悠我差点炸毛:“不好!它自己会好的!明天就好了!”
买药?买什么药?那是羞耻得她不想见人的药!
即使卖药的人不认识她,不知道用药的人是她,她也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