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实践了他的诺言,你看,今晚八月十五的这盛世繁华,是他和他的谦王军浴血奋战,舍生忘死得来的。
但是在这举家团圆的夜晚,他喜欢的姑娘却拒绝了他。
原来,他保护了这么多人,真的成了大英雄,却还是无法让他喜欢的人跟着他走。
宁玚一下子就觉得胸口闷得想要大叫一声……
苏沅儿站在阁楼上,她看着宁玚没有像来时那样飞檐走壁。
而是一步一步走下楼,一步步的离她越来越远。
她就觉得宁玚每一步都像踩在了她的心尖,让她的心有种撕裂的痛。
她看着他上了桥,他的步伐忽然变快了,他疾步如飞,穿过了钟家一道一道的院墙,就要消失在钟家大门口了。
苏沅儿看着他的背影,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苏沅儿只觉得心痛难耐,不行,她要再去看他一眼,只看他一眼。
苏沅儿拉起裙角,就向下楼冲去。
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钟子齐虚弱无力的声音:“沅儿!”
她回头,便看到钟子齐一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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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说三遍:本文是甜文、甜文、甜文的,下章王爷就会搞笑回来的。
某王爷扶墙:你们这帮读者小妖情,不用可怜本王,本王还挺~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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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再次归来
苏沅儿一惊, 忙上前要扶起钟子齐, 可是她低头间,便看见钟子齐嘴角流出了一丝血。
”表哥, 你这是怎么了?”苏沅儿有些手足无措,:“我,我这就去叫郎中。”
她转身就要往楼下跑。
“沅儿, 不要!”钟子齐忙拉了苏沅儿的袖口, 轻轻道:“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去我院子,把我的小厮叫来。”
苏沅儿看钟子齐毫无血色的脸,:“表哥,你自己在这可以吗?”
“我没事,沅儿,你不要害怕, 不要让别人看出来。”
苏沅儿下了楼, 她心中着急,但还得端着若无其事样子, 到了钟子齐的院子, 找了他的贴身小厮, 说了事情。
小厮的脸也一下白了,不过还算镇定, 磕头谢了苏沅儿, 便和另外一名小厮说了两句, 各自安排去了。
苏沅儿回到自己的房间, 知书等看着她的雪白的脸色,就噤若寒蝉,不敢问她一句。
苏沅儿站在窗口,久久的看着天上的明月。
此时有丝云彩,遮住了明月的半边,这是嫦娥不愿再看人间的热闹温情,给月亮蒙上了面纱吗?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不知怎么样了呢?
只是他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她相信他不会难为她的家人的。
苏沅儿去了外祖母的那里,把拒绝宁玚的事情说了。
钟老夫人摸了摸苏沅儿的头,她是过来人,当然看出来外孙女是伤心的。
诶,情之一事,正应了那一句: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不过宁玚是皇子王爷,有些表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钟老夫人让人开了库房,准备了致歉的厚礼,苏沅儿让知书把宁玚送她的玉佩、金簪,还有外袍包起来,与钟家的管家一起送到隔壁宁玚的宅院。
宁玚回了自己的宅子,潘青一看,哟,王爷这是怎么了?
走的时候兴高采烈,如果王爷身后有尾巴,那尾巴都得撅上天了,就差昭告世人,说他去见小姑娘了。
可是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瞅着脸黑成这个样子,像斗败了的公鸡。
难道王爷与苏小姐吵架了,哟,这苏小姐竟敢捋虎须,真是厉害了。
等宁玚坐下了,伸出手,潘青一看王爷流着血的手背,心中给苏沅儿又竖起了大拇指。
苏小姐看着娇滴滴,原来竟是个女汉子啊,竟敢太岁头上动土,要知道除了在战场上,这大祁朝上一个弄伤王爷的人,坟头的草都得有一尺高了吧。
宁玚看了潘青八卦的小眼神,飞起一脚,怒道:“想什么呢,老子自己弄的,还不赶快给老子上药。”
军人经常受伤,都会些简单的处理。不过潘青一看,王爷手上竟扎了许多木屑,这得拿针给挑出来啊。
这可是细致活,潘青挑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睛有些花,妈的,那些女人拿着小绣花针天天在那绣花是怎么练的眼神。
他偷眼看了看王爷,难得王爷也没有着急发脾气,而是坐在那里,两眼放空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这时,就见吴骁走了进来:“王爷,钟府管家还有苏小姐的丫鬟来给您送礼来了,都在前厅呢.”
哦?她派人过来给他送礼,她这是改了主意,向他道歉,想求他原谅吗?
哼,她把本王当三岁孩子呢,给了一巴掌,又想拿个甜枣来哄他。
送礼物来,本王眼皮子那么浅吗?本王才不能这么快原谅她的。
“不见!让他们拿着东西滚出去。"宁玚硬邦邦的甩出了一句。
吴骁瞄了潘青一眼,这是怎么了?按说苏小姐给王爷送礼,王爷不得美的尾巴都翘起来。
潘青撇嘴,示意他看王爷的手背。
哟,王爷在大祁境内竟然受伤了,真是难得、难得,这苏小姐威武。
吴骁一缩脖,转身就要出屋。
妈蛋,这是怎么当下属的,榆木脑袋吗?让你去传话,你就乖乖的去传话。也不知道来劝劝老子,给老子个台阶下。
要知道她可是爱哭包,还愿意胡思乱想,什么嫦娥、白蛇传不相干的她都能想那么多,这要是退回她的礼物,她不知就能想哪去,眼泪不得哭成河啊。
到时候,本王不还得想办法去哄她吗?
得,还是他去看看吧,省得这些榆木脑把事情办咂了。
“等一下。”宁玚狠狠的瞪了吴骁,站起身,率先出了屋。
吴骁和潘青对看了一下,就知道他们王爷忍不住。
宁玚到了前厅,钟府的大管家毕恭毕敬施礼道:“拜见王爷殿下,这是我们老夫人特意奉上的节日礼物,还请王爷笑纳。”
钟家也是大福大贵之家,用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宁玚一看送来的都是用了心的珍品,便点了点头。
但是他在注意力全在一边站着的苏沅儿的大丫鬟知书身上呢。
就见知书手里捧着一个小包裹,这是她要送她的礼物吗?
宁玚示意潘青接过包袱,打开一看,宁玚是肺都要气炸了,妈蛋,这哪里是来给他送礼来了,这是把他送她的东西还回来了,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呢。
这个冷心冷肺的丫头,是想气死他吗?
潘青看着王爷气得直磨牙,心里也冒出火来。
这里包裹里面的两样东西都是潘清亲手送过去的,他当然知道这是王爷对苏小姐的一片心意。
只是没想到,今天把苏小姐把王爷给弄伤了,又把王爷的礼物送回来了。
这是干什么呢?把他们王爷的真心当球踢回来了,还真当把他们王爷,老虎当成病猫了吗?
潘琴见知书要和管家一起出去,上前一步便拦住了她,对管家道:“你先回去吧,我有几句话要问她。”
管家来之前就得了老夫人的嘱咐,一定不能招惹这些人。可是这帮人怎么连起码的礼节都不讲了,怎么能强留一个小丫鬟呢。
管家一时脑门都急得冒了汗珠了。
知书与潘青等人在淮南客栈五天,她心里知道潘青这些大男人不能把她一个小丫头怎么样的,她不想再惹事,所以只冲了管家微微点了点头。
管家是无奈走了。
潘青二话不说,是直接把手中的小银针递给知书,你们小姐弄出来的事,累得爷眼睛都疼了,正好你来了,就你来接着挑吧。
宁玚虽生着气呢,但看了潘青的举动,嗯,这个脑子还不算太榆木疙瘩。
宁玚把手放到旁边的高几上,知书半蹲着为他挑手背上的刺。
到底女孩家,与潘青的手法相比,是又轻又快的。
知书正弄着呢,就听宁玚道:“你出来时,你们小姐干什么呢。”
知书听了,手就是一抖,针差点没扎到宁玚,她还是怕宁玚的,不敢不回答,只好老实道:“小姐没干什么,就坐在那发呆呢。”
发呆?订了亲不是应该高兴吗?
“你们小姐与钟子齐亲事定下来,给你们发红包了吧?”宁玚做出闲聊状。
只是他这个样子,在知书眼里就是大老虎与小白兔套话呢,瞅着就瘆人。
不过他说小姐定亲了?
知书摇头:“奴婢没听说小姐说过定亲的事,奴婢不知。”
这么大事情,她贴身大丫鬟竟然不知道,看来真是骗本王的。
潘青与吴骁对视了一眼,哦,原来是那个钟子齐与王爷抢人,他真是胆大了,看来是不知道他们谦王军的厉害。
知书弄好,给宁玚行了礼,就要走。
宁玚抬手拿起包裹里的装着玉佩的礼盒,递给知书:“干得不错,这个赏给你。”
知书一看,心里这个呕啊。
这是大小姐要还给这王爷的,没想到这王爷竟然以这种借口要还回来。
他好歹是个王爷,怎么做事这般无赖。
知书忙跪了下:“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奴婢不敢领王爷赏。”说着磕了一个头。
宁玚不可能再为难一个丫鬟,他斜看了潘青一眼。
潘青上来拿了盒子,然后伸手拽了知书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把盒子塞进她的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笑:”你如果不拿着,我就当着王爷的面亲你!”
知书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她看着潘青的眼睛,她能看出来潘青说得是实话。
她若被潘青亲了,那她就不得不嫁给他,那谦王爷这帮人就正好有理由去闹小姐,这就更牵扯不清了。
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啊,主子是无赖,手下是流氓。
知书气得,她在苏家这么多年,苏沅儿是大小姐,她也算是个小小姐了,她从碰到潘青以后,就一直在受他威胁,这时候也上来了脾气。
知书拿了礼盒,趁潘青没注意,伸出手,狠狠的挠了潘青脸一下,然后转身撒腿就跑了。
潘青被知书这一下挠愣了,只觉得脸火辣辣的有些疼,拿手一摸,都挠破皮,见了血丝了。
诶呦,这是猫爪子吗?
她们主仆这是看王爷和他好脾气了,这一个个都让他们见了血了。
这是叫什么,这叫一天不打,上房掀瓦啊,他这就把她抓回来,好好的收拾她。
宁玚看了潘青被挠,心情倒是好了些,总不能只他当王爷的一个人在这闹心吧,他们这当下属的也得分担些。
他看潘青要追出去,便一摆手:"算了,让人看了成何体统。"
这时就见他的贴身护卫匆匆走了进来。
宁玚听了护卫的禀告,站起身来,原来竟是如此!
潘青和吴骁一听乐了,这正是打瞌睡,就送来枕头了:"王爷,属下这就去把钟子齐给抓来。"
宁玚瞪了他们一眼,两个榆木脑袋,净出些馊主意,要弄钟子齐他自己早就弄了,何苦等到现在。
只因为钟子齐是她的表哥,与她感情深厚。钟子齐如果在他手里出了什么事,她定会埋怨他一辈子的。
就像今晚他要出手教训钟子齐,她不就是拦着了吗?他若明着来,反而成全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还不如想办法分开他们,然后再一一击破。
如今因为前朝余党的事情,他得马上回京,看来他想与苏沅儿之间速战速决是不成了,那他就来个持久战,用三十六计中的欲擒故纵。
不过,他也不能让钟子齐舒服了:“传令杭州知府让他按令行事。另外通知苏沅儿身边的暗卫,让他们这段时间先远着些,注意别被人发现了,还有让大家立刻准备行囊,两刻钟后出发。”
潘青和吴骁忙躬身应了声是。
知书回了府,拿着装着玉佩的礼盒,就像拿着只刺猬般扎手,只觉得愧对小姐。
苏沅儿当然知道宁玚身上的匪气,他想干的事,知书哪能拦得住。她也没有埋怨知书,只让她把玉佩收好,以后找机会再还给宁玚。
她只盼着这一晚赶快过去,她觉得全身乏累的就想好好睡一大觉。不过按照规矩,钟府在二更天,还要摆赏月宴,全家人要一起赏月,苏沅儿是真的没有兴致,可是还不得不去。
可是还没等赏月宴开始呢,就有人来报了,杭州城内因为发现前朝余党,街面上的灯会都取消了,各家各户都让守好门户,实行宵禁,城门也关了。
这一下,是闹得人心惶惶的,钟府的赏月宴也不弄了,赶快熄了灯,加派人手巡视。
二更天,杭州城的北门刚刚关上,守门的军卒,就见一队黑衣人,骑着高头骏马,如风一般疾行过来。
这是谁呀,明知道宵禁了,还要出城。
军卒刚要呵斥,就见一名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在火把的映照发出粼粼的光芒。
军卒看那金牌上刻了一个大大的谦字,又想起知府的特意交代,这是谦王军的人啊。
他忙行了军礼:“属下失敬。”便吩咐打开了城门,就见这队黑衣人气贯长虹般出了城门。
一队人行了几里后,宁玚回头看了看夜色中的杭州城:沅儿,本王在京城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