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西瓜尼姑
时间:2020-08-28 07:58:31

  “不必了,冤是祖父受的,他临终前,也只是想洗刷冤屈而已,没有别的心愿。”
  一时间,项天璟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事毕,简玉纱便催促他离开,还说:“我送你。”
  项天璟点一点头,随简玉纱离开书房,临走前,他紧紧抓住了简玉纱的手腕子,期盼地问她:“姐姐,你喜欢随军,你喜欢研究战术,你喜欢军事,是不是?”
  简玉纱微愣,随即点头。
  受祖父影响,她喜欢,从小就喜欢。
  项天璟抓着她的手,继续说:“从此以后,你再不能入军营。姐姐,如果你肯嫁给我,我许你有朝一日,凤驾亲征。”
  简玉纱愕然,让女人出征?
  大业从未有过此传统。
  项天璟眨着眼,说的诚恳:“绝不骗你。”
  简玉纱拉开项天璟的手,道:“回去吧,迟了宫里人要生疑的。”
  项天璟走了,简玉纱的心神却被搅乱了。
  亲征是妄想,但若能主持每年一次的小阅和三年一次的大阅,可真算是美梦成真了。
  *
  瑞雪兆丰年,今年的雪下得恰如其分,丰富而不至成灾。
  在冬日飞雪里,简明光一案在简玉纱的生辰那天平反了。
  皇帝赐还简明光生前所住的侯府大宅,抄还的家财,全部如数归还。
  因简家无后,爵位理应收回,简玉纱上书恳赐表弟降等的爵位,皇帝便下旨赐陆家长子为伯,赐简玉纱县主身份,同领俸禄。并赐伯府与县主府相邻。
  这件事轰动整个京城。
  简玉纱挑舅舅一家子进京的次日,举家暂时搬回县主府,鞭炮齐鸣,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从前落井下石的人。
  简玉纱操办完乔迁宴,与舅舅商议妥当,陆家的喜宴,等封伯的诏书和御赐的府邸下来了,择吉日另办。
  陆舅舅初初进京,被这一连串的喜事给砸晕了,一家人密谈的时候,他才清醒地表达出担心:“你表弟们尚且年幼,我总担心他们不顶事……拖累了你。”
  “舅舅,简家无人,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若我不依靠你们,又何枝可依?”
  陆舅舅心中感动,默默许誓,从今往后,陆家就是简玉纱的娘家。
  五岁的陆茸从凳子上跳下去,抱着简玉纱的大腿,奶声奶气说:“阿姐,我会保护你的。”
  简玉纱拧着他的脸蛋说:“好啊,阿姐以后就靠你保护了。”
  陆茸歪头道:“那我能叫我的朋友来,一起保护你吗?”
  简玉纱没觉得怪异,当下就答应了。
  陆舅舅笑呵呵佯装呵斥陆茸:“你麻烦人家还不够多吗?还让他一起保护你姐姐,你好意思吗?”
  陆茸点点头,说:“好意思。谁让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简玉纱只当是陆茸在金陵的小友,当句玩笑就听过去了。
  所以当项天璟上门牵着陆茸过来的时候,简玉纱懵了。
  陆茸兴高采烈:“阿姐,这是我的好朋友!”
  简玉纱望着项天璟:“……”
  项天璟学着陆茸,道:“阿姐,这是我的好朋友。”
  简玉纱:“……”
  不仅小陆茸喜欢项天璟,简玉纱的大表弟,见到项天璟的时候,也露出了无比崇拜的眼神,而她舅舅更是像看恩人一样,敬重感激。
  假如有适龄的女儿,简玉纱丝毫不怀疑舅舅会把女儿嫁给项天璟。
  简玉纱绞尽脑汁支开了舅舅一家子,拽着项天璟到园子里说话,她按着额问:“阿卑,你明明都没见过我家里人,究竟是怎么跟他们如此亲密的?”
  包括在陆家入京之前,早在信里夸赞过项天璟,仿佛已经跟他十分熟稔。
  他总不能是会□□之术吧?
  “阿姐,我跟他们早就见过了。”
  “?”
  项天璟故意凑到简玉纱脸颊边,在她耳畔轻语:“阿姐想知道吗?”
  他毛茸茸的领子擦在简玉纱的下巴上,痒痒的,简玉纱一眼就瞥到了他的眼睫,直直的,但是又长又密,显得他眸子明澈深邃。
  简玉纱退开一步:“你不说,我也能知道。”
  阿卑轻笑,从袖子里摸出个东西,塞到简玉纱手里:“阿姐,生辰礼物,补送的。”
  简玉纱不肯要,她真心地感激道:“那天,你已经送了我最好的礼物。”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阿卑握紧她的手,让她拿好礼物,告诉她:“这个第二好。”不等简玉纱再次拒绝,便抄着手踏雪而去:“要回宫了。明日才有的休息,陆茸如果请我,我明日再来。如果他不请我,阿姐务必请我。”
  项天璟渐渐走远了。
  简玉纱看着地上他留下的一串串脚印,打开了手里的木匣子,倒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一枚小小的核雕战船,船上千军万马,气势澎湃。
  整个核雕小巧精致,还挺讨她喜欢的。
  简玉纱握着核雕,准备回房去,舅舅与舅母派来的人,半路将她叫过去了。
  她到了他们的院子,大表弟也在那儿等着。
  好像有什么要紧事要跟她说。
 
 
第七十八章 
  “舅舅, 舅母。”
  简玉纱进了内室,一一见礼,陆舅舅与陆舅母亲昵地拉着她坐下。
  “玉纱, 我跟你舅舅合计了一下,想着你是姑娘家,有些事恐怕不好意思开口,不如我们来说算了……”
  “舅母,您尽管说。”
  “玉纱, 那就舅母就托大说了, 你和阿卑那孩子,是不是……”
  简玉纱笑了笑,无奈道:“舅母, 您想远了,我这才刚和离不到一年,还没动再嫁的心思。”
  舅母看着丈夫笑了笑,道:“玉纱还是当局者迷。”她又望着简玉纱认真地讲道理:“玉纱丫头,阿卑是你引荐给我们的,你们相识在先, 若不是看在你的情分上,在金陵时, 他也不会那么帮着我们。你大表弟的私塾先生,你表妹先前定了一家混账未婚夫,没有他吩咐何先生,哪一件都棘手……”
  简玉纱颇有些意外, 舅舅家发生的事,家书里没提及,项天璟也没说过, 她压根儿都不知道。
  她告诉舅母:“这些事,您不说,我还真不知情。这情既已经欠下了,日后再想法子还。”
  看样子,倒是和阿卑关系平常而已。
  舅母浅笑问简玉纱:“你祖父的案子,怎么突然翻案了,和阿卑有没有关系?这件事,你又知情不知情?我恐怕是知情的,若是知情,你怎么不拦着他替你里里外外出力,何必承他的情?”
  简玉纱一时被问住了,答不上话来。
  舅母又道:“玉纱,你不是个喜欢欠人情的人。否则当年你祖父的案子,你怎么不托了袁家替你再跑跑?你与袁家三爷青梅竹马,这样深的情分,你都没求上门,怎么就愿意承阿卑的情分?依我看,你到底是把他当自己人看了。在金陵的时候,阿卑也说与你情分匪浅,如若不然,我们也不好意思承他的情。”
  简玉纱顿时哑口无言……舅母没说错,至少在发现他皇帝身份时,她还真将阿卑当自己人疼惜。
  舅母小心翼翼地绞着帕子,问简玉纱:“怎么到了京城来,你们反而疏远了?”
  他们做亲戚的,很担心因为自己影响了简玉纱的婚事。
  简玉纱连忙解释道:“没有。同你们无关,是我嫌他……”
  舅母慌忙问:“嫌他什么?莫非他面具底下的那张脸……长得奇丑无比?”
  简玉纱差点儿噎着:“……那倒不是。”
  他何止不丑,女人堆里比他标志的都数不出来几个,尤其他眼下的一颗淡痣,在他眼神哀伤无助的时候,显得分外惹人怜。
  舅母有些着急:“那你嫌他什么?”
  简玉纱说不出口,她怕吓着舅舅一家子。
  陆舅舅见简玉纱不愿说,扯了下妻子的袖子,让她缓缓,别逼问的急了,让简玉纱难为情。
  陆家大郎也跟着说了句温和的话:“阿姐,阿卑兄人品也好,若模样不错,不失为才貌双全的人,弟弟觉得是一桩良缘。只是阿姐若实在不喜,倒也还是随心得好。”
  简玉纱真是好奇的不得了了,她问大表弟:“阿卑到京城里才跟你们第一次见过面吧?你就断定他人品好?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陆家大郎轻松笑答:“阿姐,有一句话叫文如其人,你若见过阿卑兄写的锦绣文章,你便不会忧心他的人品问题。我们也早见过他了,在金陵时,何先生给我们看过阿卑兄的戴面具的画像,去年年底我们被大雪耽搁在通州的时候,阿卑兄去了通州一趟,我们在通州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简玉纱惊讶十分,年底大雪封路,外面冷的站不住人,极少有人出京,阿卑竟然专门去通州见她舅舅一家?
  这个阿卑,为了买通她全家真是自找苦吃。
  简玉纱愣神的片刻,陆家大郎去把攒着的文章拿来了,厚厚的一叠递到她手上,扬眉炫耀道:“阿姐,你读一读。”
  简玉纱捧着沉甸甸的文章,挑了几张细读,好文章自是不必说,其中筋骨节气的确吸引人……但想也知道,翰林院的人个个都是从科举考试里万里挑一出来的,哪有不好的?皇宫里出来的东西,但凡带字儿的,数天底下头一份儿。
  拿翰林院出来的文章给一个秀才看……
  他真会欺负人。
  说穿了,阿卑为了她……也太下功夫了。
  简玉纱心里是动容的。
  舅母仔细打量着简玉纱的表情,分明就是女人动情的样子,她便问道:“玉纱,你是不是忧心阿卑家里的事?”
  简玉纱抬头,愕然道:“他家里的事,也同你们说了?”
  舅母疑惑道:“他也没说什么,只不过说亲生父母亡故,家里有个跟他合不来的继母……怎么,他家里还有别的什么事?”
  简玉纱脱口而出:“没,没有。”
  舅母一笑,扫了大家一眼,跟简玉纱商量:“我想着,反正他继母不待见他,他跟家人也相处不好。如今皇上都还你祖父清白了,还赐了你县主的身份,凭他家里什么家世,你堂堂县主,还配不上他?不如,叫他入赘简家,我们也把他当自家人疼。等日后生了孩子姓简,再替简家光宗耀祖,你祖父泉下有知,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子!好事成双!”
  陆舅舅犹犹豫豫附议:“入赘……好像也不是不行呵,入赘好,入赘好!”
  简玉纱天灵盖都在颤抖:“……”
  让皇帝入赘简家?
  纵是她胆子天大,也没想过这主意。
  简玉纱不能再由得舅舅舅母胡说下去了,她吐了一口长长的气,无可奈何道:“舅舅,舅母,家里还有大事都没办妥,等事情都妥帖了再说吧!”
  强扭的瓜不甜,陆舅舅与舅母适可而止,笑呵呵答应了,又商议起等搬去隔壁伯府的时候,宴席的细节。
  简玉纱心事重重地离开了长辈的院子。
  余生那么长,她当然还是想嫁人的,只是不愿意再委屈自己,若碰不着合适的,顶着县主的头衔过一辈子也很自在,如今又有了娘家人依靠,再舒服不过了。
  宫里边儿波云诡谲,她不习惯。
  更何况,太后不是已经替他定了皇后人选么。
  让她入宫去做妃,万万不可能。
  男人不专心不专情的苦头,她已经吃过一辈子了,这辈子,再不吃这苦。
  简玉纱想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等明儿他来了,还是跟他说清楚得好。
  省得日子长了,真说不清了。
  翌日,项天璟原是答应好来的日子,结果没来。
  简玉纱嘴上不说,实际上在家里等了他一天。
  眼见着天都要黑了,等不来他,才惊觉坐得腿麻,支使了丫鬟给她拿披风,抄着手,也不拿暖炉,就上园子那边逛。
  逛了两刻钟,简玉纱又懒懒地回了院子。
  看惯了的景色,也无甚趣味。
  他是皇帝,忙碌才是常态。
  大约是没工夫出宫才失了约。
  眼见小年夜越来越近,简玉纱也忙了起来,虽然还记挂着阿卑的事,但大多时候,都没有刻意想起,像是忘了一样。
  小年夜的前一天,简玉纱打点好了上上下下,可算得了闲日子,便到花园里走走。
  可巧,在甬道上,简玉纱碰到了陆茸,陆茸正和丫鬟小子们堆雪球。
  简玉纱还没走近,一个雪球砸她裙子上了。
  陆茸躲在雪白的大雪人后面,探着个脑袋,眨着大眼睛笑嘻嘻挑衅:“阿姐,你来揍我呀,来揍我呀。”
  简玉纱捡了个雪球扔过去,正好砸陆茸脸上,因雪球没捏紧实,松软的一团,糊了他一脸的雪。
  “哎哟,好冷呀。”
  陆茸擦掉脸上的雪,双颊冻的通红,稚声稚气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简玉纱笑吟吟上前,也替他擦雪,佯装生气地问:“还淘不淘气了?”
  陆茸摇摇头,揪着自己的耳朵认错:“阿姐,不敢了。”
  简玉纱笑着替陆茸暖手,忽然一阵阴影压从背后压下来,掉下来一个暖手炉,她伸手快,下意识就接住了,回头一看,可不是他来了么。
  简玉纱捧着暖手炉起身,意外道:“怎么从内院里来了?”
  阿卑抱起陆茸,跟简玉纱解释:“既然到访,当然先拜见长辈。”
  简玉纱笑话他:“这时候你倒是讲规矩。”
  阿卑也笑了,只是有面具遮住,旁人瞧不见。
  “阿姐是要去园子里逛逛?”阿卑抱着陆茸,已经在往园子里走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