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穿成狱霸的那些日子——卿隐
时间:2020-08-28 07:59:20

  譬如上月得分30分以上的,划为A级,允许购买100元内的物品量,25-30分为B级,允许购买80元的,以此类推。
  像刘云卿这样上个月犯大错得分为鸭蛋的,算是E级,只有20元的购买量。
  超市不收现金,她们刚进来时都统一发放卡,可从自己的大帐里划钱进卡,此后凭此卡可以每月十五前去超市购物。
  这也是今日何春花伸手跟刘云卿索要的东西。
  三区有个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老大,人称毒娘子,因当初她是以贩毒罪入狱,判的也重,30年有期徒刑,不允许减刑。新进来的女犯都听说过她的传奇,也都惧怕她手段的狠辣,饶是被要求每月十五号要从自己卡上划三分之一的帐上供,也大都是捏着鼻子认了,毕竟她们早晚都要出这大墙的,没听说那毒娘子墙外也有人吗?虽她们也不知真假,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呢?
  谁也不敢拿这个去赌,毕竟哪个在大墙外还没个亲朋好友呢?
  午间吃饭的时候,刘云卿到底从张甜甜嘴里知道了来龙去脉。知道今日可以凭着手里的卡去超市买好吃的,纵然只有20元的可分配额度,她依旧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无比开心的询问着张甜甜超市里都有哪些好吃的,又忙在心里盘算着20元大概都能买到哪些,又能买到多少,想象着张甜甜嘴里描述的所谓饼干,所谓薯片,还有那巧克力啥的,刘云卿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至于张甜甜所说的那个什么毒娘子什么的,仿佛世上压根就没这号人一样,她仍旧自顾自的想的开心,浑然看不见对面何春花那吃了屎似的表情。
  刘云卿想,如今到了凡人界,身为一介凡人她方知,凡人的口腹欲有多么强!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天天吃食堂,天天那么几样菜,用这里人的话来说,她嘴里都淡出个鸟来!
  何春花捏着手里的三张卡,绝望的感知到,刘云卿手里的那张卡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用来上供的。才20元的额度啊,三分之一才6块钱多点,那个吝啬的奇葩竟连六块钱都舍不得给,非要她硬着头皮的去碰毒娘子那颗毒钉子吗?
  晚间下了工,刘云卿连食堂的饭都没心思吃,草草扒完就飞般的飘荡去了那所监狱小超市。此刻超市里人满为患,超市外也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刘云卿等的心焦,伸长了脖子直勾勾的往里头直瞅,再眼巴巴的看着其他人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从里头出来。
  那些或甜腻的,或香辣的,或红烧的,以及各种她说不上来的好闻的气味,隐约从那包装袋里透出些许,慢慢悠悠的传到了她的鼻间,直让她神魂颠倒,觉得口水真的要流下来了。
  待终于轮到了刘云卿,在超市里摆放吃的那几排货架前,她简直就迈不开腿了,直勾勾的盯着那一盒盒装着鱼的罐头,那一包包闻着香味扑鼻的面包,还有那火腿肠、牛肉干、猪肉脯、鸭脖、鸡翅……要不是有收银员催着,她能在这站上两天两夜!
  最终刘云卿捧了一包钙奶饼干,一包袋装的红烧牛肉方便面,一袋小浣熊干脆面,两根火腿肠以及一个西瓜泡泡糖结了账。纵然想将这里吃的东西全包下,可是她此时,实力不允许啊。
  监室里,刘云卿欢天喜地的咬着钙奶饼干,嘎嘣脆。
  下铺的何春花捏着卡,横肉纵横的脸上此刻阴沉的仿佛马上就要淌下雨来。心里不断咒骂,刘云卿,XX你个八辈祖宗!
  还好这话没当着刘云卿的面说出来,否则刘云卿非要跟她拼命不可。骂她可以,骂她祖宗那就是戳她肺管子了!饶是如今身处异世,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再回去,但她刘云卿也不是那数典忘祖之辈。祖辈的荣耀早已刻进她的骨血中,岂容他人诋毁。
  上铺的刘云卿不时的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再次响起,接着嘎嘣嘎嘣的声音比先前更脆了,气味徐徐散到下铺,隐约闻着像是……鸡排味?
  草,刘云卿那个混蛋在吃鸡排味的小浣熊干脆面!
  何春花觉得此刻捏卡的手在抖,心也在痛的边抖边滴血。这钙奶饼干,这小浣熊还是鸡排味的干脆面,全都是她何春花的心血!刘云卿这个混蛋此刻在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何春花无声痛嚎。要知道,每月的上供是按照监室为单位上缴的,作为监室的室长,这项任务她自然是责无旁贷的。以往都顺顺当当的,只有这次,只有这次!可饶是那刘云卿不肯合作,她又哪里敢拿区区六块钱去碰那毒娘子的霉头?更何况在她马上要出狱的情况下,她更是恨不得少一事息事宁人,也不愿意让那毒娘子给单独记恨上。
  因而,因而她今日就偷偷摸摸的将刘云卿的份额给补上了!刘云卿的六块钱是她何春花给补上的!
  刘云卿拿着她的心血吃的津津有味,她,她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从入狱以来,似乎还从未有过这般的憋屈和委屈,上铺的嘎嘣脆和香味越激烈,她心头憋的委屈便更浓上一分,待上铺终于将袋子里最后一撮面渣哗啦啦全倒进嘴里,意犹未尽的咀嚼咽下,那心头的委屈已到了极致,腾腾的上涌竟憋得她隐约有些眼泪花花。
  何春花再也忍不住了,脚掌踩上床板边缘,猛一个探身扒在了她头顶上铺栏杆上,一手握栏杆,一手直指刘云卿那错愕的脸,怒而委屈:“刘云卿,你就是个狗娘养的王八蛋!”
  刘云卿怒了,骂她娘是狗,还骂她是王八的蛋!她娘和她明明都是修仙界的小仙子!
  毫不迟疑,手握拳回收缓冲,砰的声勇往直前。
  何春花喷着鼻血直直向后仰倒,厚重的闷响以及地板的轻荡声徐徐回荡在整个三区监舍……
 
 
第6章 
  打架在这里是极为严肃的事件,不仅两个当事人挨罚,扣光了当月评分,她们301监室里的每个人都因此受牵连,从明天起全监室劳役任务翻倍。而且是无期限的,什么时候认为她们表现好了,再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这项惨无人道的惩罚。
  两只鼻孔塞满卫生纸的何春花万分不服,明明是刘云卿动的手,凭什么连她也要罚?她明明是受害者,受害者!
  小干警阴笑的阴恻恻的,凭什么?凭你丫的先嘴贱挑衅啊,你不挑衅,能给那刺头刘云卿机会?
  何春花欲哭无泪,给毒娘子上供的事她当然不能说出口,所以表面看起来这事还真是她挑衅在先。
  小干警才觉得生无可恋,这个月已然吃了土,下个月还要继续吃,光想想心态就炸了好不!
  于是自那日起,每日早晨起来,监室四个人的眼底都是乌青乌青的,脚步也是虚浮的犹如踩着棉花,连那身板壮实的何春花都不例外。
  女犯们每日的劳役都不轻松,若哪日精神不佳手头慢了,便只能捧了回监室,加班加点的也得将当日劳役任务做完。监室夜里也是不会熄灯的,这是监狱规定,这也方便那些手头慢的人,便是想加班到几点,便能加班到几点。
  本来一白天能做完规定的劳役任务,都觉得时间紧巴巴的,更别提如今她们监室的任务量翻倍了。每晚上要是不加班到天蒙蒙亮,简直都是对那翻倍任务的最大侮辱。
  那成堆的纸袋子本不该那刘云卿什么事,当夜她照常躺下,还想美美的睡下,可不用巴拉指头就能想到,那怨气冲天的何春花能让她睡踏实了?
  一会抬脚踹下护栏让其发出惨烈的声响,一会屁股抬起再重重猛坐床板足矣令那上下铺都震上三震,再一会正当人稍有迷瞪的意思时她忽然凄厉的赫赫两声,几乎即刻就能将人从迷糊的睡意中狠狠拉出来。问她是几个意思,她满不在乎的说,喉咙痒,咳嗽。
  如此几番,饶是睡神转世便也睡不下了。刘云卿也怒气冲天,要不是怕再生事,那心态快崩掉的小干警连她下个月的20块额度都给取消掉,她非得冲下铺去砸她个满脸开花。
  却到底也没招,只能依了那何春花的意思,帮忙折那纸袋子,只求赶紧折完,也好赶紧睡觉。
  何春花通体舒畅。此时此刻,只恨不得能引吭高歌一曲,来舒展她内心的那份满足感。
  一个多月来,这还是那刘云卿首次在她手下服软认输,真是大快人心啊!看来对付刘云卿这种没心没肺的无赖,只有比她更无赖才成。
  如此不过两日功夫,监室的四个人都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是个人都要疯掉。
  何春花挂着黑眼圈:“不成了,老娘要倒了,要死了……不成,不能死,决不能让儿子有后娘!”
  柳燕挂着黑眼圈:“草,比接客还累……不不,不能这么想,不能再给妹妹丢人!”
  张甜甜挂着黑眼圈:“不能倒下,不能认输,我要回家看爸爸,看妈妈……看那贱人没了蛋蛋还过的好不好!”
  刘云卿挂着黑眼圈:“好累哟,还是小仙女那会,人家从来都是几百年几百年不睡的……凡人就是麻烦。”
  何春花,柳燕,张甜甜:……
  刘云卿两眼无神的看了会手里的纸袋子,然后软哒哒的趴上了护栏,探着身子往下铺去看何春花:“春花,要不你申请去搬砖吧?要是搬不完,我可以帮你搬呐。”能不能别折纸袋子了?折的人家的脑袋壳都快变成那纸袋子的形状。
  何春花听那‘春花’两字从刘云卿嘴里叫出来,莫名觉得心里暖呼呼的是什么鬼?
  绷着脸不让自己露出傻笑来,何春花看了眼自己铺了满床的纸袋子,突然就觉得那刘云卿的主意简直棒极了。
  “咳,既然你都开口求了……”
  没等那何春花磨磨唧唧说完,刘云卿就惊喜的喊:“春花,你答应了是不?”
  回应刘云卿的不是何春花的回答,却是隔壁监室的砸墙声:“大半夜的你们还让不让人睡拉!草你们麻蛋的!”
  刘云卿当即愤怒的双手击墙回震过去:“你麻蛋有种的你过来!”
  同一时间何春花踹墙怒吼:“草你麻勒个巴巴!302的全是坨牛屎!!”
  隔壁砰砰撞墙声:“301的全是辣鸡!”
  别说柳燕了,连张甜甜都握着小拳拳对着墙壁直轰:“302你们是大狗屎!戳碎你们蛋蛋!!”
  其他监室:“嗷嗷!都睡个鸟蛋!快都起来看热闹啊,301和302杠起来拉!”
  小干警麻木的拿着警棍走出值班室,哪路大仙能不能给她算算,为什么今夜又是她值班?!
  这一夜,301和302监室的所有人,都无限光荣的在各自监室里面壁站了一个晚上。
  六点开封时,她们四人行走的步伐都是虚浮的。忍不住相互看看监室里的其他人,如出一辙的黑眼圈,一模一样的虚浮脚步,见着此时此景,竟莫名觉得对方可爱,又莫名的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是什么鬼?
  当日,不仅是何春花,连柳燕和张甜甜都找到吴芳,想她转达了想要转工地的想法。
  吴芳几乎没有丝毫迟疑的点头答应,当天就办好手续让她们赶紧去。天知道这些日子为了劝说女犯们转组去工地,她劝的有多么心累,如今能有人自愿报名,简直开心都来不及呢。
  正在工地搬砖的刘云卿,一抬头便见着何春花她们三人越来越近的身影,此刻竟奇异的觉得,心里莫名的有点小开心,连搬砖的脚步都轻盈了呢。呃,大概是因为晚间再也不用折那破纸袋子了罢,嗯,真好。
  不远处的女犯瞧着那具愈发飘荡的身影,不由滋滋抽了两下嘴角。
  何春花力气大,一上场就直接搬了六块转,那轻飘飘毫不费劲的模样,看的刘云卿两眼直冒小星星。
  何春花骄傲的抬了下巴,区区六块转而已,还不是她何春花的极限。
  柳燕和张甜甜一个弱柳扶风,一个娇娇怯怯,刚开始也不敢托大,只抱了两块砖小心翼翼的走着。几个来回之后,觉得身体还可以,便都加了一块。毕竟连那骨架子般的刘云卿都能抱三块了,比之能多出十几斤甚至二十几斤肉来的她们,难道就是虚长的不成?
 
 
第7章 
  这日,是每月一次的思想教育课。
  这一整日,三区所有女犯都不必上工,排好队,听着哨声,踩好哨点来到监狱东面一个半旧的礼堂,在小板凳上依次做好。
  拥有得天独厚优势的刘云卿坐在边角第一排,此刻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略有期待的眨着眼巴巴的望着讲台上要给她们上教育课的干警。
  因上个月上教育课那会,她穿来不久正处在闹妖状态,所以就错了每月一次的教育课。因而她并不知教育课具体是要讲什么课的,只是下意识的按照上一世的惯有思维来想,还满心满眼的以为这当众授课就如她前世般,是哪个大能过来传授修炼的经验法门。
  讲台上的教育科女干警咳嗽了两声,两眼犀利的扫过全场,然后带着警告意味厉声说道:“今天的教育课,望大家都安分一些,否则……”正在这时,礼堂的大门吱嘎一声从外缓缓打开,与此同时响起的是那女干警温柔的声音:“今日咱们申城监狱三区,非常有幸邀请到阑州军区的长官过来给大家上政治思想课,望大家能珍惜这次机会,认真听课,好好改造,反思错误,重新做人!现在,请大家用掌声欢迎魏少校!”
  略沉的脚步声停在刘云卿正前方两步远。
  刘云卿抬眼巴巴的看去,入眼的是身着军装身躯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侧颜轮廓硬朗如刀削斧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逼人气势,瞧着似不太好亲近。
  魏东的余光从身侧冷冷扫罢便收回,面上无丝毫异样,抬手对前方讲台的女干警行了个标准军礼。
  女干警并脚挺身,也恭敬抬手行了敬礼。
  之后双方交换位置,魏东取代之前女干警的位置,立于讲台,神色略淡的环视一周。
  “大家好,我是魏东,来自阑州陆军军区,现任政治部主任,少校军衔。非常荣幸能被邀请来申城,给大家做思想政治工作……”
  讲台上的男人身着陆军少校军装,年轻英俊,强壮威武,偏偏浑身上下的扣子系的一丝不苟,再搭配着那冷硬的俊颜,简直是现场向这群女狼们诠释了什么是禁欲气息。常年难得看见男人的女犯们,此刻一双双眼睛里泛出的绿光犹如实质,无不直勾勾的盯着讲台上的男人,神色荡漾,瞧那神情早就魂飞天外压根就听不见上面人说什么。
  周围的女干警不由握紧腰间警棍,冷汗直冒,同时心里也不由直骂某个犯疯的领导,怎么就脑袋抽风的请了个年轻男长官过来授课。
  往日里给女犯们上政治课的大都是女长官,便是有男性,那也都是年过花甲的男长官,怕的就是引发骚动。要知道这女子监狱中的犯人,大都是多年不见男人的,乍然一见这般年轻英俊的男性长官,谁知道这其中会不会有哪个会当场把持不住要发疯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