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一块儿的额头让她微微拉出距离,复又凑近,对着那双和自己主人一样柔软的唇瓣轻轻吻了下。
于是毫无意外的让人伸手搂住了。
然后,然后她感觉扑在自己肩头的脑袋点了点,挺用力。
“你反正,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我总是,总是随你...”
趴在自己肩头的男人发出声音,
“不啊,你怎么想的也可以说嘛~”
江流瞬间拉开的了距离,
“我,都这样了你还说这种话,什么得到得不到的,我什么时候得到过你,明明就是你随意把我...”
搓揉弄扁,随随便便。
软着嗓子半垂着眼,有些生气却又不太敢生气的男人,说。
江流顿了下,然后想想,
好像也没错,那——
“我们订婚吧!”
忽然抬起眼的男人,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对方,
“下午去买戒指?”
江流看到了那双眼睛,看到了里面夹杂了太多的下心翼翼和丰沛感情,脱口而出的声音让她自己吓了一跳,却在看到那那双看着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喜悦——
好吧,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第 102 章
099
那家伙手指又细又长,皮肤又白得跟玉一样,要选个什么样的戒指才适合呢?
“喂!喂!江流!”
午餐时间跑来老总办公室多狗粮的齐娜看着吃饭吃得好好的,忽然走神的女人,有点郁闷。
她最近估计是单身狗当久了,到处都能被虐。
他们公司现在四处散发着春天的气息,前台小姐那儿都堆满了艳丽的玫瑰色。
本来还想着这位就算恋爱也该不一样,毕竟对方和自己一块儿工作了好些年,虽然少却也不是没见过对方恋爱的样子——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
但现在——
“嗯?叫我干什么?”
“你发什么呆啊!”
“没啊,就在想,什么样的戒指好看。”
“什么戒指啊,麻烦死了...等等!你说什么戒指?结婚戒指?!”
自己大概今年真的诸事不顺!
遇到那见鬼的小讨债鬼之后就诸事不顺!
“还没,订婚而已,我暂时不想结婚。”
“......”
齐娜不想说话,端起自己的盒饭就走。
为什么像这两位这种渣得没边儿的家伙都有人爱,自己这种传统美德具在的好女人,总遇到鬼?!
这什么狗屁世道!
感觉自己已经饱了的齐娜出门儿就将盒饭丢垃圾堆了,手头刚空下来,兜里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直接掐掉!
她这简直是孽缘!
这边江流在想着什么样的戒指适合对方,另一边的石岸,则出了门。
驾车沿着熟悉的道路来到市中心商铺的某个小巷子里,小巷子窄而长,来的人不多,就算是有习惯逛街的十之八九也不会走到里头。
可停好了车之后的男人却顺着那条小巷慢慢的走了进去。
在接近最里面的位置停了下来。
在那里有一间窗明几净的小店,门口干干净净挂了个老式招牌,上面就四个字,成衣定制。
“哎?石大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门口看铺子的小丫头低着头正玩着手机,看到了柜台上的影子这才抬起头,一眼见到的便是那个每次来的时候都让人只看一眼就觉得脸上发烧的漂亮男人。
“阿姨呢?”
“啊,我妈在后面,妈!妈石大哥来了!!”
大声嚷嚷的女孩儿没一会儿便把人叫了出来,来人是个约莫四五十岁,长发挽起,面孔干净,身材保持得还挺不错的女性。
“小岸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其实想要做什么直接在网上和艾黎说也是一样的。”
双方比较熟了,对方在自己家做了好多年的衣裳,尺寸大小什么的都有,不是什么特别的款式或者体型发生了变化基本不需要跑一趟。
“兰姨,我想买戒指。”
说话的男人有些不太好意思,可江流一说出戒指的时候,他脑袋里浮现出的便是,那一对。
被称作兰姨的女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
“我记得艾叔说过如果哪天我改变主意可以回来……那个,我要订婚了。”
“啊?你要订婚了?前几年不是还——”
女人有些意外,毕竟前几年对方体型骤变,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的时候沮丧的说过大概自己不会结婚了之类的话。
“我以为她不会想和我结婚的。”
石岸也记起来了当初自己的话,现在回想,有些物是人非,却喜悦。
“还是那个姑娘啊!”
“嗯,她叫江流。”
有些喜悦的,与人分享自己爱人的名字,漂亮的男人脸上的光,都像是亮了。
只有守在柜台边的少女似乎听到女方的名字有点儿耳熟。
“那你要感谢你艾叔,要不是当初他拦着,你费了那么多心思做的戒指就让自个儿给丢了!”
耳根有些发红,石岸想到自己当初...
大学的时候江流和那个学长在一起过,自己是乘着出游的时间不要脸的扒上去做了第三者,熬了好几个月之后总算是熬到了她和对方分手。
期间,
期间其实,
其实他被学长约出来过。
对方是在一场篮球赛之后把他留下来的。
所有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之后的篮球场里就剩下他和对方——他其实已经不像高中时那么喜欢打篮球了,但文科班,男生都没有几个,更别说打球对。
他也就让人给拖着上了场。
上场的时候虽然并不真觉得对方会出现,但他其实还是有些期待的,毕竟场上除了自己,对方的正牌男友也在。
可她没来。
被人留下来的时候他就有了准备,只不过他没想到对方并没有动手。
那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只是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跟他一块儿坐在观众席上,
和他聊天。
“你叫石岸?”
“嗯。”
“看我脑袋了吗?那女人打的!出轨打人脾气又不好,你喜欢她什么?!”
说话的男生头上还抱着一圈纱布,抬起脸看他的样子充满了憋屈和无奈。
石岸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他其实也是不知道的,只是,
“你长相好,成绩也好,看得出来家庭条件也不错,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为什么要来介入别人的感情,你没有出现的时候我们一直很好。”
对方大概是有些情绪上头,语无伦次的,一面说着她的不好,一面却又说着他们很好。
石岸觉得好笑,但他笑不出来。
他是真,笑不出来。
毕竟他没那么下作的介入之前,他们似乎的确,挺好的。
太好了以至于他总觉得虚幻得,让人心疼——或许会如某一次的梦境里一样,这两人越靠越近,越来越好,而他便像是从不曾出现过的人物一样,被她剥离,从实物变成虚无。
他们会成为平行线,永无交点。
“我们,之前在美国交往过。”
于是他只能,把曾经的那些,其实并不确定的东西拿出来,告诉对方,他并不是毫无理由的做出这样的事来。
对方惊讶的看着他,但片刻便似乎是相信了他说的话,可
“那你们也已经分手了,你现在的行为,不觉得很难看吗?”
“而且,你以为自己是胜利者吗?”
“你不会是的。”
“因为出轨这种事情,有过一次,永远不会缺少第二次。就算以后你们真的在一起,你以为她就不会再有别人?”
说话的高大男生眼带恶意和鄙夷,不吝惜的展现着自己的不忿。
就算是诅咒好了,你也不会真的得到她。
大概是这种意思吧!
石岸想着,看着那位妇人走到里间,之后端了个小托盘过来。
托盘里放着两只戒指,一只是水波纹的形状,只是波纹并不尖利,圆滑的造型与其说是水波纹,不如说是一连串的心形弧度,而这么多的心形弧度几乎都是一样的,只有一处位置凹陷和突起的格外突兀,像是被挖走了什么一样只剩个空荡荡的尖尖凹陷;而另一只,则是与之相对的心形弧度形状,却在相印的位置,多出一颗大大的心形钻石。
两只戒指放在一起的时候,严丝合缝,相得益彰,美轮美奂。
可如果没有钻石的那个单独拿出来,则像是被什么东西,抠走了心一样。
一如,
自己。
只有在一起,和她在一起,才——
所以,哪怕是第三者,哪怕随时会有另外的第三者,我也——
无耻龌龊到,
离不开她。
拿起对戒的男人其实是高兴的,可只有真正做了不名誉的人之后才会有的恐惧,也从来如影随形。
拿起来看了下戒指的尺寸,石岸觉得江流应该戴得上去,她没怎么变过。倒是自己,恐怕需要调整下大小,手指的围度约莫稍微小了些。
还是决定把戒指拿回去。
他想用这对戒指当他们的订婚戒指。
糟蹋了不少好东西才终于做出来,却因为对方毫无和自己正式交往而无法送出去的礼物。
现在终于,可以送出去了。
怎么办呢?
我无耻的,满心欢喜。
☆、100 end(后有番外数则)
周末的时候石岸准备驾车带江流回他的那间小洋房和他姐见面。
但这事儿对石霈来说,并不让人高兴。
毕竟对于一个惯来位高权重,并且护短的女人来说,自己家最小最受宠的弟弟,居然让个不像话的女人那么糟践——
石霈想要知道什么事情,极少有不知道的。
两人之间的相处具体如何这种事大概只有当事人能够说清楚,但就字面上能够看到的部分,已经让人十分的,不舒服了。
拿到全部资料的那一天,这女人便呆在办公室里盯着一桌子的文件,看了几个小时。
而早一步知道却没有上报的石延,则战战兢兢的全程陪同。
他们家作为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传统家庭,骨子里就带着古板和正统,女性的地位自来不如何。而他这位姐姐,现在能坐上石家实际掌权人的位置,并且是在自己和哥哥的实力都还不错的前提下,是那种级别的,还需要更多说明?
女超人大概都比不了的。
早年的时候家里把她当作联姻的工具嫁给了门当户对的家庭,对方是个花天酒地智商和能力都低的人渣,大姐却毫不在意的全心全意为对方服务,甚至在对方闹出婚外情和情妇爱得死去活来还弄出私生子的时候,大度的将孩子接回来自己养着,将那个虚有其表的家庭(他们家也是再后来才知道对方家庭已经是外强中干的——不过石延想过,当初这联姻家庭可是姐姐自己选的,这是作为被家族当作棋子的女性,唯一的权利。可要说她不知道,怕是难,而这样选,后面看来,啧!)支撑起来,等到所有人所有事都被她一力掌握的时候,才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石延想到约莫二十年前大姐开始对那垃圾实行生杀予夺的权利,让那把大姐当作随意愚弄欺辱对象的家伙连本带利的偿还的时候,对方那张惊讶痛苦和几乎崩溃的嘴脸。
私生子居然不是亲生的,而家里的所有看着蒸蒸日上的企业和财富,却被自己的父亲在他的不像话之下,将一切全权交给了妻子,而老人死后露出狰狞面目的女人,从正面给了他一刀——他早就碰不上家族里的任何东西了。
不过那家伙倒是也能屈能伸,居然让大姐看在还有最后利用价值(当个傀儡丈夫)的情况下就那么养着了。
而后借由夫家的财富和权利插手本家的事务,又利用了他们兄弟俩自幼被摧残到不敢反抗的心里,轻松成为实际上的掌权人。
当然,这一切是有代价的,大姐付出的代价,是身为女性当母亲的权利。
为了让那人渣相信她,在自己的羽翼没有成熟,而他们兄弟俩也还不够资格进入家族决策层的时候,姐姐拿掉了自己的子宫,就为了让对方相信她会为了那家伙的私生子付出一切。
愚蠢的男人以为一个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女人会将自己丈夫的孩子捧到最高的位置,并为之奉献一生。
殊不知那和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本来就是个拿钱办事儿的主,谁耐烦真给个傻子生孩子?
他姐不愿意,那为了钱的女人,亦然。
扯远了。
石延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家姐姐盯着桌面上的文件发呆了好几个小时,心里慌得一逼。
可对方并没有和他交流的打算,回过神来就挥手让他从哪儿来滚哪儿去——但这话么,明显带气不是?
“姐,我知道你怪我当初没说,可你是没看着当初那情形,小弟一副没了人家就要完蛋的样子我哪儿敢说——”
“——滚。”
“姐~”
“你信不信再说两句我也给你找个没了就要完蛋的女人?!”
“哎哎哎,别,姐你有话好好,好好,我滚我滚!”
慌慌张张从书房跑出去的石延有点无奈,家里最狠的就这位。
可在小弟面前这位从来不是这种样子,她既是长姐,又是女人,而那家伙是幼弟,模样又生来带着光环。
石延也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巧,自己家里宝贝得不的了的小弟,为什么会爱上那么个女人,一股脑冲上去,几乎是虽九死,而犹未悔了。
这会儿好容易要守得云开,真要让大姐弄得鸡飞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