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娃娃里的残疾爱豆——西瓜尼姑
时间:2020-09-01 09:00:36

  夏纯乖乖地捧着茶杯, 指了指窗外的风景,说:“正好在这里眺望了一下, 我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自己的城市。”
  苏经理顺势往外望了一眼,走到桌边拿起册子问道:“夏小姐有心仪的服装设计师吗?”
  夏纯点了点头,指了几个给苏经理看。
  苏经理记录完设计师的工作编号, 就将测量工具拿出来,替夏纯测量身体数据。
  夏纯站在原地, 听吩咐张开手臂。
  苏经理测量完数值,大概估算了一下, 说:“先生给你准备了四个尺码的衣服,XS的应该是最合身的,你看看是要每一件都试试,还是直接试XS的?”
  夏纯有点惊讶:“四件?”
  苏经理无奈一笑:“先生完全不知道你的尺码,就把所有尺码的全部买来了。”
  正说着, 有人敲门进来,工作人员将夏纯的衣服全部提了进来。
  苏经理将XS尺码的递给夏纯,又自觉退去屏风后面。
  夏纯在试衣镜面前试穿好衣服, 才往屏风后面探了一下脑袋:“苏姐姐, 好合身。”
  苏经理进来一看, 眼睛亮了一下。
  羽绒服款式不算特别,对于学生来说,并不高调,很适合日常穿着, 但适度蓬松的毛领子,和袖口的刺绣精致,平添两分雅致可爱。
  夏纯本来就皮肤白皙,穿着傅闻声挑的衣服,乖乖巧巧的样子,看着舒服又顺眼。
  饶是苏经理见多了客户各式各样的衣着,也觉得夏纯这一身十分耐看。
  苏经理替夏纯将耳侧的头发拨去耳后,温柔笑说:“好看。”
  夏纯脸颊烫红,眨着眼问:“真的吗?”
  苏经理语态真诚:“当然。”
  夏纯抿唇笑了一下,自从爸爸妈妈走了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夸赞过她了,连走路都低头含胸的她,好像更是和好看不沾边,夏月在家里的趾高气扬,成了力压她的法宝。
  苏经理将夏纯推到镜子面前,扶着她的肩膀问:“我给你编个头发?”
  夏纯说:“苏姐姐,我妈妈也会编头发,有一种很简单的发型,我妈妈以前经常帮我编。”
  苏经理让夏纯在镜子面前坐着,她拿了各式梳子出来,替夏纯重新整理头发。
  苏经理手巧,十分钟就将夏纯想要的发型编好了。
  夏纯对着镜子看了许久,她好几年没仔细端详过自己的脸,忽然发现自己长变了,却又觉得,现在的打扮,还是几年前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没心没肺的样子。
  “谢谢苏姐姐。”夏纯鼻音微重,却依旧挂着笑容。
  苏经理最后问夏纯:“关于新服装的设计,有特别的要求吗?”
  夏纯摇头:“我还在上学,穿普普通通一点就好了。”
  苏经理心里有了考量,她笑了一下,起身送夏纯离开。
  夏纯跟在苏经理身侧,一起往浣溪沙大厅去。
  俩人还没到大厅,吵闹的声音就传来了。
  夏纯定睛一看,安保人员竟然强制将樊东珠和顾眉两人架出去。
  顾眉气急败坏,还在破口大骂。
  樊东珠也不耐烦地在安保人员手里挣扎着。
  苏经理瞟了那边一眼,抱歉地同夏纯说:“这样无理的客人,开店以来,我们也是头一次遇到。别怕,我们走专属通道。”
  夏纯愣愣点头,跟着苏经理从另一个专属电梯,直接下到停车场。
  樊东珠在被推去电梯之前,一眼就扫到了路过大厅的夏纯,也一眼就扫到了夏纯身上穿的那件衣服。
  正是她要的那件衣服。
  款式不算独到,毛领子却是靠人工一根根缝上去的,绣花也是请了苏绣里获奖的绣娘绣的,有一种低调的华丽和娴雅。
  她清晰地记得,刚才苏经理说过,这件衣服她和她表姐不配。
  而现在这件衣服,却穿在夏纯身上。
  .
  苏经理送夏纯上了葛洲的车,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给傅闻声回电话:“傅先生,夏小姐很喜欢您送的礼物。”
  “她穿的什么尺码?”
  傅闻声穿了件羊毛衫,懒懒散散地窝在轮椅上,手里的炭笔在指尖旋转着,画板上,马尾少女换了件衣服,正是夏纯身上穿的那件。
  苏经理:“XS码。”
  傅闻声眉头轻皱:“这么小?她很瘦?”
  苏经理看了一眼手里的数据:“的确偏瘦。”
  傅闻声还在若有所思地旋转着炭笔,画板上的人物,始终没有露过脸,哪怕他现在画的是正面相,她的脸却也没有出现过。
  傅闻声下意识问了一句:“她是不是很可爱?”
  苏经理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轻笑回答:“傅先生,夏小姐非常可爱,也很有教养。”
  傅闻声满意又愉悦:“那当然,我家的小朋友。”
  “她多高?”
  “头发多长?到肩膀?”
  “双眼皮?”
  傅闻声握着炭笔,一笔笔地将画像改到贴近真人。
  苏经理在回答了好几个问题之后,纳闷道:“傅先生,您没见过夏小姐吗?”
  傅闻声手里的忽然顿住。
  苏经理听见电话里面静了,试探着建议:“……我再怎么描述只能描述出一个大概,而且我描述的样子,和夏小姐本人可能并不相符。您或许可以亲自见一见夏小姐。”
  傅闻声挂断了电话。
  他把画板上,人物的面部痕迹全部擦掉了。
  就这样也挺好的。
  傅闻声刚刚擦完,夏纯就把他叫了过去。
  “豆豆,我到家了。礼物收到了,很喜欢。谢谢你。”
  “到家了?就你自己一个人在家?”
  “嗯,他们还没回来。”
  傅闻声嘱咐说:“小心点。”
  夏纯脱了鞋,回房做作业。
  高三的寒假非常短,年后没几天就要开学,这几天里还要走亲访友,她的任务还很重。
  傅闻声知趣的没打扰她。
  但他也没离开,就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听着安静的房间里,笔尖刷过纸面的声音。
  天黑之后,夏以德他们回来了。
  柳秀娟摔门而入,夏纯远在卧室,都听得见动静。
  整个家里,气氛诡异的可怕。
  夏纯却不像往日那么怕了,战斗了一次,她已经脱胎换骨,无比勇敢。
  夏以德磨磨唧唧到夏纯房间来,低着头欲言又止,夏纯肚子饿了,收起作业,淡声说:“叔叔,我要吃饭了,如果你有话要说,就快点说。”
  夏以德勉强道:“你还是给你婶婶道个歉吧。”
  夏纯冷冷告诉他:“不可能。”
  夏以德拿晚饭威胁:“你婶婶可能不让你吃晚饭。”
  夏纯“哦”了一声,说:“我自己出去吃。我自己下面吃。我去朋友家吃,饿不死。”
  夏以德抬头,这才注意到夏纯穿的是另一件新衣服,根本不是他们买的。
  也不是他们买得起的。
  他心里有疑虑,没等问出口,夏纯已经出门了,她真出去吃饭了。
  夏以德夫妻两个,和夏月,都紧密地关注着夏纯的动静。
  一家三口聚集在客厅,面面相觑。
  柳秀娟最先提出疑问:“她的衣服,谁给她买的?”
  夏以德:“或许是周海。”
  夏月面色苍白:“不是周叔叔。那不是他买得起的衣服。”
  柳秀娟讥笑说:“不知道在外面结交了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人。”
  夏以德对权势有莫名的恐惧,心里渐渐忐忑起来。
  而夏月,则嫉妒于夏纯的新衣服,和给她买新衣服的人。
  .
  新年快就过去了。
  夏纯和夏以德一家子关系冷到极点,但柳秀娟这些天很忙,没故意找她茬,冷战之中,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夏纯手里的钱越红越少,这几年的苦日子,让她很恐慌。
  她不能开口找周海,更不会找傅闻声。
  倒是傅闻声也考虑到这个问题,告诉她:“你爸妈走之后留下来的财产,你都清楚吗?”
  夏纯摇摇头,在父母离世之前,她一直无忧无虑的,根本不会想到柴米油盐的问题。
  傅闻声:“找找他们留下来的银行卡之类的。”
  夏纯犹疑着:“可是,我爸爸妈妈的旧物,都在主卧。”
  现在主卧是柳秀娟他们住着。
  傅闻声没那么多顾忌,“他们回来了,也不会让你进去搜的。何况,这里是你的家。”
  夏纯想了想,就去了主卧。
  柳秀娟很提防她,出去拜年的时候,把主卧门反锁了。
  夏纯知道家里哪里有备用钥匙,顺利地打开了主卧的门。
  翻翻找找,果然在衣柜最下面一层,找到了一本存折和几张银行卡。
  是她爸妈的存折,银|行卡看尾号应该是她父母留下来的。
  存折里的钱只有几千块,不多,像是不太用的存折,忘记把钱取出来的样子。
  “真的有。”
  “猜得到密码吗?去ATM看看。”
  夏纯回忆了一下和爸妈关于银|行卡的对话,不太确定说:“可能知道。”
  傅闻声催她出去查看卡的余额。
  夏纯刚从主卧出去,正好柳秀娟他们回来了。
  两两相对,夏纯眼神淡定,柳秀娟脸上疑虑丛丛,不过她也没想到夏纯会去拿银|行卡,就冷着脸进卧室了。
  夏纯去了ATM查卡,密码全部用他们一家子的出生年份的数字,全对。
  三张卡加起来,一共有八十多万。
  充盈的底气瞬间流入她的四肢百骸。
  爸爸妈妈给她的生活留下了很多保障。
  夏纯立刻跟傅闻声分享了喜讯。
  区区八十万,傅闻声一只手表都不止这么点钱,但他却为夏纯高兴。
  夏纯带着银|行卡回家了。
  家里,已经硝烟四起。
  夏以德一见夏纯,劈头盖脸就一句逼问问:“纯纯,你翻叔叔卧室的东西了?”
  夏纯没瞒着:“我只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
  夏以德想到丢失的存折和卡,面色极其难看,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指责:“你人品怎么这么差!怎么能随便翻长辈的房间!以后不准你进我们卧室!”
  夏纯直视夏以德,声音软和却坚定:“可是叔叔,这是我的家。凭什么你们住主卧,我住小房间?以后,我住主卧,请你们不要再进我的卧室。”
  夏以德的威严再次被挑战。
 
 
第22章 
  夏以德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对夏纯的掌控。
  柳秀娟也为此感到生气, 当天晚上,打包东西带着夏月回了娘家。
  走之前关着卧室的门,对夏以德留下了狠话:“你要是不把卡从她手里拿来, 离婚!”
  夏以德无措地在客厅抓头发, 抽了根烟,愁容满面之中带着点狠辣:“夏纯, 把东西拿来!等你到了十八岁,该给你的都会给你!”
  夏纯没搭理,径直回房做作业。
  夏以德也收拾了东西, 摔门而去。
  他倒是想看看,就夏纯一个人, 在这个家怎么过下去!
  房子里忽然就静了。
  以前夏纯很怕静,现在不怕了, 甚至享受独处的静谧与舒适。
  傅闻声建议她直接做绝了:“找人把他们的东西都打包走,换锁,交代小区保安,业主更换,不允许他们以后随便进出。”
  夏纯照做了。
  这是第一次, 夏纯独自处理这团乱麻带来的麻烦事,她意外地处理得很好,打包的工人手脚麻利, 换锁的师傅耐心好说话。
  一切都比夏纯想象中的顺利。
  跟着回柳秀娟娘家的夏以德, 在见到自己的东西被打包出来之后, 惊呆了,眼睛像死鱼一样瞪着,不会说话。
  工人核对了地址,抽着烟问夏以德:“你是叫夏以德吧?”
  夏以德僵住没说话, 他岳母走出来喊:“以德,这是怎么回事?”
  工人扭头就卸货,放下东西走了。
  夏以德慌的很,连夜赶回去找夏纯问个清楚。
  却连小区都没进去。
  夏以德大半夜的跟保安大吵大闹:“我是这里的业主,我在这里住好多年了!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新来的保安问:“你是业主,你卡呢?”
  夏以德摸了摸口袋,卡在家里,压根没带出来。
  保安还挺耐心:“这样,你让你家人打电话过来,让你家人过来接你。”
  夏以德抿紧嘴唇,夏纯哪里有电话。
  保安记得夏纯下午拿着房产证,和购房合同过来登记过电话,尝试着拨通了电话,只得到一句回复:“不认识,可能是坏人,请您千万别放进来。”
  这么一说,保安哪里还有好脸色,夏以德吃了一顿大亏,差点闹到报警。
  一顿折腾无果,夏以德顶着寒风冰雪回去的。
  回家后,他又挨了柳秀娟的一顿骂,又跟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等她十八岁再收拾她!”
  .
  夏纯正在收拾主卧,夏以德一家子的东西都丢出去之后,整个家都干净整洁了。
  她躺在爸爸妈妈曾经睡过的婚床上,油然而生一股幸福感。
  早知道自己过日子是这么的舒服,她早就该鼓起勇气摆脱他们。
  “谢谢你啊,豆豆。”这是她跟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傅闻声淡“嗯”一声,叮嘱说:“专心学习。”
  夏纯闭眼嘟哝:“上学后,他们可能回去我学校找我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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