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制匹配男友后——同归渔尽
时间:2020-09-02 09:25:45

  “没事儿。”
  “嗐,一看就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吧。阿姨是过来人,吵架这件事得男孩子主动点道歉,放心,哄一哄就好了。”
  白黎听着瘪起了嘴,低声说:“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也不会哄人,我怕哄不好她。”
  “这还不简单呐。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你抽个时间在她宿舍楼下摆一圈花瓣,抱个吉他,唱首情歌,一切都可以解决掉啦。不过千万不要摆蜡烛,不然得准备个灭火器,可麻烦了。”
  听了这番话,他眉头缓缓皱起来,“这有用吗?您说的我们班刘骏做过,但是他失败了。”
  宿管阿姨的脸色一僵,打着哈哈说:“因人而异,因人而异……诶,对了,我是来和你说正事儿的。”
  “什么事情?”
  “一个星期后,咱宿舍楼要重新检修水电,到时候会停水停电。你呢,就收拾收拾,回家去吧,这不能住了。”
  白黎为难地皱巴起小脸,点了点头:“好,我知道,谢谢阿姨。”
  他抬起脚一边上楼,一边想着方才阿姨说过的那些话。
  鲜花,吉他,情歌……
  得试试啊。
  问题是,他不知道司雯喜欢什么花,自己也不会弹吉他,更没学过唱歌。
  他一个头两个大,浑身疲惫地回到宿舍洗个澡往床上一躺。
  宿舍按时关了灯,四周静悄悄地,月光从窗户走过来,撒了满地的银辉。
  白黎慢慢抬起左手,月光之下手腕上的玫瑰手绳闪闪发着光,静谧又温柔。
  他摩挲着上面的图案,脑子里像是播放轮播电影一样,反复掠过今晚司雯说的那些话——
  如果,我们并不是完美适配度,在之后我们各自匹配了其他人,怎么办?
  “怎么会有其他人啊。”他将手腕上的手绳压在怀里,侧着身子蜷缩起来,脸埋进枕头里,“只能是你,只能是我们……”
  他的声音没入柔软的枕头,带了些哽咽,顽固又倔强,不肯去想别的如果。
  /
  穆久来到公司的时候发现员工们都噤若寒蝉,一个个埋头努力工作,仿佛身后有什么阎王罗刹拿着皮鞭抽打他们。
  他随手拉过一个小员工,询问了情况。
  小员工抱着文件,低声说:“司主管今天一早就生气了,把策划部的方案全都批评了个遍,策划主任都被说哭了。”
  策划主任是个地中海中年男子,有点胖,还有点矫揉造作,成天就喜欢拿着个润唇膏涂嘴。
  但是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一般主掌的策划都会通过。
  没想到居然被司雯说哭了。
  穆久眯着眼,依稀能想到策划主任一边哭一边拿着手帕抹眼泪。
  他放下自己的包,处理了堆积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叫助理买了杯冰咖啡,拿着给她买的生日礼物一起端到司雯办公室。
  司雯正面无表情地敲着键盘,看不出任何心情波动,不过办公室里的信息素比以往要浓烈的多。
  “忙了一上午了,我们休息休息,谈谈心吧。”穆久把咖啡和礼物一并放在司雯手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看着她。
  “没什么好谈的。”她眼睛都没有离开电脑,“关于短视频推广的事情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记得查收。”
  “好好好,我下午再做。”
  “现在就去。”
  “……”
  “你今天下午不是和宁梧有约会吗,早点处理完。”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有约会?”
  司雯瞟了他一眼,“我无所不知。好了,快去吧。”
  穆久无奈地看着她,起身的时候重重地叹了口气。
  每一次临近生日的时候司雯都是这样,情绪不稳定,脾气也不好,就知道埋头工作。
  会不吃饭,会不休息,甚至工作到通宵第二天直接去见父母。
  谁劝都没有用。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伸了个懒腰,恰好碰见了抱着便当一脸忐忑走过来的白黎。
  穆久露出一个略带同情地笑容,亲自给白黎打开办公室的门,目送他进去。
  办公室里除了敲击键盘的声音和空调运转的声音再无其他。
  白黎抿着嘴角看了眼司雯,轻手轻脚地把便当放在桌子上,然后挪着小步子蹭到她的身边。
  他想去牵住司雯的手,但是键盘上打字的双手没有停过,他无措地站在原地等她停下。
  司雯头也不抬,没去看他,淡淡地说:“你先去吃吧,我忙完了再吃。”
  “我还不饿,等你一起吧……”
  “我还要很久的。”
  “我等你。”
  司雯指尖停了下来,收回手推了下桌子边缘,转动椅子与白黎面对面。
  她眼神表情都异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任何温度,稍微仰着头看向眼前的人,说:“我今天很忙,没时间吃饭。你听话点,吃完就去警局实习,我会让穆久送你。”
  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才是最为可怕的。
  白黎心里打鼓,无意识地咬着嘴里的软肉,扣着手指,小声说:“再忙也要吃饭,不然会对身体不好。”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俯下身,伸出手想要去勾住司雯的手指。
  然而司雯脚跟微微往后一用力,移动着椅子转回到电脑面前,她继续抬起手开始工作,没再说话。
  白黎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从指间开始一点点发凉发寒,像是被瞬间冰冻了一样僵在原地。
  他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躲避、冷淡……甚至是敷衍。
  深吸一口气,他委屈地收回手,颤抖着声音,试着问:“我在这……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
  以往要是这样问,司雯肯定会回答不会,或者直接是沉默。
  但这一次没有。
  司雯仅仅是沉默了一瞬,随后开口道:“……是。”
  “那我,我先走了。”
  说着要离开,但白黎却依旧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她的侧脸。
  她会留下自己的吧?
  会的,一定会的……应该会的。
  “嗯。”司雯打字的速度慢了一点,又加了句,“记得把便当也带走,我不吃。”
  白黎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不知道最后自己是如何走出的办公室的,也不知道穆久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穆久的车的。
  穆久坐在驾驶座上,单手撑在方向盘上,悠悠地叹了口气:“我以为司雯对你会有所不一样呢,没想到啊……”
  他的话传入白黎的耳朵里,像是挣扎一样刺痛着他的耳膜,缓缓转过头看向穆久,“什么意思?”
  穆久耸耸肩:“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往年每次一到生日的前一天,她都会这样,像个嚣张的刺猬一样,见谁扎谁。今天公司还有个员工被她说哭了呢。”
  “我本以为你能安抚她的情绪,去哄哄她,没想到……你好像也被她凶哭了?”
  白黎红着眼眶,脸色却苍白,一副被抛弃的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嘴唇紧紧抿着,都快没有血色了,消化完穆久的话之后,他试着问:“所以她不开心并不是因为我?”
  “大部分不是吧。”穆久系好保险带,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不过你也要想想,为什么你不是对司雯来说并不是特殊的存在。”
  白黎懵懂地重复着这一句话,神情有些迷茫,“特殊的存在?”
  久经情场的穆久顿时就看出眼前这个傻小子还没有开窍。
  他忍着笑意,清了清嗓子。
  是时候展现他的用处了。
  “我看得出来,司雯对你还挺好的啊。会花时间陪你;又不像怼我一样怼你,温温柔柔地和你说话;还答应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所以我一开始以为,你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甚至说,她有点喜欢你。”
  他话锋一转,“但是现在看来,你和我们这些人没什么太大区别。也就……不过如此。她应该只是觉得你还小,不好意思凶你吧。”
  白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眼里的水光越积越多。
  穆久余光瞟了眼,见他听进去自己的话了,继续加把劲,“哎,你也不要太在意。反正你们会被国家强制结婚的,喜不喜欢,特不特殊,也已经不重要了。”
  “不……不是这样的。”白黎声音里带这些哽咽,呆滞地盯着手腕上的皮绳,目光开始失去焦距,一直眨着眼睛,试图消去把眼里的不适。
  穆久见他快哭了,心软了起来,但还是强忍着,说:“怎么不是了,我说错了吗?指不定最后又有匹配度更高的人出现,你和司雯能不能在一起还说不定呢。看开点,和谁过还不是过啊,只要不讨厌对方就好了呀。”
  “错了,不是这样的……你说错了,你全部都说错了!”
  吧嗒——
  一滴委屈的眼泪掉落。
  直接滴在银色的玫瑰上。
  泪光四溅,像是什么破碎的东西。
  穆久抽出纸巾给他,微微笑了起来,“我哪里说错了?”
  白黎吸着鼻子,抬起手背抹开眼里的泪,委屈地整个人都缩了起来,难过又固执地小声说:“你就是说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穆久: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
  我在之前看你们评论都说好喜欢小白的,所以我虐他的时候都不敢用力,没想到你们一个个都要我虐他。
  也许这就是读者吧。(点根烟)
  还没虐完,到时候别打我,是你们说要虐的。
 
 
第29章 冷饮
  穆久将白黎送到岔路口便倒车回去。
  白黎站在路边, 思绪混乱,抬起手背揉了揉微红的眼眶,缓了缓, 走进警局。
  “哥!”
  迎面跑来一个身影。
  白黎慢吞吞抬头,看见付安林笑着跑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亲昵地抱住他。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问:“你怎么来了?”
  付安林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只比他小一个月。
  白黎随母姓, 付安林随父姓。而白黎的母亲也是随的母姓, 所以与舅舅莫庆杰的姓氏也不一样。
  “我来看看你呀。你都好久没有回家了,爸妈都记挂着你呢。”付安林拉着白黎上到二楼, “我以为你住在莫叔叔家, 所以先打电话问他,他告诉我你下午回来这里实习, 所以我就过来了。”
  白黎抿着嘴点了点头。
  “哥你还要实习多久啊,我等你实习完一起回家吧?”
  “不了。我这个暑假不回去了。”白黎垂下头, 低声说, “就不用麻烦你们整理书房给我了。”
  “没关系的!”付安林快速地往上站了一个台阶, 才好与白黎平视,“我们已经搬家了,搬到另一个地方去了。正好有四间卧室, 你不用再去书房了。”
  “你们……什么时候搬的家?”
  “大前年就买好了,今年年初刚刚搬的。”
  “哦。”白黎轻轻点点头, 错开付安林继续上楼。
  这些他全部都不知道。
  付安林脸上的笑着跟在白黎身后,继续说:“而且我再过十天就要十八岁生日了,到时候你回家和我给我过生日嘛。”
  白黎心绪紊乱, 敷衍地嗯了一声,“……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对了,我也选择把信息素录入国家匹配局里。不知道要忙多久才能弄好。”
  “只要提取信息素后填个表格就行了。”
  “哦,这样啊。”付安林微微笑着,眼睛弯成月牙形,语调兴奋地说:“我也想像哥哥一样一录入就能匹配到完美适配度的人。”
  “你说,我们信息素基因相似度那么高,会不会匹配到同一个人啊?”
  白黎瞬间刹住脚步,僵在原地,缓缓转过头,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的头皮隐隐发麻,像是被一双手扯住了头发,尖锐的刺痛着。
  付安林仰头迎上他的视线,唇畔的笑意越来越大,声音如同一片羽毛,轻声说:“开个玩笑而已,哥你别在意。”
  如果是以前,他说这样类似的话,白黎一定会慢吞吞地点点头,真的不会放在心上。
  但此刻他却发现白黎的眼神从温吞缓缓冷却下来。
  “不要开这个玩笑。”白黎低声说,“我不喜欢。”
  付安林的笑容岿然不动,唔了一声,“好吧,那……这就不是个玩笑。”
  “上一次出现两个完美适配度对象的事情,就在两年前。”他抬手搭着白黎的肩膀,往上一跨,上了两个台阶,站在白黎身边,“一名男子匹配到两位女性,最后国家的解决方案是按照适配度最高而定。而适配度低的女人,已经和他相处了快两个月了,但两人就是不来电。”
  “当他看到适配度高的那一位,他们瞬间陷入爱河。”
  这个事情,当时成为了爆炸性新闻,轰动了全球。
  这也让一直研究信息素的组织更加确定,信息素匹配度越高,越说明适合。
  白黎也知道。
  他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关于完美适配度的新闻。
  只不过这种案例是在是太稀少,几十年才会遇到一次。
  世界上那么多人,这种罕见的几率肯定不会落到自己身上。
  他一直是抱着这样的态度。
  可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有人不断提醒着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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