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崩人设后与反派HE——温以
时间:2020-09-03 08:48:08

  治到一半,她动作顿了一下。
  元隐到她身后来了。
  他静静地,就这么看着她。她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在看着她。
  司月屏住呼吸,后脊窜上一股凉意,后知后觉开始害怕了。强忍着不露出异样神色,勉勉强强给霁月治伤。
  系统:“早说了不让你救。”
  司月在心里咬牙切齿与它对话:闭、嘴。
  又一次治好霁月,司月收回手,刚要休息。
  就在她眼皮底下,一团火焰肆无忌惮毫不避讳地燃出来,不偏不倚,又烧了霁月刚被她治好的手臂。
  “……”司月想打人了。
  这还让她怎么装啊?
  就不能避讳点不要让她看见?
  现在,工作量无故增加。
  司月深吸口气,努力控制情绪,压下火气,面无表情转身。
  恰好与身后微低着头看她的元隐四目相对。
  大概因为受伤,他脸色很差,表情十分不好,眼神阴鸷。
  与他对视一秒钟,司月收回目光,脑海中浮现出这位的生平事迹。
  杀人不眨眼,恶鬼,爱好是折磨人……
  司月慢慢冷静,放弃了痛骂他一顿的计划。面无表情越过他,停在桌子前,拿起水壶倒水。
  水倒满玻璃杯,她正要喝——杯子被抢走了。
  元隐抢走她的水杯,砰地搁在桌子上。水溅出三分之一。
  他阴沉着脸:“你有没有良心?”
  这是第一次,他跟她讲话。
  司月愣了一下。
  他动了动受伤的手臂,“我救你好几次,你现在给这个害你的人治伤?”
  他伤处血掉在司月手背上,温热。
  司月手指不自觉动了一下。
  他这是,要求她给他治伤?
  她犹豫。给元隐治伤,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以前他伤再重都没要求她治,这次怎么了。
  司月迟疑着抬起手,要碰元隐。
  碰到元隐的前一秒,她脑海中响起冷冰冰的机械音。
  “第三次崩人设警告,第三次崩人设警告……即将对宿主执行抹杀惩罚。”
  司月睫毛颤了下,安静三秒,手放下。
  明明手背还残留元隐的血,明明她差一点就碰到他。她却又一次装作看不到他水也没喝了,转身。
  坐回去接着给霁月治伤。
 
 
第43章 
  司月梦见前世了。
  关于前世, 司月的态度是连想起也不愿意。因为前世的太多时光,她都是在系统的操控之下追着霁月度过。那时她每天扮演一个自己都讨厌的自己,麻木生活。
  直到元隐出现。
  元隐的出现, 对系统而言是讨厌的意外。对她而言, 却是唯一的甜。
  这天晚上,她梦见了她的甜。
  元隐每天跟在她身后, 准时准点。
  元隐会在她无聊时,故意用异能逗着她玩。
  她在系统的要求下,不得不去帮助伤害过她的人。她的“朋友们”都司空见惯理所当然, 只有元隐,每一次都凶巴巴地阻拦。
  他真情实感追问, 对她来说他与变异兽谁更重要。
  她受伤,他比自己受伤反应还大。看到她伤口后立刻沉下脸, 二话不说,就去替她报仇。
  ……
  几辈子加起来,第一个对她好的人,竟然是传闻中极度凶残极度可怖的反派魔头。
  在别人眼里恶鬼一般的元隐,在她眼里, 是童话故事里的骑士。
  她的骑士。
  ……
  凌晨三点钟,司月被她的骑士,又又又一次吵醒。
  她睁开眼, 整个人又是被元隐抱着。
  元隐浑身滚烫,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垂。他认真调整好她的睡姿, 然后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手还捏着她的手腕不放。
  今晚,元隐是真的反常。
  他以前也烦人,也喜欢招惹她。但被她骂过几次,他便会安分下来就此罢手, 安安静静陪她睡觉。
  没有哪一回,在她撂过狠话之后,他仍然非常执着地要捉弄她。挨骂也不罢休 。
  怎么回事?难道他无聊太久,想要她陪他玩吗?
  她怎么好像养了只黏人的大型犬?
  司月想叹气 。
  但有刚才的梦作为加成,这一次被吵醒,司月没有发火。也破例没计较元隐又擅自抱她。
  黑暗中,她与元隐对视半刻,把手从怀里抽出来,揉揉他柔软的发丝:“元隐,你无聊吗?”
  元隐毫不迟疑:“没有。”
  司月又摸摸他的脸,唇在他下巴上贴了一下。耐着性子“那就不要闹了啊,乖。”
  说完,她把手松松搭在元隐后背,主动把他抱住。脸蹭蹭他的肩膀,闭上眼,“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元隐跟她确定:“一会儿?”
  “嗯……”她勉强睁眼看了看他,呢喃:“睡到天亮。”
  复又闭上双眼。
  没人说话,漆黑的室内重归安静。
  元隐盯着司月,又盯着看了好半会儿。直到她搭在他后背的手自然垂落,直到她又一次睡着,喘息变得规律均匀。
  他看了看窗外,收回视线,唇在她嘴角轻轻吻了一下,含糊不清道:“天亮……好。”
  说着话,抓起她手臂放回他的后背。手动让她抱他。
  -
  太阳迟迟没冒出来,今天天是阴的,风大。老早外面就开始下雨。
  司月搬了张椅子坐在窗边看雨,萎靡不振,睫毛耷拉着,时不时打个哈欠。
  三点钟被吵醒,三点半才睡着。四点钟,她第N次被元隐闹醒。
  她不知道这人好好地犯什么神经。大半夜的他竟然说,要带她去看日出。
  司月清晰记得,她迷迷糊糊听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窗外咔嚓一声,劈了一道闪电。
  闪电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他脸都照亮了。她不信他没看见。
  接着,哗啦啦,大雨开始了。
  元隐像没听见,若无其事直接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强行让她起床。
  她当时的心情啊……
  要不是元隐的脸太过好看,睫毛长长翘翘无一处不精致,她可能,一巴掌就打上去了。
  总之,睡也睡不安稳,司月只好起床。
  可是这种天气,起床又能做什么呢?还是发呆,还是没事可做。
  她看了一阵子雨,趴到桌子上,又想睡了。睫毛颤颤巍巍地,眼看就要闭上眼睛。
  下一秒,她身旁多了个人。
  不用看,元隐来了。
  她懒得理他,眼皮都没动一下。有气无力交待一句:“不许过来。”
  元隐没过去了,安静一阵,莫名其妙来了句,“我们去种树?”
  司月:“?”
  这天气?这季节?这大魔头?
  司月扭过头,终于分给元隐一个眼神。她满脸写着:你认真的?
  元隐一本正经:“上次的种子没有用完。”
  司月:“那不是树。”
  “哦。”元隐从善如流改口:“我们去种田?”
  司月无语片刻,想给他解释却懒得。干脆利落拒绝:“不种。”
  答完收回视线,不看元隐,看雨。看着看着又想睡觉。
  元隐不放弃,努力吸引她注意力。
  他邀请她:“去杀变异兽吗?”
  这次他主动解释:“赚钱买蛋糕吃。”
  “我们不缺钱,”司月闻言,强撑着睁开眼:“那一点钱不值得你淋雨,你把自己弄病,我会生气。”
  她严肃道:“所以,不可以去。 ”
  司月在关心他。
  元隐一直都知道司月很在意他,但每次她稍稍更加关心他一些,他仍是抑制不住心情变好。
  元隐嘴角翘了一下,梨涡隐隐约约。
  开心的情绪刚有一点,司月,扭过头又要睡了。
  元隐:“……”
  他唇角平直。稍静了静,冷不丁开口说道:“去幽明星看看?”
  司月一下子被惊醒了。
  困意瞬间消散。她倏地坐起来,杏眼微微睁大,“为什么去幽明星!?”
  那里还埋伏着许多人等着诛杀元隐。
  他们人多,元隐一旦回去,虽不会死,受伤是一定的。
  他干嘛想不开?
  “为什么想回幽明星?”司月犹豫了一下,猜测:“你想家了?”
  元隐一顿。
  家?
  幽明星不是他的家,山洞也不是他的家。
  对他而言,幽明星只是容身之所。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比较适合他居住的地方。
  有司月在的地方,才算是他的家。
  但——他与司月对视两秒,迟疑着点了点头。
  司月眼里霎时染上怜惜。
  多可怜的魔头啊,有家不可以回。
  回去说不定会被杀。
  “来,”她很没原则地朝他张开双臂,“抱抱。”
  -
  雨下了整整一天,司月整整一天没有出门。整整一天,她都在陪伴元隐。
  元隐对此的回报是,打扰她,想尽办法吸引她注意力,阻止她补眠。
  就这样折腾到了晚上。
  躺在床上,司月又一次被元隐弄醒。下雨天,元隐问她想不想看流星。
  司月盯着天花板,生无可恋。
  安静几秒,她一言不发弄开元隐手臂,面无表情地坐起来,下床。踩着拖鞋绕到床另一侧,她抓住元隐的手。不重不轻扯了扯,示意他也站起来。
  元隐以为,她要随他去看流星。很顺从地把手交给她,被她扯着就下了床。
  司月见他下来了,转身,拉着他往外走。两人一前一后。
  卧室灯的开关有点远,这时房间仍是黑的,没有开灯。司月在前面走着走着,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跤。
  元隐不需要光,也总是意识不到她很需要。他把她扶稳,这才想起黑暗中她看不清东西,十分贴心地,在半空燃起不大一簇火焰。
  卧室亮起来。
  司月抬眸瞥了一眼火焰,确定它不会烧到房间,收回目光,扯着元隐继续往外走。
  过程中一句话也没有。
  到了门口。
  司月推开门,扭头看了元隐一眼,松手。
  她心平气和:“你先出去。”
  元隐不疑有他,很听话地走出卧室。
  砰地一声,门关上。
  司月站在他身后的卧室里,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隔着门板,她冷漠道:“今晚你睡客厅。”
 
 
第44章 
  元隐可不是那种会被一扇门拦住的普通魔头。
  深夜, 元隐破门而入。
  回到司月身边,他异常执着地不住对司月进行骚扰。轻轻捏她的指尖,把玩了整整一晚。
  直至司月彻底受不了他, 咬了一口他的锁骨作为报复, 他才安分下来不再闹她。似乎被震慑住。
  天色渐亮。
  今天安宁镇没有下雨,也没有出太阳, 阴沉沉的。
  阴天对于司月与元隐而言,简直是最完美的天气。既没雨也没阳光,刚好适合出门游玩。
  可司月正坐在沙发上, 抱着兔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她昏昏欲睡,精神不济, 没有出门玩的欲望。
  只想休息。
  被元隐折腾这么两天,她睡眠严重不足。
  作为罪魁祸首的元隐, 并没有自己做过坏事的觉悟。他高高大大一个,此时还非要挤在她的身边。左一句右一句地拿话勾引她,话里话外想带她出去玩。
  司月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不怎么想搭理他。被他不重地扯了一下头发,才不耐烦地抬头瞧他。
  他今天穿白色衬衫, 黑色长裤。领口敞着,露出大片冷白色调的皮肤。锁骨旁,有一块明显的红。
  虽淡, 却十足触目。
  那是被她咬一口后留下来的痕迹。
  她昨晚迷迷糊糊的, 咬他时没怎么太用力, 自然也没留下太过严重的痕迹。现在看来,那一小片红印居然像个吻痕,暧昧十足。
  元隐还不遮,元隐还这么大喇喇敞着。还扯着她的一缕发丝, 说:“今天没雨。”
  司月反手将他的手弄下,含糊一声:“唔。”
  元隐不计较她态度敷衍,手被弄下去不到一秒,不安分地抬起来,搭在她脖颈处。他诚挚向她发出邀请:“去杀变异兽?”
  司月没再弄他的手,她低着头,又在抚摸兔子。闻言动作一顿:“你很想去吗?”
  他从昨天就念叨着这件事情。
  元隐毫不犹豫:“嗯。”
  司月想说去就去吧,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抬眸瞅元隐。目光从他的脸,缓缓缓缓往下,落在他锁骨上。
  这穿着,搭配上这张脸。竟然、竟然给人一种伤风败俗之感。
  像一个男妖精。
  司月故作镇定:“衣服穿好。”
  元隐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垂下眼睫,单手漫不经心一粒一粒把衬衫扣子扣系上。
  系好扣子,他抬眸再次看向司月。发现司月又低着头玩兔子了。静几秒,扯过司月抚摸兔子的那只手,幼稚又霸道。
  司月不明所以抬头瞅他。
  他也不说什么,手指插.进她指缝间,紧紧握她的手。像做什么攸关生死的大事情一样,表情认真严肃。
  顶着她疑惑的目光,他面色淡定从容。直了直身,小学生似的让她检查他的着装:“可以?”
  “嗯?哦。”司月瞅了眼他的领口,瞧不清那道红印了,才点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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