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千金后我逆袭了——无懒
时间:2020-09-03 08:50:41

  这对父母心里真的是没有AC数。
  凌父锐利的眼神扫过门口的人:“你这个学生怎么回事?!是不是凌知微让你来捣乱的!”
  叶浩然:“你有病吧?!什么破事都要往人身上扣?人都和你们没关系了还来我们凌哥跟前蹦跶?”
  凌母劝下还要发作的凌父,又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凌知微,轻声道:“知微,你是在和我们怄气吗?是想回家吗?妈妈知道了,只要你退出,我们今天就回家,只要你愿意答应这一件小事,之前的一切我们都可以不再计较,好不好?”
  叶浩然被凌母的脑回路震住,一时忘了帮腔。
  “哈,”凌知微轻笑一声道:“搞清楚一点,是我不和你们计较,别特么上赶着恶心人。”
  凌父:“凌知微!你再说一遍?!”
  凌母看上去很受伤:“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凌知微抬起头,看着凌母那双带着失望的眼睛,心口的刺痛向四肢蔓延。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酥麻一片。
  父母的爱是什么样的?
  凌知微死了又活,却仍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她上辈子独身一人时对父母的一切美好憧憬,都在被认回家的那一刻灰飞烟灭。
  可母女连心,父子天性。
  父母对孩子的爱不该是需要等价交换的。
  ——更何况现在根本不等价。
  ‘凌知微’在这个家生活了十七年,也被忽视冷落了十七年。
  她为得到父母的认可与关心,努力了整整十七年。
  直到她消失了,也没能实现卑微的愿望。
  现在,她最爱的妈妈就站在对面,轻描淡写将她十七年的努力扁得分文不值,仅仅是为了凌知语能开心。
  仿佛一条人命,只是用来衬托他们宝贝无关紧要的存在。
  在这群人眼里,她们是货物,是道具,是那么廉价。
  凌知微问系统:“他们现在的思维,有被凌知语影响吗?”
  系统停顿了一下,才报告:“…曾经有,根据最新监测显示,凌知语的能力等级已经跌下三级权限,无法长时间持续影响一个人的情绪。”
  “知微…别太难过……”
  所以现在是真情实意了。
  他们是真的很爱凌知语,爱到可以无条件无底线地信任她,爱到…可以毫无愧疚,随随便便将另一个人打入地狱。
  凌知微表情冷淡,眼框却微微泛红,这点变化在极白的皮肤上特别刺眼。
  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尾息是颤抖的。
  她能感受到指甲已经刺破皮肤,黏腻的液体在手心肆意流淌。
  凌知微将手揣进校服口袋,转而捏住内衬,让内衬将手上的液体吸干。
  叶浩然看到这一动作,顿时觉得大事不妙,他抖着嗓子道:“凌哥,别冲动!不值得啊!”
  凌父凌母被她脸上因为极力克制而变得有些可怖的表情吓住。
  凌母靠她最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道:“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要为你的恩施感恩戴德?”凌知微扬起下巴,眼神嘲弄:“你们妄想用我的人生来换凌知语的快乐,谁给你们的权力?”
  叶浩然心中憋闷,正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后头的光线被挡住。
  回头一看,惊喜得刚想出声,就被人制止。
  办公室内所有人背对房门,没人注意到这一变化。
  凌母:“你也是我们的女儿啊!这件事情我……”
  “我不是,”凌知微逼近一步,死死盯着凌母的眼睛:“从我十七岁生日那天,你们告诉我除户转学的信息开始,从我自金立大桥一跃而下那一刻起,从你们将我的户口归还于我那一刻起,我和二位就没有关系了,请不要道德绑架我,我不、接、受。”
  她说的是事实,他们的女儿已经死了。
  她可以勉强保持理智诉说一切,只是因为她不是当事人而已。
  家丑被当众揭开,凌父恼羞成怒,上前扬起手臂:“你再给我胡说八道!”
  “住手啊——!”
  叶浩然正要冲上前,就见凌父的手在半空猛然刹住,下面是只离他一寸远的刀刃。
  凌知微举着裁纸刀,冷然道:“我建议您三思而后行,不然后果自负。”
  凌父后怕地收回手,惊怒道:“你信不信我报警?你这是故意伤人!”
  叶浩然:“我呸!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凌知微将刀刃缩回,没有理会他,平静地说:“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我不被你们关注是因为我不够优秀,还不够努力。所以我拼命去学,去拿奖,然后捧到你们面前,希望你们能看我一眼。然后摸摸我的头,对我说一句:‘你真棒。’”
  凌母一怔:“知…知微?”
  “可是从来没有,”凌知微说:“你们甚至连我的家长会都没有出席过。长大后我又觉得,或许每个家庭都有不同的相处方式呢?我欺骗自己说,你们是爱我的。直到你们的宝贝——凌知语回来后——我失去了自欺欺人的资格。”
  她垂下眼道:“你们为迎接她的到来,精心准备着属于她的衣食住行,她的房间我偷偷看过,很漂亮,什么都有。而我房间的书桌,是自己用纸箱搭起来的。”
  凌母矢口否认:“没有,不是这样——你可以和我们说啊!”
  “她考倒数,你们心疼她的努力不得回报。我考第一,你们却觉得是我夺走了她的成绩。”
  凌知微一字一句慢慢道:“她说无法适应学校,她哭着告诉你们我在学校孤立她,所以你们骂我野种畜生,然后带着她出门散心。你们从来没有想过去查验事情的真实性,她说的话永远为真。”
  凌知微慢慢吸了一口气,扬起头,将记忆里的片段挑出来说:“而那个时候,零下十度,我被人锁在厕所浇了一桶冰水,晚上高烧到40度,我只能硬撑着熬过去。
  “手被人打到骨裂,无法考试,成绩下降,我是活该,我罪有应得。我在光荣榜上的照片被人划烂,被人拎着头发往墙上砸,被所有人孤立,是我的报应。”
  凌母不断摇头:“你在说谎,知语不是这样说的!明明是你——你想引起我们的注意是不是?”
  凌知微加大音量道:“她的生日,你们精心准备礼物,陪她唱生日歌,一起切蛋糕。这是我记事以来梦里才敢想的场景!那天也是我的生日,我被人锁在寝室!你们不闻不问。好不容易逃回家,却被你们通知,我没有家了。”
  “然后我十七年来第一次和你们哭闹,撕心裂肺的换来什么?”凌知微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扯起嘴角:“是十个耳光啊,这是我盼了十七年才得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说到这,她转向凌父,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你当我是什么?凌知语的玩具?”
  凌父面红耳赤,不知是臊的还是气的:“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赶紧给我闭嘴!!”
  校长默默垂下头,仿佛不再去看当前的场景能让他好受一些,却再提不起想挖人的心思。
  叶浩然眼睛范红,心中一阵酸楚,他死死握住拳头,咬着牙,憋着气,强行克制住想要揍人的冲动。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然后我就去死了,”凌知微耸肩,轻描淡写道:“可惜我命硬,没死成,被救了。”
  “帮我问问凌知语,她是不是很失望啊?”凌知微往旁边走了两步,俯视比她矮些的凌母:
  “从那以后我醒了,我发誓我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努力,所以我重新站起来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吗?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大努力吗?”
  凌母:“我……”
  “你当然不知道,”凌知微冷冰冰看着她:“因为我的努力,在你们眼里比粪土还廉价,所以你们视若无睹。而凌知语口头的努力,哪怕是假的,在你们这也贵如黄金。”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却为换她的开心,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理所当然剥夺我的人生?我凭什么答应你们,去牺牲自己,讨好她?”
  凌母挣扎着否认:“不,这不是一个概念,你不知道小语她……”
  “如果我可以选择,”
  凌知微舔了舔嘴唇,讥讽一笑,声音沙哑:“我宁愿我这辈子无父无母,至少我还可以对父母抱有美好的幻想,至少我想象中的父母,不会是你们这种不遗余力想毁掉我人生的败类。”
  最后,她摇头道:“对于你们的施舍,我不稀罕,你们的家,让我作呕。你们的诉求,我嗤之以鼻。凌知语如何,与我无关。”
  “不是这样的!”
  凌母想要反驳,想要找出她爱着养女的证据,却发现自己记忆中关于凌知微的点滴还不如家佣多。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她明明是爱着凌知微的啊!
  “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凌父怒极反笑道:“你不同意?我有千万种方法可以把你从竞赛队除名!不仅竞赛队,今后的自主招生,高考,你也别想参加!垃圾就该在垃圾堆呆着,还妄想向上?可笑!”
  叶浩然破口大骂:“你特么还是个人吗?!操啊!”
  “哟,”一道女声紧跟着响起:“是哪位没脸没皮的欺负我们家小姑娘啊?”
 
 
第29章 
  话音刚落,一只带着好闻香气的手臂就搭到凌知微的肩膀上。
  凌知微一下没站稳,往前踉跄了一下。
  女人轻笑一声道:“这身板不行啊,太瘦了,等放假我让阿姨给你补补。”
  凌知微抬起头,眯着眼仔细端详身后的大美人。
  大美人又美又知性,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睛尤为突出,身上的香水味也很好闻。
  凌知微把头回正,确认过眼神,不认识,想挪开。
  但美人的臂力与身形不符,竟将她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办公室内的几人全部看向来人。
  凌父皱眉,看向凌知微:“这又是谁?就这么点小事你偏要闹大是不是!”
  凌知微扬眉:“没错,我的人生在你们眼里是一件小事,但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我把事情闹大合情合理!”
  凌父气得胸口发闷,当即捂着胸口后退一步:“你——!”
  凌母连忙上前搀扶,满脸伤感看着凌知微,接过话头:“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夫妻二人一刚一柔,仿佛是一对被孩子的不懂事伤透心的家长,要将错误全部推倒凌知微头上。
  “现在怎样?”凌知微冷笑道:“我是个人,不是你们砧板上的鱼肉,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可以随意掌控我的人生?我为什么要为你们傲慢无礼的苛求妥协让步?”
  空气中的□□味渐浓,眼看新一轮战斗一触即发,校长急忙道:“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不要激动啊!”
  要把这事闹大,重点明年还要不要招生了?!
  凌知微肩膀上手臂的主人终于开口道:“没错,我们家长之间坐下来,慢慢谈。”
  校长问:“请问您……是凌知微的家长?”
  叶寒:“显而易见。”
  凌父感觉被冒犯,严肃道:“她哪里有家长?冒名顶替我可以告你!”
  凌母:“知微,我知道你恨我们,可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来冒充啊!我们才是你的亲人!”
  凌知微深深吸气,看着两张丑恶的面庞,沉声道:“真的好恶心。”
  叶寒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道:“这么优秀的孩子,我们疼还来不及,做什么回去给你们糟蹋?”
  叶浩然正想赞同,脑袋就被一只大手狠狠□□了一把——一股烟草味扑鼻而来——是去找地方灭烟的原以炀回来了。
  原以炀:“凑什么热闹?逃课多久了?还不回去。”
  叶浩然挣扎道:“你不也在凑热闹!”
  原以炀:“大人的事小孩别管,赶紧回去。”
  叶浩然奋起反抗:“我!不!”他才不要回去听天书!
  “随你,”原以炀走进办公室,顺手带起门。
  刚想跟进的叶浩然:“…………”
  什么玩意儿!!!
  原以炀三两步走过去,对小姑娘的脑袋伸出魔爪,被叶女士一巴掌拍回。
  他只能退求其次把手搭在凌知微肩膀上,看向夫妻二人道:“人都已经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跳桥了,现在又冠冕堂皇将‘不计前嫌’作为筹码?这么大把年纪了,够无耻啊。”
  “你又是谁?!”
  凌父喘着粗气,到底还是顾及颜面,转而指着凌知微否认道:“那些都是她骗人的!根本没有那回事!”
  就算有,他今天回去也能将一切信息抹除。
  叶浩然扒在窗口喊道:“谁说的?!新闻上都报道了!你才骗人!我们八中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信不信我们曝光你?”
  凌母一慌,下意识看向一家之主。
  凌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强硬道:“她这条命都是我给的,她是死是活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过问!”
  “我不承认,”凌知微:“我的人格是绝对独立的,我的权益是受□□保护的。我的生身父母也不是你。我说过,十七年的抚养费我会在成年后还给你,你可以放高利贷,我接受,但我从来不是你们的附庸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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