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修清道的侯府公子后——梨衣不急
时间:2020-09-03 08:51:57

  良久没听到别的动静,转身发现小婢女站在门口,院子再好,夜这么长,没人给他暖塌,夜会很孤寂的。
  他朝尤酌勾勾手,“杵在哪儿干嘛呢,怎么不过来。”
  尤酌垂着眼皮,掩饰严重的厌恶,声音往常的绵软,“冯公子早些休息,奴婢这便回去了。”
  冯其庸也不逼她,没下命令尤酌是不敢走的,看之前她对郁肆的态度,就知道她会是个顺从的小婢女。
  郁肆修清虚之道多年,和一些清心寡欲的道士在一起,哪里懂得这些风趣,无数的清心经书想必在他的脑里根深蒂固,这些在骨子里的东西哪是一朝一夕能够扭转的。
  纵使有美人献身说法,他也不懂得消受。
  小婢女不经人事,刚遇到男女情长,心中难免恐慌不安,想必是觉得郁肆可靠吧,那她可就错了,跟了他冯其庸的女人,谁不是得到了丰厚的报酬。
  冯其庸逼进她,将她拢在门口的三角缝隙,“子离已经把你给我了。”尤酌的贝齿紧咬着下唇,从冯其庸的角度望下去,她在犹豫不决,于是他打算再添一把猛料,“子离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想要什么,开口便是,我对你很有耐心,不是特别出格的,我都会允你,我对美人有求必应。”
  最后一句话是添在尤酌的耳边说的,顺便替她理了理耳边的长发。
  尤酌倒退一步,背靠着门,避无可避,藏在暗处的清默,手中的剑已经抽出来了,冯其庸要是敢对小婢女做些什么,他就算赶不过去,手中长剑势必也要隔开两人。
  “那鸳湘呢,她也爱慕冯公子,她什么也没得到,还被打了,至今躺在塌上哀嚎,尤酌什么也不想要,只想好好活着。”
  冯其庸被反问住,“谁是鸳湘?”他有叫这名号的女人?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听起来像是花楼里的。
  尤酌忍不住在心里鄙夷,用完就扔,倒霉蛋要真能记得鸳湘那才是有鬼。
  冯其庸也怕在尤酌面前败坏形象,毕竟他刚刚夸下海口,说了有求必应,自然要下功夫再好好哄哄小婢女。
  “小酌儿,给我提个醒到底是哪位佳人,或许是我忘了,亏了人,你给我指条明路,也好有个救赎的方向是不是。”
  冯其庸把尤酌摆到一个高的位置,他让她驱使他,允许她动用他手中的权势,化身成为一块权势令牌,诱哄她用,诱哄她上钩。
  没有女人不爱拥有权势的男人,没有人能抗拒送上来的权势富贵。
  驱使权势的男人,这种感觉会上瘾。
  冯其庸他对于自己的这点底气,用作诱饵有十足的把握。
  不止尤酌听见了,就连清默也摸了一把冷汗,小婢女要是上钩了,自家主子岂不是最惨的那一个。
  冯其庸算计得没有错,对于权势没有人不爱,要尤酌真的喜欢权势,她肯定已经上钩了,但她不是,如今的她生了几分玩耍的心思。
  假道士既然派了人在暗处盯着,那她就要叫他的人仔细看看,她要给假道士下一个足足的马威,她也不是好惹的!
  嫩白如玉的小手伸出来,眼珠子蒙上水雾,“鸳湘就是前几日送冯公子回来的那位婢女,她被打了,伤得很重。”
  婢女房的八卦,鸳湘被丢出来想来她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对于听八卦,尤酌还是颇感兴趣的。
  “是她啊。”罪魁祸首倒霉蛋恍然大悟,记起来了,说罢脸上浮现出一股沾了屎的恶心,尤酌更好奇了,鸳湘到底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叫倒霉蛋这幅表情。
  冯其庸不想再提,一句带过,“她手腕子上抹了什么东西,臭得很,我也没对她做什么,更没叫人打她。”
  这句话不假,提起长公主合善,心里一阵苦闷,那日多喝了一些酒,脚步飘忽,搀扶他的婢女,原本是有心思玩玩的,谁知道她在手上擦了什么,扶着的时候,合就酒味臭的要死,真是气急攻心,现在什么货色都敢送上门来,当他是个不挑的?
  就好像送上门来的合善,冯其庸没了玩人的心思,就将鸳湘轰赶丢出去,自个睡了一宿。
  原来是这样,想起之前去水榭亭伺候,鸳湘往手腕子抹了香,她当时暗觉得会适得其反,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她一说一个准了,还是顺其自然好,要不是披纱女的婢女作妖,她也不至于去顶替,被假道士盯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小酌儿身上很香,我很喜欢,到底用的是什么香,分我一点好不好,让我也沾沾这稀罕的香味。”
  冯其庸越说越贴近,眼看着就要亲在小婢女无暇的蝴蝶骨处。
  清默大惊失色,跳出来大喊,“冯公子!我家公子叫尤酌回去。”
  冯其庸闻声顿住了嘴,清默心想还好没亲上,随后又苦着脸,这么近的距离,没亲上和亲上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用一种自求多福的眼神看着尤酌。主子才是最不好惹的。
  作者有话要说:  郁肆冷笑一声:到底是谁穿了衣裳不认人?
 
 
第14章 
  冯其庸脸色非常不好看。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
  他再三确认问道,“子离可还有别的话?你仔细想想,要是传达漏了,或者忘了些什么,那这件事情就不好办了,纵使我的身份也不能保你不被子离责罚。”
  清默就像是一座石碑,无惧丞相公子身份的施压和话语里的威胁,“公子只吩咐属下,带尤酌回去。”
  冯其庸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清默又看了一眼尤酌,“左右不过一个婢女罢了。”真当他特别稀罕?又不是什么九天玄女,虽然这样想,冯其庸还是很气,那婢女的底子也是万里挑一的,只怕偌大的梁京城也找不出一两个能与之相比。
  郁肆什么意思,许他一口深井,却给他一个竹篓,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他白白空欢喜了,看不起人还是怎么的,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婢女,让给他玩玩怎么了。
  玩玩能怎么样,何况他还没上手玩呢,才起了个引子,心里正痒得慌,他就把人叫回去,懂不懂规矩,当真是在道观呆久了,就喜欢故弄玄虚,耍一些把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儿是平津侯府的地盘,冯其庸再气也不能厉声质问,或者将尤酌强行留下,
  想起合善长公主,那门糟心的婚事,没退成之前,他绝对不会离开,至于那个小婢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早晚要把她收了受用一番。
  叠折后起,各种招式。
  把她玩得雾鬓散乱,泪眼婆娑,香汗连连,喘声不断。
  非要让她说出来,他和郁肆谁更厉害,到底喜欢谁愿意跟谁。
  郁肆不就是皮囊比他更胜一筹,论起让女人快乐,讲一些取悦女人的甜言蜜语,只怕笨得不行。
  真不知道这小婢女适才在矜持些什么,要是早点随他进去,早点耳鬓厮磨,郁肆的长随也不会随后就到。
  坏他一场好事。
  冯其庸压下心里的那股邪火,猛吸几口气,抬脚进了院子。看那气冲冲的模样,显然是记下了这件事情。
  清默也没有别的话,他带着尤酌原路返回,两人一路无言,各怀心思。
  折腾这么一回,现在已经深更半夜。
  清默带着尤酌来到门口,向真守在门口一动不动,面色红润有些微喘,他的手袖口有些湿,正往地下滴水,但尤酌低着脸没注意到这些,假道士不让她回婢女房,叫她来这里干嘛。
  “进去吧。”
  难得没有多话,向真打开院房门,尤酌狐疑看了他们两眼,就放她一个人进去,她怎么有点心虚呢。
  “磨磨蹭蹭做什么?公子等你很久了。”向真想把意踌躇不定在门口的小婢女推进去,这会子知道怂了,送个人送那么久,让公子等这么长时辰,她难不成还想攀炎附势冯其庸一番。
  再不进去,他抬的水都要凉了,他可是没有拿滚热的水,水是正正好的温热。
  尤酌想想还是进去,这件事情算起来,谁才是最心虚的那一个,明明就是假道士先把她送人,话也说不明白,她理棋子的时候可怜巴巴求了他,说起来这事,她的手腕子还红着,罪魁祸首坐在里面安然无恙。
  现在一副她是渣女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得,推进门进去,论秋后算账,看谁更理亏,装模作样谁不会。
  清默也跟着尤酌进屋,他还在思忖刚才的事情要怎么说,汇报跟踪的情况,自然是要一五一十的说了,况且他也不是没有跟踪过尤酌,前几日一派无事,无非就是去了哪里吃了什么,但今日这个事情,要真说起来,主子会不会怪他出手太晚了,毕竟冯其庸压在门板上拢了尤酌个密不透风,两人离得那么近,呼吸都会交/缠。
  要真说了,主子会如何。
  小婢女一如刚来屋内时,站在正中央就不动了。
  郁肆一身白衣,一人独坐在棋盘面前,自己与自己博弈,他时挑白棋时落黑棋,窗棂大开,此时月光倾泄满屋,为他的身姿寂出无限风华。
  一心二用还能如此全神贯注,尤酌不懂棋,看了几眼就没在看了,她打定主意假道士要是一直不说话,她也不打算开口,比入定,尽管他修道练过,她练功打坐的时年也不短,没在怕的。
  两人离得远也不是坏事,至少清默凑到郁肆耳边禀告尤酌和冯其庸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她基本上啥也没有听见,只在心里猜测练家子,说的大概是没把她试探出来,自己或许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清默说完,目不斜视退了出去。
  房内就只剩下尤酌和郁肆两个人。
  燃了上半宿,银烛所剩不多了,再不央人来换,很快就会陷入一片黑暗。
  尤酌不说话,郁肆慢悠悠落了几子,这盘棋显然已经结束,他终于转身看向垂着头站在中央的小婢女,她垂着睫,侧脸素白淡雅,看起来乖得很,实际上不然,生了一副天生反骨,让人恨极。
  她惯会挺着一张乖顺的脸,用最软的话,最侬嗲的声调,和你说着让人牙痒痒的话。
  郁肆只想一嘴/咬/在她的脉搏上,吸她的血,看她皱眉痛哼却逃不开,胡乱想着,忽然想到袖子里的那枚黑棋,他可能有些魔怔了。
  目光避开,落到架子上快要燃尽的烛上,有些烦乱的思绪,停滞了片刻,目光骤然凛起。
  尤酌看着眼前出现的白色衣摆,想想还是觉得先下手为强最好,她还是和假道士唱反调,岂不是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太高了点,说到底,她只是一个位置极低的三等婢女,于是小娘皮跪下来,郁郁寡言,“公子,奴婢错了......”
  郁肆伸出来的手,没摸到小婢女的头发,停在半空中,他慢慢收回去,面色无常,“哦?哪里错了?”
  不等到对方说出自己的错处,郁肆蹲了下来,抬手捏着尤酌的下颌,“错哪里了?”
  杏目圆润,就像是挂在枝头的葡萄一般圆溜溜的。
  漂亮是漂亮了,完全看不出来一丁点的愧疚,反而有透露出些控诉,她还在和他唱反调,粉糯糯的小嘴皮子一张一合,说的话都不用负责了是吗,过不过脑子,想不想后果,还真是穿衣就逃的小娘皮作风。
  一只怂货,敢犯事不敢承担的怂货。
  一走了之,自以为能够天衣无缝,忘却前事,自以为能够一笔勾销。
  郁肆的手劲不轻,比之前捏她手腕子的力道还要用的重,手指正掐在骨头上,尤酌的下巴都快被他捏碎了。
  冰冰凉凉的手越发用力,圆瞪的杏目渐渐潮来一泓秋水,仿佛随时都会外溢一般,“公子,您太用力了,奴婢下巴疼。”
  说着说着,她还跪着往前蹭了几分,抬高下巴,让他看他的手笔,这是不是捏红了,再用力下去,只怕明天要青紫起来。
  “这就要哭了。”男子的语调一如平常的漫不经心,仔细听来带了几分讥诮,长眸看也不看抬高的下巴,专注着她的眼睛,“再有更用力的,你不是也试过了,如今这点小痛又算得了什么。”
  “把眼泪给本公子憋回去。”
  像是吼,但又不是,欲掉金豆豆的小娘皮,确实被吓了实实在在的一蛊,就为被迫对视的男子严重的狠戾,还有话语的嚣张气焰,她又回忆起了,那个黑不见五指的夜晚的下半场,她险些就死了。
  窗外刮起一阵大风,竹林的叶子被吹得簌簌作响。
  尤酌才算是清醒了几分,不能哭那就不哭,这个世上有些时候,不掉眼泪的装腔作势比掉眼泪来得更有杀伤力,更叫人心悸。
  “奴婢不该不听您的话。”尤酌眼神黯然下来,瞬间失去了原有的精神,整个人像是被人丢弃的小兽。“奴婢以为.........”
  “以为什么......”郁肆的嗓音醇厚低沉,纵使携了淡淡的嘲讽,依然让人忽视不了的好听。
  看着她的眼皮子,想起那匪夷所思差离的身高,心里徒生一阵烦躁。
  尤酌是跪着的,郁肆半蹲。两人之间的距离差不了多少,但是他依然比她高很多,他若是要亲她,必须要弯下身子,低下头才能覆上那张粉嫩饱满的唇。
  低头?不可能的,从一开始是谁先开始招惹谁,做错事情的人是谁,是她,他凭什么要低头。
  她以为变矮了,他就没有法子了是吧。
  郁肆又将尤酌的下巴抬高了一点,整个下颌被迫抬起,扯着疼,尤酌不得不直起腰板,立得更直一些,好能够缓解自己脖颈被扯的疼痛。
  秀气的蛾眉皱到一起,还忍不住嘶哼了一声。
  熟悉的娇哼,预料之中。
  向真说二者不同,前者骄横与后者娇气,这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她不过是把前者隐瞒了,谁知道藏不起更隐不住,两个骄/娇字揉成了一起,矛盾又让人恨不得把她的反骨给折了,损在他的羽翼之下。
  郁肆熟视无睹,招惹了他,这些疼她就该受着的。
  “............”
  尤酌此刻就是要认错了也说不出话,下巴仿佛不是自己的,氲在眼里的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滑过脸庞腮下,落到她的锁骨/窝里。
  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累人的事情,痛哭流出的淋漓香汗。
  郁肆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用力呼气的鼻翼,心里没有一点报复的快感。
  他的目光下移,三等婢女衣裳的领子是对襟开口的,尤酌的锁骨生得漂亮,像是振翅的蝴蝶,平而的深骨窝里有一滴新鲜出炉的泪。
  骨肉相连嵌成的浑然天成的池窝,晶莹剔透的泪蓄在里面,诱人弯腰,想要将它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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