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修清道的侯府公子后——梨衣不急
时间:2020-09-03 08:51:57

  他将尤酌放下来,抱到怀里,替她揉着肚子。
  他的手向来冰凉,尤酌一开始是抗拒的,她害怕力道重了,折腾到腹中软肉,“你轻一些。”
  郁肆运了内力,一阵阵往她身上传,给她带去热源。
  赵依今日说过的话,他认真的想过。
  他对尤酌是占有吗,爱是占有吗,他只当她是私有的?
  尤酌至少也是想要他的,若是不想要,当初为什么要选他。
  何谓爱。
  他丢了尤酌,寝食难安算不上,不过终日难眠确实有些。
  他孤枕一个人睡了二十年,一个人突然闯进他的生活,将他的一潭死水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她后来自己送上来。
  哪有人送到嘴边的美味不吃的。
  且吃过了,觉得美味,便会一直想要吃。
  一开始他是给过尤酌机会的,是她三番五次的招惹,她觉得委屈,他又向何人申诉。
  通房之位,她不想要,她有说过吗,她接了啊,接了不就代表想要吗。
  她当通房之后,他何处委屈过她?
  他对她来说,不是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吗,需要的时候,公子好公子长公子短,不想要的时候,走了也不忘记整他。
  择正妻,他将选择的权利托到尤酌的手里,他以为尤酌会明白。
  “你恨我吗?”
  尤酌用手勾了桌上的阿枣糕,“为何突然这样问。”
  郁肆用很平常的语气说出这件事情,他说,“念珠的事情,你恨我吗。”
  武功没有化去,必然是赵依给她解了。
  念珠的时候,尤酌肯定知道了,念珠她还带戴着。
  尤酌没有正面回答,她只反问,“若是有人算计你,你不会恨她吗?”那便是恨。
  自己对她做过的,她一桩一件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她做的事情,她又可还记得。
  郁肆没有说话,他看着尤酌吃阿枣糕。
  对啊,他为什么不恨,他给尤酌化她的武功,是算计,无论如何,去问起初,尤酌卷他进黑门,就算是临时起意,难道不算利用他,不是算计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没有夺她的性命,捏住她的命脉掐死她,为什么?
  因为爱?何谓爱?
  赵依说他不爱尤酌,只是占有,只是把她当成私有的物件,跟在她身边的同姓男子就是爱她了?
  郁肆看着她不断蠕动的嘴,算计吗,她在他怀里的时候,在他身下,只是为了拖住迷惑他吗,难道就没有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原因吗?
  “酌酌对我,只是算计吗?”他淡笑着问,声线平缓,仿佛在询问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尤酌想和他打马虎眼,不提这件事情,可郁肆压根不让,他像是杠上了一般,过不去了,直言不讳问道,“当时在江南,你为何选我?我想听真话。”
  沉默片刻,尤酌推开他的手,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你追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先回答我。”
  他郁肆从来不打没有胜算的账,也不打没有底气的账,尤酌若是对他没有一丝丝的特别,他明天便不会出现在酒坊。
  争,要争那个名头。
  也要想清楚,当时为何而争,为尤酌,尤酌值得吗。
  不仅要看,尤酌对他值不值得,亦要看,她想不想要她去争。
  今日来此,为解惑,也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
  说来可笑,伦理经学,道法寻真,他翻阅了二十年,数不胜数,没有解不了的道,二十年不长也绝不短,他竟然要在一个女子身上找答案。
  将感情寄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这么做,不是要任对方牵着鼻子走,那与交托生命有何区别。
  面前的少女,嘴角沾着阿枣糕碎末的少女,她蹬鼻子上脸,玩的一流。
  “别骗我。”他给她递来一块新的阿枣糕,还替她拢了拢身上歪垮的亵衣,将她的青丝理顺,就这么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眸子。
  怎么会有人,盯着这么又纯又欲的脸看着他。
  有些人,你纵着纵着,就放任了,打不得,骂不得,咬了一口,还要眼巴巴给她送药来。
  郁肆摩挲着袖子里的药,迟迟没有拿出来。
  侯夫人给她挑的女子,哪个不比她有本事,哪个不比她会懂得权衡取舍,进退有余,懂得如何做世子夫人。
  但那如何,她们都不是面前的尤酌啊。
  再懂的琴棋书画,品竹弹丝,再是如何惊华绰约,都入不了他的眼睛。
  也就这样吧,美的绝伦的,平平无奇的,他算是挑了一个。
  还算不赖的。
  郁肆将她的靴子,归置位,直起身,将他来的痕迹全部抚平,掏出两个他捂了一路的东西,放到上面。
  一串糖汁儿都快化了的糖葫芦,还有一瓶药膏。
  檀香木制成的床榻框子拘了他的身高,郁肆弯着腰,也没看她,轻声细语笑着说了句,“罢了,明日,叫你姑姑下手留情一些。”
  尤酌回过神的时候,窗楹合的犹如她一开始关拢的模样,要不是床榻上还放着的糖葫芦和药膏,真像是梦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投喂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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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多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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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有点废,后期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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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郁肆那厮大概本性是属狗的。
  尤酌对着铜镜看她的脖子, 狰狞的牙口,就这么横在脉搏下去的位置。
  即使昨天晚上擦了药,早上伤口结了痂,也没能好多少, 一看还能看的出来, 这是被人咬的。
  挑了件领口高一些的衣裳, 遮都遮不好, 就这么若隐若现的, 反而更引人注目, 主要是她的皮肉比常人白那么一点, 江南的脂粉大多是桃粉色的, 极少有白成她皮肉肤色的胭脂, 她就是想扑个脂粉, 都找不着扑盖的。
  “看见没有,你的疯爹, 人模狗样,日后你可千万别学他。”
  尤酌摸着肚子自言自语。
  翻箱倒柜许久, 她找到了去年姑姑送给她的龙华, 上好的皮毛领子,现在正值夏炎,外头那么热,捂着这条龙华,能给她热死,即使不死,脖子也不会好受。
  尤酌跪在一堆衣裳里,发呆发愁,这可如何是好。
  “叩叩叩, 尤酌,你起来没有,吃早饭了。”是尤坛给她送早膳。
  小娘皮下意识用手遮住脖子,这厮要是看见她脖子上狗啃的痕迹,非得原地炸了不可。
  尤坛还在敲门,小娘皮原本想装睡没起,他又开口说道,“我听见你舀水发出的动静了,不理我?再不说话,小爷直接进来!”
  要不是她肚子里揣着一尊娇肉,她一定会把尤坛的头拧下来,当蹴鞠玩。
  “你要干什么?”
  “哟?听见小爷要进来,才吭声是吧?你在里面磨磨唧唧做什么,该吃早膳了,你饿死了我不管,别让姑姑觉得我这个后爹当的不好,开门。”
  尤坛酝酿了一个早上的说辞,他一点也不想让尤酌看出来。
  动不动就拿这件事情,翻来覆去的说。
  捡钱占便宜的不少见,抢着当便宜爹的,她还是头回听说。
  什么癖好。
  尤酌撕了她的一身春纱料子裁的衣裳,打成两个卷,系在脖子上,确认看不出个什么,她才从衣裳堆里起身去开门。
  “嚎什么嚎?”她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瞪了他一眼。
  舀个水都能听见,别不是在她放门口蹲了一宿。
  神经。
  尤坛面无表情,端着食盘,走进来。
  尤酌瞪过一眼之后,懒得看他,乖乖吃饭,她不施粉黛,朱唇却不点而朱,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过去,面相又乖又精巧,看起来还很嫩。
  尤坛在心里暗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合心意,那时候先下手为强,他就是小娘们肚子里正正经经的爹。
  目光落在她的缠着纱衣的龙华上,尤坛先看看外面的艳阳,对着她说道,“大热天的,你围条龙华干什么?不嫌捂得慌。”
  “要你管?”尤酌咽下一口汤,头都不抬。
  她伸手拿包子沾糖浆汁儿,尤坛把糖浆汁儿的碗抢过来,“不用管也得我管,小爷不仅要管你一时,还要管你一世。”
  上一次会武,哪个男人不过是趁着他不防备,出其不意才能一招制胜,如今他准备好了,也不怕偷袭。
  没了身旁的随从,且看他今日如何揍他。
  “管好你自己吧。”她连糖浆都懒得拿,直接就吃了。
  显然又是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尤坛:“.........”
  ......
  赵依来的时候,领了一个随从,郁肆跟在最后面,像是压轴的重头戏。
  他的确有压场戏的本钱,那身量还有样貌。
  典雅的酒坊都成了他的衬托。
  他一个人来的,向真和清默在胭脂巷的院子里等着,他今日依然是一袭月白牙的直裰,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他一进来,目光就落在柜台旁的尤酌身上,眸子里深情楚楚。
  尤酌坐在一旁的高角椅上,抱着一本轶闻趣事的话本子,瞧得津津有味,翘着一双脚,晃来荡去,旁边放着一碟瓜子,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
  郁肆给的药不错,她的脚已经消肿了,所以她套上了一双宽松的靴子。
  整个人娇小玲珑,坐也不好好坐,她的脸耷搁在椅背上,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看着话本子。
  郁肆扫了一眼,是小贩书摊子里,卖得最好的陈情词爱话本子,郁肆忽而想起尤酌在平津侯府时的胡言乱语,什么死鬼调调,郎中说过,与她经历之事所看书籍,都有关系。
  所以她平时都看这些东西?郁肆挑了一下眉,难怪了。
  尤坛看他瞬间不爽,他从一旁的台子走过来,挡到尤酌前面,梗着脖子说,“看什么看!”又捞了一把同等的椅子,坐在前面,将尤酌的身姿藏得那叫一个严实。
  半边衣角都没有露出来。
  他之前没有危机感,那是因为尤酌身旁清一色的男子,都没有他长得俊生得高,如今这个男人无论是从什么方面都压了他一截。
  尤坛越看郁肆心里越觉得不顺眼,他生平最痛恨权贵世家,府宅后院姨娘成群暂且不谈,胭脂巷还要养外室。
  权贵的花心眼儿比葵花籽的种子还要多。
  他们的脸上戴了数不清的面具,戴久了,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是真的,是假的。
  权贵有心吗。
  权贵没有心。
  他们惯喜欢用手中的权势玩弄风月。
  他到底用什么蛊惑了尤酌,尤酌去了梁京一个月,腹中的胎儿虽不足月,但也能够说明,他很早就勾搭尤酌了。
  尤坛的态度很挑衅,郁肆不与他对视,淡淡收回自己的目光。
  尤酌远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自从郁肆一进来,她就不自觉竖起耳朵里,至于晃脚,在他进来之前是完全没有的动作。
  幸好尤坛在前面拦住了,她第一次觉得尤坛也不是那么碍手碍脚嘛。
  赵依关上门,叫她带的随从去后院地窖里搬两坛凛冬酒来。
  尤酌一听要抬凛冬酒,哪里还不知道,赵依要干什么,她要试探两人的酒量。
  这怎么行。
  尤坛好歹在酒坊里泡了一年,郁肆甚至都没有,
  他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菜,一个比一个还不能喝,寻常的酒喝了都犯冲,喝凛冬酒,那是找死。
  凛冬酒,可不是寻常的酒,说它是酒坊的镇店之宝都不为过,而且只有两坛,这两坛酒的年头,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的年头都要老。
  一小碗,就能放翻一个成年人。
  无需什么几步倒,喝了凛冬酒,一步都走不了。
  尤酌的师傅亲自泡的,原本有三坛,被尤酌开了一坛,另外两坛,她打算存着。
  时至凛冬,此时饮酒最能驱寒。
  朝歌云剑八十一式,就是饮了凛冬酒后,在冰天雪地当中练成的,运极寒之势,集中剑气,其力可捣山顶极冰。
  “姑姑,别了吧,就不能换一个难题吗?”且不说两人能不能喝,她存了许久的凛冬啊,最后两坛了。
  这两人,怎么看都不是爱酒之人,转手卖了,还能得千两黄金,何必糟践给他们两个。
  “难题难题,不难,如何能称为难题。”
  尤酌还想再劝一下,随从已经把凛冬酒抱上来了,搁置在桌上。
  尤酌扑上去,抱住一坛,“他二人喝一坛就行了,给留一坛吧。”
  郁肆饶有兴趣,看着两坛酒。
  尤坛也在发懵,他至此之前,从未听说过凛冬酒。
  其貌不扬,就那么两小坛,叫什么难题。
  “酌儿!”赵依话说重了,尤酌抱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咬了咬下唇,从凛冬酒上撒身。
  “......”
  她退到旁边,干巴巴看着两个酒坛子。
  尤坛很少看她吃瘪的模样,觉得新鲜!尤酌吃瘪的模样,比凛冬酒带给他的兴趣引子大多了。
  他欠瘪掏掏耳朵说,“叫声坛小爷听听,给你留点?”
  尤酌皮笑肉不笑,对他幼稚的行为以漠视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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