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火葬场实录——乌合之宴
时间:2020-09-03 08:55:04

  她将地上装着玉玺的盒子打开,里面果然装着的就是传国玉玺。
  现在只要将玉玺交出去,将城门打开,主动投降,就能免除被屠城的命运。
  她虽然久居深宫,但也听别人说了,这些叛乱的人,也不是乱杀无辜,若是主动开城投降,便会优待城中百姓。
  萱女不是个傻子,也不是像狩阳帝那样的疯子,她只是一个想过富贵生活的普通人,她才不到二十岁,还不想死。
  才刚站起身来,踏出一步。
  虞寄白便从下面窜了上来,一把扶住她的肩,“你别下去。”
  “为什么?现在他们都逼到城门口了,我若是不主动交出玉玺,他们便会冲进来!”萱女歇斯底里。
  “下面,全是宫中的侍卫……”虞寄白沉声,“你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他们是烧死宫中圈进的大臣后,来寻狗皇帝一起赴死的,都是狗皇帝的心腹。若是被他们发现你杀了他……”
  “那怎么办?”从摘星楼下去的路只有一条,她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外婆生病,我在医院陪床,为了寻找共同话题,问她,“姥姥你想看什么电视剧?《小娘惹》看不看?”
  感觉这像是她会喜欢的。
  外婆摇摇头,“我想再看一遍锦绣未央……”
  好……好时尚……
  我猛然想起,前两年她看诛仙的时候喜欢李易峰,看微微一笑的时候喜欢杨洋,遍地都是墙头。
  我还不如个老太太时尚(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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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隔夜的子时,夜空忽然接二连三绽开烟花,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虞年年被外面撼天动地的欢呼声,以及乒乓作响的爆竹声惊醒。
  她匆匆将房间里的灯点亮,又将外衣披上。
  如今已经十月份,凉州地处西北,夜里快要滴水成冰,自然是极冷的。
  李娘子一直记挂着她身体不好,九月末就在房间里点上了炭盆,房间里被烘的热气腾腾,十分惬意温暖。
  虞年年方才开了门,迎面撞上了李娘子牵着小梨,那小尾巴叫小梨。
  李娘子眼睛亮晶晶的,将她衣服重新裹紧,“夫人怎么出来了?”
  “我听见外面有动静,便出来瞧瞧。”
  虞年年话音才刚落,一墙之隔的巷子大街又人声鼎沸,像是整个闵县的百姓都不睡觉,半夜跑了出来。
  欢呼着,脚步声重重又匆匆。
  “夫人在宅子里头,还不知道呢,新帝登基了。今夜从晋阳刚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全城的百姓听着都沸腾了,都欢喜的追不着觉。”
  虞年年心头一跳,试探着问道,“是凉州王登基了?”
  李娘子摇摇头。
  虞年年的心又吊起来,难不成是太子登基了?
  “不是凉州王也差不多了,半个月前乱民围困晋阳,狩阳帝自刎在摘星台,是殿下带兵平乱,保全了整个晋阳的百姓。
  平乱过后,太子替狩阳帝下罪己诏后便在太子府里自刎,大家拥立了狩阳帝幼子登基为帝,但新帝年幼,便封凉州王为摄政王辅政。摄政王极为得民心,可比那刚出生的小奶娃娃有威信多了。”
  李娘子口中还在碎碎念着,虞年年已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只能见她的唇一张一合。
  “那你知不知道,先帝的妃子,其中有个萱夫人,如何了?她还好吗?”虞年年还是忧心萱女,忙抓住李娘子的手问道。
  李娘子被她问的一顿,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该怎么回复,“这……”
  萱夫人是狩阳帝最宠爱的妃子,为她倾尽国库建造摘星楼,这是大梁百姓都有所耳闻的,许多人都骂她祸国妖姬,自然巴不得她死了。但她的下落,委实不知,兴许是闵县离晋阳太远了。
  虞年年被她的支支吾吾弄得心神不定,赶忙追问,“如何?”
  “这倒是没注意,听说狩阳帝后宫的嫔妃,都被送出皇宫好生安顿了,这位萱夫人,想必也不例外。”
  虞年年听闻此言,一下子松了口气,那萱女,兴许现在是安全的,只要安全就好。
  她顿了顿,又问,“那凉州王,今后都不会回凉州了吧。”
  “一般来说,要辅政呢,即便想回,恐怕抽不出时间来。”李娘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虞年年的不对劲儿。
  虞年年心中那块吊了几个月的大石头,就忽然落地了。
  你看,这样就很好,他在晋阳那权利中心当摄政王,她就在个安定祥和的地方,平平淡淡的生活。
  狩阳帝拢共就太子一个儿子,哪来什么幼子,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表示,是有个二皇子,是遗腹子,狩阳帝死后才出生的。
  如今的刚登基的陛下,还是个脸上皱巴巴像个小猴子一样的婴儿。
  慕容澹并不会抱孩子,也不大耐心抱孩子,将熟睡的新帝往摇篮里一扔,看得周围宫人心惊肉跳,生怕身板儿不那么结实的小皇帝就这么死了。
  美艳的女子坐在床上,将小被子给新帝掖了掖,眼下的刺青若隐若现,“陛下的名字起好了?”
  内侍从慕容澹身后探出头,“回禀太后娘娘,起好了,陛下名顺,是摄政王亲自起的。”
  “慕容顺……”
  “哪个顺?”
  慕容澹毫不犹豫,沉声道,“顺从的顺。”
  他的野心昭然若揭,是要控制皇帝,成为大梁实际上的主人。
  萱女站起身来,娇笑几声,欲要攀上慕容澹的臂膀,带着几分魅惑,像是话本子里的妖精,专门吸人精气,“那哀家能问问,殿下为何要选哀家作为皇帝的母亲。
  论美貌,哀家不是最漂亮的。论聪慧,哀家也不是最聪明的。论顺从,哀家更不是最顺从的。摄政王到底看上了哀家哪一点?”
  “太后娘的想要什么不妨直说,孤不想与你拐弯抹角。至于为什么选你这样蠢笨的人?
  这倒是因为点儿沾亲带故的关系。”慕容澹丝毫不吃萱女勾引诱惑,只是后退两步。像是碰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掸了掸衣袖。
  萱女脸上的笑容一僵,显出几分尴尬来。他理了理鬓角的秀发,道,“哀家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摄政王沾上亲戚带上故了。
  其实也没什么,哀家就是听说国师被摄政王带走了,想问问能不能将国师给哀家送回来。”
  “太后倒是同国师好情义,就算勾引献身也想把人换回来。”
  萱女讪讪笑了,当日她在摘星台上,将狩阳帝杀死,虞寄白拦着她并未让她下去。
  虞寄白看起来并不慌张,像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拍了拍她的头,“怕什么,就算死,好歹也有人陪你。放心,路上要是碰见了先帝……”他踢踢狩阳帝还温热的尸体,“我肯定保护你,他打不过我。”
  萱女被他逗笑了,眼泪含着泪,“也行。”
  虞寄白手指还搭在她脑袋上,点了点,“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别生气。我其实早就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天道不可违,我能想到最好的法子,就是陪你一起死了,省的你在下面埋怨我……”
  “啪!”萱女狠狠一掌箍在他脸上,“你个破神棍,现在马后炮!”
  虞寄白嘶了一声,“你轻点儿。”
  “我刚感动着呢,你给我贱兮兮的说这话,虞岁岁你可真行!我还当你人模狗样真改了贱性儿呢,还跟小时候一样,一副贱像。”萱女一脚踹在他腿弯,又要扑上去打他。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丢下年年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回来看我们一眼,你倒是在外面过得挺舒坦啊?你知道我和你妹妹这些年怎么过得吗?你可真行。”
  刚才煽情的氛围完全没有了,两个人也不像是马上死了,打的热火朝天,衣服乱了,头发散了,虞寄白脸上多了几道抓痕,忍不住抱怨,“你能不能让我体体面面的下去?”
  “其实咱俩也不一定就这么死了,虽然天道不可违,但我小小的做了一下改变,但能不能活下去,还是得靠运气,看慕容澹到底怎么做了。”
  宫中的禁军统领将摘星台下围的水泄不通,眼看着就要冲上来为他们的主子报仇。萱女握紧了衣角,想着要不干脆从上头跳下去,至少死的体面,她垫着脚尖,连眼泪和悲情都变得匮乏。
  眼睛已经闭好,只等着坠下去,却陡然听见马蹄声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冒出一支身着黑甲的精锐军队,将下面的禁军都制住了。
  领头的慕容澹,一身银甲,在夜里熠熠生辉,愈发衬得身体挺拔,俊逸不凡。
  他登上摘星楼,只看了一眼地上狩阳帝的尸体,便冷声宣布,“陛下驾崩,护送太后回宫。”
  萱女被一众凉州的将士们名义上护送,实际上押着回了宫。
  虞寄白远远朝她招手,一双柳叶眼笑得弯弯的,纤长的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好好跟慕容澹走。那脸上的指甲划痕,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她便噤了声,眼睁睁看着慕容澹用绳索将虞寄白绑了。
  思绪回笼,她将目光放在慕容澹身上,只见他手中转了一支红宝石金钗,华贵夺目,微微颔首,冷声道,“太后管好自己就行了,不日迁都,陛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恐怕连自己都顾不上。”
  “迁都?皇帝这么小,一路舟车劳顿,万一出事怎么办?还有我们迁都到哪儿?国师你到底还不还给哀家?”萱女着急的追问。
  慕容澹气定神闲走出门,临了落下一句话,“迁都凉州。”
  剩下的一概不回答。
  萱女以手撑额,感到异常头疼。
  算了,虞岁岁死了就死了,活着也是个祸害,嘴贱心脏。
  被萱女记挂的虞寄白,被绑在凉州王府,不,现在已经摄政王府的地牢里。
  双手用绳索吊着,动也动不了,他叹口气,“我渴了,有水吗?”
  姚生端了茶水喂给他,他气急败坏的叫嚷,“太热了,你给我吹吹。还有我要吃饭,天凉了,我想吃锅子,要羊肉的。”
  姚生已经在崩溃的临界点了,这祖宗事儿忒多,关键殿下就说让他们把人绑起来关着,还得好吃好喝伺候,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地牢门锁喀得一声响,慕容澹举着烛火进来,撩起衣袍,坐在虞寄白对面,沉沉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着,虞寄白腹中咕噜作响,终于坚持不住,“你有话就说。”
  “人前光风霁月不然凡尘的国师,私下里癖好倒是异于常人。”
  “我就想吃口锅子……”
  “我说的是给皇帝戴绿帽子。”
  “年年是不是也是你带走的?”
 
 
第57章 
  虞寄白舔了舔嘴唇, 眼睛弯弯一笑,脾气颇好道,“殿下真是喜欢说笑,我可没给谁戴过帽子。”
  他顿了顿, “不过……年年倒真是我送走的。”
  姚生正端了杯热茶给慕容澹, 慕容澹冷不丁听虞寄白提起虞年年的名字, 没控制住将手中的杯子扔在了虞寄白脚下, 瓷片碎裂, “叫的倒是亲密。”
  这已经算是收敛过后的性子了, 若是放在之前, 他现在早已经将虞寄白千刀万剐, 只剩下一口气来审讯了。
  虞年年的离开, 既折磨了他, 也改变了他许多。
  至少不会那么暴躁,在事情真相尚未明了的时候, 做出冲动的事情令自己后悔。
  虞寄白也不生气,只是对慕容澹的脾气稍稍叹了口, 也摒弃了嬉皮笑脸, “你猜什么关系?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例如她在哪儿,她怎么样。”
  “殿下一日三遍的过来看我,却不问一句话,您到底是害怕,还是……”他欲言又止,留下了几分空间。
  慕容澹每天都要过来看他几眼,目光阴恻恻的,任谁都看得出他有话想说,但却一句都不问虞寄白。
  “年年临走时候给我留下的信件中说, 她哥哥还有个故人,那个故人就是你吧,每隔三日给我写信的人,恐怕也是你。”
  虞寄白轻笑一声,供认不讳,“没错,都是我。这傻姑娘,倒是实诚,走的也不够狠心。”
  “你说并不知道她往哪儿走了,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的安全有保障吗?”
  虞寄白想挠挠头,但手却被绑着动弹不了,只能作罢,“我为她规划了今后的生活,若是按照我的规划,那我自然知道她现在的落脚点。前面说不知道她往哪儿走了不过就是诓你的。”
  “那现在你怎么又肯告诉我了?”
  “恩……”虞寄白沉吟半刻,“其实你若是当日等到流民破城再平乱,那你就当我真不知她去哪儿好了。”
  他想从慕容澹对晋阳的百姓的态度中,看出他到底有没有一丝的改变。如此一见,他当真是改变了一些。
  虽然还达不到仁慈的地步,但至少比原本的冷漠无情要好得多。
  “她过得好不好?”慕容澹沉默良久,才低声问,掌中摩挲着那支红宝石钗。
  “应当是极好的,毕竟离开了一直想离开的人。”虞寄白只听见慕容澹似乎长舒了口气,然后用更低的声音自言自语,“那就好,她大抵也不想见着我了。”
  虞寄白幽幽道,“殿下,爱一个人不是疯狂的吞噬对方也丢失自己,这样会将对方越推越远,也会让自己变得更不像自己。如果你真的改变了的话,不妨试试重新开始,用正常的方式来追求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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