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真香火葬场——春山居士
时间:2020-09-04 09:43:58

  司马骏泻出点尴尬,“你要是不愿意,不挖了就是。”
  “挖人祖坟还有愿不愿意一说,陛下这不是逼着草民愿意吗?”谢煜璟将手背到身后,懵懂的望着他,“即是要挖,那也得给草民一个理由。”
  “他说要验明我的身份,”楚姒突然出声道。
 
 
第54章 
  谢煜璟将手往下一垂, 目光朝苷芙宫里看,果见王鸢昭和司马熙两人,他们都垂着头, 看不清这两人的神色, 但总逃不过是在幸灾乐祸。
  他扬唇笑一笑,道, “原来在陛下眼里, 殿下的身份算不明的。”
  他侧眸望过楚姒,她很难过,满面灰心完全暴露在人前,根本无法遮掩。
  他不能上前去安慰, 这一遭时是她必须要经历的,过了她便再不会为没有必要的人心伤,污渍必须要剔除, 她这个人才能重新站起来。
  司马骏咳嗽两声,眼神飘忽道,“襄华的血统自来遭人质疑,她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朕如何能忍?就索性让她验清身份, 这样也不会再受人非议。”
  谢煜璟点着头, 并不应话。
  气氛一时焦灼。
  好在没多长时间, 有小内侍走过来,道, “陛下, 谢老爷的棺材抬在宫外候着了。”
  司马骏疑惑,“刘坚怎不进来?”
  那小内侍迟疑着答不上话。
  司马骏急着验人,这话说了就忘, 他挪步转向早候在一边的太医道,“你过去选好骨头。”
  那太医畏畏缩缩的随着小内侍就要退走。
  “等等,”谢煜璟喊住他们,调头与蹲在一旁看戏的药老道,“劳烦药老过去盯一盯。”
  药老嚼碎果子咽下去,拍手道,“好说好说。”
  她迈着小步子跟在那两人后面出去了。
  司马骏锁着眉头转身进门里。
  谢煜璟缓步走近楚姒,悄声道,“进去吧。”
  楚姒眼眸轻眨,还是沉着脸往那门边站,分毫不想入内。
  谢煜璟有些无奈,倒也没再劝她,只随她一同站在外边。
  太医和药老很快回来,与之一起的是一截被呈上来的骨头,像是做过处理,那骨面灰白,乍看竟不觉得恐怖。
  太医跪地道,“陛下,这截腿骨完好无损,最适合用作滴骨认亲。”
  他把谢鎏逸的骨头拆分掉才选了这截,这就等于是将谢鎏逸的尸首拆分了。
  谢煜璟眉间已有凶厉出,愣是忍耐着没发作。
  司马骏急催着楚姒道,“襄华去验吧,这一次过后朕再不会容人污蔑你。”
  楚姒周身都在打颤,最终还是向太医伸手。
  太医敬声道了句“得罪,”捏着小刀割破了她的指尖。
  鲜血流出,恰好滴在骨头上,不过片刻那血就融进了骨头里。
  场中人皆震惊。
  司马骏一拳打在墙上,气急败坏道,“枉朕那般信任他们,他们竟早已背着朕珠胎暗结!这对狗男女骗得朕好苦!”
  楚姒醒过神,惊慌失措的叫他,“父,父皇……”
  “你别叫朕父皇!朕给人带了绿帽子,还要替他们养你这个野种,朕恨不能现在就活剐了你!”司马骏瞪着她恶声咒骂,那神情里的厌恶和恨悉数倾倒出,他只想撕了她。
  王鸢昭上前捧住他的手,心疼道,“陛下何必为了个野种置气,气坏了身子岂不叫她得意?”
  楚姒张口道不出话,她强忍住哭泣,颓丧着脸就要往下跪。
  谢煜璟匆忙上前将她扶住,讥诮道,“滴个骨就能认亲,陛下就这么好骗?您要不要让在场的人都上去往草民耶耶的骨头上滴一滴血,看看是不是真的就准?”
  药老踱过去,拽过太医手里的刀,往自己手上割了一下,她抠抠搜搜的挤出一滴血掉到那骨头上,便立刻将伤指塞嘴里,慷慨着声道,“我的血精贵的很,勉强给你们看看效果。”
  那滴血一如之前那般,迅速融入了骨头消失不见,就仿佛它们是天然的血水交融。
  众人又是一惊。
  司马骏那犹带着怒气的脸又泛起惊疑,一时竟难辨其中真假。
  谢煜璟瞧出他不大信,只道,“陛下如不信,您用您自己的血试试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司马骏忙伸出手对太医道,“给朕割一刀。”
  王鸢昭急着拉他,强自狡辩道,“陛下,您是万金之躯,如何能为着这点小事要伤自己?”
  司马骏反手将她推开,抢过太医的刀快速割出一道口子,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血,随着那血落下,化在骨头里,他的心上便浮满了愧疚,他颤着声去叫楚姒,“襄华……”
  楚姒眼下一湿,侧身不应他。
  谢煜璟站到她身前,挡住了司马骏的目光,他说,“陛下因着一些人的随意抹黑,将殿下置于如此尴尬的地步,殿下是您的骨肉,您竟也能信一个害过她的人鬼话,您不是想知道殿下是不是您亲生的吗?简单。”
  他往药老瞥一眼。
  药老兴冲冲的从胸前掏出个白盒子,揭开来就见里面有一只淡红色的小虫子,她得意道,“你们那什么滴骨认亲,滴血认亲都不靠谱,人的骨头埋在地下早被虫蚁咬穿,融个血有什么难,真想验血亲,得找我,我这只花花蛊最会帮人找亲闺女、亲儿子。”
  她捏着那虫近司马骏跟前,要往他手臂上放。
  司马骏吓得朝后一退,将好被王鸢昭扶住,“陛下小心,切不可任由人放蛊,蛊虫诡异,说不定是他们想害您性命。”
  司马骏听过蛊虫的厉害,也是怕,当然不敢让她近身。
  药老回头看了看谢煜璟,“他怎么这么胆小?”
  谢煜璟凝眉笑,“陛下的性命自来比别人珍贵,宁愿信一个谎话连篇的女人,也不愿信草民一次,殿下在您眼里就不值得您冒险一回?”
  司马骏望一眼楚姒,羞愧的低下头。
  楚姒冷声问道,“蛊虫可以放我身上吗?”
  药老嘟嘴道,“我花花蛊就闻闻血味,以此来判断血亲,这也怕,怂的要命。”
  她将蛊虫放到楚姒的指尖,那蛊虫盘桓在伤口上,未几它细细的叫出一声,舒展翅膀竟飞了起来,它在原地转了两圈,终于选定方向,直冲着司马骏飞去,司马骏抖了一下身,到底要紧牙关没躲开,那蛊虫飞到他的掌中吐出一粒红点,将将点在他的手掌正中,须臾便又飞回到药老的白盒中。
  药老倒了点甜汁在白盒里,看着它吃的津津有味,她才悠悠然道,“陛下老头,你看见了吧,小殿下就是你女儿,亲生的,谁也赖不掉。
  司马骏更是难堪,他柔声对楚姒道,“襄华,是父皇不好,你别怨怪父皇。”
  楚姒抬袖拭掉泪,绞着唇还是不睬他。
  谢煜璟眸子里隐笑,提醒司马骏道,“陛下,王贵嫔在您面前搬弄是非,您就打算这么过?”
  司马骏稍有怔忡,片刻怒火喷发,他旋身抓住王鸢昭,眯着眼骂她,“贱人。”
  司马熙慌忙上前劝道,“父皇,母妃只是关心的过,她素来温柔,岂会做小人之事,您不能听了谢煜璟的几句话就忘了母妃……”
  “住口!”司马骏喝断他,眼中厉色剧增,“你们母子都是蛇蝎心肠,你们糊弄朕,让朕对襄华生疑心,好让你们有机可乘,朕一时不查着了你们的道,再别想让朕来第二次!”
  王鸢昭害怕的跟他求饶,“陛下,臣妾一时妄言,不是真心想陷害公主殿下,您饶过臣妾这……”
  司马骏不等她说完,对着她的脸狠狠打了三个耳光,他还是不解恨,伸腿又往她身上踹,连踹了好几脚,瞧她倒地上吐血才收了脚。
  司马熙慌忙跪在他脚边,悲声哭出来,“父皇,母妃是有错,但您就能完全听信他谢煜璟?那小女娃是他的人,蛊是她养的,自是听她的话,她便是使个计诱您想错,您能看的出来吗?”
  司马骏脸寒如冰,才要骂他,却听谢煜璟说出话,“福王殿下即说到草民身上,那草民再当着陛下的面胡言乱语一番,草民曾听先父说过,王贵嫔未嫁陛下之前,曾与卢士恺互生情愫,那卢士恺与陛下颇为相像,草民斗胆说一句,福王殿下是像陛下,但福王殿下更像卢士恺。”
  他对着司马骏弯眉浅笑,“陛下应该还记得卢士恺的模样吧。”
  司马骏的眼神阴冷下来,他低下头盯着司马熙,半晌道,“阿璟,那女娃的蛊能借用一下吗?”
  司马熙惊叫道,“父皇!”
  司马骏不答,只阴沉沉的瞪着他。
  司马熙顿时垮下肩瘫倒在地。
  药老这时出声道,“借不了,借不了,我的花花蛊快被你身上的毒血毒死了,再用一次,别说甄别人,估计要直接挺尸。”
  她摊开手给他们看那只蛊虫,果见那蛊虫歪在地上抽搐,瞧着好像随时就要死。
  司马骏便息声,但心内却疑虑具生。
  楚姒立在一边看够了他的左右徘徊,只福身道,“儿臣先告退。”
  司马骏张唇想要和她再说些体己话,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看着她退出宫外。
  谢煜璟也弯身道,“陛下向来不会留可疑之人在身边,这两人即是不可信了,希望陛下怎么对公主殿下的就怎么对他们,可别让殿下对您失望透顶。”
  他说完也抬手作别,“先父的骨头无用了,草民就带他先出宫了,草民可不想他死后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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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他转身朝外走, 将过门槛时,见谢毅候在那里,他又调头望向司马骏道, “陛下不是好奇刘坚去哪儿了吗?草民的管家能为您解答一二。”
  谢毅膝跪在地, 朝司马骏叩首道,“小的参见陛下。”
  司马骏眉际阴郁, 问道, “刘坚你知道在哪儿?”
  谢毅朝后招手,便有侍卫抬着一具尸体过来。
  “回禀陛下,刘黄门开墓时,想要在老爷尸身上撒药粉, 小的一时失手,将人错杀了……”
  司马骏探目瞅一眼那尸体,确实是刘坚, 不过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刘坚是他身边最信任的内侍,死了就意味着能给他办事的人又少了一个,他不由气道, “纵使他意图动谢鎏逸的尸骨, 你也不该杀他。”
  谢毅露出后悔的神色, 痛声道, “当时刘黄门偷偷摸摸拿了融骨粉往老爷身上撒,小的一着急就想推开他, 哪想就那么巧, 他的头撞到棺材上,将将被一颗钉给扎破了脑袋,小的就是想救他也束手无策, 小的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融骨粉是个绝妙的药物,骨头上只要撒了它,别说是血,就是水都能融到骨头里,刘坚往谢鎏逸的尸首上撒融骨粉,不用猜都清楚就是要让楚姒在司马骏面前翻不了身,刘坚和楚姒从没有过节,不至于会结仇,害她十之八九是为了谋财,这稍稍一想,便能知道,他是被人收买了。
  司马骏面色铁青,他倏地转头,眸光已是阴狠一片,他扬指朝向王鸢昭道,“你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当朕已经傻到任你为所欲为了?”
  王鸢昭惊怕的朝他爬,声声血泣,“陛下,臣妾知错了,您饶过臣妾这一回吧。”
  司马熙也从颓唐中慌神,连忙往地上给他磕头,“父皇,母妃跟了您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看在她这些年服侍您的份上,饶过她吧……”
  司马骏冷哼一声,“来人。”
  几个小内侍怯着身上前。
  司马骏将身背过,凉薄着声道,“赏她一杯鸠酒。”
  司马熙一下惊怔,片晌他抱住司马骏的腿哀哭道,“父皇,她是儿臣的母妃啊,您看在她生了儿臣的份上留她一条命,哪怕将她驱赶出宫儿臣也不敢多话。”
  司马骏踢开他,顺手给了他一耳刮子,“她是你母妃,襄华还是你妹妹,她害她时怎么没想过现在的后果,襄华一个女孩儿,又不跟你争皇位,她何至于连她都不容,朕看她就是心肠歹毒,这种毒妇朕绝不允许她再苟活在人世!”
  内侍已将毒酒送来,王鸢昭惊恐的朝后退,“不!不!陛下,您杀臣妾,您念过这些年的情吗?臣妾和您夫妻二十五载,您削了臣妾的后位还不够,现在您还要送臣妾去死,您好狠的心!”
  “朕狠心,你杀朕女儿,朕不杀你儿子就是最大的仁慈!”司马骏抬腿踹一脚在一边踌躇的内侍,催促道,“给朕灌下去,朕要亲眼看着她死!”
  那小内侍抖着手朝两边人挥手,便有人上前按住王鸢昭。
  司马熙纵身要扑过去,“母妃!”
  还没到跟前,就被人擒住双手推到墙边,他眼睁睁看着那内侍端起毒酒,不顾王鸢昭的挣扎掐着她的脸灌了下去。
  片刻时间她就倒在地上不断抽搐,鲜血从她的嘴里流出,她费劲力气朝司马熙抬手,那眼里的恨悉数倒出,将他彻底淹没。
  地上女人逐渐没有了声息,司马熙急速的呼出气,片刻他就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谢煜璟收脚出门外,笑笑道,“陛下倒是果断地很。”
  司马骏阴森的看着他。
  谢煜璟对他湾湾腰,道,“草民这辈子都是陛下的子民,也绝不会让外地入侵我大燕,凡陛下在世一日,草民必定竭尽全力护佑陛下的江山。”
  司马骏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些,但还是肃寒着声道,“你跟朕表忠诚,朕信你一半,但襄华是朕的女儿,朕还是不能让她受苦。”
  谢煜璟颔首,“草民不日就要带她回洛阳,陛下的淑仪是不是也该准备准备上路了?”
  司马骏捏紧拳,“阿璟你非得将朕逼迫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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