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炤啊,电视上这个你能要得到签名吗?”陆萍这几天追剧十分上头,特别喜欢男主角钟司喻。
陆炤看了一眼电视上又唱又跳的男人,指了指岑清,“姑姑,那是小清男朋友公司的人。”
陆萍立刻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岑清,说道:“你给小段发个短信问问?”
岑清嘴里塞着哈密瓜,含糊不清道:“年后吧。”
陆萍:“你现在就问问,先问问能不能要到,我不急。”
岑清掏出手机,边打字边嘟囔,“你是不急了,他一听你要钟司喻签名他可就急了……”
以段生和写春联的表现来看,岑清有理有据地怀疑他会明天一早冲到钟司喻剧组,以总裁身份视察工作,顺便以权谋私给他未来丈母娘要个签名。
岑清:【和和哥哥在吗?我妈问你方不方便要到钟司喻的签名。】
消息刚一发送,段生和就立刻来了回复。
段生和:【方便,你问问阿姨还喜欢谁。】
段生和:【大年初九钟司喻在M市有个粉丝见面会,你问问阿姨想不想去。】
段生和:【新戏剧组探班呢?看看阿姨有没有兴趣,我来安排。】
岑清将手机屏幕举到陆萍面前,后者看了以后一直在捂嘴笑,连声夸小段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好了,欢喜得恨不得立刻将岑清打包送给段生和。
离零点还有半个小时,岑清偷偷溜回房间给段生和播了个电话。
“怎么没看春晚?”段生和清朗的声音传过来,他似乎不在室内,偶尔能听见些电子鞭炮的声音。
“春晚哪有我男朋友好看呐?你和锡明哥出门了吗?”
岑清躺在床上,头枕着从家里带过来的一只泰迪熊,之前那只卡其色小狗被段生和下午抢过去了,他说晚上要睹狗思人。
“嗯,出门了。”段生和向来不爱看春晚,特别是偶尔看见自家公司的艺人在台上拿腔拿调的,奇怪得很。
“喔,还有二十分钟就新年了……”岑清拖着长音,“你的女朋友可以拥有一个爱的红包吗?”
“你下来拿。”
岑清一愣,“下,下哪儿?”
她几乎是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跑到窗边拉开窗户往下张望。
不远处的路灯下,段生和单手插兜站着。
他仰着头,看见岑清屋子的窗帘猛地拉开,不由得笑弯了眼睛。
岑清挂断电话匆匆跑下楼,路过客厅的时候招呼都没打,披上羽绒服夺门而出。
客厅里六个人面面相觑,陆炤见惯了他们腻歪,见怪不怪,向长辈们解释道:“应该是小段来了。”
门外,被陆炤叫小段的人打了好几个喷嚏,见岑清羽绒服没拉好就出来了,弯腰帮她拉拉链。
“叔叔阿姨没问你这会儿出来做什么?”段生和换了一身新衣服,年前岑清帮他挑的。
岑清摇头,“没,我跑得快,他们没反应得过来。”
岑清将手放进他口袋里,握住段生和塞在口袋里的手捏了捏,问道:“你来干嘛?”
段生和往她右手里塞了个红包,“自己看。”
岑清抽出手来拆红包,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三秒后,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红包里放着六张不一样的签名照,都是钟司喻的。
“你特地来给我妈送签名照?”看来是岑清先前低估了段生和,他居然收到消息就开始行动了,她不可置信道,“你刚刚去公司拿的?”
段生和点点头,“他经纪人办公室还有一沓,我挑了几张好看的过来。”
岑清将签名照重新装回红包里塞到他口袋,“你自己给我妈。”
她瘪着嘴,手一摊,“我的呢?”
“你也想要签名照?”段生和装傻。
岑清去摸他另一个口袋,“我刚刚摸到红包了。”
段生和双手摊开由她找,岑清从他口袋里又掏了个红包出来,但却没拆出她想要的东西。
红包里装着几张叠好的财务报表,岑清瞟了几眼,确定是她看不懂的天书。
“报表你用红包装?”岑清闷闷不乐地给他折好塞回去。
段生和牵着她的手,抬手刮了刮她冻红的鼻尖,问道:“想要红包?”
“还行。”岑清别别扭扭地撇过头去,“也不是特别想。”
段生和缓缓拉开外套拉链,从衣服里头的口袋里拿了个红包出来,“拆开看看。”
“什么啊,这么薄。”那红包捏在手里丝毫没有分量,就像是空的一样。
岑清撕开封口处的胶水,用两根指头撑开一看,果然是空的。但红包内壁似乎有字,她沿着一边撕开,将红包展开。
一行毛笔字,跟春联上的字体一样。
岑清眯着她那双近视眼辨认,轻声读道:“新年礼物——28岁的段生和。”
她气笑了,仰头看着某个不要脸的男人,“我说你们怎么公司做得越大越抠门?”
按他这个送法,到了明年新年礼物就是29岁的段生和,到了后年就是三十岁的段生和……
“那你情人节准备送我什么?”
段生和想了想,回答道:“送你28岁零两个月十四天的段生和。”
“行吧……”岑清勉强将那张红包纸塞进口袋里,叹了口气道,“人嘛,总归还是有点缺点的,你既然又高又帅哪哪儿都好了,抠门一点我也能接受。”
“那我走了。”段生和揉了揉她的脑袋,“签名照你替我带给阿姨,我明天下午再来拜年。”
“进去坐会儿吧,都到家门口了。”岑清牵着他的袖口。
段生和遥遥地指了指路那头的车,“柳锡明在等,不进去了。”
目送着段生和离开,岑清一蹦一跳地回了家。
她刚抱着果盘再次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一旁的陆萍抬手从她帽子里抽了个东西出来,“什么东西放帽子里?”
岑清接过来一看,十分厚实的两个红包用胶水粘在一块儿,应该是段生和趁抱她的时候塞进去的。
她将红包分别拆开,一个里面是压岁钱,一个里面塞了一个长方形的扁盒子。
扁盒子里装着一条项链,上面压着一张段生和手写的便签——
本来是我定的情人节礼物,但今天下午提前收到了快递,就迫不及待地要过来送给你。
陆萍侧头看见了上头的话,煞风景地说道:“呦,快递除夕夜都不放假啊?真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应该快完结了(小声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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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自从大年三十晚上陆萍收到段生和送来的签名照开始, 她就时时刻刻念叨着小段。
初一早晨吃早饭,问岑清一句小段吃了没。中午吃午饭,问岑清一句小段回家了没。吃完了午饭, 她就满屋子收拾打扫, 念叨着小段一会儿到了。
岑清躺在沙发上看春晚回放的时候收到了段生和的消息,扬声喊道:“妈, 他们在路上了, 一会儿就到。”
陆萍端着果盘快步过来,拍了拍岑清的肩膀,催促道:“去去去,去门口迎迎。”
“他不是来过咱家吗?”岑清没动弹, “一会儿到了再说。”
她刚想伸手去拿果盘里的草莓,腕子被陆萍打了一下。
陆萍:“去门口接,等小段来了再吃。”
陆炤一家在旁边看热闹, 小侄子咿咿呀呀的朝岑清伸手。
“姑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岑清牵着小侄子的手晃了晃,奶娃娃听见出去玩,开心得直扑腾。
她抱着孩子到门口换鞋,见她哥哥嫂子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 问道:“哥, 嫂子, 你俩不跟一个出去吗?万一我们姑侄俩走丢了怎么办?”
陆炤给了她一个眼神, 又低头去看手机。
周芜笑着往嘴里送了一颗草莓,看着岑清怀里的亲生儿子说道:“你哥巴不得你俩都丢了, 一个在家里烦他, 一个在公司烦他。”
岑清叹了口气,抱着小侄子出门,对着咯咯直笑的小侄子说道:“走吧走吧, 我们俩都不受你爹待见,姑姑带你找未来姑父要压岁钱去。”
她慢吞吞地抱着小侄子走到门口,手都快折了。
别看他人小,加上厚厚的衣服披风,跟抱着一袋二十斤的大米一样沉。
柳锡明远远儿地看见路边站着的人,眯眼睛一看,“诶,那是表妹送你的新年礼物?亲生儿子一个?”
段生和抬眼一看,“那是陆炤儿子。”
车停在姑侄俩跟前,段生和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
岑清直接将孩子往段生和怀里一塞,“你抱会儿,累死我了。”
怀里突然多了个奶娃娃,段生和有些惊慌失措,过了几秒,见那奶娃娃睁着眼睛看他衣服上的logo,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也不像是要哭。
“他要干嘛?”段生和整个人往后仰。
小侄子揪着他的衣领不肯放,小手使劲儿地往里钻。
“明摆着呢吗,大年初一头一天,管他姑父要压岁钱。”柳锡明将车开进岑清家院子停稳。
段生和好笑地望向一旁看热闹的岑清,“你们家要压岁钱都是直接掏兜?”
话音刚落,小侄子急了,一巴掌招呼在段生和脸上,啪啪地拍着他的脸颊。
陆炤见状快步过来打开车门,从段生和手里接过孩子。
段生和下了车,从内袋拿了三个红包出来,夹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一齐递到小侄子面前,问道:“你要哪个?”
小侄子探着身子一把全都抢了过去,然后将牛皮纸信封往地下一丢,指着大门要进屋。
段生和他们拎着东西进屋,他们提前知道家里有四个长辈,礼物都准备了四份。
“来小段,小柳。”陆萍起身给他们二人拿红包,“我和你叔叔给你的压岁钱,拿着。”
段生和还没来得及道谢,沈心若也给他和柳锡明分别递了一个。
柳锡明扫了一眼那两个红包的厚度,连连摆手后退,“阿姨,我就不拿了,我今天就是跟着老段来蹭饭的。”
陆萍和沈心若坚持要给,最后陆炤出面让他收下,柳锡明才伸手拿着了。
“行了,你们玩儿,楼上有麻将桌。我们做饭去了。”家里阿姨过年放假回家了,从年夜饭开始都是自家人张罗。
年夜饭是岑观海两兄弟和陆炤三个男士包干的,大年初一轮到了陆萍她们。
“阿姨,我给你打下手。”柳锡明直愣愣地站在陆萍旁边,“我和老段都能洗个菜切个蒜什么的。”
“不用,岑清过来,别让你嫂子动手了,她手金贵。”
陆萍总护着周芜不让她做家务,说化妆师的手不能受伤。
“妈,我手也金贵,我写剧本不得敲键盘?”岑清不服气地嘟囔道。
陆萍瞪了她一眼,“你用不了键盘还能语音输入,见过隔壁王奶奶那个语音转文字的手机没有?改天我给你买。”
段生和护着岑清,跟柳锡明一块儿包揽了厨房的差事,将陆萍和沈心若哄得高高兴兴。
厨房里四个人相处其乐融融,期间陆萍出来拿东西的时候瞧见一手拿着草莓,一手拿着卤鸭脖的岑清,皱着眉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你再看看人家小段,算了,大过年的我不想说你。”
厨房门再次关上,陆炤似乎觉得自己这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身份收到了威胁,懒散地扫了一眼岑清,问道:“他会做饭?”
“哪儿能啊,切个土豆丝儿像汉堡王炸薯条一样,比哥哥你差远了。”岑清讨好道,“所以我全能的哥哥,你妹妹能不能拥有一份爱的压岁钱?”
陆炤:“不能。”
他语气冷淡,岑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蹭到周芜身边,“嫂子!”
周芜揉了揉岑清的头顶,“你哥逗你的,你们三个的压岁钱他昨天晚上睡前包好的,一直放口袋里呢。”
“谁说是给他们的?”陆炤皱着眉,“五毛、大黄、杰尼龟一人一个。”
五毛是陆炤家里的狗,大黄是沈心若他们养的,杰尼龟则是陆萍养在院子里的乌龟,正在冬眠。
一个小时以后,岑清、柳锡明、段生和排排坐。
岑清:“哥。”
段生和:“哥。”
柳锡明:“哥?”
陆炤掏出三个红包依次摊开,从左到右介绍:“五毛、大黄、杰尼龟。”
岑清无语,为什么男人不管多大年纪都能这么幼稚。
“什么东西?”柳锡明没听明白陆炤嘴里嘟囔着什么,“精灵宝可梦?”
“五毛大黄是狗,杰尼龟顾名思义……就是你刚才在院子里见着的那冬眠的王八。”岑清解释道。
段生和听完立刻拿起最右边的红包,“谢谢哥。”
岑清见状伸手去拿中间的,她朝着柳锡明讨好地笑着,“锡明哥,我和段老师一定得是一个物种,你能理解吧?”
柳锡明笑容苦涩,将那只属于杰尼龟的红包握在手里,“理解,理解……谢谢哥。”
从岑清在微信上跟他讲过婚纱照的事情后,柳锡明就再也不记恨陆炤把他丢西山脚下的事情了。他几年前放了陆炤的那么大的鸽子,人家今天居然能不计前嫌跟他一起过年,还给他压岁钱……果真是杰出企业家,心怀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