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真想用力抱他。真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对中原中也的事情真的很冷静,我明白这种冷静不是因为他不在意我,而是因为他对我的尊重。我忍不住凑过去握住他的手,说:“爸爸,有些事现在不好解释,但我会处理好的。”
“所以,你们现在不是情侣。”迦具都玄示说道。
我咳嗽了一声,“是的,不算是。”
我以为他要发火了,或者至少吹胡子瞪眼,结果他没有,他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就什么都没说了。
我鬼鬼祟祟地看了中也一样,发现他也在鬼鬼祟祟的看着我。
我冲他吐了下舌头,他冲我翻了个白眼,然后我俩表情同时恢复正常。
真好玩儿。
02.
门外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然后那人跪坐到了纸门前,说了声:“打扰了。”接着拉开纸门。是个看起来很温和的穿着和服的女人,她给我们端来三杯茶水,然后说“轻慢用”,接着离开了。
迦具都玄示喝了口茶,慢悠悠叹气:“在那方面我过去管得多,但现在也不需要了,毕竟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嗯,爸爸。”我说。
“胡作非为也是可以的,但是只允许你对别人胡作非为,别人对你就算了,被欺负了可以回来给我说,我帮你打断他三条腿。”迦具都玄示说道。
“哈哈哈好的。”我说道,同时看了一眼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我有点想笑。
“其实你走后我也想了很多,也想开很多。现在感觉,即使你最后选择嫁赤司那个小子,我也是没意见的。”迦具都玄示说道。
我还吃了一惊,“爹你真的是想开了啊。”
“嗯。”迦具都玄示说道。
“嫁谁都行吗?父嫁可以吗?”我问道。
“滚蛋。”迦具都玄示说道。
“……诶嘿,爹你本性暴露了。”
“欠抽。”
聊天突然间生动有趣了起来哈哈哈哈。
03.
我们三把茶喝完后迦具都玄示说道:“我看到你把我那个座位的扶手给捏碎了。”
“喔……做恶梦不小心给弄碎了,对不起啊爸爸。”我诚心道歉,这好像还是赤之王的象征之一来着。
“没事。”迦具都玄示说道,“反正之后也不用了。”
我有点怏怏不乐:“喔。”
迦具都玄示揉了一把我的头:“不要不开心。我听说你和尊打架了。”
“就是想打他。”我嘟囔道。
“不想继承炼狱舍?”他问。
“不是啦……”我闷闷不乐地拉着他的手:“给我继承我肯定是会继承的,只是以前没有想过,而且把炼狱舍和赤之氏族分开,感觉好残忍啊。”
“没什么是永恒的。”迦具都玄示说道,“炼狱舍能够存在下去就行了。”
“以后可能没炼狱舍,只有港黑了。”我说。
“换种方式存在也可以。”迦具都玄示说道。
“你真大方。”我说。
“我小气了一辈子,是该大方点了。”迦具都玄示说道。
“嗷。”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刚刚躺在上面睡觉了?你能受得了上面的杀戮之气?”
“还好,但是睡着了做了好多可怕的梦。”我想了想,蹭过去抱住他的手臂摇晃,“我梦到爸爸你的剑掉了下来,吓死我了。”
“达摩克利斯之剑?”他问。
“嗯。”我说,“神奈川70万人死掉了。”
“如果达摩克利斯之剑真掉下来的话估计真会死这么多人。”迦具都玄示说道,“但是不会发生的,有你在,我和尊都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不用担心。”
“我没有担心,我就是撒个娇。”我耿直地说道。
迦具都玄示失笑,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好了别闹了,迹部那个孩子发来邀请,说今晚想请你出来聚一聚。”
“不嘛。我想和爸爸在一起。”我继续撒娇道。
“有点恶心。”迦具都玄示说道。
我低下头,俯身,一头撞在他的胸口上。他差点被我撞出内伤来,扶着我的肩膀咳嗽了好几声。
“可恶。”我瞪了他一眼,“那我去和景吾鬼混了,不理你了。”
“鬼混得开心一点。”他说。
“好好好,”我站起来,“中也我们走。”
“圣遗物留下,我有话和他说。”迦具都玄示说。
“人家明明是叫中原中也。”我抱怨了一句。
“好吧,中原留下。”迦具都玄示说道。
在离开的时候,迦具都玄示沉吟了一下,艰难地说道:“如果真要鬼混的话也可以,毕竟你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了……那个,记得戴套。”
我差点撞死在旁边的树上。
爹你赢了!
我去迦具都玄示你真是个英明开放的爹地啊(……)。
我哭笑不得的转过头,看到迦具都玄示旁边的中原中也一脸菜色。
噗……有点开心。
——
第79章
01.
我不太清楚迦具都玄示会和中原中也说什么, 不过我也不担心他会对中也做出什么事来,中也在知道迦具都玄示的身份后应该也不会出言不逊。中也是个足够成熟的男人——除了在面对太宰治的时候。
实不相瞒,有时候我觉得我被太宰治NTR了,但有时候在太宰治这边的话觉得中也NTR了我, 总之, 他俩有时候那莫名其妙的和谐气场让我觉得我是第三者……这就很尴尬了。
抱住我的森医生在一旁哭会儿。
嗯, 抱住织田作之助也行。
好吧,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之间的气场也有点玄乎。
我去!这么说来太宰治才是真正的主角吗?!这个罪恶的男人!如果换个角度, 得到了太宰治我就得到了天下(……)。
——突然喜感。
接着我和炼狱舍的几个老人打了招呼, 然后一个人去后院坐了会儿——就那个我爹给我妈布置的故居。最后我钻进自己以前的房间, 从衣柜里挖出一套以前的休闲装来。
我对着镜子转了一圈, 想着这衣服咋有点暴露呢。算了暴露就暴露了, 老子爱怎么穿就怎么穿,这是我的自由。
当年,还是学生的我在地铁中听到两个男的在讨论最近的一起强女干案, 一人说那女的穿的这么骚活该被强女干,另一个说是啊是啊, 也就是那人没钱或者长的不好看,不然的话那女人估计主动倒贴上去了。
于是我给了他们一个勾拳和一个踢腿, 接着在众人的惊呼中用火焰烧掉了他们的衣服。旁边跟着我的是炼狱舍给我配置的保镖, 对方呆若木鸡, 在我要做下一件事的时候直接抱住了我的手臂:“小姐不要啊!!!”
从那之后那个保镖就明白他叫做保镖写作保姆了。
“喔好吧。”我耸了耸肩这么说道,接着在地铁停站时把这俩晕过去的赤丨身裸丨体的男人直接踢了出去, 外面的人又一阵阵惊呼, 还有一些人窃窃私语。我下车和善的解释:“我们拍GV呢, 大家不用惊慌。”
我那个保镖差点吐血。
不过后来有个地铁上的小姑娘追出来说“哇你好帅啊姐姐你可以给我个签名吗?”
我想了下:“抱歉,不太方便。”
不过最后我给那个小姑娘说我是炼狱舍的, 如果她感兴趣的话炼狱舍欢迎她加入……结果后来她还真跑去加炼狱舍了,并且通过了试炼,现在是炼狱舍特攻队军师——她不会打,但精通各种战术布局(据她说是以前战略游戏玩多了)。……也是个人才。
末了,在出门前我给自己加了个外套,免得晚上风吹得凉。
02.
我还以为迹部景吾的场又是当年那种奢华的酒店晚宴和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拥抱让她成长太拥挤就开到了出轨的土壤……等等我联想过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第一次听陈奕迅的《爱情转移》,觉得在这就是个相当“绿”的歌,且不说“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胸膛”这种明显的歌词,光是那句“床单上铺满花瓣,拥抱让它成长,太拥挤就开到了别的土壤”,这分明就是出轨移情别恋了啊……咳,其实我真的挺喜欢陈奕迅来着。诶嘿。
当年我看《小时代》这篇小说,里面说顾里打算啪啪啪的时候,肯定精心布置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然后蜡烛啊光线啊温度啊每一分都要经过严密的测量,我看了后第一反应就是:迹部景吾肯定也会这样。
等等我只是出来参加个聚会,内心戏咋这么多呢……收心收心。
出乎我意料的是,当我上了迹部景吾来炼狱舍门口接我的车时(重点,是上了他的车,不是上了他)后,发现包括迹部景吾在内的所有人都穿的相当清爽,尤其是迹部,一眼望去没有那些只有在高端世上杂志上才有的奢侈品logo——这和他的一贯风格很不搭配。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想营造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轻松的氛围。
可我觉得他多此一举了,因为无论何时何地,我和他之间的气氛都是相当轻松的。我很喜欢他,很喜欢,出了社会久了,才逐渐发现有他这样一个朋友真的很幸运了。
弥足珍贵。用这四个字来形容,恰好不过。
方才说的车上的所有人,那个“所有人”指的当然是迹部景吾在冰帝网球部时期的朋友了。迹部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这些年来他的朋友遍布古今中外(?),他是个永远都不会寂寞的人,永远都能找到人陪他。但最后他选择的一并前来见我的,依旧是网球部的这些人。
青春时期的友谊,到底是不同的。
青春时期模糊的爱怜,到底,也是不同的。
除了冰帝网球部的那几位帅哥外,加长的豪华轿车里还坐着个我不认识的男性,对方有着棕黑色的狭长眼眸,带着金丝框眼镜,一副严谨而禁欲的样子。实不相瞒我每次看到禁欲系的男人第一反应都是把他们领口扒下去(咳)。
“手冢国光,德国格廷根大学教授,我感觉他是日本最年轻的教授之一。”迹部景吾这么给我介绍道,“最近刚回日本。”
“你好。”我和手冢国光握手,然后我颇为激动地掐着迹部手臂说道:“哇!他好帅!”
“冷静。”迹部景吾很镇定地说道,“本大爷更帅。”
呀,这熟悉的迹部风格。我差点笑死:“好吧好吧你最帅……”
“那是。”迹部景吾说道,“算你还有点审美水平。”
我继续笑死,他这顺着杆子往上爬也是够了。收起过分的笑容,我开始和他聊天,“不过,难得看你有一个与运动无关的朋友。”
“啊。”迹部景吾的表情有丢丢尴尬,“手冢当年是青学网球部部长。”
“呀。”我想了起来,当年我还看过青学和冰帝的比赛的,“……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手臂被你打废的!”
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的表情更尴尬了。
手冢国光咳嗽了一声,也有点尴尬。
之后迹部景吾直接砸给我一个白眼,然后说道:“今晚的高级料理没了,去吃平民餐吧。”
这时车停了,我们一一下车,我不怀好意地说道:“我也可以给你一顿完整的黑丨帮料理。”
迹部景吾再次给我砸了一个白眼,“越来越嚣张了啊,你。”
“既然荣归故里,就不锦衣夜行了。”我说。说完后我觉得自己好有文化,居然直接用了两个成语。
迹部景吾笑了起来,他走到我面前,张开双臂,我了过去,被他紧紧抱住。他拥抱的力度很紧,和他表面的平静完全不同。我有点痛。我都怀疑他用破灭的圆舞曲来抱我了……
他在我耳边说道:“欢迎回来。”
他的声音有点点沙哑和低沉。
我被他抱紧后先是有些感动,接着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于是我继续说道:“既然不锦衣夜行的话,那我就裸丨奔好了。”
“……啧。”迹部景吾立刻嫌弃地放开了我,并且用那种相当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几圈,“你这个不华丽的母……”
“你要是叫我母猫我就挠死你。”我冲他“嗷呜”了一声,并且我的头上还出现两簇小小的黑色火焰。毕竟这时身份不同了,所以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迹部景吾闭上了嘴。
“所以是‘母’什么?”旁边的向日岳人探头问道。
“母校?”芥川慈郎问道。
“没意思。”向日岳人评论。
咋突然成照词大会了。
日吉若想了下:“母猪?”
向日岳人瞠目结舌:“够狠……”
而我直接按住日吉若的头把他给怼到墙里面了。
忍足侑士沉思了一下,“母上大人吧。”
向日岳人:“……嗯,耐人寻味。”
我噗嗤笑出声来。我想起当年迹部景吾浪漫的说希望我冠上迹部的姓氏,我第一反应是他想让我做后妈,让我和迹部绅人也就是他爹结婚。我当时还说,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