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娱乐圈]——傅思
时间:2020-09-12 08:53:39

  他刚刚在想这个?这么明显的问题有什么好问的?
  还不是因为……
  凌霄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耐心解释:“明星叫个保险是没什么。但是你也看到了,我是血雨腥风的体质,但凡和我扯上关系的,都会上新闻。”
  她摊了摊手:“你应该也不想和我扯上什么关系吧?”
  明明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动半分,但凌霄偏偏觉得男人的神色褪去了漫不经心,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冷淡了下来。
  “你倒是想得周到。”男人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讥讽。
  话音刚落,原本大开的车窗被升上去了一半。封易推了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略嫌冷淡地开口:“不巧,昨晚上我刚见过宋怀宁,他说你才和他闹了点不愉快,放下豪言壮语,你的事情都不要他管。他乐得清闲,以后不用替你善后——”
  男人说到这里顿了顿:“你觉得他会替你掏这笔钱吗?”
  嘶——宋怀宁这个狗东西!他难道不应该绞尽脑汁讨好她吗?还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
  凌霄在心里将宋狗大卸十八块后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您说怎么办?”
  “私了,留个联系方式吧。”男人刚刚似乎还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这会儿倒是随意了起来,“等相关数据出来后,我再找你理赔。”
  “行吧。”凌霄深吸了一口气,想掏一张名片帅气地丢给他,可惜掏了半天也只在包里找到了手机和口红。
  她心一横,拔开口红盖子旋出膏体,在迈巴赫的车窗上写下了自己的微信号。
  “我等封总的消息。”
  虽然带着口罩,但凌霄还是尽力扯出了一个微笑。
  封易看了一眼车窗上的数字,微微颔首,继而抬眸看着凌霄:“你今天的耳坠很好看。”
  要是平时,凌霄才懒得理这种恭维,她只有耳坠好看吗?她从头到脚都好看,连指甲盖都异常美丽。
  但是现在,她属于弱势一方。
  “能让封总夸一句好看,是它的荣幸。”凌霄虚伪地说道。
  封易没有回答她,升上车窗,吩咐司机开车。
  凌霄站在原地,看着迈巴赫消失在晨曦中后,将口红盖子合了起来。她原本想以一个帅气地抛物线,将口红丢到路边阿姨的清洁车里,但是最后,她还是将口红放回了包中。
  她不能乱丢垃圾,得带回家做好垃圾分类才可以。
  “处理好了?”苏朝颜见凌霄上车,问道。
  “嗯。”凌霄闷闷地应了一声,“你开车可小心点吧,还好是认识的人,不然这事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停产的车向来是更加娇贵麻烦的。
  苏朝颜是个很会抓重点的女人。
  她听了这话,也不急着发动车子了,抓着方向盘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刚刚那车子里的真的是封易?”
  苏朝颜一直没下车,两人的对话也没听得怎么清楚,只觉得在朦胧间听到了一声“封总”。
  “封易这狗崽子回国了?”
  “对。”凌霄撇了撇嘴。
  “啧,三年不见,一见面就是这么清奇的时间,这么清奇的姿势,你们两个还挺有缘啊。”
  “还不是拜你所赐!”凌霄坚决不理会好友的调侃,“我看是你们两个挺有缘,于我而言,完全是流年不利。”
  苏朝颜摸了摸下巴:“我们凌小姐果然拿得起放得下,你现在这样子,让我怀疑以前跟在封易后面的那个小尾巴是我想象出来的。”
  “苏朝颜。”凌霄磨了磨牙,“但凡敢在我面前提我黑历史的人,都被我踹进南湖喂鱼了。”
  “凌大小姐脚下留人。”苏朝颜调侃人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被威胁的时候倒怂地也快,“我闭嘴,我闭嘴。”
  车子一路飞驰,到达了南城老城区。
  苏朝颜急着回家补觉,将凌霄送到了家门口,一踩油门,跑了个没影。
  刚刚下过雨,黛色的瓦片上还挂着几分湿润。空气中透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混着青草的味道和不知名的花香,是江南独有的安宁静谧。
  凌霄走到门前,正准备拿钥匙,厚重的红木门从内部被打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家站在门内,笑着看她。
  “小姐回来了。”
  “张伯。”凌霄朝着他点了点头,“您怎么这么早起?”
  她没有告诉家里她今天会回来的消息。
  ”这个呀。”
  老管家但笑不语,示意凌霄往里走。
  凌霄一愣,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路过走马廊的花窗时,朝室外停车场方向看了一眼。
  一辆迈巴赫正正地停在中央,碎裂的车灯格外醒目。
  车窗上还有用口红写下的一串数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轰地一下,凌霄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封易来恕园了?”语气无比僵硬。
  “是啊,少爷才回国就来了恕园,想必是很想念您呢。”张伯将凌霄的反应当成了害羞。
  想念个屁,封易是来索命的吧?
  想到她现在住的这个园子还姓封,凌霄一颗心“突突”地跳得飞快。
  “呵呵。”
  她干笑了两声,加快脚步往里走。
  灯火通明的厅堂里,男人正坐在窗前打电话。
  贴身剪裁的高定西装包裹着男人挺拔的身躯,他一双长腿随意交叠,脚边趴着凌霄养了三年,现在“认贼作父”的狗。
  男人的注意力大部分在电话上,偶尔伸出长指摸摸脚边的狗。没有骨气的狗子在被摸的时候总是开心地咧开嘴,在男人收手的时候还嘤嘤地叫着往上凑。
  听见凌霄进来的声音,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如蜻蜓点水一般,片刻便移开。
  凌霄觉得他的态度有些轻慢,但似乎听着是在谈正事,也没有上前打扰,就近找了张元宝椅坐了下来。
  封易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束通话的意思。
  凌霄虽然看不惯他,倒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找他查,但是她心里实在憋了口气,于是揪着狗狗的前爪,将它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年仔你最近很膨胀啊,看到你主人回来都一动不动了。”
  年仔是凌霄养的边牧的名字。
  年仔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发现她真的有些不开心,哼哼唧唧地用自己的嘴筒子拱她的手。
  要是往常,凌霄一定揉揉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了,可是今天,她不仅没有,还揪住年仔两只耳朵,凶巴巴地看它。
  她凌霄养的狗怎么居然去封易那里当舔狗,简直是耻辱。
  “它倒是和你很像。”
  男人的声线低沉,伴着窗外潺潺的流水声,显得有几分温柔。
  如果是外人说她和年仔长得像,凌霄一定很开心。
  但是说这话的人是封易——对不起,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有点想打人。
  年仔刚刚在男人身边当舔狗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封易现在说他们俩像,是不是在暗讽她之前总是追着他跑的事情?
  想到两个人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尴尬情形,凌霄又怀疑封易是借着这个宣告自己对恕园的主权,想将她扫地出门,顺带告诉她“舔狗不得house”?
  凌霄推开了年仔的狗头,站了起来。
  她今天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但是在一米八三的封易面前,还是矮了一截。
  凌霄后退了两步,弱化了身高劣势后才开口:“我是受了言奶奶亲自邀请后才住在恕园的,她老人家的原话是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口中的言奶奶是封易的外祖母,也是恕园真正的主人。
  “何况之前我一直有按时缴人工费、水电费、园林维护费和其他费用。”
  虽然她是受邀居住,但是凌霄自认为是个很要脸的人,从不白吃不住。
  这话题跳转得还挺快。
  封易看着她仰着下巴,故作强势的样子,挑了挑眉:“所以呢?”
  所以?
  “所以我会一直住在恕园。”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凌霄。
  他的目光带着丝探究和打量。
  “念念。”封易喊了凌霄的小名,“一个小时前,你才说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凌霄:害,人类嘛,每天都在“真香”,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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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个小时前,两人因为事故在路上碰面。
  凌霄当时对着封易的原话是“你应该也不想和我扯上任何关系吧”。
  言外之意,是“我不想和封易扯上任何关系”。
  如果可以,凌霄是真的不想和封易扯上关系,最好是再也不要碰面。
  可是现实摆在面前,于她而言,现在没有比恕园更好的选择了。
  恕园虽然在市中心,人口密度大,但周围都是文物保护单位和保密单位,安保措施相当严格,几乎不会有狗仔敢出现在这一片。
  而且作为一个有些年份的园林,恕园占地面积不小,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很适合居住。连年仔都很喜欢这里,每天玩得不亦乐乎,也不用她每天抽时间遛狗。
  如果搬离,她一时间实在难以找到更好的选择。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凌霄立刻换了副面孔,看起来和气中带着丝讨好,“我的意思是,一切以你的感受为准。”
  说完这句话后,凌霄觉得有些佩服自己。
  网络上那群人怎么会说她没演技呢?明明她演技卓绝,各种人设一秒切换。
  “何况恕园里有好几个院子,我们一人住一个,其实完全不影响彼此。”
  她不待见封易是因为从前她在他面前丢过面子。
  可是在实惠面前,面子一文不值。
  何况那都是三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
  封易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封易看了眼屏幕,接起了电话。
  从通话的内容上听,还是工作的事情。
  他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凌霄神情有些恹恹,坐在凳子上等封易。年仔将自己的狗头搁在她的腿上,看看凌霄有看看封易,像是一时拿不准两人之间的关系。
  其实凌霄也在思索自己和封易的关系。
  因为两家有些人情上的往来,她从小就认识封易。可是这样的认识,很单方面,她知道封易的许多事情,看过封易很多的照片,也见过他几次,但封易似乎一直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她真正和封易熟起来,是在念大学之后。
  她对封易有着爆棚的求知欲和探索欲,以致于在情窦初开的年纪,让她以为自己坠入了爱河。
  在那些日子里,跟着封易和等待封易,像是她的必修课。
  想到这里,凌霄忍不住嘲笑了一下以前的自己。
  封易就是块铁,哪怕磨成了针也还是不会动心的铁,她当时怎么看不清楚呢?
  还好她及时醒悟。
  等封易打完电话,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抱歉,我有点忙。”
  “没关系。”有求于人的时候,凌霄总是态度很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
  “恕园是我外祖母的,她让你住在这里,你当然可以一直住着。”
  封易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放在了一旁的红木小几上:“我也从没有说过要你离开。”
  嗯?凌霄眨了眨眼。
  难道封易没有要她离开的意思,舔狗不得house也纯属是她脑补过度?
  “我原本也没想要住在恕园,毕竟我们孤男寡女,相处起来总有些不方便。”封易补充道,“我在南城有房子,虽然没有恕园舒服宽敞,但好歹能住。”
  嗯。
  凌霄点了点头,这话说的,难得有那么一丝丝良心。
  凌霄刚想附和两句,封易话锋一转:“但是你刚刚说以我的感受为主,我倒是觉得这恕园,我住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凌霄一怔,什么东西???
  “何况我们住不同的院子,完全不影响彼此。”
  这都是刚刚凌霄说过的话,用来堵凌霄再合适不过。
  封易嘴角噙着一丝笑,朝着年仔招了招手。
  年仔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主人,站在原地,有些犹豫。
  封易也不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年仔,嘴角没了刚刚那点温度。
  封易不笑的时候,气质十分冷冽。
  被他用冰冷的目光看一会儿,凌霄都有些受不住,更不用说年仔了。
  年仔一开始只是有些不安,没多久,他的目光变得讨好起来。
  最后,他抖了抖自己的身躯,朝着封易走过去,对着他的手拱了拱。
  封易揉了揉年仔的狗头:“你看,你的狗也很喜欢我。”
  死皮不要脸。
  凌霄从来没见过这么死皮不要脸的人。
  年仔虽然不是人,但是封易是真的狗!
  凌霄用一个僵硬的假笑回应了封易,然后带着自己的狗离开了厅堂。
  一直走到花园里,她才觉得自己忍下了给封易来一刀的冲动。
  凌霄站在湖边,用鞋尖扣下了路上的一小块鹅软石,抬脚踢进了湖里,发出“噗通”一声轻响。
  “小姐?”
  张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凌霄刚做完坏事,立刻被抓包,略微有些尴尬。
  “张伯。”她确认完湖面上已经没有涟漪后,拉着年仔转了个方向。直到年仔的后脚踩住了因为没了鹅软石形成的小坑,她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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