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那脚可是使了内力的,即便不吐个血也应该站不稳才是。上一秒还膨胀的沈摇星下一秒就开始自我怀疑,原来自己那么弱鸡的吗?
不等她自我忧伤完,黑衣男一个俯冲,持剑向她刺来,沈摇星横刀身前挡住利刃,她往旁边一侧,“锵”大刀擦过剑身,横向朝男人砍去,男人往后一跃,刀锋从他脖颈擦过,落下一条白痕。
不见血...
沈摇星跟着往后一跃,远离了些,目光紧盯着他脖子上的刀痕,没错,她确实划中他了,可为什么不见血?而且她刀刃上也没有一丝血痕。
视线上移再落到男人毫无人色的脸上,一种可能在沈摇星脑海闪过,让她忍不住抖了抖。
黑衣男像不知疲倦般,不断向她发出攻击,沈摇星一边躲闪着一边想着这令人发毛的可能,两人打的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阁楼上,叶颭风兴趣愈甚,她微微向身旁倾了些身子,像好友间聊天一般,与他讨论:“明月公子觉得他俩谁能赢?”
江明月盯着少女灵活的身姿,淡声道:“明月并无未卜先知的能力。”
神态中明显不想与她多聊,叶颭风却好似没注意般,看着擂台上的两人,摸了摸下巴:“长生阁不愧为聚宝之地,这般身手在江湖上也是寥寥无几呢。”
江明月长指轻敲扶把,眸子随着身影,话语间不咸不淡:“叶少主谦虚了,谁人不知四方会高手如云,若说身手了得之人,贵帮中比比皆是。”
叶颭风勾着嘴角,定定看着他,突然问道:“明月公子可喜那西洋糕?我娘请了一个做西洋糕甚为了得的师傅,等比赛结束了我拿给你尝尝?”
原本定在擂台上的双眸终于转向女子,只是一眼便又移开,薄唇微启:“多谢叶少主的美意,只是明月并不喜甜食。”
男子就像一座冰山,任你如何都无法撼动分毫。
叶颭风笑容淡了些,看了他一会,便也将视线转回擂台上。
此时擂台上的两人依旧难分胜负,沈摇星发现,再这样打下去只会白白耗费自己的体力,打了那么久也不见男人显一丝疲意,反而攻击愈发凶狠。
沈摇星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这人,恐怕已经不是人了,她用力踢开男人,手提大刀,气息微乱,视线像扫描仪一样不断寻着对方可下手的地方。
最终,视线定在男人青白的脖子上。
虽然在这个世界很长时间,见过死人,也亲眼目睹过别人杀人,她与不少人交过手,可却从未动手杀过人,沈摇星看着不远处的黑衣男人,突然意识到,若是不杀了他,自己可能就会死在这。
脑海中浮现孟辛夷曾与她说过的话:有时候杀/人,也算是一种自救。
沈摇星眼底黑沉,紧握手中的长刀,袭来的利刃仿佛变作了慢动作,她侧身躲过,蓦地抬脚再将男人踢远,她持刀俯冲而上,在人刚站定时,挥刀而过。
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喷涌,首级安静的从颈上掉落,在地上滚了一圈,青白的脸上表情不曾变过,身子就像没了支撑,直挺挺向前倒去,溅起灰尘。
沈摇星失神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像是累极了一般垮了肩膀,默默地拖着长刀往擂台下走去,将刀还给目瞪口呆的女人,走过去趴到孟辛夷背上。
“我腿软,你背我回去...”
“......”
...
直到夜幕降临,沈摇星才从客栈醒来,她盯着床顶看了好一会,撑着床榻慢吞吞坐起身。
“醒了?饿不饿,我让小二送菜食进来。”坐茶案前的孟辛夷关心道。
沈摇星伸了个懒腰,点点头。余光瞥见她手上的东西,好奇道:“那是什么?”
“这个?”孟辛夷甩了甩手上的东西:“鹿皮图啊,你忘了?你赢了比赛。”
不过也难怪,今日赢了之后这人便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这鹿皮图还是由四方会的人送过来的。
沈摇星走过去坐在她对面,边喝茶边打量她手上的皮图,伸手过去:“给我瞧瞧。”
“那你先看看,我出去叫小二。”孟辛夷将鹿皮图递给她,转身出了卧房。
沈摇星将皮图摊在桌上,就着烛光漫不经心地打量,整张图呈褐色,摸上去手感柔软,确实是皮质的,只是这上面的东西跟个鬼画符似的,怎么瞧着也不像地图。
孟辛夷端着饭菜从外面进来便瞧见少女将那鹿皮图放在烛火上烤,她心下一惊,连忙过去将皮图夺过:“你在做什么?”
见她那么紧张,沈摇星撇撇嘴:“紧张什么,我只是想瞧瞧里头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以前电视上都是这样的,烤着烤着就出现字了。
孟辛夷手指抚过皮图微微发热的地方,见无事才松了口气,将菜食推到她面前:“快些吃吧。”
早已饥肠辘辘的沈摇星也不客气,抓起鸡腿就开始啃,有东西吃,精神也好了不少:“你不是说这东西是害人之物吗?烧了岂不更好。”
孟辛夷摇头叹息:“哪有这般简单,若是你将它烧了,恐怕各大派都不会放过你。”
如今还有最后两张鹿皮图下落不明,少一张图其余四张都是废图,也是这原因,以至于现在的争夺没那么激烈,若是另两张鹿皮图有了下落,这张图便是催命符。
沈摇星不以为意,脸颊撑的鼓鼓的,突然想到什么,扭头含糊的问:“对了,那人怎么样了?”
“那个小公子?”孟辛夷挑眉。
“嗯。”
孟辛夷将皮图卷起来,放进黑色的长匣子里:“已经去看郎中了,肩膀上的伤较为严重,恐怕日后左手难再使力。”
沈摇星松了口气,没死就行。
次日一早,沈摇星刚打开房门便被杵在门口的两尊门神拦住了去路。
“姑娘,我们少主有请。”
“......”这大清早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得脑壳疼,巨卡!
本来想码完的,可实在脑子涨得慌,头昏眼花的,只能先停在这里了。
不出意外今天应该还有二更小短章。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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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沈摇星隐隐已经知晓她们口中的少主是谁,也没有过多犹豫便跟着去了。
四方会她也不是第一次进,那晚就知晓这里头大得很,现在一看更是觉得大的夸张,大道小道弯弯绕绕,本来一大早就没吃什么,这一转倒给她转饿了。
“欸”沈摇星摸着肚子唤了声前面带路的人:“你们少主包餐的吗?”
前面带路的女人疑惑回头,不解地问:“包餐是何意?”
忘了古人没有听过这词,沈摇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想了想干脆就直接问:“你们少主找我过来是想请我吃饭吗?”
“......这个等姑娘到了便知晓了。”
本以为会带她到正厅或者吃饭的地方,谁知弯弯绕绕将她带到了一处花园,放眼一看这个花园不得了,沈摇星曾进过几次皇宫,也见过那御花园,现在与这比比竟还稍显逊色。
沈摇星不禁感叹,这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整得个花里胡哨的。
而请她来的人此刻正处花园中的亭子里下棋,沈摇星站的远远的,看着给她带路的女人去向亭中的人通报,只见亭中的身影微动,一个年轻女人走出凉亭,浅色长衫显得随意,微微张开双臂向她走来。
“你来了!”
那娴熟的呼唤,那热情的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不是,大姐你谁啊?
“来,请到这边坐坐。”年轻女人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沈摇星没有动,站在那儿挠挠脸,也没心情跟她拐弯抹角:“不知这位......少主找我来有何事?”想了想不知道该唤什么,只能跟着那些人叫。
沈摇星现在有点饿的慌,早知道不是请吃饭就先吃了饭再过来了。
叶颭风轻甩衣袖,单手背于身后,笑道:“姑娘不必这般拘谨,在下姓叶名颭风,姑娘可直接唤我名字便可。”
见人家都已经自我介绍了,沈摇星也懂礼尚往来,有模有样的抱拳:“我姓沈名星星,关系一般的唤一声沈姑娘,关系不一般的就唤一声星星,你请随意。”
这是她在外面用的小名,除了孟辛夷以外没人知道她的全名。
叶颭风听的一愣,忽然哈哈大笑了几声:“沈姑娘当真是个有趣之人,叶某更想交你这朋友了。”
交朋友?
沈摇星怀疑的瞥过去,不会特地叫她过来就是为了所谓的交朋友吧?
叶颭风再次请她到凉亭一坐,这次沈摇星没有拒绝,伸手不打笑人脸,况且还是在别人的地盘,该咋地咋地吧,赶紧说完好出去吃饭。
沈摇星这般想着,只是走到凉亭前时就后悔了,刚刚在她那个角度树叶刚好遮住亭子靠里的位置,以至于知道叶颭风在下棋,但看不清与她下棋的人是谁。
眼下未痊愈的伤口隐隐有些烧灼感。
江明月淡漠的视线从棋盘上移开,直直向她看去,那漫不经心的眼神似在打量,眸色幽深,夏风轻轻拂动男子垂落脸侧的几缕青丝,他薄唇微动:“沈姑娘?”
“......”
沈摇星百分之两百可以肯定,这货绝壁认出她来了。
叶颭风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疑惑道:“你们认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沈摇星目光落在他白皙俊美的脸蛋上,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割花他的脸。
凉亭寂静了好半晌,男子先打破了局面,声音如初融的雪天,冷冽却又异常悦耳:“我与沈姑娘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话中别有深意。
沈摇星不知道他所说的一面之缘是指哪,毕竟在客栈那也见过一次,不过他只是随意一扫,应该是没注意她,只能说这话中的意味是指他洗澡的那一次。
一想到那次她就想到自己毁容的事。
沈摇星牙咬得嘎唧嘎唧响,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恶意。
“沈姑娘你...没事罢?”叶颭风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没事。”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回答。
在别人地盘上沈摇星也不好发作,只是现在浑身不自在,半刻也不想多呆,她随意道了一声告辞,转身便要离开凉亭。
却被亭桥两侧的人挡住了去路,沈摇星眉头微皱,回过头看向年轻女人:“叶少主这是何意?”
叶颭风拂袖屏退两人,略是歉意道:“沈姑娘莫要误会,叶某并无恶意,只是昨日被沈姑娘身手所惊艳,所以今日才想请沈姑娘过来一见。”
一番话说的真诚实意,现在再走倒是显得她小气了,算了,好女不跟恶男斗。这般想着,沈摇星微微挺了挺胸口,再度走进凉亭坐到最靠外的位置。
江明月长睫微抬,好似漫不经心般扫了一眼。
与叶颭风谈话期间,男子极少出声,只是沈摇星时不时能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像是在打量,却又不像是打量人,倒更像是在端详一件物品。
“沈姑娘这般看着我做甚?”江明月抬眸与少女对视。
沈摇星眼睛睁得大大的,下巴微抬,一脸横样,使劲瞪着他。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那眼睛老往她这飘,定然是心里打什么恶毒的注意。
叶颭风轻抿了口茶,视线淡淡扫过两人,轻咳一声,笑着转移话题:“沈姑娘年纪轻身手就这般了得,不知师承何处?”
沈摇星的视线斜向她,突然抬手摸向后颈,自然而然的做了个松脖子的动作:“我师傅她老人家常年游方四海,逍遥自在惯了,特意叮嘱我不可说出她的名号,所以还请叶少主见谅。”
“无事,既然不方便说那便罢了。”叶颭风笑容不变,忽然抬手向亭外的人招了招,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捧着个托盘走来,她从托盘中拿出一个铜制令牌,上面花纹复杂,中间四方二字极为清晰。
叶颭风将令牌递给她:“鹿皮图在你手中定会有人惦记,我们四方会在江湖中也算颇有地位,若是遇险出示此牌或许有用。”
说完她笑着眨了眨眼:“就当是朋友间送你的礼物。”
女人笑得满面春风。
等等,她是错过了什么吗?沈摇星有点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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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莫名其妙的被朋友,沈摇星挺郁闷,她打量着手上的令牌,倒是挺好看,只是她哪里用的着啊。翻看了两下,想了想,还是塞到怀兜里。
此时正值早市,街上来往的行人很多,叫卖声不绝于耳,想想自己在四方会里除了吃了几块点心还有喝了几杯茶,早饭都还没吃来着。
沈摇星又从怀兜里拿出钱袋,低头一个一个铜板仔细数着,身上现在就剩这几个铜板,这几日都是在孟辛夷那蹭吃,也该是时候去弄点钱了。
“先填饱肚子再说。”沈摇星喜滋滋的将铜板都倒到手里,大摇大摆地往摊位走去,叫了一份超大份的云吞。
大概这摊位的风水跟她相冲,刚吃了两口便瞥见不远处的一个腰牌,何其熟悉,再往上一瞧,那张脸更熟悉。
“咳!咳!咳!”
沈摇星罕见的呛到了,顾不得别的,连忙用袖子遮住脸,尽可能的多吃了几口云吞,捂着脸冲冲忙忙往旁边小巷子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