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山有青木
时间:2020-09-13 09:58:34

  当他把详细经过讲完时,就看到季听眼底的笑意几乎遮掩不住,他顿了一下问:“殿下笑什么?”
  季听咳了一声:“没什么。”
  扶云耸耸肩:“我觉得他这次好像很生气,估计更不肯来殿下这里了。”
  “不会,他肯定要来的。”季听笃定。
  扶云不怎么看好:“那可不一定哦,我觉得他不会。”
  季听原本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但见扶云一脸否定,也不由得动摇了,要不……再加点劲?
  她斟酌一瞬,抬头对扶云道:“你去找他要一味药。”
  “什么药?”扶云问。
  季听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名字,只晓得身上又酸又痛时用那药,翌日一早便会舒服许多,是涂在身上后按摩用的,你一说他应该就知道了。”他们刚圆房那阵子,他可没少帮她舒缓。
  扶云听得一头问号,但还是听话的去寻申屠川了。
  申屠川听到季听的要求后,濒临爆发的怒气终于冲破了临界点,然后他好像突然冷静下来了一般,平静的看了扶云一眼后道:“我亲自给她送去。”
  “你要服软了?”扶云惊讶。
  申屠川眯起眼睛:“是啊,服软。”
 
 
第118章 
  是夜,主院寝房只点了一支蜡烛,烛光昏黄不清,被一层一层的纱幔过滤,等到了床边时已经不剩什么了,以至于申屠川走到里间了,都未能看清床上的景象。
  “药拿来了吗?”季听懒洋洋的问。
  申屠川面无表情的往床边走,季听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看到他后故作惊讶:“你怎么来了?”
  “殿下故意叫扶云找我拿药,不就是为了逼我过来?”申屠川反问。方才他听到扶云的话时,顿时一阵心头火起,但当反应过来后才觉不对。
  虽然这么久以来,他一直觉得她会对自己腻烦,会过不了多久便升起纳侍夫的念头,可真当有这个可能时,他反而又不相信了。
  “殿下真是长本事了,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想得出来。”申屠川冷笑。
  季听见被他拆穿了,索性直接说了:“不然呢?难不成还要本宫亲自去请你?你可别忘了,本宫可是堂堂长公主!”
  “本宫?”申屠川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危险。
  季听顿了一下:“我,我行了吧,不过是个自称,你总计较这些做什么,小家子气。”用最嚣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并且假装自己一点也不怂。
  “殿下这时候倒是改口快了,怎么在那俊俏大夫跟前时,却坚持自称本宫?”申屠川眼眸微眯。
  季听扬眉:“你也觉得张悦生得俊俏?”
  “听儿。”申屠川淡淡开口。
  他以前这么唤她时,季听只觉得是闺房之乐,可今日被他这么一唤,她只有种御书房读书时、做了坏事被太傅抓包的感觉。季听咳了一声:“不过是逗你一句,你还认真了。”
  “我对听儿的事向来认真。”申屠川一字一句道。
  季听被他盯了一会儿,也不想跟他置气了,轻哼一声别开脸:“既然认真,那为何还要同我置气,不知道我生病时需要人陪吗?”
  申屠川沉默半晌,才垂眸道:“分明是你先拒绝我的。”
  季听:“……”
  这事不能细聊,不然说着说着就得吵,季听撇了撇嘴,直接转移了话题:“那位张大夫,天生对女子不感兴趣,你若是吃他的醋,那可真是多余了。”
  申屠川顿了一下:“这便是你让他推拿的原因?”
  “不然呢?”季听反问。
  申屠川面色好了些,但还是严肃道:“不管他喜不喜欢女子,他都是男人。”
  “知道你不乐意让人家留下,我这不就叫人将他送走了么,估计今晚就已经到家了。”季听说着还有些遗憾,“说起来这位张大夫的手法是真好,才给我推拿两次,我便能仰躺着了,比先前那些人强多了。”
  “不过是推拿而已,又有什么难的。”申屠川不喜欢她夸别的男人。
  季听闻言扬起唇角:“听扶云说,你这几日学了推拿,也不知道手艺如何?”
  “手艺如何,殿下一试便知。”申屠川淡淡开口,显然十分自信。
  季听早就想试试了,当即撑着身子趴下:“来吧。”
  “殿下衣裳还没脱。”申屠川提醒。
  季听顿了一下:“推拿为何要脱衣裳?”
  “我练的便是这种手艺。”
  季听:“……你拿我当三岁孩童哄呢?”
  “是啊。”申屠川丝毫不见心虚。
  季听:“……”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她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容我提醒你一句,我这腰可还没好,经不起折腾。”
  “殿下的腰伤如何,我比殿下更清楚。”申屠川回答。
  季听闻言轻嗤一声,直接将外头的里衣褪了,身上只留了一件小衣。帕子一般大小的小衣遮在身前,只一根细带绑在身上,此刻细带打的结正挂在她的后腰上。
  申屠川的眼底全是她白皙的肤色,滑腻如瓷的肌肤似乎自带光泽,瞬间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他的喉结动了动,半晌才镇定的解开了那根绑得松松垮垮的绳子。
  季听放松的趴在床上,即便是感觉到他的视线要将自己的后背灼伤,她也丝毫不慌,不仅不慌,甚至还等着看申屠川的热闹。他明知道她的腰伤还没好,做不了那种事,却偏偏还要她解了衣裳,到时候火起来了,看他怎么灭。
  一想到申屠川等一下会出现的窘迫,季听就忍不住扬起唇角,甚至在他碰到伤处时,还故意压低了声音,腻歪的“嗯――”了一声。
  申屠川的手一顿:“疼了?”
  “不疼。”季听回答。
  申屠川这才继续,推拿几下后,季听又一次发出黏糊的声音,申屠川只得再次停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习惯这样而已。”季听一本正经。
  申屠川沉默片刻:“你在那个大夫面前也是如此?”
  “……扯别人做什么?”季听无语的问。
  申屠川懂了,她是故意的。
  他静了片刻后,继续为她推拿,季听也继续撩拨他,只是撩着撩着便化在了他的手里,再舒服的轻哼时,便不是先前那种故意的腔调了。
  申屠川确实按得很好,一看便是下了苦功夫学习的,虽然比不了有丰富经验的大夫,可却因为对她的身子足够了解,所以就季听的感觉而言,比其他人都要按得舒服。
  季听舒服得昏昏欲睡,直到他将自己翻了个面,她才清醒过来:“怎么了?”
  “推拿完了,殿下可有舒服些?”申屠川看着她问。
  “怎么这么快,”季听揉了揉眼睛,轻轻活动一下身子,顿时惊喜道,“确实舒服了许多。”
  “既然舒服了,是不是该算账了?”申屠川问。
  季听顿了一下:“算什么账?”
  申屠川和她对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季听:“……方才不是已经说开了么,怎么还要算账?”
  “说开的只是这几日吵架的事,可没怎么提及药的事,殿下为了逼我过来,故意假装要同别人用这药,难道我该就这么算了?”申屠川淡淡问。
  季听嘴角抽了抽:“那你想怎么样?”
  “总得让殿下长点记性,日后才不会再做这种事。”申屠川一边说一边解衣带,盯着她的眼神仿佛像野兽盯猎物。
  季听本能的察觉到危险,咽了下口水后颤声道:“我、我腰伤还没好,你可别犯浑。”
  “放心,我不会伤到殿下。”申屠川说话间,身上只剩下一条里裤了,赤着精壮的上身一脚踩在了床上。
  季听吓得忙往后挪,然而他步步逼近,一直到她后背贴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你、你给我出去!我不跟你和好了!”季听外强中干的怒吼。
  申屠川唇角浮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殿下现下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
  “……申屠川我真不行,”季听欲哭无泪,“我伤还没好,你要是胡来的话肯定要加重的,我都在床上躺这么多天了,不想再继续躺了。”
  她话音刚落,申屠川便一手垫在她的腰后,一手将她的两个手腕握住,一把托回床中间躺好。季听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上空、压得自己动弹不能的申屠川,这一瞬真的要哭了。
  “怕什么,我还真能伤了你?”申屠川的声音微哑,显然已经情动。
  季听小心的挪了一下身子,当腰下感觉到他异常的存在后,当即又僵住了:“我、我如果相信你的话,你会停下吗……”
  “不会,”申屠川果断回答,看到她吓得不轻后,又难得安慰一句,“但我能保证不伤了你。”
  季听惊恐的睁大眼睛:“你拿我当小孩骗呢?你动静那么大,怎么可能不伤我!”若不是她这张床足够结实,新婚那会儿就散架了好么!
  申屠川扬唇:“你乖乖的,我肯定不伤你。”
  “……你是铁了心今天要做点什么了是吧?”季听心如死灰。
  她说话间,申屠川已经将手伸进了被子中,季听瞬间僵硬,莹白圆润的脚趾不自觉的抠紧了床褥,两只手也掐上了申屠川的臂膀。
  “你别用力,仔细伤到腰了。”申屠川提醒。
  季听眼底噙泪,哆哆嗦嗦的质问他:“你对我做出此等禽兽之事,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别用力?”
  申屠川十分无奈:“你放松不就好了,是我伺候你,又没让你伺候我……”
  话没说完,季听的一只手便也溜进被子,他顿时僵住了。
  季听得意的看着他:“你怎么不放松?”
  “……松开。”申屠川忍耐道。
  季听眼角泛红:“你先放开我。”
  申屠川眼神幽深:“听儿,你不该挑衅我。”
  季听:“……”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做法非但不能逼他停下,反而会让他更加过分时,已经说什么都晚了。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寝房外种的那些花草被淋得七零八落,不少枝丫都弯下了腰,雨水落在地上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仿佛在替无声的花草哀嚎。
  不知过了多久,雨水终于停了下来,花草上遍布晶莹的雨滴,一阵小风刮过,细叶便迎风发颤,抖落不知多少水珠。
  季听仿佛化成了一滩水,软在申屠川怀里动弹不得,额上的汗落在睫毛处时,仿佛胶水一般粘得她睁不开眼睛,她只能轻轻的哼哼:“你、你……”
  她嘟囔一句,申屠川没有听清,便侧耳到她唇边:“你说什么?”
  “牲口……”
  季听又含糊一句,申屠川这回总算是听清了,他好笑又无奈的回一句:“谁让你招我的?”他原本只想浅尝辄止,是她过于大胆,最后才一时失了控。
  季听不满的闷哼一声,不等申屠川再问她说了什么,她便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托申屠川的福,她在床上多躺了几日,等终于能下床时,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踹申屠川一脚,只可惜她扶着老腰在府中转悠一圈都没找到人。
  季听本以为他只是躲风头去了,然而一直到晌午都不见他回来,这才感觉到不对劲,正要唤人去寻他时,就听说他回来了的消息。
  季听急忙往前院走,走了一段后便远远看到他迎面过来,她当即蹙眉停下,正要斥责时便看到他不怎么好的脸色,目光下落便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你去了风月楼?”季听看到信封上申屠丞相的笔迹,蹙眉看向申屠川的眼睛,“可是成玉关那边出了什么事?”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才开口:“母亲又病了。”
  季听愣了一下:“怎么又病了?”
  “成玉关多风沙,夏日炎热干燥,冬日又十分苦寒,母亲一直不适应,如今虽然在镇南王府悉心养着,可还是不大好,”申屠川眉宇之间满是郁色,“她本就体弱,不能一直留在那里了。”
  前世因为流放成玉关,申屠山夫妇惨死于流匪手中,季听知道虽然申屠川一直不说,可父母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结,即便如今已经顺利度过了死劫,可不代表他对父母的担忧就消失了。
  她斟酌片刻:“能够证实申屠丞相没有谋逆的证据,已经被季闻销毁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些想来你手中有一些,我这里也有一些,可即便是交上去,只要季闻不肯放他们回来,他们便不能离开成玉关。”
  “没事,我们慢慢想法子。”申屠川沉声道。
  季听抿了抿唇,安慰的握住他的手:“你先别急,我想想办法,先带你去成玉关看看他们。”
  “嗯。”申屠川颔首。
  季听看出他情绪不高,便将他手中的信封拿走,深吸一口气笑着转移了话题,申屠川知道她的用心,便也配合着不再提父母那边的事了。
  是夜,季听突然惊醒,睁开眼睛后发现申屠川不在身边,她忙撑着腰下床,赤着脚便往外跑,跑到门口时猛地停了下来,这才松一口气。
  站在院中不知在想什么的申屠川回头,看到她没有穿鞋后,顿时皱着眉头走了过来:“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以为你跑了。”季听眼巴巴的看着他。
  申屠川失笑:“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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