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山有青木
时间:2020-09-13 09:58:34

  季听轻咳一声:“各位大人,本宫暂时得空,不如大人们回去将银子取来,待本宫再凑些,便立刻将他赎出来如何?”
  “殿下说得是,微臣这就回去取银票,殿下稍等。”赵侍郎说完便急匆匆走了,留下季听慢悠悠的用了顿早膳,拿着银票便走了。
  等她从临江楼下来时,扶云上前将季听扶上马车,这才赶紧问:“这些酸儒平日最不待见殿下,今日怎么会邀殿下一同用膳?”
  季听扫了他一眼,从衣袖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扶云顿时睁大了眼睛。
  “邀本宫用膳,自然是为了给本宫送钱。”季听心情愉悦。
  扶云揉了揉眼睛,确定面前是一大叠银票,顿时震惊了:“他们疯了?”
  “分你一张,此事不准跟旁人说。”季听大方的赏了一万两封口费。
  扶云还没来得及道谢,马车底下传来褚宴幽幽的声音:“他们愿意掏钱,应是为了申屠川吧。”
  季听顿了一下,这才想起还有个褚宴,于是踢了踢脚下,褚宴嗖的一声便进了马车,一脸冷酷的问:“殿下要赎申屠川了?”
  “什么?不准!”扶云气恼。
  季听一本正经:“不赎。”
  “……扶云不是小孩子,不会信你的话,你都收银子了,怎么可能不赎?!”扶云气哼哼。
  季听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不赎。”她不掏钱,应该就不算赎了吧。
  扶云见她一脸严肃,一时间有些迟疑了:“真的?”
  “真的,要我发毒誓吗?”季听认真的问。
  扶云忙拒绝:“不要,殿下别乱说话。”
  季听扭头看向褚宴:“你信我吗?”
  褚宴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一瞬之后又恢复了冷酷,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只要殿下说了,卑职就信。”
  季听顿时满意了,丝毫没有骗人的愧疚心:“既然如此,那去风月楼吧。”
  “……殿下不是说了不赎吗?”扶云警惕。
  季听笑眯眯的抽出一张银票,将剩下的都给他:“不赎,但女票可以吧?”
  扶云:“……”好像可以?
  没等他想明白,马车便已经停在了风月楼下,季听不等人来搀扶,便径直往里去了。大清早正是风月楼众人休息的时候,除了守卫里头一个人都没有,而那些守卫也早就得了话儿,只要她来,便直接放行。
  季听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申屠川门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正坐在桌前看书的申屠川抬头,看到她后眼眸微动,立刻放下书站了起来:“殿下怎么这时来了?”
  “突然想起几日未来了,便过来看看,申屠公子果然勤勉,如今已经沦入贱籍了还不忘读书,莫非是打算赎身之后参加科考?”季听故意拿话扎他,走到他面前后将书拿了起来,一边掀开一边随口道,“不知是什么书能让申屠公子大清早便开始用功,本宫也想看……看?”
  只见书中一个字都没有,尽是些男男女女光溜溜纠缠在一起的图画,而一本正经的封皮上,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春宫图。
 
 
第31章 
  看着手中的书,季听陷入了沉默。
  “殿下可用过早膳了?”申屠川一边平静的寒暄,一边将春宫图抽了回去,还有些青紫的脸上看不出羞窘的痕迹。
  季听无语的看向他:“不解释一下?”
  “有什么好解释的?”申屠川反问,看着她细白的脸庞,喉结微微动了一下,“我只是在学,该如何更好的伺候殿下。”
  ……哦,懂了,估计是见她睡过之后便不提赎身的事了,一时间有些急了,现在见她来了,便故意装个样子出来,好催促她尽快带他走。
  季听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转头便坐到了窗边的软榻上,垂眸整理衣袖:“学得如何了?”
  “看了些书,也同楼中倌少探讨过,应是有所进益。”申屠川说完顿了顿,直直的看了过来,“只是尚未伺候,不知具体如何了。”
  “哦?所以必须得实践一番才能知晓?”季听若有所思的撩起眼皮。
  申屠川耳根渐渐红了,沉默片刻走到她面前:“听楼中姑娘说,女子在那几日行房,身子会不舒服,殿下可还好?”
  季听下意识想问哪几日,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自己装小日子来了的事,顿了顿后淡淡道:“尚可。”
  “如今殿下好几日没来了,身上可干净了?”申屠川又问。
  季听斜了他一眼:“怎么,想伺候了?”
  申屠川的喉结动了动,半晌声音微微绷紧道:“若是殿下愿意的话……”
  “好啊,”季听打断他的话,在他的视线下缓慢褪了鞋袜,侧躺到软榻上,“来吧。”
  吓不死你。
  季听玉体横陈,曲线玲珑有致,一双眼睛像妖精一样勾人,偏偏又因为长公主天生的高贵与骄矜,叫人不敢轻视半分。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哑声道:“殿下是认真的?”
  “嗯,来啊。”季听勾起唇角,眼底隐着一分不明显的挑衅。
  申屠川喉结动了动,僵直的走到软榻前,看着近在咫尺的季听,之前学过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季听见他站着不动,红唇微微勾起,正要开口说话,他便俯身吻了上来。
  当两个人的唇齿碰触时,季听僵了僵,申屠川安抚的抚上她的脸颊,声音低哑的安慰:“别怕。”
  “……没怕。”季听眯起眼睛。
  她说话的空档,申屠川便顺势撬开了她的贝齿,清浅温柔地吮住她的舌尖。季听轻哼一声,觉得这场景过分的熟悉,只是今日的申屠川没有饮酒,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只是不知是他清醒的缘故,还是因为他真的学习了,这次要比先前好得多,很仔细的没弄疼她不说,还时刻注意她的感受。饶是本来只想为难他的季听,也被这样的讨好撩拨了,渐渐眼角都开始湿润,脸颊上浮起浅淡的红。
  “殿下,我为你宽衣吧。”申屠川的声音越来越沉。
  季听理智回归一瞬,抬头和申屠川对视片刻后,轻嗤一声道:“好啊。”她倒要看看,他能为了进长公主府做到哪一步。
  答案是最后一步。
  当自己身上的衣裳被一层层剥开,他也只剩下里衣时,季听便意识到这人根本无节操可言,想起那一晚自己的惨状,她彻底冷静下来,正要让申屠川滚开,便听到他问:“殿下不敢继续了?”
  “……本宫为何不敢继续?”话音刚落,他的唇便落在她白皙如瓷的锁骨下,季听轻哼一声,半边身子都软了。
  申屠川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裙中,当听到她难忍的闷哼时,他的理智绷成了一条弦,随时有断裂的危险。
  然而他还是克制住了野兽的本能,继续极尽温柔的安抚:“申屠上次弄得殿下不舒服,殿下或许生了阴影,自此不敢让我伺候了。”
  “放肆,本宫又不是三岁孩童,怎会这么容易留下阴影。”季听忍着身体里陌生的感觉,愉悦又紧绷的昂起下颌,明明身子在丢枪弃甲,嘴巴却还是寸步不让。
  申屠川的呼吸都重了,忍着越来越多的燥火,低哑的开口道:“那就好,殿下您的腿屈起些,我让您舒服。”
  季听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这会儿被撩拨得动了情,便听话的照他说的做了,还不忘警告一句:“若是再让本宫不舒服,本宫便踹了你找旁人。”
  “那殿下可能没这个机会了。”申屠川眼神一暗,惩罚似的咬上她的脖颈。
  季听难忍的咬住下唇,双手忍不住抚上了他宽阔的脊背。
  正是晌午,风月楼最静的时候,留宿的客人都匆匆离开了,只剩下楼中人各自待在房间里补眠,整个风月楼只有三楼尽头的厢房,充斥着低低的叫人脸红的声音。
  季听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新奇又陌生、舒服又难忍,同上次完全是两种体验,叫她克制不住的沉沦。
  二人一直折腾到中午才停下,季听懒散的躺在软榻上,连手指都懒得抬,身上盖了件申屠川的外衣,旁的什么都没有,白花花的胳膊和腿都露在外头,一双眼睛半阖着,说不出的慵懒与风情。
  申屠川的喉结动了动,克制之后低声道:“殿下先去床上歇息,我叫人送热水进来。”
  “不想动。”季听闭上眼睛,声音里满是餍足。
  申屠川耐心的劝说:“软榻正对着门,不好叫人进来,不如我抱殿下过去,这样殿下就不用动了。”
  “别吵。”季听蹙眉。
  申屠川略为无奈,静了片刻后便只身出去了,仔细将门关好后才叫小厮过来:“送两桶热水来。”
  “是。”
  小厮忙去厨房了,不一会儿便和别的小厮一同将水拎了过来,正要往厢房送时,申屠川拦住了:“放下,剩下的我自己来。”
  “这……”小厮有点茫然,但很快反应过来,急忙退下了。
  申屠川一手拎一桶直接回房了,等他将热水放好后,季听也已经睡着。
  “殿下,不如洗过再睡。”上次因为喝酒,结束便昏睡过去,因此没能伺候她沐浴,申屠川一直惦记着,今日说什么也要照顾好她。
  季听睡得正香,闻言不耐烦的轻哼一声。
  申屠川低眉顺目:“殿下若是不介意,申屠帮您洗。”
  季听还是无言,申屠川默了片刻,便将她从软榻上抱了起来,她一直当薄被盖的外衣掉落,彻底露出了她一身的痕迹。
  申屠川强行别开脸,才没因此失去理智。
  伺候季听沐浴是件折磨人的事,等把她抱到布单里擦干的时候,申屠川已经身心俱疲,比先前做那事时还累。
  季听早在沐浴时便醒了,只是一直懒得动,现在裹上布单了看到他额上的汗,还有些嫌弃:“去洗了,一身的汗味。”
  “不急,先为殿下推拿。”申屠川说着,便去拿了药瓶。
  季听看到熟悉的瓷瓶,微微扬眉道:“真的有用?”
  “殿下上次没用?”申屠川问。
  季听轻哼一声:“一身的痕迹,怎么叫人伺候?”她又懒得自己弄,最后干脆就搁置了。
  “这药对筋骨酸痛有奇效,殿下若是自己不想弄,申屠照顾您便好。”申屠川说着,便倒了药油在手上。
  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都做了,季听也没什么羞臊的,便任由他伺候了。
  等换上寝衣后,她又睡了会儿,醒来是下午时分,早上吃的那些东西早就消耗完了,这会儿简直饥肠辘辘。
  申屠川直接叫人送了饭菜过来,如上次一样端起碗筷喂她。季听抿唇拒绝:“你那药油确实好用,睡一会儿身上便不酸了,本宫自己能用膳。”
  “申屠甘愿伺候。”申屠川缓缓道。
  季听顿了一下,不由勾起唇角:“你今日表现得未免太好了些,说吧,想要什么?”
  申屠川顿了一下:“想要殿下尽快迎我进门。”
  ……果然。季听轻笑一声:“你倒是坦率,放心吧,再给本宫几日时间,本宫给你个惊喜。”
  “那申屠就等着。”申屠川缓声道。
 
 
第32章 
  说要申屠川等着,季听却没有要赎他的意思,只是想起来了就来坐坐,想不起来就一连几日都不来。
  老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终于忍不住在季听离开时跟了过去:“殿下,奴家送您。”
  季听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老鸨殷勤的请她先行,错后她半步一同往风月楼外走,一路沉默到长公主府的马车前,见季听要上马车时,才赶紧福了福身:“殿下,您明日还来么?”
  “有事?”季听淡淡道。
  她不笑时,便充斥着上位者的威压,时刻提醒着自己与她身份上的差距。老鸨额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讪讪一笑道:“奴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您近日来得少了,申屠公子整日郁郁寡欢,人眼看着消瘦不少。”
  “本宫事忙。”季听随口说完便要离开。
  老鸨忙道:“既然事忙,不如将申屠公子早些领回家去,也省得殿下辛苦之余还要往这边来。”
  季听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你在教本宫如何做事?”
  “奴家不敢,奴、奴家也只是为殿下的千金之躯考虑。”老鸨的后背刷的出了一层汗,突然后悔自己的自作主张了。
  既然这风月楼都是申屠川的,老鸨自然也是听他命令行事,想来是有些坐不住了,才借别人的嘴催她。季听冷淡的看着老鸨,在她的汗要顺着下颌流下来时,才不紧不慢道:“你回去告诉他,叫他不必心急,本宫答应了让他进府,就不会食言。”
  “……此事是奴家自己想问的,跟申屠公子无关。”老鸨小声道。
  季听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坐上马车离开了。老鸨看着远去的马车,好半天才呼出一口浊气,打起精神去应付别的客人了。
  这些日子催促季听的人不少,除了老鸨之外,还有先前给了季听一笔巨款的文臣们,每次下了朝第一句,便是‘殿下为何还不赎人’。被问得多了,季听有些不耐烦,但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如常应付。
  这一日又被拦住了。
  “殿下!”赵侍郎从一开始的局促窘迫,到现在看见她就忍不住作出痛心的模样,俨然都催习惯了。
  季听嘴角抽了抽:“本宫的田产铺面已经找好了买主,等过几日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银子便够用了。”
  “殿下您上次也这般说,可这都多少个几日了,也没见着有银子入账。”赵侍郎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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