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米饭,李君赫淡淡问道:“今日去见过父亲母亲了?”
宋意欢点首,“见了。”
李君赫神色平和,夹块鸡肉放入宋意欢的小碗里,说是多吃些。
生下孩子过来三个月,宋意欢身段恢复得很好,偏偏她觉得自己长了肉,还不怎么愿意多吃。
见宋意欢没动口,李君赫道:“我未见你有胖,节食作甚,好好吃饭。”
宋意欢低首那块鸡肉送入口中,李君赫用着膳,没看她,开口道:“一会儿让我摸摸,胖在哪里了。”
宋意欢指尖一顿,抬眸瞧他,李君赫面容沉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什么正经事呢。
她嘟囔道:“你净说浑话。”
李君赫则勾唇笑了笑。
登基大典在际,李君赫显得格外繁忙,为此便在寝殿里放了处书案,平日在忙的时候也能与宋意欢共处一室。
宋意欢正担心孩子吵闹扰到他,不过还好,只要有吃的,团团圆圆都不会随意哭闹。
用膳之后,李君赫在书案处批着折子,神情专注,衣袍扣得一丝不苟,一旁的宫灯明亮。
而挽在两侧的帷幔处,宋意欢正看着孩子入睡,轻轻推晃着摇篮榻,发出细微的声音。
二人谁也没打扰谁,气氛祥和,直到李君赫放下墨笔,后靠着椅背,抬手轻揉眉心。
宋意欢看向他,停下手中动作,斟上茶水端到书案旁,道:“可是累了?”
李君赫接过她的茶水,目光留在折子上,“潼关之地近来暴民增多,一片乱象,逆贼李泽也在此处有了下来。”
宋意欢低声道:“潼关防守往返盛京的官道,莫不是会出什么事?”
李君赫啜茗茶水后放下,语态微沉,“孤登基大典将近,正值朝政薄弱时,自是有人乘机作乱,各州县还需谨慎防守。”
宋意欢宽慰道:“潼关有谢世子在,事情会处理好的。”
李君赫侧过首来,二人对视着,宋意欢眉目柔和,如今的她越发温婉可人,继续道:“殿下功绩卓著,百姓拥戴,很快便是人人敬畏的皇帝,意欢也得改口了,所以会顺利的。”
李君赫伸手将宋意欢揽入怀里,对着她道:“孤会处理好的。”
宋意欢坐在他的腿上,二人举止较为亲近,闻得见李君赫淡淡的龙涎香,宽大的手掌扶着她的腰肢,温热轻柔。
不远处的孩子们睡得安稳,旁的桌面上用的玩具物件,还未收拾。
宋意欢凑近李君赫的唇亲了亲,便要起身去整理,那双大手握着她的细腰按回来,熟练地探进衣襟里,使得她身子微僵……
夜色深沉,长佩宫外的走道上灯火阑珊,四处安静,依稀几个太监走动。
寝殿的宫灯已熄灭,视线昏暗,月色被窗牗阻挡在外,只有门外微弱的光线流落进来。
床榻的幔帐未有被放下,宋意欢半跪着榻下的绒垫,那纤柔的小手放于男人的膝盖上,粉嫩的指尖攥皱了衣摆。
房内有着细微的声音,她的亵衣丝带滑落下秀肩,肌肤白皙,眼眸水润带着媚气,面颊绯红,唇红莹润。
他凤眸低垂,气息微乱,目光落在她启咽的红唇上,娇艳动人,他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她的头后,指腹轻轻摩挲。
宋意欢喉咙微动,口中略涩,在昏暗的视线里,李君赫从地垫上抱起宋意欢,将她跨坐在他的腿上,指尖轻抹她唇角涎水。
而后宋意欢靠着李君赫的肩膀,纤弯的睫毛微颤,亵衣没能掩住雪白,跪得膝盖略有泛红,模样香艳十足。
她低眸便见那悍物紧贴着,或许是身子刚恢复,分外干涩,宋意欢忍不住难受得哭起来。
李君赫手掌紧握着细腰,还未怎么动,便听她泪汪汪地轻泣,只好试着轻缓下来,声音低哑难耐,哄着道:“我会温柔的,放松一点。”
宋意欢柔白的手臂环着他的颈脖,指尖颤得厉害,“我......”
正在此时,房外传来婴孩啼哭,宋意欢心头微紧,腰身却被他按住,没能起身,她紧张地看向他,夜里孩子容易饿。
很快,候在外头的奶娘将孩子抱起来轻哄,渐渐远离卧殿,得了吃食便不再啼哭。
卧房里头视线灰暗,李君赫眸黑如墨,低首吻了宋意欢的玉肩,她有着淡淡的奶香,温香软玉的滋味,他轻轻道:“还没喂饱我。”
宋意欢眼里还带着泪,喉间微哽,颈肩上被他留了个红莓,随即被李君赫抱着转入了榻,长手一抬,幔帐拉下遮掩春色,巫山**。
待到夜半时,寝殿细微的声音褪去,贴身宫女往里头送了一次水。
翌日清晨,暖阳和煦,幔帐的一侧撩起被挂揽好。
身材颀长的男人不紧不慢地穿整着淡金衣袍,气宇清贵,衣襟扣得一丝不苟,却掩不住脖颈上暧昧的红痕。
他凤眸微低,瞧着榻上的人儿,她正睡得安稳,身子都捂在锦被里,微卷的长发铺着枕面,娇颜可人。
李君赫俯下身,亲吻她柔软的唇后便放下床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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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登基
转眼便是五月鸣蜩, 百草茂盛,盛京城的石榴花娇艳,姑娘们都将花别在发髻上。
正值登基大典, 新帝大赦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皇城恢弘, 文武百官齐聚宽阔的朝场, 密密麻麻地排班,高阶上设有金椅, 仪仗,
吉日将近,日色微移, 宫阙之巅,一拢玄金龙袍的新帝出现于红毯上, 气宇轩昂,身着金羽华服的新皇后随行着他。
百官俯首称臣, 朝□□告祭礼, 之后, 丞相率诸大臣、百官望座位跑奏曰:“告祭礼成, 请即皇帝位。”
群臣扶拥新帝至椅, 韶乐不断, 宋意欢伴在李君赫身旁, 望着百官朝拜, 有些紧张, 手心中默默起了汗意。
捧宝官开盒取玉玺, 授萧丞相,他捧宝上言:“皇帝登大位,臣等谨上御宝。”
接下之后, 便是鞠躬,拜兴,山呼万岁,直到新帝传声平身,而后又入清元殿举行仪式,礼节繁琐复杂。
百官在通赞官的指引下做三跪九拜之礼,奉新帝为主,纪年改元,万象一新,待贺毕,再到遣官册立皇后,一套行程走下来便是几个时辰。
宋意欢第一次感受到受万人朝拜的滋味,犹如站在云端,受人尊敬,难为不少人为权贵帝位而拼命追逐,这是会让人深陷其中的。
但宋意欢的衣物首饰都有好几斤的重量,时间长了压得她身子酸累,而后时不时找地方支撑。
李君赫自是察觉了宋意欢的小动作,便伸手扶着她的手肘,他面容肃正,行止温柔。
待到日暮西沉,登基礼完成,设宴款待群臣,金銮殿上,新任帝后同坐上殿,今日的宋意欢显得格外端庄典雅,有了个皇后样。
而在宴桌下,宋意欢的小手撑在新帝的腿上,借力支撑着沉重的身子,李君赫神色平静,丝毫不在意。
百官饮酒庆贺间,李君赫的衣摆布面丝滑,宋意欢小手一滑,落在他的裆处,正触碰到那里,能感受到里头的东西。没起来时,分量也很不容小觑。
宋意欢顿住,侧眸便对上李君赫幽深的眼神,她连忙收回手来,面颊微烫,端着桌上清酒啜茗。
正是的豫王李昭景起身对李君赫敬酒,他才收回目光,便与弟弟共饮,殿内乐声悠扬。
宴席没有持续多久,待夜幕降临,百官已陆续散场,
宋意欢跟在李君赫身后,一同移驾回寝宫。
明月已挂上枝头,宫廊渠道中,宋意欢走得缓慢,前头的帝王也暗暗慢下步伐,她面颊红红的,酒是喝得有点多。
这次他都不劝着她少喝一些了,哼,也不管着她点?还好她自己晓得节制,没敢多喝,免得失了礼节。
忙活了这一天,发上风冠压得她脖子疼,眼下没了外人,宋意欢开始言语了,“凤冠好重,脖子疼。”
李君赫微停步伐,瞧着宋意欢红润的面容,明艳灼人,她下意识轻轻瘪嘴,好像他的小媳妇是被惯娇气了。
心虽如此想,李君赫却伸手将宋意欢揽过来,细致地看着她发上凤冠,动手便要将其取下来。
离长佩宫还有一小段路呢,身处宫廊间,一旁的黎公公连忙道:“陛下不可,这还未回寝宫呢,再者在外头也不合礼数。”
李君赫神情自若地取下沉重的凤冠,淡淡回道:“无妨,不必过于拘于礼节,不然显得死板不通变。”
他那金凤珠冠转交给宫女,看着便有沉甸甸的感觉,宋意欢顿时颈脖放松许多,手轻轻揉了下颈子。
黎公公见此,不再言语。
李君赫衣袖里藏着碧玉簪,指间轻转露出来,便插入宋意欢的发髻中,这是之前他送的那只碧玉簪。
李君赫瞥了一眼围在周身宫女太监,挥手让其退下了,新帝的命令,无人敢不从,很快宫廊里便只剩下二人。
廊内有暖色的灯火,映照在初登帝位的男人面容上,深刻的五官竟有了一丝柔和。
宋意欢浅浅一笑,本身便有着酸累,趁着四野无人,她慵懒地靠进李君赫怀里,因喝了酒脑袋也有点昏沉。
李君赫轻轻扶着宋意欢,开口道:“还有哪儿不舒服?”
宋意欢粘着李君赫,小手环抱着他,“没了,别的地方都还好。”
李君赫顿着,目光丝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莹润的朱唇上,她身子软软地贴着他,微风一吹,青丝流动,撩拨心怀。
李君赫握起她的手腕,走出廊道,转角便走入一处昏暗的巷道内,宋意欢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抵在墙上,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
明月星空,景物宜人,还可听见声声蝉鸣。
清风吹散着面颊的热意,宋意欢脑子乱乱的,在这角落里,她心中紧张不已,听得见隔墙传来的宫人脚步声。
男人的力气很大,都能将她的身子托起来,脚尖悬地的宋意欢不得不抱紧他,身子软绵绵地趴在他臂弯里。
或许是因为酒醉的原因,到最后宋意欢只能半推半就地顺着他,脑海一片混乱,不得不说这男人厉害,这样繁琐的凤袍都能让他找到路子解开。
裙摆里的大手紧托着宋意欢的身子,腾空的小脚,绣鞋摇晃着掉在地面上,她唇瓣咬得艳红,留有促息在他耳边,一阵清风声都会让她紧张得轻颤。
良久之后,宋意欢的脚落了地,将掉落的绣鞋重新穿上,身子轻靠着红墙。
李君赫的气息还有些潮热,双眸低垂,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系着她的衣物,又整理着凌乱的裙摆。
直到穿整好,李君赫低首吻了吻她的唇,牵着她的手从昏暗的巷道走出来,那手掌宽大温热,手指修长。
宋意欢的心还怦怦乱跳,久久不能平静,李君赫神情自得,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她的亵裤还放在他的衣襟里......
长佩宫灯火通明,池水蛙鸣声声,宫人手中灯盏微晃,这立了夏,不久便是酷暑了。
回到寝殿,嬷嬷正抱着团团圆圆在戏耍,见二人回来忙称一声皇上皇后。
宋意欢上前看看孩子,今儿都没能见到,亦是会想念,两个小家伙正玩得开心,见到爹娘笑得咯咯的。
不过碍于带着酒气和汗味,二人便没有抱孩子,李君赫神色温和,睨一眼宋意欢,她面颊还在娇红,媚气犹在。
宋意欢没看他,见了儿子后,在梳妆桌前脱下耳坠首饰,神情平和地起身去沐浴。
李君赫瞥一眼她的背影,视线回到摇篮里的儿子女儿童真的面容上,他思绪却在飘远......
**
夜色寂静,长佩宫的浴间早已备好热水,伺候在身旁的宫女皆被叫了出去,那身凤袍端正地放在檀桌上。
李君赫入浴间来时,宋意欢繁琐的衣物已解去,仅剩了间件藕色单衣,映衬着曼妙的身段。
宋意欢侧眸瞧了他,便侧过身去,就刚才的事儿,她还在羞臊着,身下还残留着那些东西,想不记着也难。
李君赫走到她的跟前,宋意欢便攥着他的衣襟,将亵裤从里头拿回来,见她第一件事就是这个,他不禁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
宋意欢没回话,李君赫将她按在浴池旁的软榻上,这单衣下的她早已一片乱象,诃子亦是湿透了,紧贴着肌肤,方才在巷道里,轻轻按着便能湿了他的手,满是甜香味。
宋意欢推着他的胸膛,开口道:“我要去沐浴了......”
李君赫牢牢搂着她的腰肢,回道:“帮我把衣裳脱了,我抱你过去。”
宋意欢指尖有些发软了,满面皆是李君赫的热息,他的手一点都不老实,她道:“...我自己可以走。”
李君赫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问道:“再来一次?”
宋意欢与他对视着,凤眸里的烫意犹如要将她灼伤......
浴间热气腾腾,几盏烛台被风吹灭了一盏,似乎没有刚才那般明亮了,显得朦胧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欢欢累了,太子就抱着她休息,恢复体力,流了点汗水,他们不是喝酒了吗,回来洗澡,仅此而已。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第97章 花香
梅雨时节, 雨水充足,雕栏玉砌的曲廊内,宦官的步伐声急切, 而不远处的池花含苞欲放。
楼台亭阁间,扇门正敞, 房内的书案前的男人正襟危坐, 正忙于批改奏折,神情专注。
新帝登基不过两日, 政权未稳,潼关又起暴.乱,由潼关卫、平西王世子兼云麾将军于平复民乱, 李泽不除,州城暴.乱突增。
不远处的嵌玉屏风处有一美人榻, 宋意欢的衣裙轻薄淡雅,身姿窈窕, 怀里揽着儿子女儿, 母子三人正在午睡, 身上盖着锦毯。
正在此时, 宦官黎术端着一封奏折来到扇门前, 躬身请示, 新帝瞥了一眼他。
自会察言观色的黎术没有发出声响, 呈着奏折到来书案前, 低声道:“陛下, 潼关大乱, 这连夜快马加鞭送来的折子。”
听言,李君赫眉头微低,接过那奏折查看, 纸上所写,逆贼李泽勾结邻国大梁,于潼关兴兵,自封为百越王,率兵八万欲攻占潼关,直取盛京城,战役军鼓已响。
逆贼一党一直都暗有别**力支持,梁国此举居心叵测,动起他大盛的心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