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女配保命日常(穿书)——白切肉
时间:2020-09-17 08:18:57

  “不然呢。”
  临子期咬了咬嘴唇,拼命忍住笑意。
  她就知道,沈澜这个家伙,关键时刻还是比较靠谱的。
  “我早料到他会下死手。”沈澜说,“鱼鲭鱼鲤早已开始收拾东西,本想带你走,却没想到你自己跑了。”
  “我听努尔巴图说了皇帝哥哥的动作,害怕他针对你,又不敢直接告诉你,所以,所以就自己……”
  “傻子。”沈澜皱眉,“自投罗网。”
  临子期低头笑了笑,但是想到临墨看到自己吐血时的眼神和话语,一时间笑不出来了。
  “确实是我太蠢。”临子期叹了口气。
  “你知道就好。”沈澜道,“以后别乱跑了,在我身边老实呆着。”
  临子期抿着唇点了点头。
  风呼呼的刮着,不久之后,沈澜的马追上了鱼鲭鱼鲤的马车,鱼鲭鱼鲤一面驾车一面左顾右盼四处张望等着他们,看到沈澜驱马前来的身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公子!小七……不对,公主!”鱼鲭喊道。
  “闭嘴,小声点。”沈澜冷着脸呵斥道,“加快速度,马上人就追上来了,我们的人其实并不多,现在的状况十分危险。”
  “好!”鱼鲤点头。
  “让你们自己先走,不要等我,怎么这么磨蹭。”沈澜冷声说。
  “都怪这个人。”不说还好,提到这个鱼鲭就一肚子火,他掀开马车帘子,里头除了一些杂物书籍之外,便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异族男子,现在已经昏了过去,正是努尔巴图。
  “是啊,公子,这人实在是难缠,他差点冲破您的银针,我和鱼鲭见了,二人合力才把他给制服。”鱼鲤说。
  鱼鲤说完,便不由自主的看向临子期。
  原本临子期骗他们说,这是她的哥哥,但是现在谎言被戳穿,事实显然不是如此。锦安公主的哥哥是当今皇帝,此人也不是王爷之类的身份,不可能是临子期的哥哥。
  但是即便如此,这人也是临子期的人,鱼鲤说完这话,还是有些顾虑临子期的面子。
  “我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临子期黯然说。
  “我知道。”鱼鲭出乎意料的开了口,信心满满的说,“他暗恋你,看到你与我们家公子情投意合,便恶从心中起,怒向胆边生,用这种龌龊的伎俩分别骗你们,挑拨离间,这样他就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临子期听到她与沈澜“情投意合”那里,脸直接就红了。
  “什,什么情投意合,你不要瞎说。”临子期磕磕巴巴的说,“我们是纯洁的医患关系。”
  鱼鲭和鱼鲤的目光同时落到了沈澜和临子期握在一起的手上。临子期惊觉这点,赶紧想要抽回手,却没想到沈澜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一时间竟然抽不回来,反而更吸引了两个小家伙的注意力。
  她瞬间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但是沈澜毕竟跟自己没有那些关系,她开口还想继续解释,可是话还没出口,便听沈澜在自己的耳后说。
  “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闲聊。”
  仿佛在印证沈澜的话,只听“咻——”的一声,一只箭矢射来,直接扎进了他们附近的树干上。
  鱼鲭和鱼鲤都是脸色一变。
  “进车厢!”沈澜大声说。
  鱼鲭和鱼鲤赶紧照做,临子期浑身紧绷,紧张到极点,只听到周围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多而混乱,让她神经的快崩断了。
  可身后的沈澜却呼吸平缓,仿佛这声势浩大的包围圈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过了一会儿,马车车厢的窗帘打开了。
  “公子!”鱼鲭喊道。
  一个东西从车厢里扔了出来,一道银色的抛物线闪过,沈澜驱马上前,一把接过那东西,只见银光一闪,锋利的剑刃从临子期的面前一闪而过。
  身后的人一跃而起,在黑暗的夜色中消失了。
  只听黑暗中传来痛苦的叫声和刀子入肉的声音,临子期紧张的抓着缰绳,根据声音感觉沈澜现在究竟在哪个方向。
  不久之后,临子期只觉得身后劲风刮过,吹起她的的发丝,一股药草与血腥味混合的微妙气味传来,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走!”
  “你还好吗?”临子期知道他功夫好,可一敌多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受伤了吗?”
  “没事。”沈澜道。
  临子期忍不住转脸看他。
  只见他面色苍白,胳膊上被刀划了一道,有些血痕,伤口却不深。
  “人太多。”沈澜道,“赶紧离开。”
  正在这时,月光从树林间穿透,撒在泥泞的土地上,临子期在这一瞬间看到不远处的树下蹲着一个人,那人驾着弩,对准的正是……沈澜的心脏。
  临子期的脑子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却率先做出了反应,胳膊后一麻,她脑袋空白了一瞬间。
  “子期!”
  临子期从来没听过沈澜用这种嗓音说话,她抬头看着沈澜,只见他怔忡的看着自己,太阳穴有青筋在跳动。
  银针快速的射出,临子期听到那人倒地的声音,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一般,手臂的剧痛如同爆发的火山,猛然间喷洒向大地,让她在那一瞬间几乎无法呼吸。
  “好疼……啊。”临子期疼得头晕目眩,几乎说不出话来。
  “走!”沈澜没有心思再管其他人,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临子期,只见鲜血瞬间染透了她的衣衫,她原本就有些苍白的嘴唇变得如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她是多么怕疼的一个人,沈澜再清楚不过了。
  在这段时间的治疗过程中,只要是一点点的疼痛,她都能嗷嗷叫个不停,身体敏感的仿佛豆腐做的,稍稍一碰就能把她碰的疼痛难忍。
  她娇柔而脆弱,似乎比他见到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矫情一些,话多戏也多,满嘴跑火车,看起来与好人家的姑娘完全搭不上边。
  沈澜虽然知道,她并不仅仅是表象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可是看到她为自己挡弩/箭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临子期。”沈澜咬牙道,“你为什么每次都能挑战我的认知,不怕疼了吗?为什么替我挡!”
  “呜,我……也不知道。”临子期艰难的说,声音越来越小,“别,别凶我……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
  沈澜没有说话。
  临子期感觉到他胳膊僵硬,努力抬头看了看他,只见他睫毛微颤,眼眶似乎有些红了。
  鱼鲭鱼鲤没命的驾驶着马车离开这块区域,只听沈澜道,“分头走!她受伤了。”
  “好的公子!”鱼鲭应道。
  前面就是三岔路口,鱼鲭鱼鲤驾着车朝着左边的道路走去,而沈澜则抱着临子期朝着右边的小道驱马飞驰而去,后边的追兵源源不断,他们的目的是沈澜,看到他们分头行动,带头的首领想也不想,便跟着沈澜朝着右边追了过去。
  沈澜见他们上钩,便继续向前。
  枫岚山上野生药草众多,沈澜也常常亲自上山采药,此处虽距离枫岚山主山脉已经有一段距离,地势也十分平坦,但是沈澜来过好几次,记得前方的地势。
  他速度飞快,与后边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树林茂密,他将临子期搂在怀中,咬牙轻声在她耳边道,“忍一忍。”
  临子期已经无力回话,眉头紧皱,将脸埋在沈澜的怀里,听着他有力地心跳声,害怕的心情竟神奇的渐渐平息下来。
  虽然疼痛感依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但是这种剧痛疼着疼着,似乎就有些麻木了。
  今夜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树林里一片漆黑,沈澜强行驭马飞快的在林间穿梭,后头的人吃力的跟在后头,听着前面的马蹄声越来越慢。
  “快! 他的马没力气了!”后头的追兵首领说。
 
 
第35章 死马当活马医(15)
  沈澜听到这话, 知道对方已经上钩了,他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嘶鸣一声, 脚步又开始加快。
  后头的人听到这声音, 急了,让抓紧时间赶紧跟上去, 千万别跟丢了。树木葱郁,笼罩着周围一片漆黑, 他们就算是适应了环境, 却依旧无法看清周围的情况。
  “快,跟上!”
  沈澜的马蹄声依旧在前方, 后头的追兵拼命的追,却在冲出某个地方的一瞬间, 脚下一空。
  “啊!”
  “怎么回事!”
  “救命啊!”
  哀嚎声、痛呼声、怒骂声和马匹的嘶鸣声此起彼伏,安静的树林中一时间充斥了惨叫声无数, 沈澜冷眼看着这帮人如滚雪球一般的滚下山崖,驭马转身, 静悄悄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是一个斜坡状的断崖,不算高, 下边有河流和成片的树木, 只要运气不是太差,摔下去是绝对不会死的, 最多是断胳膊断腿,失去战斗力而已,这就够了。
  这帮人跑的速度太快,即便听到前面的动静,等到后面的人上前来发觉是怎么回事想要停下来的时候, 更后头的人又冲了上来,他们避无可避,一个接一个保龄球似的的滚落下去,纷纷发出惨叫声。
  这么一来,竟是轻轻松松就解决掉了大半的追兵。
  等到他们重新列队整理好幸存者,将剩下的人整合完毕之后,却哪里还找得到沈澜的踪影。
  树林茂密处,沈澜揉了揉马儿的脑袋,继续往前走。临子期已经彻底昏迷,沈澜知道,不能再耽误了。
  严重的外伤加内伤让临子期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状态,沈澜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开了些,露出她苍白的小脸蛋。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而漂亮。
  沈澜看到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握住了,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作为医者,生离死别,病入膏肓,他见过太多,生命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既定的概念,自从他的母亲去世之后,沈澜便再也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生命即将离世,而产生这样令他不适的情感。
  距离本家还有不少路,临子期的伤口必须要尽快处理。
  沈澜皱眉看着远处的山峦,太远了。这个方向的路通往本家,可大多都是荒野山地,根本无处歇脚。
  夜色渐渐淡去,黎明前的黑暗一过,四处都升起了阳光的薄雾,沈澜边赶路边找药草,总算是找到几味止血药,他找了处安全的地方,用溪水洗净药草的叶片,捣烂了之后装在大片叶子上。
  他极少亲自做这些事,动作有些笨拙,待他把一切准备好,袖口也沾了些淡绿色的植物汁液。他蹙眉,却不太顾得上这些,只扶起临子期,将她伤口附近的布料撕开。
  临子期雪白的肩膀几乎全部暴露在外,在清晨的阳光下白的如羊脂玉一般,近乎透明的好看。沈澜手微顿,却面不改色,准备好药草之后便冷着脸,咬牙飞速将深可见骨的弩/箭拔出以后,立刻点穴止血,并敷上了药草,可是那伤口过深,即使点了穴位止了血,那血也跟不要钱似的潺潺往外流,几乎要将那些药草全部冲走。
  临子期迷迷糊糊中是被疼醒的,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模糊的眼睛里看到了沈澜的影子。
  她已经无力呜咽哭泣了,瘫软的被沈澜抱在怀里,肩膀附近的伤口上一片冰凉。
  等到临子期看到的时候,沈澜已经满手是血,眼眶微红,一双漂亮的浅色眸子里,充斥着血丝,看起来竟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感觉如何?”沈澜声音轻柔地仿佛耳语一般。
  “T……”临子期已经连“疼”字都说不出,只能艰难的冒出一个气音。
  “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死。”沈澜眼眶又红了一些,咬牙道,仿佛在跟自己较劲似的,与平日里比起来,情绪异常的激烈。
  临子期却无心去管许多,她只觉得好累,眼皮特别的沉,她很想跟沈澜说,无所谓的,治不好就别治了,反正已经成了这幅破败模样,能不给别人添乱就已经是功德一件。
  可是她现在连动动嘴唇的能力都没有了,她疲惫的闭上眼睛,瞬间陷入了沉睡,这种沉睡与昏迷界限并不清晰,让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沈澜看着她紧闭的眼眸和一动不动的纤长睫毛,飞快的将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发觉脉搏还算平稳,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里头有些为临子期抑制毒素所做的药丸,此时刚好可帮助凝血,他拿出一颗,轻轻地放进她的嘴里。
  半晌过去,临子期一动不动。
  沈澜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抓过一旁的水袋,自己喝了一小口,含在嘴里,然后低下头,撬开临子期的嘴巴,将水渡了进去。
  ……
  临子期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沈澜破天荒的带她去街边的糕点坊吃她最爱的甜腻糕点,各种酥糖芝麻小饼不计其数,还有一种跟棉花糖很像的柔软甜品。
  那甜品几乎入口即化,软绵绵甜滋滋的,好吃的几乎要流进她的心里头去。
  她吃了一大口,开心的跟沈澜示意,这个好吃。
  沈澜看着她的眼睛,满眼都是温柔的笑意,他问,“这么好吃?我也尝尝。”
  临子期将手上剩下的咬在嘴里,准备帮沈澜再拿一个。
  可下一秒,沈澜却忽然凑上前来,张嘴咬住了她嘴巴里咬住的那个。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带着糕点甜腻的味道,几乎要将她整颗心都吞噬殆尽。
  临子期受到了惊吓,手指一抖,现实中的触感几乎同时与她的脑部发生了连接,她艰难的张开了沉重的眼皮,面前是屋顶的房梁天花板,而她的旁边,是近在咫尺的……沈澜。
  “你……”临子期嗓音沙哑的有些吓人。
  “别说话。”沈澜替她将被子盖好,情绪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
  外头阳光正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临子期刚刚醒来,迷蒙之间,沈澜如画一般的五官只有模糊的轮廓,他面色清淡,宛如远山绿水般,淡色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她,嘴唇似乎有些微微潮湿,看起来润泽如玉,别有一番微妙的风味。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