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季灵鹿想,不会真的有什么紧急破事来坏她的好事吧!?
哪个这么不长眼的啊,这大晚上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她面色平静地走过去,故作镇定地保持微笑,体贴地问:“公司有什么事吗?急不急呀?”抿了抿唇,忍不住又问:“你不会要回去吧?”
顾聿直接忽略了她前面的话题,垂眸看着她,情绪很淡,不答反问:“你想要我回去?”
“当然不想!”季灵鹿立即道,生怕他听不出自己有多急切似的,拨浪鼓摇头:“不想不要......不行,我想你留下来陪我......”
“是吗?”顾聿勾了勾唇,虽然依然没什么笑意,但这次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他说着忽然俯身靠近,看着季灵鹿的双眼,漫不经心地说:“那我要回去了,去叫司机过来。”
季灵鹿:“......”
这男的找打吧。
顾聿说完没再理她,转头回了偏厅。
季灵鹿当然不可能听他的话真的去叫司机,从他的话里她也听出来了这狗男人没什么急事,就是想气气她。
见过狗的,没见过这么狗的。
季灵鹿虽然一时气呼呼的,但稍微转念一想,顾聿的意思似乎好像大概是......他会留下来?
是这个意思吧是这个意思吧?
不然怎么可能在她说了想他留下之后,说要走并且还让根本不愿意让他离开的自己去叫司机?
这是默认了吧?
靠。
即能成功地气到我,还能让我有气无处发,并且在短短几秒内转悲为喜。
真是好手段啊。
狗男人心好脏哦。
为了以防万一,季灵鹿决定留给盛安作案时间,没再回去,回到花园,乐队的表演已经结束了,蒋媛正在众人的簇拥下切蛋糕。寿星象征性地划下一刀过后,便把分食的任务交给了员工,趁着没人注意,四人径直溜到了二楼的房间,季灵鹿又让侍者去取放存的她亲手做的小蛋糕。
等几个人又帮蒋媛单独过了个小生日,季灵鹿才捧着小块蛋糕回去找顾聿。
盛安告诉她顾聿去了洗手间,季灵鹿来到洗手间外,没过多久顾聿就走了出来。
她仔仔细细地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顾聿的脚步很稳,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但季灵鹿能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散了,明显有些醉意,只是目光有些冷,脸色也沉默地沉着,看起来有点凶
——这副摸样季灵鹿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喝醉后的顾聿无意识地排斥别人的靠近。
她走到他面前,试探地问:“要不要吃蛋糕啊?宝贝。”
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季灵鹿之后,顾聿便一直盯着她,有点凶又有点狠的样子,这会儿闻言视线缓缓下移,停了两秒,然后看着她问:“好吃吗?”
——喝醉的顾聿看着凶,但实际上意外地好说话。
——季灵鹿以前就趁着他喝醉的时候让他签订下很多不平等条约。
她笑了笑。
——很好,看来是真的已经醉了。
“当然好吃啦,还是我亲手做的呢。”季灵鹿柔声地哄,“我们回房间再吃好不好?”
侍者前来引路,季灵鹿带着顾聿来到顶楼的大床房。
许是不舒服,顾聿进门便抬手扯开了领口,又脱掉外套随手丢开,然后在床边坐下,撑着头皱了皱眉。
季灵鹿放下蛋糕给他倒了杯水过来,知道他不好受还贴心地给他按摩太阳穴,轻声问:“头痛不痛啊?这样舒服吗?”
顾聿没出声,季灵鹿等了一会,以为他不舒服俯下/身想要去看,指尖下的身子却忽然有一瞬间的僵硬——
说时迟那时快,季灵鹿手腕一痛,紧接着被一股大力猛地拉扯了一下,倒头摔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下一秒,眼前的灯关被遮住,视线一暗,顾聿俯身压了下来。
“啊——”季灵鹿惊呼了一声,一睁眼,正对上了男人危险发沉的眼眸。
听到他沉声开口:“你是谁?”
季灵鹿:“......”
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狠地顾聿,想了想,犹豫地试探道:“我是......你老婆?”
话音刚落,顾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更冷了几分。
季灵鹿轻轻一颤,正要开口试图补充,下一秒颈间一热
——顾聿忽然低下头,埋进了她的脖子里。
“我老婆?”他很轻地嗤笑了一下,带着毫不掩饰地嘲讽,似乎又感到有趣似的,低沉的声音在季灵鹿耳边慢悠悠地开口:“你到底搞清楚没有,我哪里来的老婆?”
季灵鹿:“......”
作者有话要说: 顾聿:“那我要回去了,去叫司机过来。”
#今天也是要哄的狗男人#
下章进击的小鹿,诚邀诸位前来观赏小鹿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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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合一)
这话耳熟, 再听到一次季灵鹿差点没忍住丢掉体面翻白眼,她一时心情复杂。
“嗯?”偏偏喝醉的顾聿还不打算放过她,没等到她的回答偏了偏头, 撑在她身后的手在她后脖子上捏了捏, 像一个颇为耐心的老板,耐着性子开口:“你说。”
季灵鹿的脖子被蹭得有些发痒,她想了想,伸手在床上摸索了下,找到自己的手机,然后悄无声息地打开录音,放在耳边。
手机上的方块小点规律跳动着,她诱惑人一样放轻了声音:“让我说什么呀?”
“老婆,”顾聿再次重复这两个人, 又是轻轻笑了一声:“我哪里来的老婆, 你说说。”
“啊......”季灵鹿笑起来, 收好手机, 笑眯眯地宽容道:“我记错了嘛......”
顾聿从她身上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双眸因为酒精而变得有些涣散, 微微眯着眼像是想看出来她是不是在说谎,半晌, 他倏地挑了一下眉,淡淡地扯了扯唇,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以后不许乱说了。”
说完翻身倒进了床里。
季灵鹿揉了揉酸软的手臂,从床上爬起来,又凑近顾聿,摇了摇头, 顾聿的酒量是真的不行,她有些遗憾地想,早知道就干脆听蒋媛的,小药一下,小灯一关,小被子一盖。
完事儿。
第二天季灵鹿是被顾聿的手机铃声吵醒的,是温鸣的电话,季灵鹿隐约能听到顾聿简单地应了两声之后便挂了电话,接着便察觉到他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住——应该是看到了躺在身边的她。
季灵鹿非常想看看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奈何昨晚帮醉鬼脱衣洗漱一番累到半死,好晚才睡下,这会儿眼皮被困倦绑架,实在是睁不开眼。
想来清醒之后的顾聿差不多已经想起“季灵鹿是他的合法伴侣”这个事实,所以面对此刻的情形还算淡定,不过半分钟便调整好了心态——季灵鹿感觉身后的床垫重力消失,没过多久便听见了从浴室里传出的水声。
几分钟后,季灵鹿揉了揉眼,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坐到沙发上,一边喝水一边打开手机,上面还停留在昨晚录音结束的界面,季灵鹿抬头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将音量调小,放在耳边听了一遍。
很好。
音质清楚,吐字清晰。
包管本人认得出是自己的声音。
她点击编辑,然后截取了三秒。
保存之后又订了一个闹钟,才将手机放到一边。
她紧紧盯着浴室的方向,指尖无意识轻轻点着,靠在沙发上像是等待着什么。
五分钟后,浴室门被打开。
顾聿穿着浴衣踏出,他的头发洗过,因为被主人随意擦了一下,显得有些凌乱,眉目深邃,鼻梁高挺,目光被水洗过一样,恢复了一贯的锐利冷漠,微微垂着头,抬眼瞥见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的季灵鹿时用毛巾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视线只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秒,便漠然地转开了。
接着旁若无人地拨了个电话,声音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带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季灵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挂了电话,这时手机上的闹钟响了起来,她特意让它持续了好一会儿,待顾聿偏头看过来,她抬起手机冲他晃了晃,笑了一下,她说:“一星期到了,顾聿,你还记不记得说过要给我答案?”
她说着朝他的方向摊开手,做了一个“要”的动作:“你的答案呢?”
顾聿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起这件事来,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季灵鹿,没说话。
季灵鹿也不着急,她不紧不慢地伸了懒腰,又装模做样地揉了揉后腰:“昨天晚上运动量太大了,好晚才睡......好累哦......”
她刚醒,声音就有些软,这会儿更是故意拖着绵绵的,一副慵懒无力的样子,再加上一手扶着腰的手势,十分引人遐想。
果然,顾聿的身体肉眼可见地顿住了一下。
季灵鹿盯着他,又揉了揉手腕,自顾慢悠悠地说:“有个人喝醉了,好粘人啊,一直不让人家走......”
顾聿看着她没说话。
季灵鹿从沙发上缓缓起身,又踩着步子慢慢地走到他面前,这期间顾聿竟然只是站在原地没动,双眸微沉,视线一直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季灵鹿来到他身前,抬手,纤细白嫩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勾住了他身前浴袍上的带子玩儿,仰起头用一双含笑的眼盈盈地看着他,意味不明地问:“你觉得怎么样呀?”
顾聿看着她默了两秒。
片刻后。
像是通过对自己身体的判断察觉出了什么,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大掌一把抓住季灵鹿的手腕,冷漠地将她不安分的手指从自己身上扯开。
“不怎么样。”
“……”
狗男人。
季灵鹿气呼呼地鼓起脸,抬起下巴,眼神怨念,故意用很小但足够对方听清的声音说:“昨天压住人家的时候还黏糊糊地叫人家老婆,结果呢……拔那什么无情……”
顾聿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你不相信啊?”季灵鹿等的就是这个反应,见他一脸“你是不是做梦”的表情看着自己,季灵鹿笑了一下,得意地哼哼两声:“我就知道你会耍懒,还好我留了证据。”
说完,她将手机凑到顾聿耳边,按下播放键。
两秒后。
“老婆……”
一道低哑沉闷的男音在房间里响起。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季灵鹿不嫌事大地将这段只有两个字的一秒录音毫无间断地播放了三遍。
“怎么样,”她收回手机,“我没骗你吧?”
她忽然有些害羞,半咬着嘴唇,说:“昨晚你真的很粘人。”
“……”
季灵鹿从洗手间洗漱完毕后出来,顾聿已经换好了衣服,赶来的男助理在门外等着,见她出来,顾聿看了她一眼,说:“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季灵鹿赶紧拦住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顾聿站在玄关处,不以为意地低着头戴腕表,眸子垂着,冷峻的侧脸显出几分漫不经心地味道。
“重新开始,”似乎是勉强花费了一点儿时间来回想那天季灵鹿说的话,他没什么情绪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眼,手表戴好,他的指尖在表盘上很轻地点了一下,下一秒才缓缓抬头看向面前的季灵鹿一眼:“你打算怎么跟我重新开始?”
?
还能这么问的啊?
怎么开始?
这个问题季灵鹿还真没考虑过,她蹙着眉苦恼地“嗯嗯....呃呃”好一会儿,顾聿见状不动声色地哼笑一声,抬脚要走。
季灵鹿眼明手快地扒住他的手臂,看着他试探道:“那不然我们......先婚后爱?”
顾聿挑了一下眉。
季灵鹿抿了抿唇:“或者one night......se/x?”
“季灵鹿。”顾聿忽然叫了她一声。
“嗯?”季灵鹿满意期待地看着他。
男人面色微沉,皱着眉看她:“你到底哪里学来的这些词?”
“......”
季灵鹿感觉他只差没把“不堪入耳”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不让睡就算了。
管得还那么宽。
不同意就不同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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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聿走后季灵鹿也没再待多久,中午吃过饭之后就回了清城。
到清城时下午三点多,季灵鹿先回了翠湖明珠,洗了澡又换了身衣服,然后到老宅去看顾墨。
走之前还让阿姨收拾几套衣物和一些她常用的日用品,请她让人直接打包送去水苑公寓。
在老宅陪顾墨上了堂课,吃过晚饭之后季灵鹿离开,让司机径直开往水苑公寓。
她到的时候让阿姨送来的行李已经先到了,装了满满一个行李箱,顾聿不在,想来是直接联系了这边的家政送进来的。
她闲着没事,自作主张地将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挪出来,又丝毫不惧地擅自动用了顾聿的空间——裙子挂到了主卧的衣柜里,护肤品占用了主卧的长桌,每晚用的鹅黄色的小毯子扔到床上,身体乳和洗面奶之类的摆满了浴室的洗漱台——她不常干这些事,不是很会收拾,但极有耐心地把它们一样一样归好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