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也喜欢墨墨。”季灵鹿搅动着咖啡笑了笑。
等顾墨吃完冰淇凌，季灵鹿送他回老宅，留下一起吃了午饭才离开。
路上接到边月的电话。
“宇菲新造了温泉室，过去玩玩儿？”
宇菲酒店是边家旗下的产业之一，季灵鹿靠在车背上，闻言问：“现在？”
“嗯，都在呢，去接你？”
“不用，我就在车上呢，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跟司机交代地址，二十分钟后在宇菲酒店大楼下停下。
等在一边的服务生为她开了后座的门，季灵鹿交代司机不用等，然后下了车。
宇菲在清城算是数一数二的高级酒店，这两年业务逐渐拓宽，规模也越发大了。季灵鹿在服务生的带领经过花园来到温泉室，一眼就看见了泡在温泉池里的姐妹团。
几人正说这话，转眼看到她：“来了来了。”
“等你半天了，”蒋媛说，仰着头上下细细打量了她一眼，调笑道：“好久不见顾太太风姿不减啊。”
季灵鹿顺着她的话臭美：“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
“行了，”边月打断他俩，“赶紧脱了下来。”
季灵鹿换了衣服下水，端起手边的玫瑰酒饮了小口，蒋媛问她：“你老公怎么样了？”
季灵鹿言简意赅：“出差。”
“谁问这个，”蒋媛撅了撅嘴挪到她身边：“说失忆症呢，恢复了？”
刚说完就被关明凡拍了下：“你看她的脸色看不出来啊，瞎问。”
季灵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蒋媛忽然邪魅一笑，眼神都犀利起来，怕了拍胸口：“放心，妹妹我有一计。”
她说完边月就开始笑，关明凡则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嗯？”季灵鹿没注意到，呷了口酒在舌尖，缓慢吞下：“说来听听。”
“我生日那天打算就在宇菲办，到时候搞热闹一点，争取把你老公灌醉，”蒋媛说着凑到季灵鹿耳边小声说了个药名，单手握拳恶狠狠地说：“再把你俩送回房间，小门一锁，拿下他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季灵鹿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脑子里画面感太强，脸顿时烧了起来，“......你交学费跟边月进修了吧，什么时候这么黄暴了？”
边月正撑着头笑，闻言立即不乐意了：“哎，不关我的事啊，是她那颗脑子自己想出来的，我还不至于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蒋媛：“拙劣是拙劣了点，但效果好啊！一晚过后保他食髓知味，非灵鹿不可，这么一来先婚后爱，也不是不可以啊。”
关明凡笑着推一把她的脑袋：“小说看多了吧你，还先婚后爱。”
几个人好久没聚到一起了，一见面各种荤素话题都有些止不住，一开始主要集中在季灵鹿和顾聿身上，很快又跑偏了。
正聊到蒋媛这次相亲的奇遇，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几个人一时不由都停了下来。
“抱歉小姐，今天的温泉区已经被包场了，您不能进去，还请......”
边月正要叫人问，一抬眼就见长廊拐角忽然闯了两个女人进来。
两人走近，看到包间里的人时明显一愣，目光最后停在裹着浴袍从椅子上坐起身的季灵鹿脸上。
好巧不巧，都是认识的人。
对方看着季灵鹿：“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小凤凰啊。”
第13章
来人是秦思珊，清城搞新兴产业起家的秦氏家的千金，正是当年公开追求顾聿的小公主，而说话的是她身边的小姐妹白珍珍。
秦思珊追求顾聿这件事季灵鹿还是在婚后才知道的，当时她刚回国，跟顾聿在‘一只灵鹿’认识，两人都对彼此有意思，日久生情渐生情愫，她那时不过二十二岁，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陷入情爱之后浪漫又天真，认准了这个人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就算是后来知道了真相，想的也不过是‘既然顾聿这么有钱，那我爸爸应该不会太反对’这样没营养的问题。
以至于结婚后与顾聿在各大场合露面，被人明里暗里当个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而毫无背景的小丫头明目张胆地挑衅时，才知道原来她是分走了她们多大的一块蛋糕。
连小凤凰这个称呼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是在讽刺她一朝攀上高枝——乌鸦变凤凰。
说来好笑，当时季灵鹿因为在国外上学待了几年，对国内一些最新词汇不是很了解，之前也从来没听说过‘乌鸦变凤凰’这个俗语，突然被人当着叫小凤凰，听不明白，一直到回家的车上都还在琢磨，连顾聿跟她说话都没功夫理。晚上在群里问了，收到一溜“......”的回复，偏偏没人认真地解释，就更加好奇了。
睡觉之前，许是顾聿吻她的时候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问她怎么了，季灵鹿没忍住，从床上坐起身，问顾聿这是什么意思。
当时顾聿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问她是谁这么说她的，季灵鹿虽然觉得奇怪但也老实说了，又追问他是什么意思，但顾聿却没回答，只让她别想这些。
一直到过了好几天，总算知道答案的季灵鹿嘴里的冰淇凌都差点喷了。
——好家伙，竟然还能这样骂人。她当时想。
不过她倒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解过后好奇心没有了也没再去多想这个事情，只是后来才通过姐妹群知道当着她的面叫她小凤凰的那人，家里和顾氏的产业的合作突然一概被终止，导致股票大跌，差点因此一蹶不振。
从那以后便没人敢再当着她的面这么放肆挑衅了。
时隔许久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季灵鹿不禁眨了眨眼，还觉得挺新鲜，不过许是白珍珍也想起了这段经历，自己喊完这一声脸色就闪过了一丝懊悔，咬了咬唇，似乎想把话收回来，又想到身边有秦思珊撑着，好歹没再露怯。
“哟，好久不见珍珍胆子变得挺大啊，”偏偏蒋媛不放过她，撑在温泉池边，“我胆子小，我真怕下个月在清城再也看不到你了。”
“你......”白珍珍正要上前，被秦思珊碰了一下，于是没再说话。
事实上两人知道温泉室被包场时本打算作罢了，只是无意中听到是季灵鹿她们在这，前段时间顾聿出车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便忍不住过来看看她的脸色。
只是比想象中好多了。
秦思珊对于心上人的情人自然是好奇，听了白珍珍的话也没忍住，这才不顾体面的有了这一出。
不过这时也回过神来了，到底是出身名门，语气比白珍珍得体许多：“本来来泡温泉的，没想到是你们提前到了。”
她态度不错，几个人也都不是不屑于口头纠缠不清的人，便都没再说什么。
边月裹上浴袍在季灵鹿身边坐下：“不巧，下次秦小姐想来肯定提前给你留位置。”
秦思珊点了点头，要走时又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季灵鹿，忽然道：“顾聿......他没事吧？”
“不是吧大姐，”蒋媛一听就忍不住了，简直匪夷所思：“人都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你还惦记啊？”
季灵鹿也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反应过来之后笑了笑：“他挺好的，谢谢关心。”
秦思珊刚转身，又忽然听到季灵鹿带着笑的声音，娇气道：“不过不要挂念我老公了哦，他是我的，他跟你说过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换榜，所以压字数，见谅，感谢。
第14章
蒋媛的生日在近，季灵鹿提前订好的礼物已经完成了，品牌方致电来问是要给她送过去，还是她亲自来取。
顾聿出差还没回来，季灵鹿原打算趁着人不在过去他的公寓看一眼，正要出门，于是回了话说自己过去一趟。
礼物是一条定制的项链，还是几个月前季灵鹿在巴黎参加时装周的看中的设计款，算不上多贵重，但胜在设计别致，让人一眼就挪不开眼，刚好蒋媛也喜欢，于是便定做来送了她。
成品也不错，季灵鹿过目之后便让人送去保养了。从店里离开之后想了想，又转到商场挑了些顾聿惯用的日用品，然后才前往水苑公寓。
清城的气候养人，九月天气已经凉爽下来。
水苑公寓位于市中心，奢华简洁挑剔，典型的精英派公寓。
季灵鹿刷脸通过门卫，在楼下下车，没要司机帮忙，她踩着细高跟提着一袋子东西走得很稳当。
这边的公寓很久之前就录上了她的指纹，没怎么费力气就开了门。
季灵鹿放下东西看了一圈，不出她的所料，顾聿的生活一向简洁至上，一切以工作为主，连房子都没有多少烟火气——和刚认识他的那年一样。
将买来的东西一一放好，季灵鹿进了卧室。
许是卧室待得比较多，季灵鹿进门的瞬间就感觉整个人都被顾聿的气息包围了，鼻尖都充斥着尾调浅淡的檀木香，熟悉又不可忽视。
季灵鹿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接着没忍住往床上一扑，裹着被子滚了两圈。
停下之后，季灵鹿抱着枕头发了会儿呆。
手机响了一下。
是温鸣按时报告顾聿行程的信息。
顾聿明天上午回来。
看完后季灵鹿熄了手机，眯了眯眼。
顾聿不在，她放肆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五分钟后。
卧室的大浴缸里，季灵鹿把脱下的衣服随手扔到架子上，一边哼着歌一边弯腰从柜子里翻出没开过的玫瑰精油——还是去年她落在这边的，好在没过期。
不一会儿，浴室水汽氤氲，不着调的歌低低浅浅。
季灵鹿被按摩浴缸伺候得昏昏欲睡，泡完澡，找了半天没找到身体乳，只好作罢。
想来除了这瓶侥幸残存下来的精油，公寓里她的东西怕是都已经被收好了。
顾聿的浴袍对她而言太大，于是季灵鹿擦干身体后又回到卧室，擅自找了件他的衬衫来穿。
季灵鹿虽然身材高挑，但顾聿的衬衫也足够她勉强当作裙子来穿了，下摆没过臀部，露出一双骨肉均匀白皙的大长腿，她光/裸/着一双白嫩的脚走出卧室，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浅淡的水迹。
倒了杯红酒，季灵鹿拍了照片发到【解救失足少妇联盟】里。
季灵鹿：【我有一个问题。】
蒋媛：【？？等一下，你为什么穿着顾聿的衣服？】
边月：【？？和好了？】
关明凡：【你老公想起你来了！恭喜你啊小鹿！】
季灵鹿：【。很遗憾，还没有。】
季灵鹿：【我现在在他的公寓，你们说要是我今晚睡这，顾聿明天回来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蒋媛：【你人都在床上了，他还能是什么反应啊，当然是......扑上去——你懂的】
边月：【扑上去+1，除非你老公不行】
关明凡：【啊？灵鹿你冷静一点......顾聿现在还没想起来的话，受这么大刺激会不会不太好？】
要是好她怎么可能还会问这种蠢问题！
呜呜呜早就直接上了！
季灵鹿：【开玩笑的，我不敢呜呜呜呜！明明都结婚了！我为什么还要独守空房！！呜呜呜委屈】
边月：【以后让他加倍补回来♂】
蒋媛：【别以后来，就再等两天，我药都备好了！】
季灵鹿：“......”
蒋媛干脆利索：【管他呢，要是他还想不起你，大不了先做炮/友，就凭你这脸，这腿这身材，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他。】
边月附和：【害，还别说，蒋媛说得挺有道理，你俩总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吧，身体都进一步了，关系哪有还僵着的道理】
蒋媛灵魂拷问：【你就说你馋不馋他身子吧】
废话。
馋。
顾聿那脸，那腰，那身材，怎么可能不馋。
季灵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些画面，又赶紧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她估计也是想顾聿想得不太正常了，居然会主动在群里提这方面的事。
边月和蒋媛这种实干派当然会支持让她冲。
季灵鹿叹了口气，道了句手机没信号赶紧撤了，生怕真的被那俩传销头子你一句我一句说服了。
喝了两杯酒之后季灵鹿又回房间睡了个午觉，不知道是不是有顾聿气息的原因，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
太阳落山，窗外天色已经开始暗淡了下来。
季灵鹿换上自己的衣服，以防万一，又麻烦温鸣通知家政来打扫一遍，然后才下楼离开。
-
次日。
季灵鹿醒来就看到了顾聿已经回清城的消息，正想着如何制造一场理所当然的偶遇，林氏那边项目的负责人陈经理就给她打了电话，问她需不需要去顾氏协商合作案。
这简直是刚做梦就有人送枕头，季灵鹿赶紧答应。
又给粱延发了条微信：【林氏的大家都是人才啊！】
搞得在开会的粱延看到消息莫名其妙：【怎么了？】
季灵鹿高兴地三言两语说了，林氏集团会议室，众下属就看见梁总放下手机，然后转头就给项目组加了本月奖金。
陈经理谦虚地推了推眼睛。
心想，宠妹狂魔，没看错你。
-
下午两点，季灵鹿和林氏项目组一行人准时到达顾氏集团。
会议室里，顾氏的合作项目负责人已经当场了，意外的是，顾聿竟然也在。
面无表情地撑着手端坐在首位，只在领着人进来温鸣推门时淡淡地抬了下眼，又很快吝啬地收了回去。
全程无话。
会议四十分钟后结束，顾聿道了声“幸苦”便起身离席，两家公司员工起身相送，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将收回的视线投到了总裁夫人身上。
季灵鹿有些丧气。
顾聿竟然全程都没看过她一眼。
他都出差三天了。竟然都不想她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