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中怒火中烧,只觉得女人说的轻巧, 一个男人成了太监,那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还不如彻底死了干净呢。
王淳之有些好奇的看着妇人, “你真的和很多男人都有一腿。”
见到王淳之这么问,妇人笑着道,“我当年好歹也是花阁一枝花呢,哪怕从良了,入幕之宾自然也是不少的,小公子这么问,是不是对这事很好奇啊?”
“通奸罪是双向的,你的命运已经注定,他们自然也逃不过去。”这才是王淳之留下她的原因。
妇人是证人。
“够了,能不能不要再问下去了。”一直在一旁听着的许糊涂再也忍不住出声道,脸上满是屈辱,他半低着头,语气放软道,“能不能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我和孩子们以后还要在族中过日子呢。”
听到这句话,妇人脸色不由微变,道,“真是没种加窝囊。”
王淳之问道,“你们两个有几个孩子,确定都是你的么?”
许糊涂脸上乍青乍白,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别人的目光是如此的刺人,把他心底扎的火辣辣的疼。
“是不是他的不确定,但一定是许家的种就对了呗。”苗大花不禁嘲讽道。
妇人也道,“男人太多,我哪能分的清是谁的孩子啊。”
她这话让不少许家男人脸色都变了起来。
王淳之眼疾手快的把那些人找出来,妇人定睛一看,呦呵,居然八九不离十。
当即就有许家族人下意识的想跑,却被更多的许家人拦住。
他们的妻子看着他们眼中直流泪,但是像苗大花那样敢上手去打的却是极少数。
王淳之让妇人去过目那些男人,见到王淳之是真的想处置那些男人,妇人自觉前途无命,自然不会再对那些男人客气,“这个,他腚上有块胎记,有我手巴掌大小。”
“这个,他那玩意睡着的时候只有一指长,起来的时候能长一半。”
粗细,还有时间长短,妇人都说的清清楚楚
……
全都是实锤。
该说从良的女人记的重点和别人都不一样么。
她每说一个,就有一个男人的妇人晕过去,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妇人看了一圈,又叫出了许多没有在这里的名字。
许家少族长咬牙道,“去,把他们给我叫过来。”
他倒要看看,有多少族人参与进来了。
许家什么时候居然成淫窝了?
“先从他开始吧。”等所有男人都集齐,并且验证后,王淳之指着苗大花的男人道。
听到王淳之这么说,苗大花当即就拿剪子冲了上去。
许家族人传来不少吸气声。
王淳之提醒道,“记得让剪子过热水,小心一点,宫刑可不是死人。”
“放心,我给人接生过。”苗大花眼中喷火道。
她家男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行的宫刑,嘴巴被堵住,四肢被固定,见到苗大花拿着剪刀过来,他不停的直摇头,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人群里,许糊涂脸色惨白惨白的,忽然,他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头一看,发现是下令的那个外人正盯着他,瞬间,他的手脚变得冰凉不已。
苗大花下手端的是快、准、狠,别说她家男人了,就是外人看着也疼。
女人们就算了,无法感同身受,那些男人们看到男人那个下场,和妇人有过一腿的男人纷纷对妇人破口大骂,“你还好意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呢,你就这么把咱俩的事抖出来了。”
“贱妇,贱妇,你不得好死。”
“骂吧,骂吧,你们男人呐,抱我的时候是什么好话都说的出来,一遇到事,全都原形毕露了吧。”妇人又哭又笑着说道。
“我可是给了你钱的,这算什么通奸罪。”
“对,我们是付了嫖资的,不能算是通奸罪,不能被处以宫刑,只能算玩了暗娼。”那些男人们眼睛一亮,纷纷改口道。
“那些钱可是你们主动给我,让我去买买胭脂水粉和衣服好好打扮自己的,还说那钱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家里面母老虎的手指缝里面省出来的,让我心里惦念着你们的好呢。”妇人笑着道。
脸上开始慢慢消肿的她眼睛也可以睁开,是那种妩媚的狐狸眸,不说话也风情万种,哪怕是良家女子有这双眼睛也会被长舌妇说三道四,更何况是曾经为妓的妇人了。
男人们被她的话给气的咬牙切齿。
而听到妇人这么说,原本还打算给家族求情,让家族对她们家男人网开一面的妇人们立刻熄了心中的打算。
对于她们来说,男人有了别的女人不算什么,但是要把家里面该给妻子和儿子的钱给了别的女人,那这男人就不能要了。
不能给家里挣钱的男人还留着干嘛。
甚至有妇人看到苗大花动完了手,亲手把自家男人给变成太监以后,“大花姐,你先歇一会,我家男人那根腌臜东西我来弄就行了。”
有人带头,其余的妇人也纷纷意动。
那些男人们此时简直面如死灰,他们可不觉得自家婆娘接手是为了护他们的。
很显然,他们给别的女人钱已经触碰到了她们的底线。
可是,不给妇人钱,他们下一次也偷不着腥了啊。
见到这一幕,妇人唇角不由一勾。
就在她准备看完最后一场戏的时候,她脸色突然大变。
因为有人不知什么时候把她的孩子们给带来了。
“你们是谁?别碰我的孩子。”妇人急道,想赶忙跑过去抱自己的孩子,但是却被人给强势拦下。
妇人的两个孩子被送到了王淳之的身边,两个孩子年龄都不大,都还是不知道大人做了什么事的时候。
尤其是小姑娘,眼睛随她的母亲,此时正怯怯的看着王淳之这几个陌生人,可以激发人对幼儿本能的保护欲。
“你们能告诉哥哥们,在家里面是娘亲待你们好,还是爹爹待你们好?”王淳之手中拿着一块糕点,对两个小家伙道。
糕点甜甜的味道让两个小家伙情不自禁的流下了口水来,他们道,“爹爹对我们最好了,我们想吃什么好吃的爹爹都给我们买。”
王淳之眸色不由一深,道,“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爹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是娘亲给爹爹的。”两个孩子道。
王淳之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就像两只馋嘴的小猫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淳之手上的糕点转动,乖巧又可爱。
见到孩子什么都说,妇人身子直接软瘫了下来,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而周围那么多的许家族人也琢磨出味来了。
许糊涂这有些不对劲啊。
在他们心里,一直都以为许糊涂对他妻子和人有一腿这事是不知情的,所以虽然嘲讽他的族人很多,但是同情他被人戴了绿帽子的许家族人更多。
但是妇人一个女人家,没有出去打工挣钱的门道,她是怎么有那么多钱的?许糊涂还给自己和孩子用了,就是半憨憨也不会傻到这种程度。
“真是让人没想到啊……。”许家族人看着仍旧一副无辜表情的许糊涂,不知为何,身上突然有些发凉。
如果许糊涂对于自己妻子这事一直都是知道的呢?
当初许糊涂为什么会得‘糊涂’这么一个外号,那就是因为他执意要娶一个从良的妓为妻,族中长辈都道他糊涂。
现在看来,许糊涂未必真糊涂。
“你现在能说了吧,这件事情所有的前因后果,放心,你的孩子谁都伤害不了。”王淳之对妇人道。
听到王淳之这么说,妇人眼中的绝望慢慢散去,恢复了一点神采,对王淳之道,“好,我就信小公子一回。你要是做不到,我死以后,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二十多年前,年幼的我被父母卖进花阁,取花名为春菊,从小就在花阁长大,能够从良可以说是花阁里的女人毕生希望,我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花阁没让你赚够钱榨干你,怎么会让你走呢,就在我十八岁那几年,花期将过之际,一个入幕之宾说能我赎身,那个人就是我现在的夫君,只是我没想到啊,什么狗屁的赎身,只是让我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做皮肉生意。”妇人泪流满面道。
当初离开花阁时有多欣喜,后来就有多绝望。
还不如让她一直呆在花阁里面呢,起码不需要面对虚情假意。
“你是说,是许糊涂让你出去做事的。”王淳之声音平淡道。
妇人点头承认,“我从别的男人哪里拿到的钱都会上交给他,他只比老鸨好一点的就是让我把怀上的孩子生下来。”
徐季族人却像是炸开了锅一般,纷纷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许糊涂,他们的至亲族人。
典妻。
第175章
什么是典妻?
那就是把妻子当成物品或者牛马一样, 进行租聘买卖。
简而言之,就是不再把女人当成人看, 而是当成一样东西或者牛马。
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更别说男人们都有的占有欲,就算他们有权利那样处理自己的妻子,但是又有几个人能狠的下像那样的心肠?
许糊涂的做法简直让他们大开眼界。
尤其是那些已经被宫刑的许家族人,更是对许糊涂咬牙切齿。
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省吃俭用,扣扣索索省下来的钱财居然去养了另一个男人,这让知道了真相的他们有些想吐。
妇人惨笑道, “他是既当了婊子,又想要牌坊。他不敢在族里明打明的卖妻,就让我出面打扮的漂漂亮亮,这样不需要我主动, 那些好色的男人自然就会贴上来。”
在这中间, 许糊涂都是没有出过面的,妇人也没把自己明晃晃的标价,所以那些男人并不知道他们的钱都是被许糊涂拿去花了。
就像妇人说的那样,许糊涂既想要名声, 又想要利益。
许家族人看向许糊涂的目光中满是诧异。
自知事情暴露,许糊涂眸光阴狠的看了妇人一眼,对王淳之坦荡道,“她是我用钱买回来的, 我想让她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这些你们外人管不着。”
许糊涂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却又自私无比,“她本来就是做皮肉行当的, 怎么能离开的了男人,我这只不过是一举两得罢了。”
他丝毫不觉得他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毕竟他当初娶了这样一个出身的妻子,就是指望她能赚钱养自己的。
众人被许糊涂这话猛的一噎,却又知道许糊涂说的是对的。
这年头妻子就是一个物件,男人则就是物件的主人,想怎么处置,基本都是男人一句话的事。
别说让妇人去卖了,就是让妇人去死,妇人也得听从。
只是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下来后谁肯让人这样糟蹋自己的媳妇,男人的确掌握着妇人们生杀予夺的大权,他们做不出来的事,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出来。
也就是说,许糊涂有随意处置自己妻子的权利。
这并不违法。
只是王淳之却没有被许糊涂给绕过去,“把自己妻子当成摇钱树,你也配称为一个男人?”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族人因为你而遭受到了宫刑,你哪可能一点罪都没有。”
王淳之这话让那些还没受宫刑的许家族人惊喜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只相当于逛了几次窑子而已,不应该再以偷情罪论处了。”
相比起偷情罪来,逛窑子就不算什么了。
“所以你去放火,误杀了人,就不是杀人犯了?”王淳之看着那些垂死挣扎的许家族人冷笑道。
“你们的确不知情,也正因为不知情,你们才犯下的是偷情罪。”
“所以,继续行刑吧。”王淳之道。
许糊涂是幕后黑手,这些去招惹妇人的男人们也不是什么无辜的。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来。
妇人们亲自操刀,给自家男人们行刑,被行刑的男人被堵住嘴巴,固定住四肢,防止他们逃跑和咬舌自尽。
对于触碰到心中底线的妇人人没有一点留情,没有了孽根,他们以后就不能再去外面拈花惹草了。
伴随着王淳之的视线,许家族人看向了许糊涂。
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会被怎样处置?
让从良的妇人再次做皮肉生意,连累的众多族人因为这事而被行了宫刑。
哪怕许糊涂一直说自己做的没错,他脸上的汗水也出卖了他。
如果只是妇人这件事,许糊涂自然可以糊弄过去,但是这事又让众多族人被行了宫刑,哪怕是许糊涂,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毕竟,法不责众不是么。
但是他没想到,这条潜规则在王淳之这里并不适用。
能在他这里适用的法不责众,除非是那些没有犯法的群众们,这样王淳之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但是今天的许家族人们并不包括被放过的行列内。
看到王淳之看过来,许糊涂心中不由一紧。
“我能知道我是怎么暴露的么?”许糊涂不禁喉间一紧道。
要知道他可什么事都没沾过,只除了让妇人用身体为他挣钱,他来花之后,对于族中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他一概都不理会。
为的就是摆好自己的位置,好能讨到下一个婆娘。要不然他典妻的事情暴露出来,谁家还会把女儿嫁给他。
“你又不是傻子,夫妻两人同床共枕多年,我就不相信你一点都没发现。”
“按理来说,正常男人早就把这事给闹出来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就算你不是正常的男人吧,被迫戴绿帽子不敢把这事说出来,也不该是刚才的反应才对。”
许糊涂表现的的确很正常,但是别忘了他让妇人干了多少年了,又是在族中干的,族人们都光明正大的叫妇人狐狸精了,男人又在族中,不可能听不到一点风言风语。
就是真傻子,别人说多了也会学着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