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端玩家——金呆了
时间:2020-09-18 09:06:26

  肥仔反驳:“总比你好吧,把人姑娘累死。”
  韩彻轻咳一声打断他,将他往里推,自己大喇喇坐外侧,我坐在两人对面,狐疑地盯着韩彻,“把谁累死了?”肯定不是我。
  韩彻低头摆弄手机:“他胡说八道。”
  “对对对,我胡说八道的。”肥仔打哈哈,见服务员没来招呼,问了我们要吃什么,去找正在烤串的老板直接点单。
  待肥仔一走,我两手一撑凑到韩彻跟前,“你又有事骗我。”我刚刚竟看到了韩彻难得的闪避!
  “不是,”他特意往肥仔方向看了一眼,苦恼模样叹了口气,“这种事我不好跟兄弟讲的。”
  “那他刚刚说的什么?”
  “姑娘替我挽尊,为我吹牛的。就像我说的,你撞见个不行的,你也不会到处去说吧。”他说完见我一脸呆滞,紧张起来,“你告诉别人我不行了?”
  我用力摆头,绝对没有,主要我不知道告诉谁,我和他关系是架空的,没有交汇线。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事儿我跟你讲是因为你善良,别人不一定这么觉得,”他作势整了整自己的领带,“你也知道,我们成功人士,不能有这种丑闻的。”
  他这番话说的无比自然,也颇有几分道理,可我总有一种他在演的感觉。我盯住他,几秒后,好吧我想多了。
  “哦。”我踢踢他,“高富帅呢!”
  “在你面前!”他冲我一笑,牙白得我晃眼。桌底双腿夹住我的小腿,我脚踝挣扎了一下,人字拖滑落,脚尖没安全感地左右找鞋。
  “我要功能健全的。”我咬牙强调。他条件是不错,可我好歹是个正常女人,那方面的世界我还没正式窥探过,并不打算将就。我爱慕虚荣,贪恋美色,还向往肉|欲的世界。
  他没当回事,小腿固着我,同我蹭来蹭去,我起初不适应,没两下脚心竟蹿起酥麻感,我咬着唇任他的腿灵活骚动着。他舌尖痞气地在上唇游移,我则维持脸上正经表情直到肥仔回来。
  他起身松开我脚的瞬间,我忙夹紧腿缩回来,心骂,这个男的就该ED,免得害人。
  我呼吸有些乱,生怕被察觉,低头细品半天大麦茶,没注意到韩彻那意味深长的坏笑。
  肥仔接了个电话,对韩彻说那人不来了。
  韩彻双手抱头,苦恼地往椅背一靠,大啐:“靠!没人了!”
  “什么?”
  “就我们仨。”他脚尖又伸过来骚扰我,“去KTV通宵吗?”
  我是个超级夜猫,通宵对我来说并不难,但三个人去KTV......
  我面露难色:“你只有肥仔一个朋友吗?”今天可是周五哎。
  他将手机往桌上一扔,没好气地说:“你到我这个年纪看看,这个点还能叫出来的老朋友有几个。”
  烧烤上来了,肥仔给我递了盘子,也止不住摇头,“估计混不了几年我也要结婚生子了,不然没意思,要么只能跟更小的玩儿了。”他冲我响舌,唤我注意力,“你多大啊?”
  “二十二。”
  肥仔坏笑地拱了下韩彻,“卧槽,畜生啊!”
  M市的烧烤没劲,肉很小,玉米粒都是一颗一颗串的,最关键的是没有气氛,老板烤好了拿上来,感觉没有参与感,北方边吃边烤热热闹闹的。我就这么一说,韩彻应承了声,“好啊,下次一起。”
  我扁扁嘴,算了,我也知道,成年人的“下次”充满了未知。
  韩彻照例送我到楼下,也就一回,居然像有了默契。
  他转身的那刻我也转了身,看着他融进夜色的寥落背影,我沉了口气,高富帅的寂寞貌似和我无差。
  韩彻人不错,由于我算准他泡妞是出于寂寞,而我已经不在“妞”的范围内,算半个兄弟,所以非常皮厚地要求他给我介绍男朋友。
  他有点不乐意,问我他哪里不好?
  我发了一串问号过去。哥们儿,你哪里不好这不明摆着呢嘛。
  七月我报了个瑜伽班,由高温瑜伽走到三十八度的室外,竟有一种走入空调的感觉。
  六月一整个月我都没有见过韩彻,他约过我一次,但我临时被调去三组,那里的甲方要求我不熟悉,包装设计一改再改,约的那天正在鏖战,所以推了。
  我没想到玩咖的世界这么薄情,一回没参加就没我的事儿了,男女之间果然没有友情,我想是这么想,网络上还是跟他聊着。
  他去了趟合肥参加路桥项目的活动,据说有颁奖,我问你能得奖吗?
  他告诉我,路桥这种东西基本是国企占大头,他们私企是分杯羹吃吃,去参加这种活动主要是扩展人脉。
  我总觉得不差钱的人应该去国企,【你为什么不去国企?】
  【毕业呆过一阵,每个月两千块,你觉得能干嘛?】
  【可是私企应该更累吧。】
  【看个人追求,我不喜欢太拘束,现在带团队压力大,自负盈亏但自由。对了,这个月新来的两个小弟弟和你差不多大,想认识吗?】
  【好啊!】我的表情瞬间明朗!
  【打个预防针,我们工科生非常无聊的。】
  我接触的都是艺术生,不以为然,【像你这么无聊就可以了。】
  他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要求还挺高。】
  半小时后,我:【我连你哪个公司都不知道。】
  【下次送你张我烫金的名片。】
  我将瑜伽服洗干净,晾衣服时我又听见了兽类的响动,紧张地加快速度,溜进房间。
  室友除了带男友之外还养了只金毛,可怜那只大狗这么可爱,而我竟然怕狗。她一般将狗锁在房间,它有时候呆不住会撞门,这让我恐慌,这么大的个,我觉得门不一定牢固。
  我一边化妆一边想,合约还有半年,时间一到立马换房子。
  打车到KTV时才知这局人有多少!
  一个豪华大包乌泱泱的人,韩彻的队伍也壮大得太快了吧。我先看到的肥仔,他体型最醒目,拿了瓶百事站在一二层的楼梯上吹牛,我拍拍他,向他打了个招呼。
  他热情极了,“好久不见啊,妹子!”指了指最角落那大长腿骚搁在沙发椅上的韩彻,“喏,那小子在那儿呢。”
  我点点头,惊叹道:“一个多月不见,你们找了这么多人一起玩儿!”难怪我已经out了。
  他皱眉头摇头,“哪儿啊,这儿我就认识韩彻公司的几个人,其他都是朋友的朋友,还有他合作公司的。”
  我了然,跑到韩彻旁边,说实话,一月不见我又有种第一次见面的局促感,幸好他的表情无比亲昵,拉着我坐在沙发上,自己则长腿一展,支着沙发扶手。他抱歉道:“妹妹,今天让你扑了个空。”
  “什么?”我皱起眉头。
  “新来的弟弟在加班!”
  他今日难得穿了件我看得懂牌子的衣服,白T牛仔,干净如少年,我一时花痴,点点头,“哦,没事。”
  “你怎么不问他们为什么加班?”他一脸期待。
  我抿抿唇,“加班还能为什么?”
  “我让的。”他冲我挤了个得意的笑,眼见我脸上的温和破碎。
  “神经病。”
  “哎,万一你和我下属好了,他就成了关系户了,我以后打不得骂不得,还是算了吧,”他大手一挥,“不过呢,这里不少男的,你自己试试。”
  我被“关系户”那三字给哄好了,真的开始巡睃起来。
  韩彻笃定我找不到中意的,可我傻乎乎,居然真的在两首歌后被一个声音好听的男生给吸引了,喝了两瓶rio准备主动出击,结果人家来搭讪了!
  这出乎我意料。
  我们听歌的品味相近,都喜欢周杰伦。是的,这年代搬出周杰伦,大家便都是知己,他见我喜欢还特意点了一首七里香,我笑眯眯听着,有一种回到校园的感觉。
  他叫胡闵,也是搞路桥的,我问和韩彻是一样的吗?
  他说他属于跑现场多一些,还给我讲起路桥的分工,我点点头,假装听懂了,继续看向MV屏幕。
  韩彻去洗手间前扫了我们两眼,接着我的手机便震动了一下。
  【出来。】
 
 
第11章 
  韩彻给我带了烫金的名片,颤着酒抖的手像模像样递上。
  我小心翼翼接过,“我会妥善保管。”得来不易啊,从百度他公司想偶遇,到人家主动告诉我,我还身在他公司聚会里,不可谓不是关系的进步,只可惜这关系已然不复当时。
  他公司今日投标中了,是个两千万的大项目,韩彻被灌了不少酒,呼吸都在喷酒精。我确认了眼他的状态,试探问:“那我回去了。”
  他点点头,待我走出两步叫住我,紧闭着眼睛努力找回神志:“那人我不熟,就见过两面,你自己考量。”
  我心里切了一声,还能有比你还坏的男人吗?嘴上识趣:“知道知道!”
  他抓住我的手臂往身边一拽,我踉跄地差点撞进他怀里。
  酒嗝上来,他皱着一张帅脸,抵住气口,艰难挤出一句:“记得要戴套。”
  我没反应过来。
  他一副怒我不争的表情:“女孩子随身也带一个,这样男的找借口你不会很被动。”
  我这才明白他跳跃到什么了,蹬了他一脚。什么嘛,联系方式都没交换呢!
  当然很快,聚会结束前我和胡闵交换了联系方式。
  胡闵也是北方人,从小在M市长大,我们每天都聊,但不温不火,主要是没有激情,真如韩彻所说,工科男挺无聊的,无聊到无语。
  换作高中大学,我聊聊可能就没耐性了,但那会同学朋友多,跟谁都能玩,现在我孤苦伶仃,珍惜陌生城市每一个新结识的人。
  胡闵约我吃了两顿饭,还非常实际地袒露自己的财政状况,一套两居室独居,和父母分开住,小有存款,平时没处花。
  我看着他离开昏暗KTV后暴露的月球表面皮肤,机械地啃着大盘鸡。房子是很重要,但是脸也不能太丑吧。
  表姐知道我在努力社交找对象,一听胡闵工作稳定有房有车,人还老实,劝我,男人关了灯都一样!
  我知道这有几分道理,但一天只有10个小时是天黑,就算家里不装灯,那还有14个小时我咋活?要这么说,还不如韩彻呢,好歹观赏性和时效性强一点。
  我知道自己非常务实,不然不会被人一张鸟笼照片给吸引,见着男人总想考量硬件,也知道自己不实际,碰着一点儿忍不了的便打退堂鼓准备撒手,这次我想试试,治治自己的臭毛病。
  我和胡闵在认识第一个月结束时,进展到了拉手的程度,我以为我会适应这类生物,但低估了男人的乏味性,也忽视了他们小心眼起来有多尖酸。
  我性格偏活泼,且越处越外放,聊着聊着,他在我的带领下话多了起来。先是对上司的不满,再是对合作公司的吐槽,这些我还耐心劝解,年轻人嘛,压力大,但他说起韩彻的不是时,我有些尴尬。
  我推说过和韩彻不熟,主要是我和他的关系也不便细说,于是胡闵松了口气,说韩彻这个人不行,离远点。
  我不知道怎么接,回了个表情包。
  他说韩彻恃才傲物,说好的合作临了指出一堆问题,导致他们上半年错失了最大的一单,辛苦付之东流不说,季度奖也泡汤了。那天KTV聚会主要是领导间打圆场,买卖不成仁义在,但他们底下的人都不爽韩彻。
  这是工作上的事,我不好插话,就看着屏幕上一条条铺满他的吐槽与抱怨,负能量溢出,搞得我中午午休都眉头紧皱。
  而韩彻,自我跟胡闵聊上后,便默默退出了我的生活圈,有回晚上他发来一张酒吧嗨图,惋惜了句,要是你没恋爱就可以一起了。
  我心头刚涌起热流,他马上给自己挖了个流氓坑:【记得我说的事儿。】
  呸。
  最终,和胡闵的关系没能维持超过两个月,我对着日历惋惜,又觉得怪不到自己,是真的不合适。
  好在我处理的不错,他说以后还是朋友。
  这段关系和我过去的那些一样,食之无味,弃之无所谓,只是这六十天把我和韩彻的趣味暧昧性关系洗成了白水。
  生活起起落落,室友和男友也进入了关系疲乏期,他们开始吵架,吵就算了,吵完了还要床尾和,每到隔音差到我恨不得自己聋的时候,都想换房子。
  终于有一天,我崩溃了。
  那天室友不在,房门估计没关严实。我下班到家,那只金毛上下跳跃要和我亲近。在别人眼里可能是一只温柔的狗狗在示好,而怕狗的我看到的是一只变异巨型怪兽披着金色披风预备袭击我!
  我腿一软,尖叫地跪倒在地,使出吃奶的劲推开它,还碰到了它湿漉漉的鼻子,一边逃一边叫救命。
  我吃完街边摊,蹑手蹑脚回家,想看看室友回来没,却见家里灯火通明防盗门大敞,两个警察正在问询,室友见我回来忙问我今天回来没?
  我这才知道自己出门时门没推上,狗跑了。室友隐有责备的意思,马上又收住,揶了揶眼角的泪,违心道:“都怪我自己没锁好门。”
  我又失眠了。
  室友和男友找到半夜,还查了监控,我听着客厅他们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说起明天影印寻狗启事的事宜,埋进被窝懊恼起来。
  人在异乡会有很多个孤独的时刻,这一刻我对于这二字感受最为深刻。
  凌晨两点,室友睡了,我主动联系韩彻,【能聊两毛钱吗?】
  在被窝看了半集美剧,切回主界面发现他一刻钟前回复了,但这狗手机吞了提醒:【没流量了,面聊省钱。】
  我转手给他充了100话费,【这样可以吗?】
  我又等了会,每看五分钟美剧便切回主界面,总觉得可能来消息只是手机又吞了,但实际没有,直到半小时后——
  【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不长
 
 
第12章 
  下楼时我摸黑左顾右盼,希望那只狗聪明点,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但实际这鬼黑的深夜只有一道清廖的修长立在几米外,浅浅月光投下半片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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