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趁着韩彻打电话,我与阿姨闲聊了两句,她说她一周来这里做两天工,分别是周三周日,每次三两个小时,就打扫打扫卫生,做一顿饭。
我夸她手脚麻利,这么大个房子打扫加做饭居然只要两三个小时,她腼腆笑笑,说现在工具都很现代化,而且小韩蛮干净的,弄起来快。
她没问我和韩彻什么关系,并且由于她良好的职业素养,眼神里也瞧不出好奇。
我们这边开始吃饭,阿姨便把“瓦力”送去主卧干活,接着飞快将异型茶几上的文件、书籍、零食袋还有各个电器的遥控器整齐归位。
我一言不发地吃着饭,眼睛时不时关注阿姨,韩彻扫了我几眼,脚凑近碰了碰我小腿。
我踹他,“好好吃饭。”
他不吃米饭主食,所以吃的比我快,塌腰二郎腿姿态遥遥看起《爱情与灵药》,没一会男女主角开始亲|热,他上身纹丝未动,下|身像上次一样将我的腿束住,来回滑弄,只是今日他穿着中裤,腿毛像会挠痒一样,在我光|裸|的小腿上作祟。
我推他,不许他动。
见我一脸视死如归,脚也钉死在原处毫无互动性,韩彻捂嘴笑道:“妹妹,在家呢,这么紧张干嘛。”
“家里有人,你别闹。”说完觉得语气太像亲密关系,不自在地将头埋进碗里。
“谁啊?”他偷偷摸摸凑到我边上。
我白他一眼,专心喝汤。阿姨手艺不错,我也很久没有吃到像样的家常饭了,吃了不少。
他见我不答,提醒我:“那是打扫的阿姨,不是我妈。”
他当我傻吗?
“你当我智障吗!是你妈的话,我估计被你藏起来了吧。”
“那倒不一定。”他轻哼一声,脚不老实地带着我晃荡起来,“我可能把你送到我妈面前当贡品。”
“你妈也催婚?”
他无奈摇头:“不同的世界,同一个妈。”
“那你妈会来这里吗?”我警惕地看了眼门,“不会有什么突然袭击之类的吧。”电视剧常这么演,女孩借宿男主家,随后男主妈突然袭击,要么拆散要么撮合的戏码就上演了!
他问:“你怕吗?”
我点头。我并没有准备接触他妈妈,我这关系尴里尴尬的。
“王阿姨,我妈回来了吗?”韩彻转头问阿姨。
我一颗心吊了起来,那阿姨温和地笑笑:“本来回来了,昨晚又说转机到澳门玩两天,你关心她就自己打个电话给她嘛。”
“我打过去能听一小时旅游流水账,算了算了,”他打开微信,划拉了两下朋友圈,“我就朋友圈看看吧。”
王阿姨又说了几句韩彻爸爸这两天的饮食,韩彻点头说这老爷子是要控制控制了,口味太重了,吃药也白搭。
我听他们交流,咬唇思索半晌,两手扩成小喇叭,附耳低声问:“你们认识?”
他忍俊不禁,也学我低下声来:“我爸妈家的阿姨。”
“那她会告诉你妈妈你家有女人吗?”我声音彻底低成了气音,像两人上课偷偷说话。
他示意了下阿姨的方向,“你自己问她啊。”
我摇头,“算了,我明天就回去了,告诉了也无所谓,反正是你扛着。”
韩彻调侃的神色僵住,问道:“你要回去?”
“是啊,明天礼拜一我要上班啦!”我总不能在这里久住吧,孤男寡女,每天亲亲我我又没名没分的,耽误我找男朋友。我笑眯眯拍拍他的肩,非常猥琐地说:“为了感谢你这两天的豪宅招待,我给你准备了份小礼物。”
他没注意到我语气的别有用心,反倒一副生气的样子,拔高音调:“你睡了我两天就走了?”
他的声音也太大了吧,都盖过吸尘器了!我捂住他的嘴,蹙眉压着声音回他:“谁他妈睡你了!我没有那个本事!”
他冷嗤一声:“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医生,我试那玩意干嘛!”说到这里,我的笑意又止不住了,推推他,“唉,你不好奇我送你什么吗?”
饭后韩彻改手下人的设计图,我下楼取了个闪送。
韩彻对我挺好的,带我吃喝玩乐,这也就是个男的,且不差钱,如果是个女性朋友应该直接晋升为我此生挚友了,仗义到没话说。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东西聊以报答。
我在他家观察了一圈,香水领带皮带电子产品他什么都不缺,我买了也不一定达到他的水准,于是乎,本人另辟蹊径,简直了,我都为自己的机智叫绝。
韩彻说去过医院,吃过药,看过心理医生,但不一定试过我大中国的药酒!我同事的爸爸是开计生用品店的,同时经营某副业,她在饭桌上讲男客人的趣事时,我完全没想过会有一天找她帮忙,她也没想到我来M市没多久就能支持她家生意。
我兴奋地把药酒从盒子里取出,是个透明玻璃瓶,里面泡了牛鞭羊鞭鹿茸一堆黑乎乎的东西,我拧开盖子闻了闻,浓浓的老白酒味道。
我倒了一杯殷勤地敲开书房门。
韩彻正在用CAD软件画图,但并不专心,上面还铺了QQ界面,见我来也没个好脸色,“干嘛?”
我噘嘴:“你对客人这么凶?”
“客人会这么忘恩负义,说走就走?”
“这房子又不是我的,可不就是说走就走嘛!”我绝对说不过他,所以在他再次张嘴反击我之前,我马上用杯子堵住了他的嘴,为了提高口感,我加了冰块,为了加强视觉,我用了威士忌杯。
我期待地看着他,这酒应该很不错。
韩彻估计没想到这是酒,抿了一口便不肯再喝了,我哄他:“喝嘛喝嘛,喝了就开心啦。”同事说每天一杯,饭后一小时饮就行了,我算了算时间,差不多。
“这什么啊?”他不肯喝,将杯子搁在了桌上。
我一字一句揭晓谜底:“这是补酒!”
“......”他愣了一下,幽幽将目光再次投向那杯酒,发现有不明杂质,反应过来,气得脚一蹬,转椅极速后退撞向墙面。
他指着酒吼道:“卧槽,林吻!你给我喝壮|阳|酒?”
壮|阳|酒?怎么听起来这么猥琐。
“也不是这个名字吧,反正是药酒,男人喝了很好的。”我同事说这个会慢慢改善男性某方面,长期喝效果很好。当然,我知道不一定真的有用,可这是一份心意。
韩彻像是刚喝了鹤|顶|红一样,卡着喉咙拼命咳嗽,“不行,我难受。”
“......”他飞快灌了半瓶水,精神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来。我看他表演,翻了个白眼,“没毒,别演了,给你喝之前我偷尝了一口,就是酒。”
他无语地摇头:“你是男人吗?”
“那人家喝了是雄起,你怎么反着演呢。”真想打他。他辜负了我的一千块药酒。
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眸中闪动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情绪,“我在你眼里这么失败?需要喝这个?”
我语塞,这人提起这茬一会骄傲一会悲伤的,我摸不准,只知道此时此刻戳到他痛处了。
他起身逼得我连连后退,两手一撑将我困在臂间,冷笑地问我:“怎么,你是想我喝了有反应?”
第17章
再次踏入Swindlers’酒吧,我自如了许多。但估摸心里装了事儿,不是纯粹来消遣的,所以神态并不轻松。
和韩彻两人吵吵闹闹一下午,嘴皮子都闹酸了。
他当着我的面将那杯药酒一口闷掉,非常严肃地向我科普这类补材并无实际医疗或壮|阳功效,除生|精作用只能让人上火。说完,他一言不发继续干活去了,轮到我这个马屁拍到马腿上的人心惊肉跳,这不是买错品牌的小失误,而是往人心上扎针。
我把自己北方的属性卸载干净,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歉,“别气啦。我换个东西送你?”
他紧盯着电脑屏,一副抽空理我的样子:“什么?”
“你喜欢什么?”我这次直接,不装聪明了。
他抄起手来,斜睨我:“你觉得呢?”
“我只知道你喜欢美女。”
“那就送这个吧,”他再度靠近我,摩拳擦掌般迫不及待,故意笑得痞里痞气,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表情,“正好喝了一杯生/精酒无处发泄。”他手抚上我的腰,吻热烈地烫在我的皮肤上。
我任他动作,完全没当真,大脑飞转,怎么送他美女?我在M市并不认识长得好看且随时可以断绝来往的美女。这时,我突然瞥见他书房的吉他,激动地抓住他顺势而下的手,欣喜若狂:“今晚酒吧我做你的wingman如何?”
我当然知道韩彻这种人根本不需人帮忙搭讪,但不代表他对这种搭讪方式不好奇。英美剧喂养生活的人猎奇心理和行为尺度会比普通人大,他更是尤甚者。
我说完他眼睛一亮,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知有戏,这烂摊子算挽救回来了。
但我没想到,我的尺度太小了。
高脚凳将美女的长腿效果拉伸至极致,酒吧的昏光魅影将暧昧气氛衬得恰到欲说还休之处。我第一次在酒吧如此殷勤认真地找寻美女,不负所望,这个世界上美女就是比帅哥多很多,随意梭巡一圈,一圈都是美女,各个类型都有。
同时也不负我隐隐的盼望,捕捉了一个帅哥,还和他目光相撞了。
我对韩彻说:“我觉得吧台那个穿黄裙子的姑娘很不错。”
他摇摇头。
我又指向那位红色马甲衫的熟女,“那个呢?”那姑娘是我的菜,我喜欢在闹吧还自带文艺风的人。
他摇头,“女文青太头疼了。”
“宝蓝色吊带衫的辣妹如何?”
“在你眼里我这么野?”
“......”你不是吗?我含怒瞪他。
他敛起挑剔的表情,抿了口威士忌,“好吧,其实我是怕她带我去洗手间。”
真惨。我默哀后重拾耐心,但没个三两句他又把我打发了,我叉腰怒了,“你到底是不是来泡妞的?”
他失望:“我只是没想到你和我的品味差这么多。”
“我哪儿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你照照镜子不就行了吗?”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把我给说红脸了。
我抑住快乐的唇角,还真准备掏镜子,他拉住我的指尖,“现在不行,现在需要一面照妖镜。”
这个男人多气人。我没理他,强行在黑暗里补了个口红,他好整以暇地看我,冷笑道:“说男人是骗子,女人又何尝不是,大家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甚至你们露馅得更快。”
“我们是修饰外貌!”
“我们是修饰内心!妹妹,殊途同归!”
谁有功夫跟你谈两性。我皱起眉头,“那我兑现不了礼物了?”看他这副不上心的样子。
他挑眉:“谁说的?”
没想到他早有目标,我见他一直闷头喝酒,当此事全权交由我了。该想到的,玩咖的眼睛属24k钛合金狗眼,隔着衣服都能看出ABCD来。
韩彻低头饮了口酒,沉声说:“三点钟方向,那位西装男旁边的女士,能帮我拿下吗?”
我抬眼望去,赫然是刚跟我眼神对视的帅哥那桌,我刚还惋惜他有女伴了呢。“可是人家有伴啊。”
“关系不清楚,但除了坐在一起没有亲密举动,而且,”他势在必得地挑了挑眉,“她刚看了我好几眼。”
我语塞,那还要我干嘛。
他玩味道:“你去帮我拉个线呗,不是wingman嘛。”
“如果没有我,你平时会怎么做?”我站起身来,将那圈人看了个清楚。
他也不遮掩,“我会点一杯鸡尾,在酒保指向我的时候同她对视一眼,这样可以的就可以,不行的就不行了。”
可真简单粗暴。“不应该还有一种可能吗?”
“拿腔拿调豁不开的?”他举起酒杯,别有深意地与我碰杯,话里有话地强调道,“那我也喜欢,有征服感。”
我用酒杯掩住张皇,被戳中了脊梁骨似的,没由来的一阵慌张,我就是个不敢上前又极度渴望的人,好奇心总攀在自身尺度之上。
将余酒饮尽,空杯用力砸在桌上,我开始伸懒腰热身,一副要上战场的样子:“等我信号!”
他拉住我,“你准备过去怎么说?”
“告诉你哪儿成?”我矫情了一下,走出两步回头看他一眼,指着他的领口说,“你把衬衫扣解了。”
他顺从地解了一颗,我扬了扬下巴,他低笑地又解了一颗,我摇摇头,自己上手,粗鲁地把第三颗也拽开了,“这样好看。”
他朝我舔唇,不可思议道:“你喜欢这样的?”
我学他:“老娘今天喜欢这样的。”
我健步走到那位抹胸美女那桌,先那位美女看向我的是那个男人。
他没有韩彻俊秀得无可指摘的五官,脸型偏国字,但发型利落,身材健硕,气质卓群,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在酒吧这种地方,自带强信号弹功能。
我眨眨眼,努力把不自在的稚气卸下,大方地打了个招呼。那男人轻咬拇指,用审度的目光上下撩拨我,我承认有被shock到,呼吸都乱了。
我坐到那位美女身旁,柔声问:“嗨,你的耳环设计好特别哦,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品牌吗?”
美女笑眯眯地说了句谢谢,接着打开淘|宝,替我找那家设计师的店铺。
她说她叫糖糖,刚刚就有注意到我肩颈比例很好,体态很漂亮,问我是不是跳舞的,我夸她眼光真好,是有点童子功。
我们互相吹捧了几句,没几句话我就沦陷了,她可太甜了,当真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