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边连续输出，奚柚感觉自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摇摆机器，“不是对着我，他就是习惯性地骚一把。”
“少来，看角度明明就是你！”齐瑶致力于磕CP糖，“呜呜柚子你说，陆神是不是帅爆了。”
奚柚好不容易坐定了身子，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她没忍住跟着一起笑。
“帅帅帅，陆神最帅。”
这球三分投进，像是转折点的开始。
邵和枫被防得死死的，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把球传给陆枕川，俩人配合默契十足。
从基操的三分线投球，到中线直接投球，半场后都是他的得分范围。不管在哪个角度，只要摸到球，就没有他投不进的。
对方根本防不住，连盖帽的机会都没有。
场上的比分瞬时拉开了一大半，拦挡不住的尖叫欢呼声简直冲破天际。
这节比赛时间到，中场休息。
齐瑶好奇：“诶，不是都休息了吗。陆神在干嘛？”
奚柚抬眸，“嗯？”
篮球场上，陆枕川的身影颀长，懒散地弯唇，走到熊徐面前。
他伸出的指节漂亮修长，比成了“棒”的手势手上，停了一秒，转换的动作缓慢，旋转过一百八十度，大拇指朝下，下滑定格。
少年声音轻懒，似是嘲讽。
“垃圾。”
“啊啊啊柚子你看见没有！陆神这狠话放得够拽！狂起来！嗷陆神狂起来A爆了！”齐瑶激动得想拉着奚柚起来蹦跶。
奚柚把画面尽收眼底，唇角不自觉的弯了下。
他是在“回敬”熊徐上场前说的那些话。
这一赌局，好玩起来了。
/
靠着陆枕川把投球当成家常便饭玩儿似的命中率，A班的士气高涨得不能再高涨了。
少年额角都是细密的汗，他还没走到座位席，就有姑娘上来递毛巾喝水。
齐瑶跟实时播报似：柚子前方出现女孩围堵陆神，“你会不会介意？”
奚柚被问愣了，看着陆枕川的方向，只是一眼，“我为什么要介意？”
话音落下，齐瑶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打量着奚柚。
“……”
陆枕川懒散耷拉着眼皮，像是说了句谢谢，什么都没拿，就直接走回了休息区。
倒是邵和枫，凭借小前锋帅气的篮板进球，连着收了几瓶水。
宋乾大大咧咧地说：“刚才陆神那波操作天秀！是怎么做到三分能投得这么准的，跟在球和球框上加了磁铁似的。秀到我这个队友都感觉头皮发麻。”
邵和枫笑：“儿子，他还没秀完呢。阿川真骚起来，就我们什么事情了。”
陆枕川跟没听到前面那波吹捧似的，慢悠悠地，站定在她面前。
眸光只是看着她，白色球衣都减淡不了他身上自带的痞欲感，刚经过运动，连着落下的呼吸声都是低沉性|感的。
在观众席还未平复下尖叫的声波里，他们两人的对视就显得漫长且格格不入。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
人声里就这么静静看着，仿佛像是在上演哑剧。
最后还是齐瑶看不下去了，把手里面的毛巾塞给奚柚，她压低了声音提醒，“上啊柚子。”
奚柚：“……？”
“那个，大家应该都很累了，我今天临时当一天A班的服务小能手，来给大家发个水。”齐瑶说着就拉着赵竹悦起来，示意电灯泡该撤退了。
赵竹悦后知后觉的“噢”了一声，也抱着矿泉水去发，“诶刚好，今天这水和零食都是柚子妹妹承包了的。”
俩人可有眼力见地对视了一把，跟戏精一样，完美退场，留下奚柚一个人风中凌乱。
奚柚慢半拍地把毛巾递到他手心里，还很是贴心的一套走，连着把手边的矿泉水也一起递了过去，“陆神，您今天超帅！超A！超级slay！”
陆枕川不紧不慢地擦着额角的汗，懒声反问：“帅吗。”
“场上最帅。”奚柚感觉自己贫乏彩虹屁词汇库，即将告急。
陆枕川随手打开她那瓶递过来的水，盖子拧开的时候有松动的痕迹，是开封过的。
奚柚看着他突然顿住的动作，看过去，瓶口上还印着一圈淡淡口红绯色——和她今天的口红色号可太像了。
“……”
她是鱼吗，这都给忘了。
陆枕川眸光玩味：“嗯？”
奚柚耳尖发红，下意识握住了水瓶，“拿错了，这瓶是我的。”
陆枕川没松手，抬了抬眸，示意她看向周围齐瑶她们那。
发水小分队可能太过勤快，自动隔离出了一行走道的距离，装水的箱子离他们好几个阶梯。
“……”
这个情况，怎么看着都有点儿尴尬。
奚柚想了会，“不然你让让，我过去拿。”
“不用。”陆枕川声音淡然，“这也行。”
奚柚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也行”是什么行的时候。
少年微仰着头，勾画出来的下颌线利落，喉结跟着上下滚动，喝完水，他云淡风轻地盖上了瓶盖。
奚柚眨了眨眼睛。
少年肤色冷白，更衬出唇红，唇角染着些莹亮的水光，他松懒地眯着眸，指腹抹过唇角，莫名带着些撩人。
即便他没有直接碰到瓶口，奚柚也感觉耳尖有点红了，“你能不能……”
陆枕川低声笑了下，“嗯？”
“……”
嗯什么嗯。
奚柚拧上瓶盖，说服自己忽视那一点不自然，她和裴执礼平常麻烦的时候也没注意那么多。
就陆枕川，仿佛就是裴执礼的存在。
他这大概是因为……因为懒。
对。
奚柚强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枕川说，“靠过来点儿。”
奚柚转过头：“怎么——”了。
最后一个字的发音还未来得及落下，帽檐下的光影遮挡住，脸颊上突然覆盖上了阵热度，滚烫得想让人当场逃跑。
突如其来的亲密，奚柚像是僵硬住了。
他用的是指背面，指节的触感清晰，如同印在上面，静静地等了几秒。
少年声线磁沉：“发烧了吗？”
奚柚：“……哪有。”
陆枕川收回手，深邃的眸光注视着她，最后温声笑了下。
“脸有点红了，妹妹。”
第23章
奚柚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脸，“那是被热的。”
陆枕川应和，“嗯。”
“……”
中长休息时间过半，邵和枫他们过来商量对策。
宋乾：“陆神投三分跟玩似的，猜也猜得出来，他们下半场重点防的肯定是陆神，但能不能防得住两说。”
“那边陆祈也确实强，要是阿川没上还能玩两把，就是比较倒霉，”邵和枫问，“阿川，你等下是想骚一把玩个绝杀，还是——”
绝杀也就是压哨球，在比分落后于对方且比赛时间只剩几秒后进的球，使得对方再无反超机会。
球场上出现这个情况，全场必定沸腾。
绝杀？
奚柚慵懒道，“不用问吧，他喜欢全场都杀着。”
他永远喜欢在一开始就把对方按在地下。
话音落下，大家的视线开始统一无比的在她和陆枕川之间来回转悠，气氛像是安静了刹那。
奚柚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这话有点对他过分突兀了，“不是，我是说——”
宋乾诧异：“妹妹不用解释了……原来你这么了解陆神的吗？”
邵和枫应和：“虽然但是，我也觉得这是阿川能干出来的事儿。阿川，你觉得呢？”
在一片打闹暧昧的欢呼声里。
陆枕川点头，懒声道：“她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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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班队伍调整策略，不管陆枕川手上有没有球，他都是重点被防的对象。
但即便如此，也是没能力扭转比赛的胜负。
陆枕川最野的地方，不止在于能投进各种刁钻角度的三分球，他的运球和突破能力也像是开了挂。
场上的比赛仍打得火热，倒也不是对方打得多好，是两方比分悬殊，差了快三十分的比分，完全是碾压模式。
熊徐持球，篮板下投球，大概是比分落后太多他过于急躁，球仅只是碰过篮筐，没投进。
宋乾反应敏捷立刻跟上，拿到球的一瞬间，就抛给站位最远的陆枕川。
篮球在地面上撞击发出“砰砰砰”的声响，陆枕川俯低了身，控球的姿态气定神闲，眸光玩味又散漫。
最是能激起人的战斗欲。
陆祈防着他，低喘着气，笑道：“哥还是很厉害。”
“还行吧。”陆枕川眯着眸，尾音散漫，“猜猜看，我是突破还是投球。”
陆祈皱了眉，陆枕川的三分实在是太狠了，即便队友可以协防，陆枕川的运球能力也不容小觑，短时间内快速反应做抉择，他额角冒了细密的汗水。
那边的熊徐已经过来协防了，两人围堵。
全场的呼吸都像是止住，心跳加速，静静地等着陆枕川会做出的下一步动作。
是突破，还是直接投球。
陆枕川抬眸看了眼篮筐，□□运球，压低了重心，虚晃而过的假动作，在陆祈决定起跳盖帽的一瞬间，他侧身而过。
突破协防！
少年运球的动作极快，对方身影慢了一步，他已经冲进了禁区，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白色球衣的身影搞高高跃起——
单手投入！
扣篮！
裁判吹起哨声，比赛正式结束。
相差三十分的比分，完全血虐对方式的打法，这一手操作野到让人热血沸腾。
几乎是全场起立，喧闹热烈的欢呼声响破天际，无须扩音整个体育馆都能清晰回荡。
奚柚听见了身边每一个人的呼声，像是在这场比赛里，少年人的热血气性都被点燃了。
“啊啊啊啊啊帅爆了——谁他妈不说一句，陆神牛|逼！！！”
“绝炸了啊！这花钱都看不到的秀！！A班团队配合默契也绝了！投球运球都太棒了！！”
“人间天秀陆枕川！人间魔王陆枕川！十项全能陆枕川！”
球场上，属于白色球衣少年的狂欢庆典，最原始是简单的拥抱胜利。
打完一整场，熊徐已经满头大汗，手撑着膝盖伏着身子，眼睛里写满是不甘心。
宋乾简直笑得不能自已：“穿女装！穿女装！”
媒体激动地过来采访：“这场球赛真是激动人心，陆同学太厉害了。请问A班这么努力，是上场前和对方班级打赌穿女装了吗？”
“不是。”
媒体：“那是因为班——”班级荣誉
从露天体育馆里投射进来的烈阳，少年身上的白色球衣清扬。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阵盘旋不散的澎湃欢呼里，奚柚准确感受到了他看着她的目光。
少年唇边的笑意散漫，透过麦克风的声音低音缓慢。
“想让她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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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上篮球赛全胜落幕，老张相当高兴，于是开始莫名其妙地邀请班上同学以此站起来列队欢迎。
跟欢迎英雄归来的阵仗似的。
奚柚作为颜值代表，毫无意外地被提溜到了第一排。她按照老张说的，商业微笑伸手，“欢迎。”
宋乾眼睛默默张大，看着奚柚近在眼前的手，抓住邵和枫疯狂摇晃。
“儿砸！我居然！有机会！和我女神握手了嗷嗷嗷！”
邵和枫嫌弃推开：“热死了，赶紧去。”
宋乾兴奋地点头，手还没有碰到奚柚，仅仅几厘米之遥，忽然“啪”的一下被人拍开了。力道之大，还能看见手背上的红痕。
“啊——不是陆神你打我干什么QAQ。”
奚柚眨了眨眼睛。
陆枕川神色懒散，没什么感情，“抱歉，不小心。”
宋乾：“……莫事。”
奚柚晃了下手，“陆神，你还需要欢迎吗？”
陆枕川没有直接握住她的手，只是请握住了她手指的尾端，短短一瞬就放开了，绅士手保持满分。
宋乾委屈巴巴地站在陆枕川的身后，重新等待握手的机会。然后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陆枕川把奚柚的手按了回去。
陆枕川：“这环节到这结束。”
“！？”
宋乾一句问候的话险些脱口而出，“日——”
陆枕川看他。
宋乾立刻怂掉：“……日子还不错哈。”
老张笑得眯着眼，“哈哈哈日子那是非常好，老师本来还以为咱们今年又是‘谢谢参与’，没想到还今年还挺厉害，奖没少拿，同学们辛苦了。”
邵和枫起哄：“老师那我们今晚还能一起去吃烧烤吗！”
老张豪迈道：“吃！大家一起去，老师已经和宿管说好了！但是晚上十点前要一起回学校，不想去的同学可以在宿舍自习。”
“那是没有不去的，谁都得去，”宋乾顿了下，“不对，陆神和妹妹去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