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这天,
彦初兴高采烈的问:“可以赐婚了吧,可以结局了吧?”
窥屏已久的温瑾随缓缓打出一个?
没想到是粗长吧!骄傲的叉腰
感谢在2020-08-18 19:32:46~2020-08-19 18:5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咕叽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元和一时没反应过来, 心中惊喜,她又重复问一遍:“母妃是同意了?”
“我不同意,但你自己喜欢就去吧。”
元和心中震撼, 狂喜中解释道:“其实彦初人挺好的。”
贵妃娘娘挑了挑自己的护甲, 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别的还没看出来,他勾人的手段倒是挺多。”
这个的确挺多,但毕竟人家就是长那样,不利用一下先天条件那不就亏大发了。
“今天能勾上你,明天就能踩着你上位。”贵妃娘娘虽退了一步,但心中仍是不平,忍不住冷声讽刺。
这一点元和还是有信心的,“不会, 母妃他人很好。”思忖了一瞬还是没把老实这个词加到他身上。
贵妃不大高兴的瞥见她有点羞涩的神情, 蹙眉干脆转过头, 眼不看心为静。
忆眉领着一众端膳的宫女进来, 贵妃这里的膳食讲究颇深,从全后宫独此一家的玉碟子就能看出。
元和在船上吃了半月的美食,别的先不论, 这胃口肯定是不错的。
贵妃放下筷子时,她卡准时机的将最后一块酱汁肉丸丢进嘴里。
精细的贵妃娘娘就连饭量都比旁人精细一些, 她那手帕擦了擦嘴角,有点嫌弃的说:“你逃荒来的?吃这么多也不怕撑着。”
元和瞅了瞅桌上巴掌大一点的饭碗迟疑的说:“就两碗饭也不多吧。”
贵妃本想训斥她两声,又想到这孩子在离京的路上可能都没吃到好东西,溜到嘴里的话咽了下去,丢给元和一个自我领会的眼神,优雅的起身坐到案前净手。
午膳用过后, 贵妃差不多已经从怅然若失的心情中恢复了,她照旧要去睡午觉,只嘱咐元和没事别闹她。
元和在船上睡的时间实在多,午觉是怎么也睡不下去。
她找了宫女问了下元歌的课业,忽然发现今天居然又是武训课。
外头烈日当空,元和拎着冰镇酸梅汤往武训校场走去。
她自我感动的想着,元小歌,看皇姐对你好吧。
武训场在皇宫东面,从昭云宫过去要穿过大半个御花园,她边摇着团扇边走,每一步都尽量挨着树下。
空气好像都被烤的粘稠,她在树下歇了歇脚,热的直冒汗,向元歌告了声罪,而后毫不愧疚的将水囊的塞子拔了,自己将酸梅汤喝了大半。
因为她站的偏僻,路过的人一般都不会注意到她,从廊道那头过来一个白衫女子,疾步行走,目不斜视的离开了。
元和看着她背影,皱眉沉思,这好像是元若啊。
自从严休身亡后她就没见过元若,每次进宫探望,元若就称病推脱,时间一长,就很少去打扰,没想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了。
元和琢磨着什么时候再去一次,她又看向远去的身影,宫中穿白衫到底不吉利,按照元若谨慎的性子来说,就算再哀痛逝人也不会如此啊。
思虑太多想的头疼,她晃了晃半水囊的酸梅汤,还是去看看没什么脑子的元歌吧。
元和到武训场的时候,执鞭正在监督刚来的小皇子们蹲马步,元和扫一眼就过去了,她往练习箭术的皇子们看去,小三、小四、小六都在,欸,元小五呢?
回头再往两排蹲马步的小皇子里面瞅,实在没想到一个已经上了三年武训课的‘皇兄’也会在一群小矮子里面。
真丢人啊!
元歌没看见皇姐,一双猫儿眼眯起,被汗水打湿的睫毛黏糊糊的,他难受的想动一动,一直盯着这边的执鞭马上提醒:“五皇子,您又蹲不住了?”
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几个小皇子听清,一众小萝卜噗嗤噗嗤的嘲笑出声,元歌挂不住面子,只好再摆准姿势。
足足又蹲了半刻钟执鞭才让他们起身,元歌一屁股摔在地上,几个小萝卜瞅准机会往他身上扑,直把他压的嗷嗷叫。
“重死了,快起开,起开,”自我逃脱不成,元歌开始找外援,“小六,小六快来,你哥要被压死了!”
元和坐在校场外的石椅上看好戏,不时喝两口酸梅汤压暑气。
小六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弓箭,将元歌从萝卜堆里拖出来,元歌大腿抖的走不了路,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小六身上。
小六苦口婆心的劝说:“皇兄,武训课也是要功夫扎实的,我朝至今哪十六岁的皇子和十岁的皇子在一起练基本功的例子,就皇兄这速度恐怕再来十年都没法从这结业。”
“你当我想蹲马步?还不是执鞭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学箭术。”
“这就是因为皇兄蹲马步不下功夫,下盘不稳,执鞭为了皇兄好,才让你又学一遍。”
元歌委屈的抬头,“那我不是在学嘛,干嘛说我。”他眼尾下垂自带无辜的神色,猫儿眼清透见底。
小六不自在的撇开头,闷闷的说:“算了,皇兄高兴就好。”
元歌也侧开头,心中郁闷,又不是他不努力,明明他已经坚持来上武训课了,这还不够么?你们还提要求就太过分了吧。
元歌愤愤的踹了一脚草,他抬头四处张望,想着等会甩开小六就逃课。
猫儿眼咕噜咕噜的转到树荫下,眼神一亮,是皇姐!
“小六扶我去那边,我皇姐来了。”元歌兴奋的抓着小六的胳膊,“快点,我都好久没看见皇姐了。”
还剩几步的时候,他推开小六,自己跑过来,挨着元和坐下,他撅嘴说:“皇姐,你都好久没进宫看我了。”
小六被推开的时候有点不敢置信,在他眼里虚弱到经不起他一拳的皇兄竟然还能跑的飞快。
他抿了下嘴,不同元歌没脸皮的撒娇,小六一板一眼的问安:“皇姐好。”
元和将元歌凑过来求摸的脑袋撇开,“小六也累着了吧,不必多礼坐吧。”
“我刚才让宫女去端凉茶了,你们先歇会。”
元歌不依不饶的凑过来,他眼尖的看见元和收在身后的水囊,一伸手就给够过来,“我不喝凉茶,我要喝这个。”
元和给了他一肘子,把水囊抢回来,“这个我喝了,在等一会宫女就回来了。”
小六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因为他们年龄小一些,与大一点的皇子皇女不是一起长大,自然也不是很熟,就比如长公主在他眼里就是安静娴熟的。
元歌被抢走了水囊有点不高兴,他又将身体的重量压向小六,哭丧着脸装柔弱,“小六,皇兄好累。”
元和无语的撇嘴,不想看丢人的弟弟,便转移话题问到:“你们今天中午怎么没休息?武训课什么时候把时间提前了?”
小六叹气,显然也是被提前的武训课折腾的不轻,“这是第一次提前,听执鞭说是太子殿下向父皇提议的。”
元歌软绵绵的趴在小六身上补充,“还听说从下次的武训课开始会陆续进来一些世家子弟和我们一起学。”
“是啊,所以这次的武训课执鞭格外严格一些。”
世家子弟进宫?世家一向排挤京中的外来家族,皇兄再给他们这项殊荣那尾巴岂不是要翘到天上去?
“皇姐,茶来了!”元歌鲤鱼打挺一样坐起来,发光的眼神盯着宫女端来的茶壶。
他一连灌了好几杯,才恢复了点精神气,又开始动歪脑筋,“皇姐,这挺热的,我俩出去玩吧。”
小六一听立马放下茶杯,有远见的抓住元歌的袖子,制止道:“皇兄!”
“想都别想,我不会帮你请假的。”
她算是看清了元歌那些达成目的后说的好听的话,也只是说说,从来不会去做。好在现在母妃已经不怎么过问他学业如何,否则不得把母妃气死。
元和看见执鞭在校场上挥旗,“执鞭叫你们呢,你们快去训练。”
元歌不情愿的被小六拖走,眼神可怜兮兮的往后瞄着悠然坐着的元和。
元和露出慈姐的微笑,笑盈盈的朝他挥手。
她自己又休息了会,阳光将要把最后一点树荫消灭掉的时候她走了,提着空水囊往御花园里转悠。
寻了一处人少的亭子歇凉,树影刚好隐蔽着了那一块,元和靠在柱子上想着彦初现在是在休息还是赶路,她想的认真也没注意旁边有人来了。
“皇姐?”微长的白衫被风吹起,缠绕到元和靠着的柱子上。
元和恍然被惊醒,她有些惊讶的出声:“元若,你也来这歇凉啊。”
身着白衫的元若脸色疲倦,像是很久都没休息好,她唇色泛白,勉强笑了笑,“嗯,我跟在皇姐身后来的。”
元和愣了一下,跟在她身后?她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她笑笑道:“你倒是叫我一声也好啊,我一个人无聊的很。”
元若像是害羞一样的垂头笑了,她脸上显出一点不正常的红晕,“我见皇姐像是有心事,就没上前打扰。”
元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向元若避开这个话题,她眼神飘忽了一瞬,“哪有什么心事,就是发呆。”元和朝旁边的石凳努努嘴,“皇妹坐啊。”
元若摇头,指着元和身侧的横栏说,“皇姐,我也想坐这。”
亭中有专门供人休息的石桌石椅,元和为了吹风就坐到朱柱间的横栏上,她听元若这么说,惊讶的把搭在横栏上的脚放下来,有点不知所措,“这个我踩了的。”
元若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没事,擦擦就干净了。”
她弯腰到一半时,忽然捂住胸口,急急的咳嗽了几声。元和担心的站起来帮她拍背,“没事吧,你是不是吹着凉风了?我带你回宫吧。”
元若摆手,细声细语的说:“我没事,就是动作急了点。”她一手扶着朱红的柱子,没什么力气的半依靠着,微喘气低声说:“皇姐,你能不能帮我擦一下?我还是想和皇姐坐在一起。”
她将雪白的手帕递出,眼神中带着点祈求,“皇姐,我是有事想和你说。”
元和接过手帕,将横栏抹干净了,她未坐下,商量着对元若说:“我还是扶你回惠嫔那里吧,也是一样说话。”
元若脸色不自然了,但她很快压下,倔强的摇头,“不了,就在这里吧。”旋即又戚戚然的说:“皇姐你是不是嫌我?”
这下元和也不好多说什么了,“说什么呢,我连元歌那种懒骨头都没嫌,还能嫌你?”
元和为了安抚她,伸手拉住她左手,刚摸上就觉出不对,趁元若还未反应时,她一使劲将元若缩在袖子里的手扯出来。
本应该是小巧白皙的手现在包满了白布,元和轻手摸了下,“你这是怎么弄的?烫伤的?”
元若底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她遮掩着将袖子拉下来盖住手,“是我不小心烫伤的,已经不疼了。”
元和也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只好避而不谈,扶着她坐下,小心的避过她垂下的左手。
元若有些无精打采,她靠在朱柱上,目光悠远的落在开的艳丽的花丛中。
元和看她不说话更不自在了,现在的元若给她的感觉特别奇怪,像是很熟悉,但又觉得元若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就像是现在,元若看似在看花,但她眼中没有光彩。
古井无波的眼中露点绝望,她忽然侧头盯住元和,“皇姐,你知道严休是怎么死的吗?”声音嘶哑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元和被她骇了一下,也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我……我不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元若又垂下头,凸出的脊骨令人垂怜,“可我知道。”
“他是听说了邰茵茵的死讯后自裁的。”
这一点元和知道,她点点头,这其中应该还有疑点,元若现在应该是找出了线索。
元若忽而又伸出右手抓住元和的手,她使了很大的力气,眼中迸出光,厉声道:“是有人故意透露给他的消息,我查出来了,是临文侯的人。”
元和被挠的生疼,她想抽手又顾忌元若那病弱垂柳的身体。“元若我知道了,你手松开点,疼啊。”
元若跟没听见一样,她右手仍然牢牢的扣着元和的手,“是临文侯的人,元和,是临文侯的人。”
她抽手的动作忽然一顿,骤然从脚底涌起寒意。
‘是我不小心烫伤的,已经不疼了。’
‘临文侯府的火起的不明不白。’
元若心中惧怕不比,她知道她不该怀疑自己的妹妹,但元若现在癫狂的神情真的让她害怕,就连那细弱的手指都让她害怕。
从亭院外匆匆跑进来两个宫女,她们一左一右的架开元若。
元若的手还缠在她手上,她挣扎着甩开那两名宫女,又扑上来紧紧拽着元和的手,脸色似哭,她张嘴似乎是说什么却又被重新过来的宫女拖住。
元和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是不知道宫里的规矩,竟敢对主子不敬?”
那宫女行了一礼,“回长公主的话,是惠嫔娘娘交代奴婢们带公主回宫喝药。”
元和不信反问:“她喝什么药?”元若看起来也只是身体虚一点要多补补,太医开的什么药需要这么着急。
何况哪有这个法子带回去喝药的,这不就是折腾人吗。
元和盯着宫女泛起青筋的手背,越发不悦,“元若年纪是小了些,但也不是由你们来糟践。”
“长公主您若真的不信奴婢们,可以随奴婢去惠嫔娘娘那里一问究竟,果果奴婢哪有骗您的胆子。”
“对啊,欺上罔下是绝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