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她每天都在抓鬼——凰爻
时间:2020-09-20 07:31:19

  车头又调转向裴殊那边,依旧是夏之余上前去敲门,将人请出来拿东西,但这一次也直接明说了其中一份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我听杨哥说裴老师您这边东西都还没置办,我就请杨哥买了两份,早上一起送过来了,都是些小东西。”
  裴殊有些不好意思,“谢谢,麻烦你了,本来应该何谈跑一趟的,没想到那小子偷懒,让你们给送来了。”
  何谈是裴殊的助理,也和杨又又在一起住。
  杨又又也跟在旁边笑道:“本来谈哥要自己送的,但超市还没开门,是我刚好碰上老板,就去超市先买了点,也是凑巧了。”
  裴殊又是一番道谢,和杨又又一起将东西朝屋里放。
  没等东西放完,女主人便到院子里叫人,“我们大概还有十分钟吃饭行吧?”
  作者有话说:
  更两章新地图的日常过度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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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最后的盛宴
  “好, 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几人纷纷应声,笑着对人点头。
  杨又又加快手上动作, 两手四个暖壶一边房间放一对,在三轮车和房间来回跑,也不让人帮忙。夏之余和裴殊只好拿着洗漱用具一前一后地去水槽边洗漱。
  陆沅晴有意避开他们, 回到房间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等着他们都走了以后再去。
  十几分钟后, 裴殊和夏之余俩人去小院儿对面房间叫上李茂新、晁继河二位老师, 和他们一起往吃饭的地方走去。
  四个演员连着屋主夫妻俩,总共六人,坐在了大圆桌前,人多却并不显得拥挤。
  桌上已经放了两个不锈钢盆,里面盛着些馒头花卷和包子,都是屋主自己蒸的,加起来约有二三十个。大圆桌旁靠近窗户的地方还摆了一张窄长的桌子, 贴着墙放, 上面放了个大电饭锅, 煮了满满的粥,连同放碗筷的盆也在上面。
  女主人率先从盆里拿了碗筷, 给自己打了一碗粥, 对着众人不好意思道:“家里也没备啥好的,你们导演关照了俺们平时吃啥, 就给你们吃啥, 不好意思哈……那个盛饭盛菜的也得自己动手来, 俺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你们就当在自个儿家里头就成。”
  众人自然一叠声儿地道着“没关系”、“应该的”,各自取碗筷盛粥。
  屋主夫妻俩都盛好后坐到桌前,也没着急先吃,女主人看大家都坐下后,又笑着对裴殊和夏之余俩人说道:“李老师和晁老师已经互相认识了,就是你们二位昨儿晚上才到的,还没介绍过,俺和俺老公俩都姓郭,你们喊声叔叔婶婶就成!”
  二人跟着笑着点头,打过招呼,裴殊介绍身边坐着的小姑娘,“这位是夏之余,是我们剧组的小演员,我是裴殊,这段时间要多麻烦你们了。”
  “哪里哪里,有人到俺们村子来高兴还来不及呢,咋能叫麻烦……”
  有人的地方,饭桌就不至于冷场,只要人够多,无论是早中晚,都能给吃出饭局来的感觉。
  夏之余正常聊天还行,做场面就不太会说话了,整个人都不自然了起来。但好在还披着层孩子的皮,很多时候只需要对着他们甜甜地笑着就可以了,全程安安静静的伴着小米粥吃自己的花卷。
  饭后几人洗了自己的碗筷,也没回房呆多久,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结伴去找导演,开早上的晨会。
  到时,邰一正坐在小马扎上啃玉米,周围演员和工作人员几十个人站了一圈各自聊着,竟把眼前这一块空地挤得满满当当的。
  住的远一点的人也陆陆续续的都来了,包括住在他们隔壁的两个演员,李灿森和剧中饰演他母亲的老戏骨蓝莲。
  夏之余跟在同屋的几位老师身边,过去打了招呼,互相认识了一下。
  “人是不是差不多到齐了?”邰一三两下把玉米啃完,叉着腿从马扎上站了起来,环视一周点了点演员的人头,“都过来一下啊,咱们开个会,简单说两句。”
  集合的地点是在没人用的荒地,不远处有一些房屋,和剧组扎的一些帐篷,工作人员和一些群演就住在那里。
  没有太多的板凳,大家就都站着,演员在里,工作人员在外地把邰一围在中间。
  “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是简单讲一下我们的安排。头两个星期主要是给大家适应的,适应什么呢?不是让你吃好睡好住习惯了就叫适应了,我已经都和你们各家的屋主说好了,带着你们干活,上山砍草下河摸鱼,各家有地的种地,有鸡的喂鸡啊,尤其是青年演员和小演员,要更快适应起来,把活儿做上手。”
  说着他还一指李灿森,说了句“你不用”,众人会意,纷纷笑起来。
  “说这么多其实就一个目的——把自己活成剧本里的人,把自己活成黄碗村的人!”
  “两个星期看大家接受到什么程度吧,这期间会安排人跟你们拍一些素材,主要是对适应生活的一个反馈,和后面拍摄的积累,大家正常生活就行。有需要讨论剧本的随时欢迎,我和编剧还有副导演随时都在。”
  邰一扯着嗓子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堆,除了做什么,还有一些生活上的事,要做这个那个、不准做这个那个。
  简单说两句半个多小时下去了,夏之余将重心移了只脚,换条腿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心中默默无语。想不到当初一语成谶,现在是真的“种菜喂鸡喂鸭烧火做饭一样都跑不了”了。
  脑中正刷着弹幕,夏之余突然就被点了名。
  她一抬头,就见邰一一改刚刚喊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笑的和之前把剧本给她时一样的耐心和善,“余余啊,你从今天开始就少吃点吧,现在看着还是伙食太好、太健康了,不像穷苦家庭里养出来的孩子。剧本看过了吧?咱们照着那个走啊。”
  夏之余:……
  剧中,芽儿一开始的生活还好,生活水平算是村子里不错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来了支教老师后,安排住到她家的原因。可后来芽儿的父亲在上山时遇到野兽,逃命中摔断了腿,为了治疗使得家里一下子拮据起来,生计都难以维持。
  而故事开始,就是在她家落魄后开始讲述的。
  也就是说,今天早上的一个馒头两个花卷一碗小米粥,是最后的盛宴了。
  夏之余不知道自己表情管理的怎么样,总之是笑着对邰一应了,“恩!好的。”
  她只是其中一人,邰一跟她说完,又针对别的演员挨个儿说了几句,最后才做了总结,定下周一早上九点开会,而后让大家散了。
  日子从此时也变得“丰富多彩”了起来,可能随着入冬,给黄碗村披上了层厚厚的白雪,多彩不起来,但丰富是真的丰富。
  十二月末的黄碗村已经很冷了,河面上都开始陆陆续续地结起了冰,枯黄的叶子从秃棱棱的枝丫上掉下来,埋进厚雪中。
  在这个天早起就有些受罪了,夏之余大早上摸着黑起来,在薄毛衣外面加了件红底花棉袄,拎上暖壶,端着搪瓷盆和牙缸去水槽洗漱。
  这个天气里,日常作息和干活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农家的水管都接的是地下水,冰渣渣地从手指上流过,感觉能冻到骨头里去。
  本来的塑料盆和玻璃杯、电动牙刷都为了贴近角色而被换掉了,当做芽儿被饿了一个多月,她也成功的瘦了一圈,带来的衣服穿着都有些空荡荡。
  黑暗中有个人影晃过来,站在她旁边,伸手拧开水龙头,挽起长袖,“早。”
  “裴叔早,”夏之余笑嘻嘻应道。同吃同住了一个多月,俩人早已熟悉,开玩笑时,夏之余也常常拿他名字打趣。
  裴殊见怪不怪地在牙刷上挤了牙膏,问她,“今天要上山吗?前两天捡的应该还有吧。”
  “不去了,开始下雪了,上山不安全,邰导重新安排了活儿给我,让我去洗衣服。”她在牙缸里兑了热水,含了一口又吐掉,开始刷牙。
  这段时间以来,邰一从未停止过让她干农活,烧火做饭是寻常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天太冷了土地被冻,重不了菜就让她敲敲土,家里只有鸡鸭嫌不够,特意买了两头猪崽送到郭家来,让夏之余养着,总之正常农家孩子做什么,她要一样不落的都会做。
  裴殊问的,便是邰一在下雪前给夏之余安排的,让她上山捡柴火和野菜。当然,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独自摸黑上山,都是天亮了后再去,裴殊不放心,陪着去过几次。
  俩人站在寒风中时不时地低声聊上两句,等都洗漱完了又结伴一起回去。
  夏之余回房放下洗漱用具,哈口气搓搓冻得发红的双手再次一头扎进风雪中,小跑着穿过院子钻到厨房,点亮厨房的灯,打开大铁锅上的圆木盖子放到一边,从大缸里舀了两瓢水进去刷锅。
  几个演员和郭家俩夫妻已经开始分开吃饭了,用的是同一个厨房,但把家里以前用的老灶分给了他们。四人完全按照剧中的模式来,夏之余负责一家吃饭,李茂新和晁继河两位老师则起的晚些,主要收拾收拾家里,或者和夏之余一起做些小菜。
  木柴从中间劈折,并未完全断开,她把树枝松松拢成一把,压在昨天未烧尽的木柴上,引了火放进去。
  锅里在烧着,夏之余也没闲下等着,缸里压了酸菜,她盛出一些放好,等着待会儿下到锅里,又去院子后面养鸡鸭的地方摸了三个蛋出来,顺便喂了鸡鸭,而后匆匆跑回厨房。
  面条是昨天晚上手擀的,左右这个天又不会放坏,她便多做了些,留到早上吃刚好。锅里的水滚起来,酸菜、面条、两个鸡蛋依次下锅,不多时,盛出四碗面来,端到一旁的四方小桌上。
  外面天虽还未亮,但院中已有说话声,夏之余站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爹,娘,裴老师,吃饭了!”
  “来嘞丫头诶!”
  李茂新那边也才收拾过猪圈,大声应了一声后从暖壶里倒了些热水洗过手,和晁继河一起来到厨房。
  天实在太冷,饭菜端到客厅就冷透了,在厨房里刚烧过火,还能暖和些。
  四个人坐四方,四碗酸菜面中只有两碗放了蛋,一个是给需要“养腿”的芽儿父亲晁继河的,另一个则是为了招待裴老师的。
  “芽儿手艺越来越好了,这面条劲道!”晁继河挑起面沿着碗边喝了一口酸菜汤,热乎乎的汤顺着食道瞬间就暖了胃,一大口面条下去,吃的满嘴劲道。
  “你们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家里还存了几个蛋,一些蔬菜,可能要出去买点肉。”剧中他们家的肉都是学生送给裴老师的,现实中自然是没有人送的,得要自己去买。
  几人正聊着天,忽听窗外有仓促的脚步声传来,纸糊的窗户不隔音将外面动静听得清清楚楚,有人跑进村子里大喊,“快来几个人啊!郭冬家儿子出事了!”
 
 
第160章 望门寡
  “这、要不要出去看看啊?”
  李茂新一出声, 几人纷纷顿住了筷子,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他们是外来的, 不是本村子的人,出去不一定合适。
  夏之余也皱着眉,透过窗户纸看外面渐渐多起来晃悠的人影,外面点了灯, 人影再晃动时就很明显了,当中有两个大约是那人口中的郭冬和他的妻子, 俩人影子晃得尤为激烈, 很快就哭喊了起来。
  人群中站出来几个力壮的男人,互相说了些什么, 匆匆跑向山脚边的方向。
  “别贸然出去了,还是先等等看吧,他们人已经不少了。”晁继河看着外面的情形,收回视线,重新端起面碗道。
  李茂新也将头转回来,不愿掺和别人村子里的事,“行,先吃饭吧。”
  对面房子的灯也亮起来了,外面的人越来越多,每家每户都跑出来几个人,夏之余坐在靠窗的那边, 却一时没能将注意力抽离。
  生魂的味道有些淡, 但也不是没有。
  “余余, 怎么不吃了?”李茂新看小姑娘还一脸沉色地皱着眉头看着窗外,不禁轻声喊她,“冬天冷,面再不吃就凉了,快吃吧。”
  “恩,好的。”夏之余对着李茂新淡淡地笑了一下,低头吃面。
  屋外一直闹哄哄的,郭叔郭婶也披上衣服出去看了,站在外面半天没回来。即便是屋外冷飕飕的,大家也都站在一起,说着话,猜郭冬家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没过多久,几个壮年人抬着郭冬,和郭冬父母回来了。带回来的是一具尸体,双臂和双腿都已骨折,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向下垂着,吓了众人一跳。
  人群中一片哗然,迅速就炸开了,“这咋整的,好好的娃儿都成这样了!”
  “造孽哟,咋发现的啊?大清早的咋搁山上抬回来的呢?”
  “熊瞎子拍的啊?”
  “得了吧,咱这小土坡里头哪儿有熊瞎子啊,那得到大碗山那头去了!我瞅着这一身的泥,像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吧?”
  声浪一阵又一阵的传进屋里来,纷乱的说话声交杂在一起,偶有些词句能够听清,四人在屋里坐着,也将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
  郭冬家儿子半夜从家偷跑出去,不知因何上山,结果在山上因积雪太厚一脚踩入村里人为捕猎而下的陷阱,一脚踩滑,却是没掉进陷阱里,而是从山上摔了下去,直到早上才被人在山脚发现,不知道死了多久。
  一个人没敢弄,也弄不动,这才跑到村子里叫人,也通知下他父母。
  李茂新看刚刚就看孩子一直盯着窗外,此时担心孩子小不懂事,特意嘱咐道:“这两天村子里议论这事儿的人肯定多,你们注意点别出去跟人乱说话,郭叔郭婶也不行,知道了吗?”
  “恩恩,我明白的,谢谢李老师。”
  “还有这个天就别上山了,那么厚的积雪也不知道结了多少冰,确实不安全,这两天邰导让你去河边洗衣服是吧?”见夏之余点头,接着道,“村子里出了事,这两天你就在家歇着吧,尽量在咱院儿里活动,回头我跟老邰说一声去。”
  夏之余再次乖巧应是。
  一顿早餐吃完,锅碗泡了热水洗过,天这才有些要亮的意思。各人帮忙一起收拾了厨房后,开始去做自己的事情。
  每个人都被邰导安排的明明白白,李茂新需要做的,就是纳鞋底、做布头,把鸡鸭往外放一放。裴殊因是支教教师身份的缘故,隔三差五的会给村里的孩子们上两堂课,或是带着夏之余画画、念书,等正式开拍后,这些孩子也将会参与到影片中来做群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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