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沉声:“别急,很快你就会知道。”
晓千秋无奈,只得继续耐着性子。她注意到,装枪的箱子边上还有另外一个银色的手提箱,比起正常的箱子要迷你不少,不过显然这里面的才是更重要的东西,上面有最新款的高科技密码锁。
想了想,她决定直接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琴酒唇角扬起一道不太明显的弧度,“死神。”
晓千秋目露疑惑。
这么小的容积,最多只能装下一把袖珍枪,或者……药剂。她又看了一眼手提箱的尺寸,与记忆中的银色子弹进行对比。
莫非真的是A药?
晓千秋心下思绪万千,突然,屋外传来阵阵喧闹,伏特加谨慎地打开窗户,声音的方向似乎来源于展览厅。
她看了眼时间。
凌晨五点二十分。
还不到预告函上的时间,难道怪盗基德提前出现了?还是只是烟.雾.弹而已?
伏特加问:“大哥,要去看一下吗?”
琴酒坐在原处,没有动身的意思,冷冷地嗤一声:“无聊。”
晓千秋拿出手机。
仍然没有短信回复。
从下午安室透离开之后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再见到他,甚至连条短信都不回。晓千秋有些担心,她想或许安室透有可能在展览厅。
晓千秋随便扯了个理由,离开琴酒的房间。
游轮上的许多游客得知今天凌晨怪盗基德会出现盗取一枚名叫“宁芙仙女”的坦桑石,特地在展览厅和甲板上等着他出现,想看看大名鼎鼎的基德是如何从戒备森严的游轮护卫队手上盗走宝石并逃生的。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就在“宁芙仙女”的展柜旁边,除此之外,“工藤新一”也在,看来怪盗基德还没动手。
人群中,晓千秋始终没有看见安室透的身影。无奈,她只好向与毛利兰等人在一起的冲矢昴询问:“昴先生,你有看到安室先生吗?”
冲矢昴摇头,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于是压低声音:“组织准备在游轮上做什么?”
晓千秋道:“目前还不清楚,不过Gin似乎带了某种药剂过来。”
冲矢昴不知想起什么,危险地眯了眯眼。
展览厅没有安室透的踪影,晓千秋继续去游轮的其他地方找他。她走进娱乐城一楼的游戏厅,这里也有零星几个游客在打电动,大多是为了在等怪盗基德的时候消磨时间。
她环视了一圈游戏厅,没有找到安室透,正准备离开,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副教练。”
晓千秋转头,看到了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挑眉:“副教练,你也在深蓝上?”
晓千秋随便扯了个借口:“朋友临时有事,就把船票给我了。”
“原来如此。”
“这个时间,赤司君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陪父亲玩桌球。”
这时,他身后响起赤司征臣的声音:“征十郎,你认识这位女士?”
晓千秋还穿着下午冲矢昴为她拿来的衣服,一条白色的长裙,游戏厅缤纷的霓虹灯照在她的头发上,如玫瑰一般的红色。
赤司征臣恍惚了下,喃喃道:“诗织。”
赤司征十郎听到母亲的名字稍愣,低声提醒:“父亲,她是我学校篮球部的副教练。”
赤司征臣像突然回神,向晓千秋伸出一只手:“抱歉,失礼了,我是赤司征臣。”
晓千秋不动声色握住他的手:“没关系。”
比起展览厅的警力严守,偌大的游戏厅一共只有两个保卫队。
其中一人打着哈欠,不满地说:“真是的,那个怪盗基德什么时间不好,偏偏挑个凌晨,困死了。”
另一人道:“说不定他根本不会出现,只是在耍我们。”
话音刚落,两声枪响。
子弹穿过那两个护卫队的身体,两人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应声倒地。
接着,四周尖叫声迭起。
“死……死人了!”
“救命!”
晓千秋略微惊愕。
持枪的大约有五六个人,都蒙着面,游戏厅的大门已经被关上,里面的游客无法逃出去,为首的劫匪又朝天花板开了一枪。
奢华至极的水晶吊灯被打碎一只灯碗,玻璃碎渣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全场安静,没人敢说话,所有的游客都哆嗦着举起双手蹲下身。
晓千秋也像其他人一样蹲了下来。
“现在把你们的手机上交,我们会把你们的眼睛蒙上。放心,我们只是为了求财,但是如果有人反抗……”
又开了一枪示威。
晓千秋心中思量,这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利用怪盗基德吸引保卫队的注意,趁其他地方警力不够的时候动手。
很快,这边的骚动引起了船上其他人的注意。
为首的劫匪拿着通讯器威胁“深蓝”的船长交出船上所有的现金和值钱的珠宝,并在一个小时内为他们准备一艘快艇。
如果不照做,每过十分钟,他们就会射杀一个人质。
船长只得照办,更要命的是,在清点游客之后,他们发现被绑架的人质中还有赤司财团的家主和继承人。
要是那两位出事,谁都不敢承担后果。
被枪抵住额头,晓千秋只得乖乖上交手机。劫匪用胶布封住了她的眼睛和嘴,一下子掉进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恐慌渐渐涌上心头。
腰上突然被人摸了一把,她听到一个猥琐的男声:“老大,这女人长得还挺漂亮,身材也不错,不如给我爽爽?”
首领骂道:“等他们准备好快艇我们就要走了,你来得及么?”
“一个小时,足够了。”
晓千秋心中一紧。
边上的赤司听到那两个劫匪的对话,站起身:“副教练!”
“喂,小子,别乱动!”
晓千秋担心劫匪对赤司开枪,连忙摇了摇头,希望还没被蒙住眼睛的赤司看到可以冷静下来,不要激动。
黑暗中,她被人扛上肩,不知走了多久,那人把她放了下来。
耳边传来男人的粗喘和解皮带的声音。
晓千秋咬了咬牙,她裙子下的腿上还绑着琴酒给她的枪。她下了决心,哪怕同归于尽,她也绝不可能让对方得逞。
那只肮脏的手撩起她的裙摆,顺着她的大腿向上摸。
滑腻的触感让她觉得恶心不已。
就在劫匪即将碰到她腿上的袖珍手.枪时,忽然,一声枪响,劫匪发出痛苦的呻吟。
紧接着,又是手骨断裂的声音。
缚眼的胶布被小心撕去,晓千秋重获光明,第一眼看到了安室透。
她顿时从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只是身体仍然止不住地颤抖,安室透搂住她,温柔地抚摸她的背。
“没事了。”
她埋在他怀里,下意识喊:“零君……”
幸好你来了。
抱住她的男人却一僵。
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嗓音冷到冰点,“为什么你要喊其他男人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朋友,你是否有许多的问号
恭喜透子荣获干啥啥不行,吃自己醋第一名
谁说要虐啦
第72章 深蓝(6)
眼看女人的身影消失到走廊的角落, 伏特加重新关上门。
琴酒继续坐在那里为狙.击.枪换子弹。过了一会儿,伏特加忍不住,开口询问:“大哥,刚才你给Porto的那把枪……”
琴酒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 冷声道:“那是Boss的意思。”
伏特加不免震惊:“难道, Boss已经确认她是叛徒了?”
“还没有。”琴酒墨绿色的瞳孔微眯, 透出几分危险的气息,“但是宁可错杀一百, 不能放过一个。”
不算出乎意料的回答,但伏特加还是有些感慨。
原本他还以为波特对于琴酒来说, 就算称不上喜欢, 至少也是特别的。现在看来,如果有必要,为了组织, 大哥完全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她铲除。
伏特加忽然想起波特在大哥别墅客厅的沙发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
大哥真是……
渣男。
伏特加只敢在心里偷偷想着这个词, 对波特的印象从传闻中的狠角色变成了为情所困的可怜女人。
果然女人总是败给爱情。
他正出神, 忽然, 游轮的广播响起。
“各位游客,娱.乐城一楼的游戏厅发生事故,请大家不要惊慌, 在自己房间内的游客请锁好门窗,避免外出,在公共场合的游客请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按序疏散。”
广播重复播报了好几遍, 伏特加疑惑道:“什么事故?”
琴酒没有说话,戴上了一只耳机。
不知道从耳机里听到了什么,片刻,他低声道:“有一伙劫匪绑架了游戏厅的游客作为人质。”
琴酒敛眸, 顿了一下,“Porto也在那里。”
*
游轮出现了劫匪,还劫持了不少人质,恐慌的情绪在整条船上蔓延。
娱.乐城内。
当安室透讲出“为什么你要喊其他男人的名字”这句话时,晓千秋第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安室透收紧了抱她的手,“你就不能忘了他吗?”
晓千秋疑惑地望着他:“安室先生,你到底在说什么?”
“别装傻。”安室透加重了语气,“降谷零,你的初恋,你恋恋不忘的那个男人。”
晓千秋瞳孔微缩,她看着眼前神态严肃并不像开玩笑的男人,片刻,她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想,于是不动声色地问:“你怎么会知道零君?”
安室透冷哼一声:“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无意识喊出他的名字,你是把我当成了他的替身吗?”
一时无言。
心中那个猜测被坐实大半。
她刚想说什么,忽然,不远处响起一声枪响,似乎来自游戏厅的大堂内。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晓千秋急切道:“没时间了,安室先生,游戏厅里还有一伙劫匪,他们劫持了人质。”
谁知安室透站起身,懒懒地往墙上一靠:“是么,那又怎样?”
晓千秋一愣。
安室透勾起唇角:“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以为我会和你的那个初恋男友一样会去保护普通人的安全吗?”
他稍俯身,压在她耳畔,嗓音低而沉:“那些蝼蚁的性命,我完全不关心。”
晓千秋从惊讶中回神,她定了定心绪,轻笑出声:“当然,你和他不一样,那些人的性命算不了什么。”
她话锋一转,“但是,作为组织的一员,Bourbon,劫匪劫持的人质中还有赤司财团的家主和继承人,你知道他们也是组织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安室透这才眯起眼,“哦?赤司家的人也在这里?”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劫匪见同伴迟迟没有回来,便跑来看看有没有出什么问题,没想到一过来就发现同伴倒在了地上。
他立即举起枪,对准安室透和晓千秋。
“你们两个……”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胸膛。
劫匪倒地时睁着眼睛,满目不可置信。
开枪的人却并没有就此收起枪,而是将枪口转向晓千秋,琴酒面色冷然,手指抵在扣板上,对准了她的心脏。
只要他的手指稍稍动一下,就能轻易了结她的性命。
晓千秋浑身肌肉紧绷,一动不敢动。
安室透皱眉,侧身挡在她面前:“你这是在做什么,Gin?”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Bourbon。”琴酒盯着晓千秋,目光凌厉,“Porto,我问你,你和降谷零什么关系?”
晓千秋怔在原地。
听到这个名字从琴酒口中说出,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很快,她意识到什么。
琴酒询问她与降谷零的关系,但是在他看到安室透时,却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而且组织也没有下达过通缉波本的命令,这也就意味着,在组织的情报里,他们只知道有降谷零这个人,或许怀疑到了她与降谷零的关系,但是并不知道安室透就是降谷零。
而且……
安室透不屑地嗤道:“还能有什么关系,那个男人是她早就死去的小情人。”
琴酒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
伏特加道:“说起来,Bourbon,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安室透耸肩,大方承认:“跟着Porto上来的,我在追她,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我自然知道她有几个前任。”
晓千秋突然打了个哈欠,虽然琴酒的枪仍然对着她,她却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抱怨一般地说:“真是的,一个两个怎么都盯着我早逝的初恋,别说我只是跟他睡了一觉,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情深义重,就算真有什么……Bourbon是因为喜欢我才会这么在意,那么Gin,你呢?啊啦,难不成你也喜欢我吗?”
琴酒身体微僵,但那支枪仍然被他牢牢地握在手里:“降谷零是日本公安。”
晓千秋并不意外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听说他在一次任务中殉职了。不过我和他交往的时候他连警校都没考上,我也没进组织,我们就分手了。”
她撑着脑袋,一脸调笑:“怎么,现在组织是要连人祖上三代与警察有过牵扯都调查清楚吗?真是比公务员还严格啊。”
琴酒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