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只蛇精病大黑鹊——子姮
时间:2020-09-21 08:14:28

  这是她的哥哥姐姐们吗?可所有人的记忆又不是这样的。
  谁都是茫然的,包括秦离。
  秦殷道:“我们快去追爹!”
  “我去就是,你们两个都回王宫吧。”秦离道,“爹和姬夫人的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们无法理解,插不上手,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着爹。”
  秦离说罢,看向蘅芜,沉默片刻,说:“蘅芜仙子也先同凤曦神君回去吧。”
  蘅芜看得出,姬桑是为了躲她和凤曦才走的。娘定是害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被凤曦听见。
  “好。”蘅芜沉重道,“秦世子,秦殷仙君,秦思公主,要是有什么情况,一定要通知我。”
  “好。”秦离回答下来。
  “会的。”秦思也道。
  此刻,蘅芜是背对凤曦的。打从来到这里开始,蘅芜一直是背对凤曦,凤曦站在所有人最后。
  是以无人看见,凤曦在来到这里后,便悄然召唤出古镜映心,对准姬桑。
  现在,姬桑走了,凤曦将映心收回袖中。
  镜面上还残留着照出的画面,一株盛开的——情花。
  作者有话要说:  凤曦:“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照下丈母娘!顿时我就明白,我被一个女人骗身偏心骗感情,我可真机智!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最机智的人?”
  魔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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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马甲掉光光
  秦离嘱咐完弟妹和蘅芜, 便身现红光,化作神鸟焦明,循着广沐王的气息追寻而去。
  秦殷和秦思虽然也茫然一片, 却担心秦怀, 也担心蘅芜。
  他们向蘅芜与凤曦道别,一同离去。秦思一步三回头,频频看向蘅芜。
  一下子,秦家人就都走了。蘅芜面前只余她和姬桑居住多年的竹楼,空荡荡的,透过半开的轩窗,隐约可见里面熟悉的陈设和飘荡的青绿色帘子。
  蘅芜忽觉得浑身空悠悠的,连四肢都没了着落。
  好久没回到这座竹楼了,心里不是没有波澜。可她只能转身面向凤曦, 低声道:“凤曦, 给你添麻烦了, 我们回去吧。”
  凤曦幽幽注视蘅芜, 像是黑夜中立于树顶俯瞰一切的夜枭,那双眼睛深邃而锐利。
  蘅芜心情不佳,没能注意, 待到她察觉不对时,凤曦已背过身去。
  “走吧。”
  回去的路上, 风声呼啸。
  蘅芜坐在大黑鹊背上,望着无垠远空,浩渺流云,有些失神。
  她目光无意识的移动,又看到大黑鹊右边翅膀上,那缺失的翎羽。
  蘅芜唇瓣翕动, 垂下眼皮,她轻轻趴在大黑鹊背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来参加百鸟宴,会经历这样的事情。大起大落,匪夷所思。
  她挂心着姬桑,却知道眼下的自己帮不上忙,只能回少室山等消息。
  她更没想到,姬桑竟见过鸿蒙之渊。传说只有心怀无上愿力的人,才能见到鸿蒙之渊。那么当初,娘和鸿蒙之渊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她爹,眼下的她难以接受,她爹是广沐王这个事实。
  秦离、秦殷、秦思,都是她的哥哥姐姐……
  可是好凌乱啊!
  当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和认知与记忆相悖时,那种混乱与撕扯之感,真教人抓心挠肺,如受炙烤!
  就这么心不在焉的,回到少室山。
  蘅芜跟在凤曦身后,继续心不在焉的走进宫殿。
  就在这时,凤曦忽然回过身,一把扣住蘅芜的手腕。
  蘅芜猛地回神,眼角却还残留迷蒙,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下一刻她才意识到,凤曦竟忽然将神识探进她的丹田中!
  她的心漏跳一拍,却又迟钝的想着,这不是凤曦最近经常做的事吗?这段时间,他指点她修炼,时不时就会探进她的丹田里,替她梳理灵气,助她事半功倍。
  这次他应该也是……
  还没能想完,便因凤曦接下来的举动,而心中大骇。
  蘅芜能感觉到,凤曦的神识在进入她丹田后,竟修复起她的内丹!
  蘅芜霎时吓呆了,身子不寒而栗,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会发生很不好的事。可她却又迟钝的想不出。
  以凤曦的修为,修补蘅芜的内丹只在几息间便完成。
  几息后,凤曦将神识退出,他松开蘅芜,幽幽望着她。
  蘅芜的心提了起来:“凤曦……”
  “呵,小蘅儿。”凤曦唇角勾起一抹笑,他笑得时候有致命的俊美,却好似毒蛇在暗处咝咝吞吐蛇信的危险。
  下一刻,凤曦召唤出映心,对准蘅芜。
  蘅芜吓得晃了晃。
  这次,两个人都清楚的看见,镜面上呈现的是什么。
  一株花叶俱全的情花!
  一瞬之间,蘅芜头皮犹如炸开,亡魂皆冒,恐惧的眼前阵阵发黑。
  她颤抖着失去言语,只剩一双美眸大睁,眸底波涛惊惶,倒影出凤曦的笑容。
  “原来如此啊,小蘅儿,原来是朵情花啊……”
  他朝前探身,鼻子几乎要抵住蘅芜的。她脸上所有细微表情都倒映在凤曦的丹凤眼中,他眼底的阴冷狠戾,也直直映入蘅芜瞳底。
  “听说情花一族若动了至深至纯之情,会为心上人开出本命花。本命花开之际,异香十里……”
  短短的几句话,凤曦说的很慢,于蘅芜而言仿佛是等待着一把刀一点点落在自己脖子上。
  时间好似被无限拉长,背后冷汗涔涔,几欲站不稳。
  “不是说喜欢我吗?小蘅儿,这可都是你的说的。你说喜欢我喜欢得夜不能寐,为了我做什么都愿意,满脑子都是我。”
  他眯起眼,笑得好不迷人,眼底却有杀意滚过。
  “既然这么喜欢我,那怎么不开花啊?蘅、芜、仙、子?”
  他许久没这么唤蘅芜,陡然叫出口,那齿缝里竟带着咬牙切齿的狠与怒。
  凤曦蓦地收回映心,一把揪住蘅芜的手腕,将她扯到跟前:“你果然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说什么喜欢我,呵,满口谎言,做上这么久的戏,是不是得意得很?”
  他冷笑:“蘅芜仙子,敢这么骗我,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真厉害?说什么喜欢我都是假的,是把我当消遣不成?!呵呵,我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把你杀了算了!不就是个女人么?有你没你我还当回事了不成?”
  蘅芜看着凤曦,蓦然两行清泪无声流下。
  她被凤曦攥住手腕,他因极致的愤怒而力量过大,将白皙的手腕拧出紫色印子。很疼,但蘅芜却仿佛感受不到似的。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猝不及防,也意料之中。
  当被彻底拆穿时,她竟松了口气,感到无限解脱。
  终于再也不用欺骗凤曦了。
  泪水不断滑落,蘅芜唇角尝到泪水的味道,咸腥而苦涩。
  蘅芜哽咽着苦笑一声,说:“凤曦,我是从两百年后回来的人。”
  凤曦盈满杀意的眼,倏地微张,转而狠狠一眯。
  他看着蘅芜,少女就像是一盏被打碎的琉璃灯,满地支离,破罐子破摔。
  是啊,已经这样了,蘅芜想,她终于可以把埋藏在心中的一切,都说给凤曦了。
  她说不出的轻松,却说不出的悲凉。
  “一切,都是从你闹上九重天那日开始的……”
  “……”
  “上一世,我开出本命花了,却原来是楚宸的骗局。我在濒死之际,动用禁术,回到初遇你的那天……”
  “我的修为,不是在你面前废掉的,是我施展禁术的代价便是修为尽失。上一朵本命花,也被我作为启动禁术的媒介,祭献了……”
  “……”
  蘅芜说了很多,一切的、所有的,从头到尾,全部说了出来。
  情花一族的宿命,前世今生的种种,她如倒豆子般的,没有保留一丝一毫。
  还有今生的种种变数,在天衍宫与临亭神君的谈话,蘅芜把一切都倒光了。
  就好像一个装满灰尘的玻璃瓶,终于清除掉所有灰尘,重新变得轻松、明亮,却露出玻璃纹上支离破碎的龟裂。
  凤曦死死盯住她,盈满杀意的喘息喷薄到蘅芜眼睫。
  透过他翻涌着狂涛的眼眸,蘅芜看出他无比激动的情绪。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凤曦,他怒,怒到极致,随着滚滚怒火而来的是种种几乎将人撕裂的纠结。
  凤曦猛地掐住蘅芜的脖子,他的手心里都是汗,黏糊糊的附着在纤细的脖颈上。
  蘅芜含泪望着他,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废了她的肉身,让她沦为一缕亡魂。
  “呵呵,小蘅儿,蘅芜仙子……”
  凤曦低低的笑起来,笑声撕扯着蘅芜的心,那么阴鸷凶煞,却又那么失望痛苦。
  “原来是这样啊,呵,真是好心机。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原来是为躲着那只王八和那条蛇,让我给你撑腰……”
  扣在蘅芜脖颈上的手,倏然用了两分力气。
  白皙的脖子顿时浮出红印,蘅芜脸色胀红,呼吸受阻。可她却仿佛没感觉到似的,只默默流泪望着凤曦。
  她的泪水像是刺,刺在凤曦心口,令他更为憋闷烦躁,胸腔都要胀破了。
  他吼道:“小蘅儿,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厉害人物。在镜中世界那么假惺惺的鼓励我,仿佛与我感同身受;叠纸花送给我,告诉我你想看我永远嚣张肆意下去,别去想造化不公的事;还拐弯抹角拿合欢仙子、姬五娘她们的破事,说你为我心疼,为我意难平……”
  凤曦咬牙切齿:“果然从头到尾就是在骗我!”
  “不是!”蘅芜脱口而出。
  泪水模糊了整个世界,唯独眼前凤曦愤怒而失望的面容,教蘅芜心如刀绞。
  她顾不得被勒得越发紧的脖子,双手抓住凤曦双肩,呼道:“那些话是真的!我真的这么希望,也真的与你感同身受!我……咳咳……我是情花,与你一样都承受过于沉重的宿命!我没有骗你!”
  “呵,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凤曦……啊!”
  凤曦猛地松开蘅芜的脖子,却狠狠一挥,将她打落在地。
  蘅芜摔在地上,这才发觉脖子一股火辣辣的痛,此刻狂猎涌来。她捂着脖子咳嗽喘息,满是泪的脸对着凤曦。
  他就立在她面前,逆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一只披着火光的兽,自火海中挣扎而出,于焦土上化作杀神。
  在刚刚那一瞬,他是真的在想,废了这女人算了。
  敢欺骗他,将他从头戏耍到尾,他真想杀她个万劫不复。
  可是当看着她越发呼吸艰难,看着那些泪,那胀红的脸和她眼底的愧悔和情意,他的手没法再继续使劲儿。
  身体竟与他的心相悖!
  嗤,没出息的东西!
  愤怒、难过、失望、憋闷、纠结……所有的负面情绪狂然爆发。
  凤曦冷笑着低吼,刹那间浑身杀气肆意,灵力向周身翻涌,化作看不见的疾风巨浪,席卷向整座少室山!
  长发飞舞,袖袍灌起,强大的力量气流以凤曦为中心射出。气流所经之处,瓦片震落,门窗倾覆;鸟雀惊飞,走兽惶然。
  大地在颤抖,乌云在头顶聚集。而蘅芜就在这场风暴的中心处,坐在地上,感受着凤曦散发的力量像是巨石压在她胸口。
  她摇头道:“不要,凤曦……你会走火入魔的,不要……”
  山鸡男等人被惊动,纷纷从宫外仓皇回来。住在宫里的夜莺哥哥和夜莺妹妹,从房梁上簌簌发抖的飞出,不寒而栗的望着凤曦。
  还有本在附近的妖精、开了灵智的飞禽走兽,皆在极度震惊和惧怕中,战栗的聚集而来。
  他们瞪大眼,看着凤曦和蘅芜。
  所有人都是不能置信的,这几个月,他们明明看着凤曦神君和蘅芜仙子过得蜜里调油。为什么忽然之间,会变成这样?
  没人见过凤曦神君如此失态的一面。
  他们为神君和仙子担心,亦害怕神君出什么事!
  山鸡男忍不住喊道:“主子,您冷静些!”
  凤曦低低笑了一声,却猛地扭头望来,语调无比恶劣道:“滚!”
  山鸡男等人面色大变:“主子?”
  “都给我滚!听不懂话吗?都滚!”
  大家抖动着,像是雪花般簌簌退开。
  这里只剩下凤曦和蘅芜,凤曦弯腰,一把将蘅芜扯起来,粗暴揪着她,飞进卧室。
  窗户半开,卧室里的陈设已被凤曦的气场,摧得满地都是。
  那些蓝紫色的纱帐舞动,如疯狂的妖魅。大床上铺着的褥子,残留着起伏凸凹,那是昨晚他们翻滚压陷出的痕迹。
  蘅芜被狠狠掼在床上,头差点磕到床角。她被掼得很痛,胳膊与腿的关节被震动,痛得她脸孔都扭曲了。
  她在剧痛中想要挣扎,凤曦却不顾她的痛苦,粗暴的压上来。
  他一口咬住蘅芜的耳朵:“你不是会做戏么?我想要的时候就给,在我床上陪我睡了这么久,让你摆什么姿势你就摆什么姿势。呵,我真想杀了你,取出你的心看看你是怎么做到的!顶着对我的恐惧向我表白,出卖色相委曲求全,还一副心甘情愿爱我至深的模样……小蘅儿,就让我看看,你这戏还能做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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